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請入甕 章百二十二 人生就是一場折子戲,千轉百回【父尊•一更】

作者 ︰ 灕雲

(一)

他呵著氣道︰「我知道你一個人在房里。」

「我也知道」,我道,「是我讓火神殿下去收天火火種的。」

「等他收完天火回來,你就再也不能威脅我。冥界再也不會被一把火燒干淨。現在——」冥主跌跌撞撞地走進屋關上屋門,「輪到你討好我了……若是不想仙界知道有你這麼一個魔族混入,你就得從我。」

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我揉著發痛的靈穴,問︰「想我怎麼從你。媲」

他雙目露出***的光,似回憶一般道︰「當年我抓住魔界公主的時候那般小,而今卻長這麼大。雖是一個模子刻的,但委實是眼前的這個更誘人一些……嗝,你放心,仙界不知道魔界有你這麼一位艷絕的公主,只有我才知道……當年你們殺了我眾多鬼族,現在你若是不想我將你的身份透露,就拿你的身體來從我……況且你還中了我的藥。」

當年……就算當年我還那般小……他不還是如今日這般露出***的目光,倘若不是闌休救我得及時丫。

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笑得有些勉強,道︰「你怎麼知道仙界就不清楚魔界有我這麼一位公主呢。」

驢頭冥主撐著搖晃的身體到桌邊,一眼不眨地邪氣地看著我,約模是覺得有些渴,往自己的嘴里灌茶水,無不得意道︰「仙魔大戰時我還是孤魂野鬼,那時整個仙界皆以為魔尊之妻連帶著肚子里的孩子一齊魂飛天外煙消雲散。只有我親眼看見魔尊之妻誕下了一顆琉璃。」

「只有你知道?」我下了榻,身體有些不穩地站了起來。

他說︰「只有我知道。」

我邊向他走去,邊笑︰「既然如此,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說︰「你別無選擇。」

我離他越來越近,問︰「你們鬼族歸順了仙界得到了什麼,听說仙族很是嫌棄你們鬼族。沒有哪個仙族願意來冥界,冥界亦亂得很根本不怎麼在意你這位冥主。」

我戳到了他的傷心事,他伸手就欲過來抓我,瞪著眼,尖下巴凸額愈加污眼。他怒︰「那又怎麼樣,我鬼族也還是仙族!」

「不怎麼樣」,我順勢撲向他,玄冰寒刀刺破了皮肉,「只是那樣的話,你死了,沒有哪個會發現你。這麼多年你都能活著,算是你賺來的。」

……

眼皮厚重得再也撐不開,我重新躺回榻上。不知火夕撿完火種回來,我還能不能如時醒來……

(二)番ゞ

人生就是一場折子戲,在下一場轉折之前往往無知無覺。

清晨到來,天邊卯日星君拉著日車在天邊奔過,收起了夜幕。天河里閃爍的星子漸漸暗淡了下來,平靜的水面折射著溫和的光華。

茗閆抬起素白的手揭開面皮上蓋著的書,瞠了瞠細長清然無雙的目,自岸邊的草地上坐了起來,面前的魚竿依舊安靜地躺著,魚線深深淺淺地被扯動,似乎有魚兒上鉤了。

然而,當茗閆剛想去拉魚線時,天河的水面忽然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他的魚兒被嚇跑了。茗閆眯著眼楮看向那漣漪的中心,卻發現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正在河邊采水。

面上帶著笑,長長柔軟的發自肩上垂下,發梢掃在了水面上。

茗閆淡淡出聲道︰「仙子采水灌花,該去瑤池。」

女子頭也不抬,隨意應道︰「不行瑤池里的水沒有這里的清澈,我不是拿去灌花的。」

茗閆問︰「那你是拿去做什麼用的?」

女子道︰「最近我學會了釀酒,青夜君說在早間日車將將滑過之際,這天河里面的水最新鮮,可以拿來釀酒。」

「青夜君竟會這些?」茗閆尾音拔高了些,顯然是不能置信。

青夜君乃九重天里的一位尊貴上神,平時就與他走得近,可他卻不知道青夜君還會教人釀酒。青夜君亦沒說他教過哪個仙子釀酒。

「你不知道嗎,青夜君不僅會這些,還會許多別的。」

「比如呢?」

「做飯食啊。他做得尤為好吃,你說他怎麼就不是食神……呢。」女子一直無知無覺地與人閑話,總算是意識過來了這里這個時辰不該有人與她說話,她猛抬起頭來。

茗閆已經走到了她身邊。一身銀白的廣袖衣袍,晶透細長的銀色眸子,低垂著正看著她。面上神色不喜不怒。他抬手指了指不遠處那自己的魚竿,不咸不淡地提醒女子道︰「你在此地采水,攪跑了我的魚。」

女子愣愣總是回不過神來,張了張嘴,半晌才細細道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想她一只在山澗修煉的花小妖,得幸經神仙姑姑指點方才飛升至這九重天。在九重天她也只是一名小小的花仙子,像她這般的花仙子九重天上數不勝數。但她卻從來沒見過如眼前這般安靜美好的人。

從前沒有,往後更不會有。

那樣安靜美好的人,明明站在眼前,溫潤清淺似這天河里靜靜流淌的河水。听他挑著眉梢繼續閑閑淡淡道︰「早間這里的水沾了晨霧,不是最新鮮的。晚間夜車滑過時這里的水才是最新鮮的。」

「啊?」女子醒過神來時,茗閆已經收起了魚竿與一皮書,款款離去。留給她一抹銀白高挑的背影,衣角在晨風吹拂下向後揚起,夾雜著淡淡的晨霧的水息。

後來茗閆知道,初初在天河邊采水的白衣女子,叫斐澈。是一名楊花仙子。斐澈給茗閆的第一印象,也卻卻是堪得上那細碎的楊花,潔白無瑕。

(二十五)番々

人生就是一場折子戲,在下一場轉折之後歲月靜好。

若不是那晨間天河邊的一場意外邂逅,斐澈仍舊是一名小小的花仙子,茗閆亦仍舊是幾萬年如一日安靜沉寂的水神。

這日夜里,青夜君興沖沖來水神宮找茗閆。帶來了一壇子花釀要與茗閆一起品嘗。彼時茗閆正在書房里批注道經,似對那花釀產生不起多大的興趣。

青夜君兀自找來了壺,就在書房里擺上開始溫酒。他說像這樣的花釀要先煮一煮才能聞得芬芳。

那酒確實很好聞,清甜而雅致。使得茗閆放下了手里的道經,繼而端起了青夜君遞給他的酒盞。

稍稍一品嘗之後,青夜君閃著璀璨的眸子,一臉焦急地問︰「味道如何?」

茗閆先不說那酒好不好喝,而是反問︰「你釀的?」

青夜君笑︰「我能釀得出這般細致入味的花酒嗎?」

「這是什麼花酒。」

「楊花酒。」

不知怎的,茗閆忽而就憶起了許多日之前在天河河邊遇上的白衣女子。他垂眼眼下眸光,問青夜君︰「據說,青夜君收了一位花仙子教她釀酒?」

青夜君愣了愣,道︰「你如何知道的?」

茗閆暈了暈唇角,看著他,道︰「據說青夜君還會許多別的東西,做飯食做得尤為好吃。怎麼以往我就不知道。」

青夜君一點也不顯得尷尬,問︰「你是听哪個講的?」他平日里的一點小喜好罷了,不曾在外人面前顯露。他也就只為一個人做過這些,只是他沒想到茗閆早就遇見過了那人。

茗閆眯著眼楮,愜意地飲著花酒,道︰「你很想知道麼?」

青夜君道︰「還不快說。」

茗閆睨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後來青夜君與茗閆說,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遇見舒心的人了。他是收了一位小花仙在他門下,因為她很機靈,又很勤快。他便教她釀酒,他們喝的這楊花酒就是那小花仙釀造的。

彼時茗閆看著酒盞里清澈的酒水,修長的手指拈著酒盞晃了晃,酒水便開始一圈一圈暈開,極輕極淡。

青夜君說那小花仙很機靈,可怎麼他卻覺得她有些笨。敢嚇跑了他的魚。

再一夜,茗閆在天河邊安放好魚竿,然後不聞不問地躺在一邊瞌睡。他一向這樣釣魚,也甚少釣得上魚來。胖雲一臉鄙夷︰釣個魚都這麼懶,釣起來才怪了~

沒多久,耳朵里便傳進窸窸窣窣的響動,茗閆瞠了瞠眼皮,一抹白赫然躍入他的眼簾。竟又是那青夜君門下的小花仙。

小花仙好不容易模到了河邊,茗閆就突然出聲問︰「你在這里干什麼。」嚇得小花仙身體倏地抖了抖。

看到小花仙被嚇到了,茗閆眼底里的狹促一閃而過。

小花仙扭過頭來,一眼就看清了茗閆,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她瞅了瞅河邊躺著的魚竿,默了默,頗有些認真道︰「這回……我還沒開始攪跑你的魚……」

茗閆躺著未動,復又闔上了雙目,閑閑道︰「莫不是連夜里也過來采水釀酒。」

「你不是說,剛入夜時的水還沒染上霜霧,比晨間的更新鮮麼。」小花仙看著他的睡顏,輕輕道。

茗閆若有若無地勾了勾嘴角︰「哦,我隨便亂說的。」

「……」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小花仙說︰「斐澈。」

PS︰最近胖雲有點低落,因文文中的龍族女君本是給萌編的跑龍套,是胖雲下本書的女主角,可是現在萌編要離職了,突然覺得《神君》寫下去少了好多動力,且《神君》又寫到很關鍵的大轉折地方了,很壓抑。最近又面臨著找工作的事情……以前在別的地方寫文的時候,每天三千字妥妥的,且不用為訂閱為稿費什麼的愁白頭發,頭一回來紅袖,胖雲走的是冷門路線,一直心里沒底。是羲和將我從每天三千字的手殘黨愣是治愈為每天六千字的輕度手殘黨。從早上十點寫到晚上十二點,雖說成績不怎麼好,但看到同學們的留言咖啡月票什麼的,覺得很寬心。《神君》起初是抱著隨便寫寫的心態寫著玩兒的,但是現在很想把它寫到最後,胖雲希望同學們能與我一起笑一起開心一起哭一起難過。放心罷,胖雲一向是個有坑品的作者,不會太監的,一定會堅持到最後,但要是有時候揪落頭發都更新不了的時候胖雲一定會先給大家請假的~萌編走了胖雲還是要繼續寫文,寫出好文~不然胖雲就從哪兒來滾哪兒去~同學們繼續支持胖雲的,要麼加貼吧要麼入群罷文簡介上有,有什麼新狀態會及時通知的~此段不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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