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狂妃,冷挑寡情王爺 把這盆髒水潑了回去

作者 ︰ 上官青紫

她手指的正是那托盤中的白綾。

毒酒一了百了,但是太後肯定不會滿意這樣的結果,放了毒酒在這里,也不過是表面上做給她看的。

蘸了絕命散的匕首倒是很管用,可是太過血腥了,難道她要讓內監拿著刀直接捅入金氏體內嗎?然後看著金氏中毒,抽搐著身子死亡?

冬梅咬牙半晌,最後只能答應︰「奴婢遵命,奴婢這就去宗人府稟明實情。」

「來福,你親自去一趟,多帶幾個信得過的人去,看著冬梅那幾個宮女,別讓她們耍花樣,告訴宗令大人實話,將今夜之事,盡可以對他實話實說,今夜發生的事情必然寫成卷宗,你一定要謄錄一份回來,讓冬梅在兩份卷宗上都畫押簽字,並且將正廳那些燒成灰燼的密旨也拿過去,並且讓宗令連夜派人進宮找太後問清楚,一定也要太後給個手令保存在卷宗里,也是一樣的,你謄錄一份,把真的手令給我拿回來,這事兒也就算是完結了,你記住了,所有的事情都說是太後宣旨我們才做的,不要強出頭。」

竇雅采又是一笑︰「不過姑娘放心,太後娘娘既然給我的是密旨,這也就是說明太後娘娘不想讓人知道此事,那麼我會囑咐來福不讓太多人知道的,只要記錄卷宗的人和管理宗人府的大人們知道就行了的,這樣一來,金氏和白芍的尸首也就有著落了。」

竇雅采早知冬梅會這麼說,微微一笑︰「姑娘不會是想抗旨吧?說句不中听的,姑娘這是在我瑞王府里,不是寧壽宮。」

冬梅听了這話,唇角勾起一絲笑意,金氏總算是死了,她輕蔑的看了金氏的尸首一眼,不再理會,冰冷的眸光復又落到旁邊瑟瑟發抖低聲哭泣的白芍身上︰「王妃娘娘,這個從犯怎麼辦呢?據奴婢所知,她可是金氏的陪嫁丫鬟,還不知道替金氏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呢,謀害皇太孫的事情,她一定是參與了的!」

並且,太後就再也不能抓住她的把柄了,因為這件事已經在宗人府備案了,即便是秘而不宣,那也是有見證人存在的,太後就算要動手腳,也要顧及一下,總比這樣私底下不明不白的解決要好得多。

竇雅采拉長了聲調,笑起來,「我方才也反復問過姑娘,姑娘也說過了,金氏的事情由著我全權處理,如今姑娘又說了一遍,我也算是懂了,太後娘娘只讓姑娘確認金氏死了,並非是要驗看她的尸首啊,那也就是說,金氏跟白芍的尸首,任由我來處置,是嗎?」

「嗯,好,你去吧。」

白芍是金氏的陪嫁丫鬟,是金氏在瑞王府里最親近的人,太後令她全權處理此事,白芍的生死,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了的。

冬梅耐著性子答道︰「是,王妃娘娘所言甚是。」

有個稍稍年長些的內監過來,對著竇雅采拱手回了一聲,然後自己退到了一邊與來福等靜立,不再言語了。

竇雅采既然做主了金氏的生死,白芍的自然不會心軟,不理會冬梅的話,她只淡淡點了點頭,走到冬梅帶來的宮女身前,將那托盤里的銀絲嵌珠的酒壺拿起來,倒了一盅酒在那銀色酒盅之中,端起來,復又走回來,早有內監過來接過來,這次根本就不用吩咐,那個內監直接扯了白芍的塞在嘴里的破布,直接就把加了鶴頂紅的毒酒給她灌了下去。

冬梅不知竇雅采何意,只得站在那里,揚眉道︰「王妃娘娘,太後娘娘的意思,是要王妃娘娘全權處理此事,奴婢已經親眼看著金氏和她的陪嫁丫鬟死了,宮里所出的毒酒絕虛名,這金氏也已經死了,奴婢就不用帶著尸身回去了吧?再說了,若是帶著這些髒東西回去,讓太後娘娘受了驚,那算是誰的責任呢?」

金氏是她親口賜死的,有什麼好怕的?

她到底還是不想那樣。

冬梅的眸光落在把托盤的白綾上,她倒是沒有想到瑞王妃會選這個,從夏梅手里拿了過來,端到竇雅采面前,抿唇道︰「娘娘請用。」

冬梅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奴婢告辭,王妃娘娘留步。」

冬梅離開寧壽宮的時候,太後就親口與她說過,只需她親眼看著金氏就死即可,剩下的事無需她去管,金氏的尸身什麼的,讓竇雅采去處理,她們只管誅殺了金氏和她親近之人就夠了,所以如今竇雅采攔著她說這些話,她心中是有些不耐的。

來福抿唇︰「那如果太後不肯出手令怎麼辦?」

太後想撇的干干淨淨的,借了她的手來除掉金氏,然後將來握有她的把柄,密旨已經被冬梅燒掉了,這件事如若就這麼過去了的話,將來若再次提起,不僅僅金氏是死無對證,就連那密旨,太後和冬梅都是可以矢口否認的,今夜的這些見證人身份地位個個都不及太後,怎麼會讓人相信呢?

「哦~」

竇雅采冷冷一笑︰「她不會的,現在任宗人府宗令的是跟王爺沾親帶故的親王,是上官家的族長上官墨,上官墨這個人古板的人,最是嚴肅端正,一板一眼的,否則上官桀也不會讓他來做這個宗令,你只要把這個事情讓他知道,他必然秉公辦理,反正金氏已死,也是死無對證了,太後下旨讓我全權處理此事,他自然不便插手,也就絕不會再審案,但是密旨這件事,他卻絕不會放過,他一定會派人去寧壽宮要手令的,他可是上官家的族長,太後也不過是上官家的媳婦,即便貴為太後,還能不听族長的話嗎?而且這件事若是鬧到了皇上那里反而不好了,所以太後一定會給手令,即便她再怎麼不高興,她也會給的。」

金氏和白芍的尸首,不拘是燒了或是丟在亂葬崗里,都可以,反正金家都敗落了,誰還會在乎她們去哪里?

「王妃娘娘,她死了。」

竇雅采沒接,對著來福使了個眼色,來福會意,忙從冬梅手里接了過來,將那白綾遞給兩個小內監,皺眉道︰「你們動作快些,利落點。」

竇雅采頓了一下,轉眸望著冬梅笑起來,「還得麻煩冬梅姑娘跟著他們去一趟宗人府了,主要是希望冬梅姑娘做個證人,不會耽擱太久時間的。」

她這里正四處張望呢,卻瞧見數十步的小徑那頭,好似有個模糊黑影慢慢移動過來,奈何夜黑茫茫,那人身影好似融在了夜色之中,又似乎穿著一襲黑衣,竟瞧不清是誰過來了,她心頭忽而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心口莫名跳動起來……愛穿黑衣的人……

當即微微一笑︰「王妃娘娘,不巧的很,奴婢還要趕回宮去服侍太後娘娘喝藥,耽擱不得,奴婢覺得,還是娘娘自個兒帶著人去宗人府吧,這些事情,奴婢就不去添亂了。」

竇雅采皺了眉頭,看來金氏身邊的人都難逃此劫了,她這會兒心里想著的卻是,她昨日提前將金氏院中的丫鬟帶去了絡玉閣侍弄花草,若是晚一日的話,只怕今夜全都要命喪于此了。

來福這下明白過來,忙道︰「王妃娘娘放心,小人這就去辦,一定將此事辦的妥妥當當的。」

冬梅也是個聰明人,待在太後身邊這些年,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竇雅采這話一出,里頭彎彎繞繞的心思,她不過想了一下就都明白了,心中暗道,這個瑞王妃果然是心思機敏,她還納悶為什麼之前要一遍一遍的問她那全權處理的事情,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她了……

也總是好讓太後知道,她雖是個行醫之人,性子雖和軟些,但是卻不是個軟柿子,想要搓扁捏圓,還得看看自己布的局是不是天衣無縫呢……

竇雅采點點頭,看著來福遠去了,她這才收了視線,最後瞧了一眼金氏的屋子,嘆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只吩咐門口看守的人好好看著,等來福回來,還是要將這院子重新收拾一下,金氏住過的地方,只怕沒人願意再住,那就空置著好了。

竇雅采呵呵一笑,你能明白才有鬼了,這是她才想出來的好法子好嗎……

兩個小內監嗯了一聲,一齊點點頭,接過那純白如雪的白綾,對視一眼,便往金氏的脖子上打了個結,竇雅采一眼不眨的盯著金氏,金氏眸中皆是血紅的怨毒眸光,她被塞住了嘴巴,不能出聲,只能嗚嗚的叫喚,想必是在說什麼罵人的話,竇雅采也不回避她的眸光,她自小見過的病癥多了去了,見過的死人也不少,死狀可怖的也有,她不怕死人,也不怕看著人慢慢死去。

而且她只要太後出具手令即可,別的事情她一概不管的,太後為了息事寧人,不把事情鬧大,也一定會給的,太後想讓她吃了這個悶虧,可她未必肯吃,還是原封不動的還回去,讓太後吃這個悶虧的好。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啊?

之後,又補了一句,「姑娘可千萬別記恨我,我這也是遵旨行事啊。」

花園里隔了十數步才有一盞昏暗紗燈掛在樹枝花間,不甚明亮,卻仍是添了幾分顏色,或許是金氏這邊少有人來,終究是不如她那偏僻的絡玉閣明亮了,只怕將來人走茶涼,這好好的花園都要寂寥荒落了,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擰了眉四處張望,總想著,還是要怎麼樣整修一番才好……

這個伶牙俐齒的瑞王妃鑽了太後密旨的空子,實在可恨的很……

她出了金氏的屋子,慢慢的在王府花園里走著,金氏住的地方比她的絡玉閣位置要好得多,一出來便是王府的花園,這會兒雖是晚冬了,但是花園里還是有陣陣不知名的花香幽幽飄過來,她一個人走在幽靜的小徑上,望著天邊一輪殘月,心里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只覺得明月清輝慘淡,總還是有著冬夜的淒冷。

太後越是想私底下了結這件事情,竇雅采就越是不讓她這樣做,這也是她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冬梅詢問確認密旨內容的原因,只要太後讓她全權處理這件事,而太後只想要金氏的死訊就夠了的話,那她是完全可以將此事搬到明面上去解決的,這樣一來,這件事就沒辦法在私底下解決了,反正金氏已經死了,她的尸首在大理寺也好,在宗人府也好,實際上都是不關太後的事了的,而且竇雅采也完全沒有違背她的旨意,竇雅采確確實實的處置了金氏,而且也全權處理了這件事。

沒過一會兒,毒素發作,白芍立時就死了,跟金氏兩個人倒在一處,整個屋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既然看出她的心思,又豈能讓她如願?如果她真的跟著去了宗人府,那太後娘娘的安排就都白費了,那還要燒了密旨做什麼呢?豈不是多此一舉……

冬梅這才放下了一顆心,金氏和她的丫鬟都死了,這下,太後吩咐的事情她都完成了,這心里頭著實是高興的很。

「我即便奉旨處理了金氏和白芍,這于情于理都是說得過去的,但是金氏好歹也是有官籍的人,她也是瑞王爺的妾侍,如果她死了,是一定要去宗人府報備的,如今皇太孫為什麼出痘的事兒想必宮里的人都知道了,我把金氏送去宗人府,再讓來福帶了人去說清楚此事,不就了結了一樁公案麼?至于冬梅姑娘,你還是得去做個見證的,畢竟太後娘娘的密旨被你給燒了,你得去告訴宗人府的人,我是奉了太後娘娘的旨意才處置金氏和白芍的,這樣一來,你跟我都好交差,而且宗人府那邊也有個交代,金氏這尸首也算是有了去處,豈不是完美嗎?」zVXC。

竇雅采看著內監伸手去探金氏的鼻息,她心中一嘆,金氏就這樣被白綾活活給勒死了,人雖然不是她殺的,卻是她下令處死的,雖說金氏作惡多端,死了也是罪有應得,但是她心里頭多少仍是有些不舒服的。

竇雅采听了冬梅肯定的回答,微微一笑,轉頭對著來福和那兩個內監道︰「你們都听到了?冬梅姑娘讓咱們自己處理,那你們就抬著金氏和白芍的尸首到宗人府去,如實稟報今夜這件事,哦,對了,」

那兩個小內監開始用力勒金氏的脖子,金氏那眼楮鼓出舌頭伸出,面色漸漸變成紫色的模樣讓白芍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只一個人在那里嗚嗚的哭泣,而在場諸人,除了白芍之外,都是見過死人的人,自然沒有人移開視線,直到金氏雙腿一蹬,雙手無力的垂落在身前了,那兩個小內監才松了手里的白綾。

一听宗人府三個字,冬梅就冷了眉眼︰「王妃娘娘,奴婢不大明白您的意思。」

又瞧了金氏的尸身一眼,她唇角微微帶著笑意︰「王妃娘娘謹遵太後旨意,做的很是好,奴婢一定將今日的事情細細的與太後娘娘說一遍的,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奴婢就此告辭。」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用白綾,和絕命散比起來,白綾已經好了很多了。

竇雅采微微一笑,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門邊,攔住冬梅的去路︰「冬梅姑娘,你就打算這樣走嗎?」

太後想把這一盆子髒水潑到瑞王府來,竇雅采就要原封不動的潑回去,而且潑的冠冕堂皇,理所當然,不是要她全權處理嗎?她就是這樣全權處理的,根本不算抗旨不遵,相反的,絕對的秉公辦理,毫無私心。

她轉身瞧了瞧金氏和白芍的尸身,笑靨如花,又道,「太後娘娘就不打算看看尸首確認一下嗎?姑娘不打算將金氏的尸身帶走嗎?」

如果冬梅不去,那就是不遵從她的安排,這就有悖于太後的密旨,冬梅也就等同于抗旨,若是冬梅不認同自己抗旨,也就不認同太後密旨的存在,這對于她來說是個死循環,她就算再怎麼繞,也繞不出來,而且,竇雅采最後這句話,也是在提醒她,她就算再得太後喜歡,也不過是個奴婢而已,不要忘了她自己的身份。

竇雅采的想法很簡單,讓來福和這兩個內監把金氏和白芍的尸首帶去宗人府,將事情的原委完完整整的說一遍,讓冬梅跟著也去,為的就是要冬梅親口承認有太後密旨的存在,也就是說,金氏進獻珊瑚手釧謀害皇太孫一事,竇雅采要在金氏死後才去宗人府報備,這樣一來,宗人府就不能徹查此案了,因為太後已經下了密旨,這件事已經由瑞王妃全權處理了,也不過是去宗人府走個過場罷了,而竇雅采現在需要的就是這個明面上的過場,別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她帶著她的兩個宮女出了屋子,來福也讓那兩個內監把金氏和白芍的尸首搬出去,竇雅采等他們都走了之後,才出了屋子,見來福在外頭等她,便走了過去。表讓監做。

是誰來了啊?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神醫狂妃,冷挑寡情王爺最新章節 | 神醫狂妃,冷挑寡情王爺全文閱讀 | 神醫狂妃,冷挑寡情王爺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