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女王︰特種兵重生 第三十七張 離開

作者 ︰ 恩很宅

法克斯離開了這個房間。

房間突然變得空曠起來。

她其實還是有很多疑問的,她很想知道,他們會選擇什麼時候走,他們走的時候,秦遠修會不會出現,如果會,她想當面說著保重!

從此以後,互不相干。

她還想對明心說聲謝謝,不管那句謝謝,到底有沒有用!

突然有種錯覺,她似乎和「狼都」的人,交集越來越深。

而這種錯覺,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她起身,從大床上下來,走向剛剛法克斯站在的陽台邊,透過窗戶,她看到有些暗沉的天空,仿若隨時都有可能下雨的樣子。

她抿了抿唇,天氣總會影響心情的,她不想自己的心情被影響道。

于是,她拉過窗簾,準備繼續躺在床上發呆時,眼眸垂下的那一秒,看到了那個坐在下面草坪椅子上的男人秦遠修。

他眯著眼楮靠在椅子上,雙手自然的搭在一直旁邊,頭望著天,即便他並沒有睜開眼楮,那個模樣,仿若在用心感受天空的溫度一樣。

天,哪里來的溫度,有溫度的,只是人心而已。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他真的不帥,坐在那里並不會吸引太多人的注意力,明心為什麼會愛這個男人,愛得這麼深。

他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讓人死心塌地?!

她其實很多時候都明白,感情和外貌沒有關系,雖然她是有看上傅司凌的皮囊,但她可以很肯定的說,她不是那種膚淺的人,往往內在會更加吸引她的眼球。

可,那是所有一切都發生在傅司凌身上的時候,發生在別人身上,她不知道自己還會用怎樣的眼光。

這個世界上,除了喜歡傅司凌,誰都不行!

突然,坐在下面的男人睜開了眼眸,第一次,她看到了他清澈的眼眸,仿若映襯著天空的顏色,即便帶著暗沉,也讓人移不開視線。

歐遙說過,那是一雙好看的眼眸,好看到,很容易讓人陷入……

歐遙後來喜歡秦遠修了嗎?

她不知道,因為歐遙沒有再留下日記給她,也沒有歐遙的思維在她的腦海里浮現,她只是隱約覺得,她剛剛清醒那一秒,身體本能的,並沒有刻意拒絕……

樓上樓下。

兩個人對視,靜靜的。

周圍的風不知道何時起大了,他長長的黑色風衣被吹拂而起,她突然想起言情電視中那經過情傷後有些滄桑的男主角,一個人,冷漠的心,被冷漠的世界,封鎖!

她抿著唇,嘴角微動,「保重。」

她在對他說保重。

他嘴角突然拉出一條好看的弧線,那看上去並非在笑,也絕對不是在生氣,那只是一個簡單的,他的習慣動作而已,但那一刻,她卻明白了他的心意,他在對她說,「保重」!

很多故事都會有結局,很多感情都會在某一點終止,很多身邊那些重要的人,都會漸漸離你遠去,也許,從今之後,這就會成為他們彼此一個回憶的永恆點!

她拉過窗簾,隔壁了外面的視線。

好像下雨了。

她听到了雨聲。

她的本能是拉開窗簾,看他還在沒有,手指卻捏著窗簾時,微微發抖。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選擇關心他的生活?!

她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想得太多,兩個人一起生活久了之後,會出現一些性格上的磨合正常得很,從今以後,她就不會了……

所以,最後,她都只是默默的收拾一些簡單的東西,決定離開。

……

秦遠修看著窗戶上那緊閉的窗簾。

老天真是很眷顧他,在這個時候下雨了,雨來得有些大,雨勢很猛,他的整個一身瞬間就濕透了。

他的眼眸一直看著那個方向,仿若在等待,也仿若在絕望。

……

宋臻淺簡單收拾好了之後,四周看了看,確保沒有什麼是可以帶走的,拉開房門,大搖大擺的離開。

走廊上,很安靜。

這里是超級VIP病房,整整一個私立醫院只有兩間,一間她在住,一間明心在住,兩個房間對立,據說,這里的這間房,其實並不對外開放。

走過長長的走廊,腳步突然停靠在明心的房門。

她要不要進去打聲招呼,要不要進去,告別。

猶豫了半響之後,她還是推開了房門。

說聲謝謝,能有多難?!

她站在大門口,看到里面一室的狼藉,地上到處都是被打碎的玻璃片以及一些家居用品。

宋臻淺看著法克斯抓著自己的頭,有些崩潰的站在病房角落,而那個不停摔打著東西的明心,仿若沒有意識一般,把所有東西都往法克斯身上扔,口中一直說著,「不要踫我,叫你不要踫我……」

法克斯放下抓著頭的雙手,直直的看著明心,「你是我老婆,為什麼不讓我踫,除非,我們離婚了,要不然,這輩子,你都是我的女人,我要上你要睡你要操你只要我高興,我不會征求你的意見!」

「法克斯,我都這麼髒了,你還踫我做什麼?」明心大聲的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她其實真的沒有想象的那麼堅強,真的沒有想象的那麼若無其事……

她現在滿腦海里面都是那晚在監獄里的場景,那些人不停的折磨著她的身體,她想起的時候,整個人就會像是發瘋了一樣,不停的扔東西,有時候甚至會誤傷到法克斯,可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來發泄自己的難過,無法接受的難過……

「明心,我們離婚吧!」7個字,用不高不低,不快不慢的速度說著,和他平時的語氣沒有任何差別,听上去,那麼平淡,平淡到,讓人起疑。

明心突然安靜了,看著法克斯,看了很久,很久之後,她終于還是自嘲的笑了,「我就知道,像我現在這麼髒的女人,已經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和幫助……」

「我說過,我不嫌棄你,我嫌棄的只是我自己!或許,現在這個時候換做秦遠修出現在這里,你就會乖乖的去做檢查了。從來都是,我不停地在高估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每次,期望越高,摔得越痛!」他一個一個字說完,轉身走出了這個房間。

看著門口處的宋臻淺時,抿了抿唇,還是說出幾個字,「勸勸她,去做私密檢查和血液測試,我不放心那些男人……」

男人兩個字,咬牙切齒。

那種青筋暴露的憤怒!

她點頭,看著他大步的離開。

房間中就剩下她和明心,一個人站在一頭,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宋臻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走近她,停在她的面前,她們身高相當,說話不累,「明心,听法克斯的,他很愛你。」

明心轉眸看了她一眼,回到了床上,被子把自己捂得很緊。

地上突然響起聲響,並不是破碎聲,但那個聲音,很重。

明心拉開被子,看著宋臻淺直直的跪在她的面前。

她眼眸一深,緊緊的看著她。

「我們打賭,我輸了。」所以,她願意下跪。

明心咬著唇,那只是玩笑而已,沒有人會把它當真。

「我是真心不喜歡你,當然,也能夠感覺到你對我的排斥和厭惡,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寧願你是以前那個箭弩拔張的明心,也不想看到現在這個模樣的你。」

明心捏緊手指。

「謝謝。」

這兩個字,是為了感謝明心對她做的那些!

她站起來,拍了拍腿上也並沒有灰塵的膝蓋,拿起放在旁邊的必需品,準備離開這里,離開「狼都」的人。

腳步突然在大門停住,因為他看到一身濕透的秦遠修有些急的出現在她面前,他甚至沒有給她多余一個表情,直接從床上擰起明心,一把拖著她往地上走。

明心一個不穩,猛地摔在地上。

秦遠修並沒有給她慌神的時間,拖著明心已經夠虛弱的身體大步往外走。

宋臻淺一把拉住他,「你做什麼?」

秦遠修陰冷的眼神掃視著她的臉,冷冷的看著她的手,「放開!」

口氣,何其惡劣。

對待自己喜歡的人,會如此嗎?!

她突然窩著一口惡氣,控制不了情緒的大聲吼著,「你這樣吼我你以為我會怕你嗎?!秦遠修,別以為你救過我,我就會感激你,在我心中,你依然是國際罪犯!」

「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

宋臻淺被堵得一個字說出來,臉一陣紅一陣綠。

「放手!」口氣依然惡劣。

而那聲音,會讓人忍不住縮手。

她看著拖著明心大步遠去的秦遠修,心里莫名有些不舒坦。

人家明心才受了這麼多罪,他作為一個大男人不會關心就算了,還在火上澆油,這麼大的雨,要是明心再感冒了怎麼辦?!

想著,覺得這樣實在是很不妥,于是,三兩步跟了上去。

秦遠修拉著明心一路下樓,明心跟不上秦遠修的腳步,整個人甚至是被他蠻力拽著拖出去的,外面的雨很大,天似乎都快塌了下來!

「你要帶我去哪里?」明心抬眸看著他,靜靜的問道,「你這樣牽我,仿若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秦遠修的眼眸頓了一下,並沒有多少異樣,他把明心塞進醫院停車場的小轎車里,自己走向駕駛台,拿出鑰匙,點火,掛檔,放下手剎,車子一躍而出時,突然,一個熟悉的女人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雨很多,路有些滑,但是還好,他的車技不錯,在她面前一厘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雨真的很大,雨刮不停的擺動,那個女人就站在那里,似乎並沒有被剛剛的事故嚇到,她咬著唇,眼神很堅決,也夾雜了一些怒火,就在外面站了幾分鐘,她整個一身就已經被雨水濕透。

秦遠修的眉頭皺得很緊,嘴唇抿得很深。

他的表情不多,生氣的時候很明顯。

而此刻,明心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冷之氣。

炎熱的夏季,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妙。

她看了一眼秦遠修,看了一眼歐遙,兩個人對視著,毫不退縮。

很少有人敢這麼去直視秦遠修,連她自己都不敢保證,能夠在他這樣的眼神下,看他超過1分鐘,但是歐遙,顯然已經做到了。

她突然就覺得,怪不得秦遠修會突然那麼喜歡歐遙,有時候人的感情真的很微妙,以前的歐遙存在感太弱,弱到可以忘記她的存在,現在不一樣了,歐遙有自己個性,不需要任何人的點綴。

秦遠修突然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車門外的雨聲猛然飄進小車內,嘩啦啦的聲響讓人莫名有些恐慌。

她透過車玻璃看著秦遠修一把拉過歐遙,動作很是粗魯,然後像拽著她的方式把歐遙死死拽著,歐遙似乎在吵什麼,但她一個字都听不到,她是不是也該慶幸,至少秦遠修對待歐遙,也選擇了和她一樣的方式,有時候,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秦遠修三兩下拖著明心坐進了後座,猛力的關上車門,自己回到駕駛台,以剛剛流程,迅速的啟動車子。

「王八蛋,你听不見我說什麼嗎?我讓你放下明心,你到底是在發什麼神經,這麼大的雨天,你是要死啊!」一上車,宋臻淺就止不住的吼道。

秦遠修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樣,扔了一件他的干衣服給她,沒有說話。

宋臻淺隨手把衣服扔向一邊,「你是啞巴嗎?!你想死我還不想死!放我下去,反正我也是打算離開的。我不會和你們這些國際要犯生活在一起,你們就是我的拖油瓶……」

「閉嘴!」一個怒吼,聲音大得嚇人,也冷得嚇人。

他的眼神從後視鏡中冷冷的看著那被她隨手扔掉的衣服!

宋臻淺被嚇住了,那一秒真的被嚇住了,秦遠修那王八蛋,存心讓她得心髒病!

她瞪大眼楮看著秦遠修當做鳥事都沒發生的拿起身邊的電話,接通,「阿仇,追到法克斯沒得?」

「那男人簡直不要命的在狂飆,雨太大,不知道去哪里了,我盡量追上他。」

「不用了,讓他去,你打電話給賀子,讓他安排好直升飛機,我們等會兒從那晚預定好的路線回去。」

「雨這麼大……」

「沒關系,死不了!」

「好。」

秦遠修猛地一下把電話扔向駕駛台,整個人看上去似乎真的很不開心。

宋臻淺猶豫了半響,決定現在還是不往槍口上撞。

「法克斯去哪里了?」明心突然覺得不對勁,抓著秦遠修開著車的手臂,連忙問道。臉上擔憂的神色,絕對沒有半分假象。

其實,明心也是在意法克斯的。

只是,比起愛情,稍微淺一點點。

有時候家人,比愛人,更加讓人割舍不下。

秦遠修冷冷的睨了一眼明心。

「告訴我,法克斯去哪里?他是不是去找那幾個男人給我報仇去了?」明心警覺的問道。

秦遠修表情更加冷了。

「是這樣的對不對?!秦遠修,你告訴我!」明心尖叫。

她不要法克斯這樣,她不要!

雖然那個時候自己整個人都已經有種絕望的感覺,但她還是清楚的能夠感覺到,歐遙和傅司凌之間簡短的對話中,傅司凌已經把那些人,依法嚴懲了。

所以,法克斯這個時候去,不是送死嗎?

一個人,單槍匹馬……

「是。」秦遠修冷冷的回答。

「不行,法克斯太沖動了,我要去阻止他!」明心突然就慌了,她拉著秦遠修的手臂。「遠修,麻煩你開快點,法克斯不能這樣,他不該這麼沒理智的……」

「遇上你的事情,法克斯從來沒有理智過。」

「那,怎麼辦?遠修,我們去救法克斯,這個世界上如果法克斯再離開我,我怎麼辦?」明心的聲音中,帶著哽咽。

秦遠修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宋臻淺似乎才明白怎麼回事,撲在秦遠修的座椅上,連忙說道,「秦遠修,我們現在去找法克斯,他一個人不可能行的!那是監獄,不是隨隨便便的其他地方,你也去過那地方的,看上去破陋了點,實際上還是機關重重的……」

「我們是國際要犯,你擔心什麼?」秦遠修眉頭一揚、

我們是國際要犯,你擔心什麼?!

那句話,瞬間在宋臻淺的腦海里面踫撞。

她整個人,猛然愣怔!

是啊,她在擔心什麼?

她心心念念的想著讓這些人繩之以法,她在擔心什麼?!

這不是她宋臻淺的作風。

愛恨分明一向是她的個性,她不能因為一點點莫名其妙的情緒影響了這個國家的公平,她不能被秦魔鬼同化。

宋臻淺突然就安靜了,規規矩矩的坐在車後座。

她的全身依然很濕,而且她不知道自己的傷口又沒有受影響,雖然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離完全康復,至少還有大半個月。

她現在,到底在沖動什麼?!

剛剛在秦遠修和明心離開的時候,就是她也離開的時候,明明彼此都說了保重,她現在又回到這個地方,不是特別諷刺嗎?!

不知道該有怎麼樣的心情,反正最後,被自己的情緒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

秦遠修真的沒有去接應法克斯,不管明心在旁邊如何哭訴。秦遠修只丟給她八個字,「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明心咬著唇,焦急難耐的,一直在控制哭泣。

所有人全部集合在一個郊區,離監獄不是很遠的一塊平地。

所有人都在等著法克斯,辛仇有些沉不住氣,好幾次要求著去接應法克斯,都被秦遠修冷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整個空曠的平地,除了不遠處那輛直升飛機,了無聲音。

雨勢漸漸轉小……

已經接近傍晚,天色越來越暗。

「遠修,我求求你了,你去看看法克斯,他到底怎麼樣了?都快晚上了,他會出事的……」明心忍不住,再次央求。

「不會!」秦遠修冷冷的回復她。

不知道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反正,宋臻淺是一點也不相信,法克斯一個人可能全身而退。

她抿了抿唇。

好幾次都想提起腳步離開,又好幾次勸說自己,只是想看看法克斯死沒有,或許下一秒他就會出現。

時間越來越晚。

秦遠修捏著的拳頭越來越緊,他突然叫住辛仇,「我們去看看。」

「是!」辛仇連忙答應,恨不得飛過去。

秦遠修開著車載著辛仇揚長而去。

明心眼巴巴看著車尾燈消失的方向。

宋臻淺抿了抿唇,終究而言,秦遠修還是放不下他的兄弟!

她真懷疑,或許去了,那邊就是一個局。

特種兵中,偶爾運用一些非常手段,也極其常見,只要做的是正確的事兒,至于過程如何,沒有人在意,得到該有的結果,便皆大歡喜。

她皺了皺眉頭,覺得此刻就是她該走的時候了。

她實在不該把自己涉入這樣的是非之中……

這麼想著,轉身欲走時。

「歐遙,我們談談。」身後,是賀梓晉的聲音。

宋臻淺有些納悶,轉頭看著一臉嚴肅的賀梓晉。

賀梓晉今年38歲,和她其實是有一定代溝的,而且賀梓晉雖然不嚴肅,但也絕對不是那種適合交心的人,在基地的時候,除了課堂上,平時幾乎看不到他的人影,和他交流的時間,少之又少。

這個時候他叫住她是因為什麼?!

她抿了抿唇,「談什麼?」

「這邊。」賀梓晉大步走在前面。

宋臻淺猶豫了一下,跟隨其後。

空地上,就剩下明心一個人,心急慌忙的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你還記得你哥嗎?」開口第一句,問了很多人都問過她的問題。

歐遠有這麼出名嗎?

如果歐遠是特種兵,這麼算來,和賀梓晉有交集也理所當然。

她揚眉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道,「印象很模糊了。」

「你哥是傅司凌殺死的。」

「我知道。」

「听法克斯提起,你似乎對傅司凌有意?」

「有問題嗎?」她排斥的問道,關鍵是干你們何事!

賀梓晉突然笑了笑,真心看不出來他的笑容到底是在高興還是在諷刺。

「狼都」的人,一個一個都是妖孽!

宋臻淺暗自不爽,直視賀梓晉,「我的事情,我不喜歡別人來指手畫腳。」

「我是不是給你說過,我離開特種兵是因為一個人。」

「歐遠?」

賀梓晉輕輕的點了點頭。

宋臻淺眉頭蹙得更深了。

「為什麼?」

「歐遠曾經是我手下!」

「是你讓他去當臥底的。」

「就當是吧。當時,也確實存在很多無可奈何。」

「為什麼他最後會死在傅司凌的槍下?」這點,她很想問明白。

「因為最後,所有人都以為他背叛了特種兵。」

「實際上不是嗎?」宋臻淺揚眉問道。

賀梓晉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實際上沒人說得清楚。他沒有為我們帶來任何可靠的消息,當然,也從來沒有出賣過我們。沒有得到消息只能說明歐遠的能力有限,和他背叛特種兵並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歐遠沒有背叛特種兵,秦遠修不會帶我去維也納,他不會對我存在虧欠。」

「你想得太單純了。秦遠修帶你去維也納只是想要保證你的安全。當然,你可以誤認為秦遠修是因為對歐遠的內疚,但如果你知道秦遠修曾經對歐遠做過些什麼,你就不會覺得,他還會對你哥內疚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可以說得再清楚一點。從歐遠第一天出現在秦遠修面前,秦遠修就已經識破了他的身份,但是他沒有揭穿,任他出現在他面前,並且對他肆無忌憚的提拔。歐遠最開始的想法肯定是為了緝拿秦遠修。只是最後,在相處過程中,發生了質的變化。」

宋臻淺皺眉。

「有一次,歐遠放消息出去,被秦遠修撞見。歐遠一慌,開了一槍,準確的射在秦遠修的手臂上,秦遠修捂著手臂,阻止了其他人包括辛仇的‘一擊即中’,只是對著歐遠冷冷的說道,‘想好了再回答我,你到底跟著誰。’說完這句話之後,秦遠修就帶著他的人走了。」

「歐遠當時覺得很奇特,以為秦遠修在耍什麼花樣,肯定是不會呆在秦遠修身邊的。他準備回去,還未真正回去,已經遭人暗殺了。不為什麼,特種兵只是不再相信歐遠的忠誠度了而已。有時候,特種兵比任何其他都要殘忍,一點點不對就會被踢出黨籍,不僅如此,還得背負國家榮譽,你說累嗎?」

「這是特種兵的使命,沒有累不累可言,只有遵不遵守而已。」

「特種兵把你訓練得很好。」

「你相信我是特種兵?」宋臻淺很是驚奇的問道。

「當然不。」賀梓晉搖頭,「我的意思是,你哥把你訓練得很好。游泳的技術就是他教你的是吧,很標準。」

宋臻淺有些失落,沒有答話。

估計對誰說她不是歐遙,她是宋臻淺,所有人都會把她當神經病看待。

所以,這個世界,對于偶爾的特殊,並不見得是好事!至少得不到別人的信任,就算再怎樣幸運,也只是空歡喜一場。

「歐遠回不到特種兵的位置,也再也不可能去當‘狼都’的臥底,陷入兩難境界的時候,秦遠修收留了他。沒有任何懷疑,沒有任何所謂的國家所謂的黨所謂的組織,他在那里,就是簡簡單單一個人而已,不用背負那些,太大的道理!」

「歐遠墮落了。」

「如果換做是你,你也會。被傷得極深的時候,就會絕望,絕望到,極端行事。」

「所以說,歐遠最後還是背叛了特種兵。」

「那是被逼迫的。而當年,我在出行一個任務,回來的時候,歐遠已經正式加入了‘狼都’,我勸他回來,他拒絕了。」

宋臻淺看著賀梓晉惋惜的眼神。

「其實我可以理解他的感受,所以,我放棄了繼續勸說。以後,如果再次相遇,我和他就會是敵對。」

「他是怎麼被傅司凌殺死的。」

「你可能不知道,傅司凌當年和歐遠是一起訓練的特種兵,我是他們的教官。傅司凌一直以來都是屬于那種積極向上,意氣風發的男人。這種男人,加上強勢的家庭背景,不升職,真的很難。所以理所當然,傅司凌在各種機遇巧合下,一路加軍餃。而你哥,到死的時候,也僅僅只是中尉。」

「那次,在和秦遠修一行人再次正面交手的時候,傅司凌一槍擊中了歐遠,那一槍本是朝著秦遠修的,那是唯一一次,離秦遠修最近最近的位置,那一年,他們都才25歲。很年輕,很有作為的年齡。歐遠為了幫秦遠修檔槍,死在了那一年。」

賀梓晉的眼眸突然放遠了些。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控制,他突然紅潤的眼眶。

「歐遠死的時候,最後讓秦遠修代替他好好照顧你。而秦遠修在看過你的日記之後,知道你喜歡歐遠,便以歐遠的身份,決定照顧你一輩子。這就是一個男人的承諾,很簡單,也很可怕,可怕到,雷打不動。」

「而傅司凌失手那一槍也讓他無比後悔。他一度內疚了很久。但盡管如此,有時候一個男人追求名利會比自己想象的要可怕。傅司凌的父親傅正偉一度想要公開歐遠的身份,以讓傅司凌立功。而我在從中極力阻止。歐遠不是自己背叛的,他是被迫的,這麼多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我不希望他死了,還要被人做文章,遺臭萬年。我一個小小的少校和中將對著干,下場確實很慘,我只能威脅他如果他要公開歐遠,我也會不顧一切的公開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就這樣,雖然保住了歐遠的名聲,我卻被驅趕,離開了我呆了接近15年的部隊生活!」

宋臻淺抿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她不想去相信的,但是有時候,事實往往很明顯。

「秦遠修會相信你嗎?」

「我說過,那個男人很可怕,他對一個人的信任,會信任到你可怕的地步。‘狼都’為什麼會這麼輝煌,和他的為人有極大關系。」

「那,秦遠修不喜歡歐,嗯,秦遠修不喜歡我是不是?」她暫且把歐遙當成自己。

她就說,明明剛開始能夠感覺得到,秦遠修對她並不特別用心。

「或許不喜歡吧。不過每次,他做了一筆相關交易或者其他什麼的時候,回來會不自覺的去你房間看看你,我想,對他而言,你應該有一定的治愈能力。但不知道何時,或許是從你去了基地之後,也或許是之前,你性格大變,漸漸,他也就不再這麼依靠你來平靜他的內心,反而……」

「反而?」宋臻淺眉頭皺了皺。

「作為女人,你應該比我更敏感才是。」

宋臻淺還是不懂。

「你沒發現,秦遠修現在很喜歡你嗎?」

宋臻淺一愣。

是有點發現,但是沒發現很喜歡。

「明心曾經把自己月兌光了鑽進秦遠修的被窩中,都被秦遠修毫不留情的丟了出去,但是唯獨對你,並不排斥。而且,你應該和秦遠修同房了吧。」

一次算不算?!

不是自願的算不算?!

操的人壓根不是我算不算?!

估計,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況且,後半段,全程參與,雖然一點都不愉快!

腦海里面對那一段的回憶也故意,模糊了再模糊!

「被秦遠修愛上的女人不一定很幸福,但絕對不會受苦。」這是賀梓晉最後的總結。

宋臻淺其實不太明白賀梓晉為什麼突然給她說那麼大一段話,但有一點她倒是清楚得很,所有人都在撮合她和秦遠修。

她早說過,她和秦遠修這輩子,永遠不可能。

除非,天無稜天地合!

寂靜的傍晚,突然響起車子引擎急促的聲音。

賀梓晉連忙上前,那輛黑色的轎車以最快的速度奔馳而來,並用一個完美的漂移技術迫使車子穩定的停了下來。剛停好,副駕駛台和駕駛台的車門打開,秦遠修和辛仇同時下車,辛仇去後座把法克斯扶了出來,貌似法克斯受了傷,臉色慘白。

明心連忙跑上去,緊緊的抱著法克斯,「不要死,不要死……」

「我不會死。」法克斯一字一句的說著,「心心,那些男人都去見馬克思了,所以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再踫過你,你永遠都是干淨的,最干淨的……」

他的聲音有些喘,卻還是努力讓自己說完。

明心連忙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法克斯,下次不要再讓我那麼擔心了……」

「你也是。」

「嗯。」

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未來及溫存一分鐘,秦遠修冷漠的聲音說道,「馬上上飛機,特種兵的人很快就趕到了,速度!」

明心和辛仇兩人扶起法克斯,大步的往直升飛機上走去。

所有人都坐上了飛機,秦遠修看了看四周,看到不遠處看著他們但明顯沒有半點想要跟上的歐遙,猶豫了半刻,轉身準備離開時,賀梓晉突然在他耳邊說道,「她留在這里,就是等死。」

其實,他清楚得很。

但是,他沒有必要一次又一次的去求她。

他的自尊不允許,也確實,不值。

欠歐遠的早就還清了,如果真的不夠,那也只有,等他入土的時候,再好好向歐遠交代。

而現在,他對歐遙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他不否認他對她的感情,但是,在他的世界里,愛情從來都不是排在第一。

「算了,我們走!」秦遠修僅僅只是猶豫了一秒,走上直升飛機。

那個男人真的,連一句客套話都沒有!

宋臻淺看著那不停擺動的羽翼,看著那漸漸漸漸起飛的直升飛機。

麻痹的,她現在到底是有多矛盾!

明明知道,這樣的結局最好不過,卻莫名覺得,有那麼一刻的失落。

她到底在期待個什麼勁兒。

轉身,大步離開。

她才不會不舍,反正她宋臻淺從小就是孤兒,沒有所謂的家也沒有所謂的家人,她習慣一個人,不會寂寞,也不會難過。

她甚至哼著歌兒,唱著曲,蹦蹦跳跳的離開。

反正,明天的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反正,她宋臻淺明天還是會,活著。

她大步大步的走著,一點都沒有回頭,也一點都沒有留戀。

遠遠,似乎又听到了一陣車子引擎的聲音。

特種兵趕到了嗎?

大概,這之中沒有傅司凌吧。

秦遠修說他受傷了。

只是,她現在是不是該躲起來。

這麼個空曠的地方,她往哪里躲啊?

如果不躲,被那些特種兵抓到了,不千刀萬剮?!

想到這里,她突然開始有些慌了。

她現在成了國際要犯,如果不找到傅司凌,她只有完蛋,雖然傅司凌一直拒絕她,但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強烈的告訴她,傅司凌會保護她,傅司凌會相信她。

她左右環顧,想要尋找可以隱藏自己的地方。

頭頂上,似乎響起更強烈的聲音。

她抬頭,看著那輛直升飛機不知道何時離自己越來越近,一個男人從里面拉著軟梯下來,離她的位置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猛地一下,男人攬起她的腰,一把抱住她,迅速的往上升。

宋臻淺看著眼下的高度,看著近距離下的秦遠修。

他不是走了嗎?

他回來做什麼?

因為太過震撼,她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任由他抱著她。

高度越來越高,下面的人影變得越來越小。

她本能的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全部掛在他的身上,危險時候的自我保護意識而已,她眯著眼楮看著下面從車子上趕下來的一些穿著迷彩服的特種兵,猛地一下看到了那個站在最前面的傅司凌。

他不是受傷了嗎?

怎麼會出現?!

她的心開始狂跳。

這才是心動的感覺,看到自己愛的人,會小鹿亂撞,不是僅僅,只有偶爾的失落而已。

傅司凌的臉色會不會很難看?!

太遠了,她已經看不清楚了,甚至他的人影都看不清楚了。

怎麼辦?!

他一定看清楚了她此刻像八爪魚一樣抱著秦遠修的模樣,他一定又誤會了,她下次還能不能解釋清楚?剛剛為什麼不拒絕秦遠修的幫忙,明明,如果有傅司凌在,她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她為什麼就不試試?!

她咬著唇,看著軟梯離直升飛機越來越近。

「秦遠修,你放我下去吧。」宋臻淺突然開口。

她以為她說不出來的。

必定,是人都看得出來,秦遠修冒著生命危險回來救她。而她,典型的過河拆橋。那樣無理的要求,除非秦遠修自己想死。

所以,秦遠修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你只要讓他們放一個不會把我摔死,然後你們又能夠順利離開的高度就行,我不怕痛。」宋臻淺連忙解釋。

很顯然,這個高度跳下去,她只有等死。

「他就那麼重要嗎?」秦遠修問她。

口氣不溫不熱,甚至連音調都沒有特別的起伏。

「不知道,但就是,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就算他現在不理解我,或許等我坐幾年牢出來,他就會接受我的存在……」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以為,他堂堂一個少校,以後發展潛力無限的人,會娶一個坐過牢有案底的女人?!」這次,秦遠修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他口氣中,滿是諷刺。

宋臻淺咬著唇,「至少我努力過。就算是見不得光的小三也行……」

「你為了他,就可以下賤到這個地步?!」他咬牙切齒,整個人的怒氣,瞬間釋放!

「我愛他。」

「就這麼簡單?」秦遠修揚眉。

「還因為,我欠他。」

秦遠修眼眸一緊。

「我讓他最深愛的女人死了。」

「讓他最深愛的女人死了的人是我,和你沒關系。」

「如果我說,我就是那個,他最深愛的女人,然後死在你的槍口下的宋臻淺,你相信嗎?」

你相信嗎?

我是宋臻淺。

那個曾經,被你一槍暴斃的女人。

那個曾經為了暗殺你,不眠不休的守株待兔。

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特種兵少尉,宋臻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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