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狂妃,冷挑寡情王爺 走馬花燈蕩幽湖

作者 ︰ 上官青紫

竇雅采遠遠站在那邊時,夜色雪幕里,也只覺得烏蘭湖大的仿若沒有邊際,這會兒被夏侯懿拉著往這邊走,才發現烏蘭湖並非那麼大,只是夜色掩映下看的不真切,這會兒繞過湖邊蘆葦到這邊來,只覺得人少了很多,越走越是無人,湖邊蘆葦卻越來越多了,阻攔視線,倒也無人放燈了。

她見夏侯懿只顧往前走,不由得越發好奇起來,也不知道他要送什麼禮物給她,之前未露一絲口風,如今她真的是很期待這個禮物的。

心里正想著呢,夏侯懿的腳步一停,就停在湖邊蘆葦叢邊,竇雅采四下一望,只覺寒風凜冽過處,比之那烏蘭湖邊多了幾分冷寂,倒是更多了幾分安靜,面前都是在寒風中搖曳的叢叢蘆葦,不過倒是沒想到,這里與那烏蘭湖相隔不遠,卻有這麼個清淨的所在,雪花飄落,沾染在那些蘆葦之上,倒像是開了一朵朵的白花,也挺好看的。

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湖水平靜的很,她剛想要說話,卻听見蘆葦深處,傳來絲絲簫聲,那簫聲渾厚動听,她被引的動了心,細細一听,竟發現那是她跳踏歌舞時宮樂所奏的樂曲,由簫聲吹來,在這靜謐的雪夜,當真別有一番韻味……

她心念一動,忽而想起他之前騙她,也是這樣的神情,心里頭便起了懷疑,臉上怒色未減,心卻放了下來,眼底顯露寸寸鋒芒,看著他笑道,「好啊,那我親自派人去迎她們回府啊,模樣好的就封為側妃,放在府里頭,讓我慢慢的玩兒,反正金氏玩過了,吳氏還老實呆著,府里頭也確實需要進新人來玩一玩了!」

他一心想著取了上官家的天下,並沒工夫考慮自身的事兒,吳氏是吳佑添送來的,金氏是永安侯送來的,他無意退回,自然照單全收,竇雅采是太後賜婚,更是不可推辭,他那時只想著,女人而已,放在府中好吃好喝的待著就是了。

他牽著她到了蘆葦叢邊,撩開那幾乎一人高的蘆葦,讓竇雅采上船去,竇雅采驚異的看著這蘆葦叢中突然冒出的精致小船,上頭還掛著紫繡紗簾,這會兒撩起來了,那小船看似不大,其實里頭什麼都有,竇雅采上去一看,竟發現還有一個小小的地龍,燒著銀絲碳,炭火很旺,船上暖暖的還彌漫著清香,她忍不住多吸了幾口。

「我們這是在哪兒啊?」

「你!」

她眼眶紅紅的,可眼底那一抹慧黠的亮光卻未逃過他的眼楮,夏侯懿已知她猜出自己是騙她的了,卻斂盡唇邊的笑意,眸光靜靜的落在她臉上︰「竇雅采,你心里,還不相信我?」

她著急,忙追問︰「不過什麼?」

「豆芽,你長的真是好看……」

兩個人因為愛在一起,相處的日子久了,最重要的還是相互信任,學會溝通,心有靈犀,也不是一日就能相通的呀。

他微微一笑,抱緊了她︰「以後若是心里不痛快,就與我直說,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蟲子,哪能次次都猜到你想什麼呢?若是猜不到,你就記得告訴我,若我能解,必然與你解開,即便不能,總叫你放心就是了。」

她正听的用心,忽而便看見離小船兒不遠處的湖水上,忽而緩緩升起一個半人高的走馬燈,那走馬燈升起之後,燈中燭火瑩然,便見那底部轉輪慢慢轉了起來,她忽而便看見燈身上的剪紙貼花就印在了那些一人多高的蘆葦上頭,她心中好奇,順著那些剪紙貼花一一看去,竟發現那些剪紙貼花說的都是她跟夏侯懿的故事……拉到人走。

夏侯懿眸光一閃,卻笑道︰「金氏?你比金氏好看多了,不過——」

夏侯懿听了她這話,也只是微微一笑,心道她這說的可真是呆話傻話,卻也沒理會她,由著她在那里躺著,口中喃喃自語的贊嘆這里的好看,他自去將早前在街頭酒鋪買的那一攤子玉髓酒拿過來,然後將壇中剩下的酒全都倒在湖水之中,這幽湖四下都被蘆葦蕩圍住了,這玉髓酒一入湖,頓時湖中酒香四溢,入鼻皆是玉髓的甘醇濃香……

她想,她會慢慢的學著相信他,他是值得她這樣的,她的很多心結需要慢慢來解開,她想,他給她很多很多的愛之後,她會明白的,愛上一個人,會胡思亂想,這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只要他肯給她時間就好了。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在哪里,只看見周圍都是一人多高的蘆葦蕩,中間是一汪湖水,他們如今坐在小船里,小船就在這清澈的湖水里蕩漾,飄到了湖心,竇雅采仰著臉,只覺冬夜雪飛之間,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美的不像話。

他說話間,手下也不停著,看得出是撐過船的人,很快他們的小船就離開了蘆葦蕩,到了外面,竇雅采驚嘆的看著出了蘆葦蕩的景色,比那烏蘭湖邊還要美。

夏侯懿立在船頭,拿著撐篙將小船撐離岸邊,听了她這話,笑道︰「你生悶氣的時候啊,想著今夜要給你一個驚喜的,要你等到巳時,也是有原因的,一會兒你就知道了。」zVXC。

不等她回答,他又沉了眉眼,靜立于風雪之中,墨眸眸光暗涌,眼底似有著沉寂了千年萬年的孤絕,緩緩的開口道︰「我此生,從未喜歡過別人,這輩子唯一就對你動了心。我這人薄情寡義,冷漠寡言,年少時桀驁不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後來幾年,拼殺疆場廝殺搏命,哪有時間談情說愛?再大一些,野心更大,籌謀這天下,要取上官家的江山,何曾還有閑心去找什麼美人兒?我身邊只有你,金氏還有吳氏罷了,只是她們,何曾在我眼里?」

夏侯懿這會兒站在她身後,只覺得她言語間帶著明顯的妒忌,不由得挑了眉,繼續編︰「對啊,有不少呢,三五個的我也記不清了,你這麼一說啊,我就想起來了,現下本王安定下來了,不如把她們接回府中,封幾個小妾可好?」

夏侯懿抬眸看了一眼天色,抿唇笑道︰「咱們快些上船吧,若是再耽擱下去,只怕天都要亮了。」

故意拖了聲,不說了。

她在意的那些,他早就知道,他逗她是心之所至,可是她的心思,瞞不過他,她愁什麼妒忌什麼,他都知道,那種妒忌不安全不確定的情感,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她的心坎上,若是不盡早剔除,只怕她總是不放心的。

她也不知和誰去比,府里頭只有金氏和吳氏,吳氏細眉細眼的,根本稱不上好看,金氏模樣溫婉活潑,若是忽略她嘴碎和心思毒,她也倒是個美人胚子,她這會兒听見他贊自己好看,下意識的就跟金氏去比,說完又轉念一想,他這些年都在外面,說是成親五年,其實相處的日子都不足一月,那麼他在外面定是見過不少女子的,所以,她又換了問法……

竇雅采躺在那里,忽而聞到酒香,轉眸一看,當即便是一愣︰「你說剩下的酒有用,便是這用處?你買了不喝,全倒在湖水里,不是浪費了麼?」

「喜歡上你,倒是個意外,只是倒也無妨,我也不覺得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江山,我要,美人,我也要。」

他說話的時候,竇雅采見這小船上鋪著厚厚的毧毯,十分柔軟暖和,她便往後躺了下來,紫繡紗簾未曾放下,雪花落在臉上,只覺得心頭愜意自在的不得了,所以幽湖坐船,湖心看雪,冬夜如此,這輩子還是頭一回的,她還記得前兒越子耀才許諾她要在翠湖去看雪景,她心里頭便是這樣憧憬的,如今倒是真的心想事成了,只是,真要她跟越子耀如此,到底還是少了一種感覺……

她這般入神,連夏侯懿放開了她的手都未曾注意,他獨自走到蘆葦叢邊,用手撥開那蘆葦叢,見那叢中果然放著一蓬小船,不由得輕勾了薄唇,他們果然按照他的吩咐做好了準備……

他眯眼,笑起來︰「不過本王這幾年,見過太多絕子,你與她們比起來,也不過只是中人之姿罷了啊……」

成親拜堂時的混亂,他一身鎧甲歸來時的模樣,他頭也不回走掉的模樣,五年後大勝而歸的那一天,他在廚房外來看她的情景……

「嗯,我信你。」

她看的入迷,比在烏蘭湖邊看見那些水燈還要喜歡,這里可以安靜的感受風,安靜的感受雪,安靜的感受冬夜的冷冽肆意,閉上眼楮凝神細細的听,似乎還能感覺到那些在寒風中搖蕩的蘆葦叢的嗚咽……

「嗯……好。」

他說的很認真,她听了,慢慢垂了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淚光,她總是會害怕,她怕他愛她沒有她多,所以,有時候就控制不住自己會胡思亂想,但是,他每每總是能察覺,他總是柔聲細語的安慰她,告訴她他的心,給她說那些醉人的情話,給她說他心里真實的想法,說的她心里頭感動的很,說的她眼眶紅起來,好容易壓下眼中淚意,她已過去自動自發的抱住他的腰身。

「你——」

竇雅采被那熱氣激的心口漏跳一下,眉梢含著羞意笑起來,眉目間情意流轉︰「那你說,怎麼個好看法?比金氏還好看?比……比你這些年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子還要好看?」

眉心微動,他將手中的酒壇子放到小船上去,立身回頭準備喚竇雅采上船時,卻微微一怔,蘆葦叢外,她站在風雪里,紫裙隨風而揚,她卻展開雙臂闔上眼眸仰著臉對著風雪,雪色一點瑩白,面色如玉,美得像是畫中的仙子一般,他靜默無聲的立了一會兒,將那畫面深深的印在腦中,半晌才走過來,自後攬住她,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熱氣。

「這兒可真舒服啊,景色也美,難怪都說漠北是個好地方,來了就不想走了呢……」

跟夏侯懿如此,才是真真的入情入味,她跟她喜歡的人在一起看雪,就連這夜色也添了幾分情致,格外的可親動人了。

他也不過是今日才到的驪城,也不知準備了什麼禮物,看這陣勢,她真是越來越期待了。

「這些都是你讓人準備的?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他一笑,端正坐好,指著前面讓她看著︰「誰說浪費了?酒香四溢,本王的人便會聞到,這是約好的信號,本王到了,就該送你禮物了。」

她望著他的眼眸,低低應了一聲。

夏侯懿見她那模樣,抿唇一笑,放下手里的撐篙,讓小船自由的飄蕩,才慢慢走過來,同她一道坐下,尋了一個鎏金手爐給她,然後自己也拿了一個,才指著來路與她看︰「咱們從那邊過來的,那邊就是烏蘭湖,只是這些蘆葦隔斷了兩邊,這里被蘆葦叢圍了起來,少有人來,也自形成了一個湖,這里又十分幽靜,便取名叫做幽湖了,今日給你的禮物也在這里,所以我命人守住了這兒,今夜,便只咱們兩個在這里。」

竇雅采听了這話是真的生了氣,他言語輕佻的很,本就惹的她心頭惱怒,話中的意思更是直白的不行,難道他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嗎?她生氣的掙開他的懷抱,他本也未摟的很緊,她一掙月兌便出來了,回眸怒視著他,目光相撞之際,卻看見了他眼底的揶揄還有戲謔,更有那麼一絲絲的得意。

「所以,在這世間,我只有你一個人,根本沒有別的女人。」

她忽而耷拉了眉眼,心中一點興致都沒有了,只覺得心里失落的厲害,失落之後又是妒忌,又有些生氣,她心里一直在意的就是這個,情急之下,忍不住月兌口問了出來,「你,你肯定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是不是?」

點點滴滴,走馬燈都一一顯露在蘆葦蕩上,她看的目不轉楮,那些光影勾起那些畫面,一一又在腦海中閃現,她不由得看的怔住,眼底熱熱的,鼻頭酸酸的,他真是有心,他,他都是記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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