嫡女賢妻 第八章 原來如此!

作者 ︰ 佳若飛雪

外面的眾位夫人小姐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也是明顯地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再看向那白石,見其竟是臉色煞白,整個人如同是沒有了骨頭一般,化成了一癱軟泥!

而白石的子女看到平王手里拿的那樣東西,再看看自己的父親,再傻也明白,這定是對白家極為不利的東西,皆是變了臉色,特別是那白家的嫡長女,竟是身子一歪,險些暈了過去!還好身邊的婢女眼疾手快,一把扶了,這才沒有失了儀態。

元熙拿了東西,面色沉重地走出了靈堂,冷眼看向白石,「白相!此物,你做何解釋?」

元熙的聲音本是極為好听的,可是現在听在白石的耳中,卻是如那冬日的西北風一般,在白石的耳旁呼嘯而過!白石已是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白石如此,他的子女們則更是害怕了!他們何時見過自己的父親這般無助,這般恐慌?在他們的心目中,父親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兒!也沒有他治不了的人!可是現在,父親這個樣子,他的眾子女們,已是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白石的嘴唇微微抖著,半晌,終于發出一聲︰「王爺!老臣冤枉呀!王爺!還請您開恩,請您明查呀!定是有人要以此來陷害老臣呀,王爺!」

元熙的神色晦暗不明,只是輕笑一聲,「陷害?冤枉?那白相就給本王解釋解釋,這靈堂可是你家夫人的?這守靈之人,可是你白家的子女?怎麼?你是要來告訴本王,這是你們白家內部有人挾此冤枉于你嗎?」

白石聞言,更覺得此事透著詭異!不可能呀!這帳冊,明明不在白府呀!是誰將其藏于了自己夫人的棺木之中?還有,為何會有人報案說這夫人是他殺,而非自殺?為何偏偏今日這平王爺和平王妃就前來吊唁?這一環扣一環,顯然是早就有人預謀好了的!

不過是片刻之間,這白石的心思卻已是百轉千回!他心里已是明白,此事,定是有人故意諂害,布了局,等他跳呢!可是,這布局之人,究竟是那宋浩?還是這平王呢?歐陽夜?不可能!他不是這種擅長心計之人!平王?此人太過年輕,而且進入封城,如何能將手伸的這樣長?而且還能得知這帳冊的下落?

白石的眼珠子是轉了又轉,終于,他將陷害他的人,鎖定在了宋浩的身上!理由很簡單!因為這帳冊一直就是由他來保管的。從未出過意外,那麼這一次,肯定就是他故意為之的了!

「王爺,老臣從未見過此物,還請王爺明查呀!」白石跪拜後,痛哭流涕道。

靜依卻是婉然一笑,輕盈地走至平王前,轉頭看向白石,「白相,還真是長了一雙千里眼哪!從未見過此物?為何會一再的強調此物是旁人陷害于你的?還有,本王妃剛才站的位置距離王爺,可是比白相要遠多了。本王妃都看不清楚這冊子上的字跡,怎麼?白相就能看清楚了?而且,還是在王爺未出這靈堂前,便看清楚了?這樣好的眼楮,本王妃還真是從未見過呢。」

白石一听,糟了!一時慌張,竟是露出了破綻!

歐陽夜此時出聲道︰「王妃說的是!距離這樣遠,莫說是看清楚上面的字跡了,就是這東西的厚度、大小,也只是看個大概!而白相一品咬定這東西是旁人栽髒于他的,那麼,顯然,這白相,是見過此物了!」

白石的後背早已是濕透了!就連他的額頭上,都是有豆大的汗滴不斷地滾落下來!

元熙冷眼掃過,勵聲道︰「來人哪!將這白府的總管給本王抓了!」

沒一會兒功夫,這白府的總管便被王府的侍衛給綁了來!

「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家住哪里?一一道來!若有半句虛言,小心你的腦袋!」元熙冷聲道。

那管家一過來,便瞧見自家的主子癱跪在那里,便暗叫不好!如今,听這王爺一問,更是嚇得膽戰心驚!顫著身子回道︰「回王爺的話,奴才白樹,是這白府的總管。今年四十有三了,奴才祖籍京城,自六歲時,便被賣入了白府,簽了死契!後來老爺被派往封城,奴才便一並跟來了。」

元熙听了,給歐陽夜使了個眼色,便拿著那帳冊,坐到了一旁。

「白樹?哼!你老實說,那府醫是怎麼死的?」歐陽夜怒道。

白樹被歐陽夜這一嗓子,可是給嚇的不輕!忙縮了縮身子,結巴道︰「回稟,稟大大人!是,是中毒死的!」

「你是如何他是中毒死的?」

「這,這不是大人說的?」

「胡言亂語!你何時听本官這樣說了?本官驗尸時,你並未在場!如何得知本官是說他是中毒的?」

「這,這,這奴才是听下人們說的。」

「哦?那你倒是說出來,是哪個下人說的?」歐陽夜緊追不舍道。

「這,小人一時記不清楚了。」

「一派胡言!你是這白府的總管!而且不過是剛才發生的事,竟說是不記得了?哼!本官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來人!拉下去,先打二十杖!」

「是!」兩名捕快快速上前,將那白樹拖去了外面。不一會兒,便傳來了白樹淒慘的叫聲!

「歐陽大人,這是要屈打成招?」白石問道。

「屈打成招?白大人,卑職剛來時,這白樹明明就是站在您的身側的,後來為何突然不見?而且偏偏是他不見了,那府醫便死了!他不見的這段時間又都去了哪兒?和什麼人說過話?給什麼人安排了什麼事?白大人,卑職問這些,難道不應該嗎?」

白石被這番話一時堵了,倒也無語。而其它人則是竊竊私語,暗道這歐陽夜果然是觀察入微,有一套!

元熙和靜依相視一眼,心中已是有了計較,看來,這個歐陽夜,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就剛才來看,這個人,拉攏過來,應該不難!

那白樹被打了個皮開肉綻,再度給拖了過來!

「本官再問你一句,這府醫是怎麼死的?」

白樹此時是趴在地上的,他歪了頭向白石的方向看過去。見白石眼中卻是冰封一片!而見看其手勢,竟是垂在那里打出了一個四的數字!

白樹一驚,便什麼都明白了,這是主子要自己將全部的罪責都給擔下來了。要知道,自己的一妻一妾,還有兩個兒子,可都是捏在自家主子手里的!想到自己那兩個尚在讀書的兩個兒子,一咬牙,低頭道︰「大人,人是小的殺的。白夫人,也是小的殺的!」

「哦?你為何要殺他二人呢?」

「那白夫人處處刁難小的,而且非要讓小人的兩個兒子去安谷縣的一個莊子上去做活計,可是小的不依,她便總是刁難小人以及小人的妻妾!小人被逼無奈才會下此狠手!」

「一派胡言!你竟是因此小事而殺了主母?以為本官好欺不成?」

那白樹竟是慢慢地爬了起來,對著白石磕了三個頭道︰「老爺,奴才對不起你!都是奴才做的,一切都是奴才做的!老爺,您的大恩大德,奴才來世再報!」說完,便見其從袖中拿出什麼東西,直接放入了口中。

「快攔住他!」歐陽夜連忙出聲!可是,已然晚了!那白樹早已是竟那砒霜吞了進去。當即七竊流血,斃命當場!

「啊!」接下來,便是眾位夫人小姐們的尖叫聲!

白石卻是搖著頭,一臉地悔恨道︰「想不到!想不到竟是你這個奴才干的好事!你竟然殺害主母!而且還欲陷害老夫!老夫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讓你跟在身邊!讓你做這白府的總管!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白石這話,分明就是要將所有的罪責攬在這白樹一個人身上了!而元熙卻是不動聲色地看向了歐陽夜。那歐陽夜卻是皺了眉道︰「白相此言只怕過早了!」

白石不解道︰「歐陽大人此話何意?這白樹剛才不是都招認了?」

歐陽夜搖了搖頭道︰「不!白大人,這白樹只說是自己殺了府醫和白夫人,那帳冊,他可是只字未提!再者,此案疑點眾多!只怕是另有內情!」

白石听了,心里是將這個歐陽夜罵了不下百遍!可是面上卻是不顯,仍是有些淒哀道︰「那依歐陽大人之見,還有何內情?他雖未提這帳冊之事,可是卻是說了一句‘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歐陽夜冷道︰「白大人,他說的所有的事情,指的是殺人一事,其它的,他只字未提!還是請白大人想想如何向王爺解釋吧!」

白石听了,看向了端坐在那里的平王和平王妃,「王爺,王妃,老臣真的是被冤枉的,還請王爺明查!為老臣做主呀!」

靜依只是瞥了他一眼,卻是轉頭對歐陽夜道︰「歐陽大人,請恕本王妃愚鈍,還想著請教大人幾個問題。」

「不敢,王妃,有話請講。」

靜依點了點頭,面上微微有著一絲笑意,「歐陽大人,這白夫人被人謀害,您剛要查問這府醫,這府醫便死了。可否說明,這謀害府醫之人,很有可能就是謀害白夫人的凶手?」

「回王妃的話,的確如此!即便此人沒有謀害白夫人,也定是知道內情的。或者是說,要麼謀害白夫人的,便是此人。要麼,便是他與這府醫同時受雇與一人!」

眾人一听,這議論聲便更是此起彼伏!再加上那邊的棍棒聲,和殺豬般的嚎叫聲,這院子里,更為熱鬧了。

靜依滿意地看了眾人的反應,又道︰「那再請問歐陽大人,這通常殺人,是否都是應該有目的,特別是蓄意謀殺!」靜依刻意加重了蓄意謀殺四個字的語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而歐陽夜,則是抬頭看了這平王妃一眼,那眼神中露出一抹贊賞、一抹狐疑、一抹看不懂的復雜之色!「回王妃的話,的確如此!通常人會蓄意謀殺一個人,定是有著十分明確的目的,比如說︰常見的仇殺、自保、嫁禍、劫財或者是劫色等等。而白夫人的案件來看,仇殺的概率不大!而卑職也問過這府中的下人,白夫人的房中並未丟失什麼重要的物什!而下人們都報這白夫人死前也是衣衫平整,並未有過什麼不妥!所以,便只剩下了一個嫁禍!」

靜依點了點頭,「歐陽大人,還有一個自保,您還沒說呢?」說著,便見視線移到了白石的身上,輕道︰「也許是有人為了自保,便想了這個法子,然後,還可以嫁禍呢?如此一來,豈不是一舉兩得?」

歐陽夜一愣!這小王妃好敏捷的頭腦!心思這等的玲瓏!難怪會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歐陽夜想起這小王妃曾在京城中因那傷風’一事,而聲名雀起!甚至因此而被皇上封為了正二品的‘平安郡主’!可見,這個小王妃著實是不簡單呢!

歐陽夜回了神,低頭道︰「是!王妃說的是!只是審案都是要講求證據,而不能僅憑推斷的。」

「有道理!所以,本王妃有一事不解!還請歐陽大人能為本王妃解惑!」

「王妃請講。」

「那白夫人現在既已斷定是被人蓄意謀殺,那麼,又為何在現場留下那封遺書呢?這兩日,封城中的傳言,想必歐陽大人也是听說過了。說這白夫人自盡是被本王妃所逼!那麼,歐陽大人,本王妃可否認為,這背後之人,殺白夫人只是一個導火線,而污蔑本王妃的聲譽才是其真正目的呢?」

靜依說到這兒,再次掃視了從人一圈後,又道︰「歐陽大人,人人都知道當今皇上寬厚仁慈,從不喜皇室之人,倚仗權勢,作威作福!若是將本王妃逼死白夫人一事,傳至京城?那麼,本王妃輕則被斥,重則被休!歐陽大人,敢問本王妃說的,可有夸大?」

歐陽夜一驚,低頭道︰「王妃所言並未夸大!的確如此!」

靜依點點頭,又道︰「本王妃初至封城,與那白夫人,也不過是一面之緣。何來深仇大恨?那白夫人見本王妃當日,便當著眾位夫人小姐的面兒將本王妃推倒,本王妃念其是白相的夫人,未與其計較,反而還寬慰了她幾句!在場的夫人小姐皆可做證!本王妃初來乍到,只想著與眾位夫人們和睦相處,替王爺管理好後院兒便是!不想竟是有如此狠心之人,生出如此惡毒的心思!竟欲毀我名譽!若是今日沒有遇到歐陽大人明察秋毫,本王妃豈不是做實了這逼人致死的罪名?那本王妃若是被皇上斥責,甚至是被皇上下旨休棄,本王妃還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豈不是讓人貽笑大方!」

靜依頓了頓,看向元熙道︰「我與王爺成婚不過才兩個月,便有人看不慣了嗎?歐陽大人,恕本王妃直言,不過一個小小的白府總管,有何德何能,竟是能想出如此縝密的法子來陷害本王妃?即便是他有這個能耐,本王妃與他素未謀面,他又為何如此處心積慮地來陷害一個陌生人?至于那帳冊之事,乃是公務,本王妃為內宅婦人,不便過問。只是歐陽大人,此事疑點頗多!又涉及到本王妃的清譽,本王妃豈能坐視不理?無論如何,本王妃都要求歐陽大人能給本王妃一個交待!」

靜依的話當真是擲地有聲,字字誅心哪!她的這番話說完,在場的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白家的人是個個面如死灰!這平王妃就差直接言明這幕後主使就是白石了!

元熙終于起身,站至靜依身旁,輕拉了她的手,「愛妃說的沒錯!歐陽大人,此事,還需請你明查了!這帳冊之事,要查明!污蔑王妃,也要查明!本王就是再寬厚,也絕不容許有人欺侮本王的王妃!」

「是!卑職一定會盡快查明事情的真相!」歐陽夜跪道。

元熙點了點頭,「白石!這封城的稅收帳冊竟是在令夫人的棺木中發現!無論如何,你的嫌疑是跑不了的。來人,先革去白石在封城的一切職務,在家面壁思過,全力配合歐陽大人的調查!沒有本王的允許,這白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皆是不可外出,無關人等,亦不可造訪白府!」

「是!」整齊地應命聲,回響在白府的上空。而白家的人,則是全都傻了!這白夫人還未下葬,又出了這種事!

「王爺!」一道好听的女聲傳來,元熙和靜依望去,原來是白石的嫡長女白素蘭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人,民女母親的下葬之期已經選好,還請王爺恩準讓民女的母親安息吧!」

元熙看了一眼這哭的梨花帶雨的白素蘭一眼,低頭一想,便道︰「歐陽大人,此事便交由你來處置吧!死者為大,讓其入土為安,本也應當。只是,這白家現在牽扯到了大罪!下葬之事,便由你來安排吧。」

「是!卑職定會安排妥當!」

元熙點了點頭,便帶著靜依出了白府,上了馬車,回王府了。

平王一走,其它人自然也不願多留,都是覺得極為晦氣!看向這白家的人的眼神都是不對了。

當晚,平王府,文華院內。

「元熙,你說這個歐陽夜一個人應付得來嗎?」

元熙搖了搖頭,「他還是太年輕了!做事,有些地方難免會過于急躁!不過,這歐陽老先生自是不會坐視不理的。定是會想個法子來幫這歐陽夜的忙的。」

靜依點了點頭,「不錯!不過此人看起來,倒是不畏強權,是個做好官的料!」

「是呀!封城,像他這樣的人不多呀!」

「正是如此,咱們才好用他!像這樣的人越少,做起事來,便會愈加的艱難。如果我所料不差,只怕現在他的父親、兄弟也是不贊成他今日之舉的。」

「可能吧!越是像這樣的人,咱們越要在暗中扶持!如此,才可造福封城的百姓!」

「今日之事,都是你安排的?」

「嗯。依依早就猜到了吧?」

「派一個高手潛入那白夫人的靈堂,再放進去這樣東西,只怕是不易吧?」

「還好,他們的身手自是不用說的。只是我倒是沒想到,今日在白府,那麼多的官員,竟是無人敢上前為他說一句話?這倒是讓我費解呀!」

靜依淡淡一笑,「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那些人懼于你的身分,再加上在場那麼明顯的證據!他們若是還敢替白石說話,才是真的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白石的意思?」

靜依點點頭,「很明顯!今日之事已是對白石極為不利了。若是當時還有人逆風而上,為他說話?那豈不是將他的實力都暴露了出來?」

元熙點了點頭,「不錯!這個老狐狸,是想著留一手呢吧!哼!只怕他現在最懷疑的兩個人,一個是宋浩,因為那帳冊本在宋浩那里的!而其懷疑的另一個,便是我了!他現在只是不確定,究竟是誰?陷害他的目的又是什麼?萬一真的是我設計害他,便自是忌憚其勢大,所以才著急除了他!那麼他自然就不會在這節骨眼兒上,再給自己添麻煩了。」

「不錯!他想的是,若是你有意除掉他,再有那麼多人為其求情,只怕是會更加讓你鐵了心的辦他!如此一來,反而會弄巧成拙!所以,他便干脆不動!以不變應萬變了!」

元熙恨聲道︰「哼!這個老狐狸!以為這樣就沒事了?我現在倒是想著看看,這歐陽夜能查出些什麼來?究竟是一門心思只想做個好官,還是存了別的心思?」

「應該不會!看他在咱們未過去之前,便敢同白石扛上來看,此人便不是一個懼怕權貴之人!」

「但願如此吧!我現在銀子雖然是有了,可是這人手還是差了太多!總不能把暗閣里的人都調到明面兒上來吧?再說了,他們所擅長的也並非是這些官場上的事兒!就是弄出來了,只怕不會給我分憂,反而會給我添麻煩了!」

靜依微微一笑,「元熙,不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來封城才多少日子?有的是時間!咱們就慢慢來,一點一點地啃,總能想出法子,把這硬骨頭,給啃下去!」

元熙听了,沖她抿唇一笑!那笑容真是俊美無雙,風華無限!只看得靜依都有些恍惚了!

元熙看她如此專注地看著自己,心里自然是高興,上前在她的額前輕吻了一下,「時辰不早了,早些安寢吧。明日,只怕還有的煩呢!」

靜依點了點頭,「是呀!這幾日,總是會有人替白石說話的。有的是他的親信,有的,則是作為同僚,不好意思不為他說句話罷了!若是這白相真的被治了罪,他們也可以說是問心無愧,說起來也對得起他了!若是這白相無事,仍是安安穩穩地做他的白相,那他們也可以討個人情,不是?」

「哼!這幫人,一個個的,一點兒有用的心思也沒!全是想著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元熙恨聲道,又看了靜依一眼,道︰「不說了!今兒一天,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二人手拉著手,並排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次日,果然便開始有人為白相說話了,只是人數倒是沒有那麼多。又過了兩日,那白夫人下葬後,便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為白石說話了。

元熙氣極,卻是仍是不肯為白石開月兌。刺史府中,眾人與元熙正是鬧的熱鬧之時,便見歐陽夜進來回話了。

「啟稟王爺,這幾日,卑職盡心查訪,終于有所斬獲。還請王爺容稟。」

「快快說來。」元熙急道。

「啟稟王爺,卑職現已查明,這白夫人之死,乃是其夫白石,白大人,為了保住其官職,而與其兩位幕僚商議好,將其夫人害死,然後嫁禍于王妃殿下。這城中對王妃不利的流言也是那白大人,故意命人散播出去的。」

「什麼?」一時間,這議事廳內如同是被擲進了一顆炸彈一般,眾人驚恐不已。

「此事事關重大,歐陽大人,你可有證據?」一位彭姓的官員謹慎問道。

歐陽夜自袖中取了一卷類似于供詞一類的,交由元熙細看後,元熙頻頻點頭,便交由其它眾位大人傳閱。

「回王爺,這是白石府中的兩位幕僚的供詞!另外還有白夫人的貼身婢女的證詞。足以說明是白石密謀了此事。白石雖未親自動手,可到底是主使之人,其罪責難逃!」歐陽夜朗聲道。

元熙看了眾人一眼道︰「卿等還有何話說?」

眾人看過了那供詞,再無一人敢為白石求情!很明顯這一次,白石想要翻身,只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

元熙不動聲色的看了眾人的反應,心中冷笑不已!哼!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們還能為再為白石折騰多久?「歐陽大人,那帳冊之事?」

歐陽夜跪道︰「王爺,這帳冊之事,牽涉甚廣!而臣不過一封城府尹,實在是無力為王爺分憂了。還請王爺恕罪!」

元熙一挑眉,「哦?牽涉甚廣?」元熙反問了一句,看向底下的眾人,見其有不少人的手已是開始輕顫了。元熙嘴角揚起一抹狡黠,想著將這燙手山芋扔出來了?哼!既然接了,那便在你手中燙到底吧!

「歐陽夜所言有理。這樣吧,本王命武相岳正陽全力協助于你,共同查明這帳冊之事!將這帳冊上的內容一一核查!至于這白府?」說到這兒,元熙又偷瞟了宋浩和彭江達一眼道︰「無本王的話,仍是同前幾日一樣!不可有半分的懈怠!」

歐陽夜一听,嘴角略抽了一下,看來,這王爺是不打算放自己自在了。也真是!自己當初怎麼就給攬了這差使呢,害得自己被父親日日訓斥!原想著借口職位不高,推月兌了,也並無不妥,可是誰知這平王,根本就是一只小狐狸!哪里會給自己偷閑的機會?這分明是要借著自己的手將白氏一族,在封城徹底鏟除了!

歐陽夜雖然為人耿直,可是不代表人家笨,不屑于耍弄心機,不代表人家就不懂這里邊兒的一些彎彎繞!若說當日在白府,他有些沒有轉過彎兒來,可是現在,他可是明白的緊了!這平王,是在試探自己呢!現在,只怕是自己得了平王的青眼了,是非用他不可了!

罷了,既是在封城做官,又正好是在這麼個時機,那便總是要站隊的!既如此,那便忠于自己的本心,哪個是真的為封城好?自己便站在哪一隊吧!

歐陽夜想明白了,便拱手道︰「是!微臣定會盡力配合岳相查明此事的。」

「錯了。不是你配合岳相,而是岳相配合你!無論是人手上,還是其它的,只要是有了麻煩,就統統去找岳相!他自會想法子配合你的。」

元熙的這番話,無非是在告訴眾人,這岳王世子岳正陽,是他的人!岳相,便代表了平王的意思!

眾人一想明白這個,便都明白,這一次,白相,是在劫難逃了!

而底下的宋浩則是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和了然之色!他心中所想的是,這岳世子果真聰明,竟是借著平王的手,將明王在封城的勢力開始一一鏟除了!到底是岳王世子,這一出手,便是與常人不同!果然是厲害!

當然,像宋浩這般想法的,大有人在!

經了此次歐陽夜與元熙的一番對話,再無人敢對白石求情說話!而是人人自危,生怕那帳冊之事,查到了自己頭上!每個人都是戰戰兢兢,整日里如履薄冰一般!

這日午後,小憩後,元熙正在為靜依在妝台前挽發。

「元熙,你的手藝是越發的好了!竟是比何嬤嬤挽的發,差不到哪里去!」

元熙听了,卻是一臉委屈道︰「依依,你這是在夸為夫呢,還是貶低為夫?什麼叫‘差不到哪里去?為夫挽的發,哪里差了?這般的婀娜多姿,哪里有人及得上為夫的手藝?」

靜依听了’撲哧‘一笑,「哪有你這樣的人?還夸自己手藝好?你的臉皮也真厚!」

「厚嗎?不厚呀!要不,依依你模模看,為夫的臉皮很薄呢!」

靜依啐了他一口,道︰「沒個正經!一邊兒去!」

元熙聞言,竟是從後面將靜依給擁住道︰「去哪兒?為夫可是哪兒也不去!哪里有依依,為夫便在哪里!絕不離開依依一步!」

「好了,別鬧了!大白天的,讓人看見多不好!」

「我們又沒干什麼?連抱也不能抱了?」

靜依笑道︰「你呀!越來越無賴了!」

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掀門簾的聲響,「啟稟王爺、王妃,初侍衛在門外候著呢,說是有要事回稟。」

「知道了。請初侍衛到外廳吧,我和王爺這就出去。」靜依輕回了,便起身整理了一番自己和元熙的衣衫。元熙輕握了她的手,又在靜依的臉頰上偷了一記香吻,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靜依的臉一紅,白了他一眼,「待會兒初侍衛要來回話,你也不怕人家笑話!」

元熙卻是不答話,只是拉了她的手,便去了外間。

初一一見二位主子出來了,立即單膝跪地道︰「啟稟王爺、王妃,那白府的嫡長女白素蘭,一直是纏著白府外的侍衛說是要見王爺您。還說是有要事稟告,屬下不敢擅自作主,特來請示王爺。」

「哦?要見本王?」

「回王爺,那位白小姐是這樣說的。」

元熙看了靜依一眼,靜依笑道︰「那便去見上一見吧。美人相邀,也是一大樂事呢!」

元熙微挑了眉,對初一道︰「那便將她帶來王府吧。本王就在王府見她。」

「是!」

「有要事稟告?這個白素蘭,莫非是知道些什麼?」元熙喃喃道。

靜依搖了頭,「應該不會。這白相做事向來周密!他的子女只怕是不會知道他的打算的。不過,也許是他們商議什麼重要大事時,被這白素蘭偷听了去,也說不定。」

「有道理!待會兒來了,一問便知了。」

「這個白素蘭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呢!上次我宴請眾位夫人小姐時,便听她們提到這白素蘭是這封城的第一美人兒呢!而且上次在白府,那白素蘭雖是一身孝衣,卻仍是可見其嫵媚之態,雖未施粉黛,卻是不輸于在場的任何一位小姐的。可見其芳華貌美!」

「第一美人兒?沒看出來。」

靜依白了他一眼,「你是真沒看出來,還是看出來了,卻不好意思說?」

元熙嘻嘻一笑,將靜依攬坐在自己懷里,靜依羞怯地低了頭,想要將他推開,卻是被元熙反握了手,一個不注意,便又被元熙給結結實實地給吻了上來!

靜依不由自主地輕吟出聲,略略地扭動了一軀。不想元熙卻是離了她的唇畔,低沉道︰「別動!」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著實把靜依給嚇壞了!

元熙深吸了一口氣道︰「乖,別動,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著便好。讓我這樣抱你一會兒,乖!」

靜依雖不明白,可也是點了頭,不敢再動。可是靜依是坐在元熙的膝上的,感覺到像是有什麼東西頂住了自己的大腿,剛想要動一動,便听元熙略有些粗嘎的聲音再次傳來,「別動!一會兒就好!乖!」

這下,靜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下子是從臉頰紅到了脖子根兒!整個兒像是染了一層紅紅的胭脂一般,讓元熙看了,更是心動了!

元熙暗自吸了口涼氣,將靜依放在了凳子,自己則是去了偏房,伸手端起了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了下來!似是這樣才好受了些,喃喃道︰「自作自受!活該!欲火焚身了吧?」

過了許久,元熙才又換了一套海藍色的長袍出來。看到靜依臉上的紅潮尚未褪袪,元熙略有些不自在,道︰「那個!依依,要不要喝茶?」

靜依沒有看他,只是微搖了搖頭。

二人便這樣有些尷尬地坐著,誰也不語。

海棠掀了簾子進來道︰「啟稟二位主子,初侍衛領了白姑娘在前廳候著呢。」

靜依與元熙相視一眼,對海棠道︰「知道了,這就過去。」

二人到了前廳,這白素蘭一襲白衣,頭上也未戴任何的飾品,臉上不施粉黛,倒是多了一種出污泥而不染的出塵氣質!

靜依多看了她兩眼,果然是個美人兒,只是,這樣出塵的氣質,不知道本心也是否如此呢?

「民女參見王爺、王妃。」白素蘭只是屈膝行禮,並未跪拜。靜依的眉峰微微一挑,看不出喜怒,也不說話,只是端了一盞茶輕啜了幾口,並不叫起。

而元熙則是裝作看不見一般,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剛換的這身長袍。這王爺王妃誰也不叫起,那白素蘭便只能尷尬地這樣維持著行禮地姿勢。

靜依趁著飲茶時偷偷打量了她幾眼,竟是不見其臉上有不甘之色,心中暗暗稱奇!這個白素蘭的涵養還真是不錯!

靜依放下茶盞,才笑道︰「白小姐免禮吧。不知白小姐有何事定要求見王爺呢?」

白素蘭站直了身子,微微抬了頭,卻是看向了元熙的方向,朱唇輕啟︰「王爺!民女自知父親一心為了封城,從未做過對封城不利之事,此次,定是有人栽髒陷害!還請王爺明查!」

靜依不語,看來人家是瞧不上她這個小王妃呀,都不屑同自己說話呢!

元熙則是面露不悅道︰「這是公務,白小姐理當明白自己的身分!」

白素蘭的臉色微有些變,眼中已是蒙上了一層薄霧,異常委屈地看向了平王!這個樣子,還真是我見猶憐呢!只見那白素蘭竟是跪下道︰「王爺!還請王爺明查,以還民女父親的清白!民女甘願入府,不求名分,一心侍奉王爺!」

這話一出,元熙的眼神變得不淡定了!而靜依則是仍是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只是看著元熙!

------題外話------

感謝大家的支持了,因為新後台無法登入,而老後台上不顯示送月票的名字!飛雪在這里對給飛雪票票的親們,表示感謝了。

感謝meilihaoming送上的十六朵花花!謝謝!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嫡女賢妻最新章節 | 嫡女賢妻全文閱讀 | 嫡女賢妻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