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狂妃,冷挑寡情王爺 再一次的暴怒

作者 ︰ 上官青紫

桑枝臉色一僵,身子也是一僵,竄到她懷里的小人兒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小女兒玉竹。

玉竹穿著的事夏侯沅的靛青色小皮襖,但是這會兒小皮襖都濕透了,衣裳濕漉漉的滴著水,周圍地上一灘全是水跡,她頭上的瓖著小東珠的圓帽兒也拿下來了拽在手里,粉雕玉琢的小臉兒上都是水,水珠兒從嬌女敕白希的臉上滾下來,越發顯得玉竹是個嬌女敕的小女孩兒了。

眾人看見這一幕都有些愣,夏侯沅的模樣不是這樣的啊?

夏侯懿眸光沉沉的看著面前的桑枝,那張臉還是竇雅采的臉,聲音也還是她的聲音,偏偏語氣體態,都不是那樣子了,他心頭怒意彌漫,眸色越發冷凝,撩起的千丈怒意在眸中波動,但是仍是一語未發,只是盯著桑枝不說話。

桑枝全身都是僵硬中,只覺得手里的東西很燙,她心知事情不好,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坐了片刻,忽而站起來,牽著玉竹的手走到夏侯懿面前,一言不發的跪下來,沉默半晌,才道︰「賤妾欺君,欺瞞王爺,罪該萬死。」

夏侯懿是這般想的,所以在上官桀還有太後面前說的話,輕描淡寫幾句,就將王妃私逃之事,化成了一場夫妻之間的戲弄罷了,何況上官泰的‘病’又不是今日才有的,不過是因為舊‘病’復發上官桀和太後才會這麼緊張罷了,要是越子耀潛心研究了竇雅采的醫案,也並不是沒有辦法的。

玉竹自然也知道闖禍了,只低頭不語,跟著桑枝跪在那里。

上官恪又規規矩矩的站好了,听了這話,微微撇了嘴道︰「我和沅兒從書房回來的時候,因為太著急了,結果兩個人都一起掉進御花園的水池里去了,好容易才上來的呢,都來不及更衣就來了……老祖宗你看沅兒他也是,身上都濕了……咦?沅兒?你、你是誰啊?」

太後愛憐一笑︰「恪兒,不與你說,也是怕你擔心,你年紀小,該以念書為重,你父親的病,有太醫就夠了。」

只是,她現在擔心的是,瑞王爺打算怎麼處置小姐呢?

太後這意思,便是不再追究了,交由他全權處理,但是他若不能把竇雅采帶回來,听太後的意思,隱有威脅之意,這事兒只怕也就麻煩了。

之後,又冷了聲,望著站在殿前的,那些跟著上官恪的乳/母嬤嬤太監宮女們道,「這件事,是誰多嘴告訴皇太孫的?」

最後,又深深的看了夏侯懿一眼,抿唇帶著深意道,「一切,還要等瑞王把瑞王妃帶回來再說,若太子的病好了,哀家自然也不過再管你們小夫妻的事兒了,否則的話,這再小的事兒,也是會變成彌天大禍的。」zVXC。

沉眉半晌,夏侯懿的眸光忽而從桑枝身上移開,沉意稍稍散去,然後慢慢站起來,走到上官桀身邊,望著太後微微扯唇道︰「讓皇上太後見笑了!這幾日年節,雅兒與臣鬧了些小別扭,竟然瞞著臣跑了,這還戲弄臣,實在是臣的過錯,倒是在年節下讓皇上皇後太後看了笑話了!其實太子爺這病癥,也是與原來一樣的,若是把雅兒的醫案給越太醫看一看,想必越太醫是能開出方子來的,這治病,還是要循序漸進,皇上太後也不必太過憂心,太子爺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的。」

怎麼好好兒的,成了個漂亮的小姑娘了?

外頭依舊大雪紛飛的,艾葉忐忑的跟在夏侯懿身後,心里到現在還沒有平靜下來,她就覺得今兒一早起來心里就難安,覺得總會有事情發生一樣,跟著桑夫人來東宮瞧病就覺得會有事,這會兒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生怕被發現,結果還是被發現了,這下倒好了,就連皇上太後都知道小姐逃走了,不過這峰回路轉看的她是心驚膽戰的,還好瑞王爺替小姐兜住了,否則哪有這麼容易就過關呢?

心里頭認清一個事實,竇雅采她還是跑了!這個認知讓他很生氣,非常非常的生氣!

這會兒上官恪反身看向玉竹,這才發現異樣來,平日里熟悉的瑞王世子,突然變成一個漂亮的小姑娘,這讓他一時接受不能,呆怔在那里。

上官恪這一番懂事的話惹的太後輕嘆一聲,眸帶欣慰之色︰「好好好,你比你父親是強多了,這麼小便懂得這樣多的道理,只是,怎麼衣裳濕漉漉的?你方才在殿外嚷嚷什麼,與哀家說說?」

上官桀抿唇沒說話,心念電轉間已經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想著自夏侯懿回來關于他二人之間的傳聞,這會兒也不過哂笑一聲,倒是沒說話了,太後看了夏侯懿半晌,微冷的眸光劃過跪在那里的桑枝母女身上,半晌,才微微笑道︰「到底是小夫妻呢,雖說成婚五年了,可相處也是最近才有的吧?哀家心里知道瑞王妃的心思,你不說哀家也能猜到的……罷了罷了,這年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太子病了,可病癥倒是跟從前的一樣,哀家也是急糊涂了,還是宣越太醫來瞧瞧吧……」

一旁的夏侯懿看見這一幕,原本清淡的眉眼瞬間變得寡冷起來,寒眸里漸漸染上濃郁的沉意,沉沉的看著坐在上官泰床前的女子,眸光久久的落在玉竹的臉上,面沉似水,不發一言。

夏侯懿沉眉,跪地行禮道︰「謝太後恩典。」

一群人寒蟬若噤,跪在殿前,誰也不敢說話,听見太後這厲聲責問,上官恪抹抹眼淚,從太後懷里出來,抿唇道︰「老祖宗,不怪他們的,是上書房的師傅跟我說的,父親的病大過天,若我還能在書房里坐著安心讀書的話,我怎麼配做人子呢?所以我是一定要來探望父親的!」

所以,他心里放心的很,又是深知上官桀和太後的心思,才會這般說的。

玉竹這會兒只是滿心的愧疚,娘囑咐過她的,戴在臉上的東西不能泡水,一沾水便會掉下來,可是,掉進池塘里是意外,她被救上來之後,這人/皮/面/具就月兌落了,還有那放在褲襠里充當男孩子那玩意兒的小蘿卜,是瑞王妃幾天前悄悄給她塞進去的,她也不敢拿出來,她娘也沒有跟她換,那水靈靈的小蘿卜都蔫了,這會兒浸了水在褲襠里難受的要死,所以她一並拿了出來,全塞在桑枝手上了……

上官恪雖不是正室所出,但是上官泰就只有這麼一個子嗣,太後偏疼上官泰,自然也是喜歡上官恪的,待上官恪也比待別的皇嗣要好上許多,小孩子自然都是誰對他們好,跟他們親近,他們就自然喜歡誰的,所以上官恪敢撲進太後懷里,卻是不敢在上官桀面前撒嬌的。

他這話,是替眾人都找個台階下,而且,他心里自然知道,上官泰這一病,大婚是一定會延遲的,太後知道上官泰倚重他,吳佑添如今還不是自己人,自然太後要買他的帳,而上官桀和太後又把治好上官泰病的希望寄托在竇雅采身上了,為今之計,肯定是不會為難他的,必然是只囑咐他將竇雅采找回來就是了,絕不會將事情鬧大的。

她設計逃跑了戲弄他,這本就讓人生氣,只是露餡在東宮里,還是在皇上太後面前,他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的,他就先替她將事情兜住好了,等回府之後,再好好的與這些幫了她的人算賬!

上官恪一進來就只顧著跟太後說話,方才回來又落了水受了驚嚇,這一番周折之下,在路上他都沒發現玉竹的異樣,而玉竹因為人/皮/面/具的月兌落生怕被人看出端倪來,慌亂之下,只是著急忙慌的趕來找她娘,她是個小孩子,又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怎麼處理,只能趕在上官恪的前頭來找桑枝了,她卻不知道,她把桑枝帶進了怎樣的糾結境地里……但珠帽都。

跟著進來的上官恪完全不知道殿中的情況,他是在玉竹之後進來的,一進來看見眾人都在,他父親躺在床榻上蒼白著臉昏迷著,便紅了眼眶,抹了一下眼淚,走到上官桀面前,規規矩矩的給長輩請安,然後哽咽道︰「皇爺爺為什麼不與我說父親又病了?老祖宗也不跟我說呢……嗚嗚,老祖宗……」

「娘……對不起哦……」她實在是忍受不了了……

她想過要繼續裝下去的,可是玉竹都已經喊她娘了,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只稍稍一想便知道她是假/扮的,若是負隅頑抗,只怕是遮不過去的,倒不如坦白從寬,心里只是覺得過意不去,雅雅讓她拖上個七八日,她也只給拖了個三四日罷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去宣越子耀的小太監就回來了,寢殿里人多了也妨礙病人休息和診病,太後命人把上官恪先帶下去了,夏侯懿便順勢告退,帶著艾葉和桑枝母女出來了東宮寢殿。

幾個人都懷著各自的心思,不發一言的一路走出宮城,宮外頭候著的來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只瞧著玉竹發了一會兒愣,等人都上了馬車,才問道︰「王爺,是回府麼?」

夏侯懿沉沉的聲音自車內傳來︰「不回王府,去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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