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狂妃,冷挑寡情王爺 小婿見過岳丈大人

作者 ︰ 上官青紫

竇雅采瞧見外頭碎雪紛紛而落,街上的人不多,能看到的人,臉上都帶著笑意,即便是漫天風雪,京城各處都還是喜氣洋洋的景象,這也算是一年中最清閑的日子了吧?大家都忙著回家團聚過節,繁忙而行色匆匆的過往不可追,如今卻正是可以節奏慢下來的時候……

自然這種歡樂祥和的氣氛,也感染了坐在馬車里的竇雅采,她本就覺得坐在馬車里氣悶的很,這會兒看見人家自由自在的走在雪花里,實在是羨慕的不行,她起先決定坐馬車是因為睡的昏昏沉沉的怕摔在雪里,這會兒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便想著自己走過去。

一念及此,她便出言叫停了馬車,下來一看,正巧馬車就停在柳岸長街的街口,還走一刻鐘便能到了那後頭的河塘邊,竇雅采便攏著袖筒索性收了畫著雨後新荷的黃油紙傘,三言兩語打發了車夫回去,她便自己一個人往那河塘走去。

竇泓韜再顧不得方才所說的話,直接便去收那抖動的魚線去了,好容易扯上來,兩個人一看,都笑起來︰「爹,你看,好大的鯽魚,肯定好吃!」

「呵呵,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爹就不客氣了,」竇泓韜轉頭,凝望著自己的大女兒,眯眼道,「瑞王爺都回來了,如今好歹過年節,他既然肯讓你做瑞王妃,听說還挺寵你,待你不錯,怎麼不陪著你回來?誒,你別跟爹扯什麼陪著太子爺的鬼話,適逢年節下,太子爺自個兒不風流快活去,難不成拉著瑞王爺兩個大男人風流快活?你回來的臉色就不大對,昨夜沅兒跑到芙兒那里睡覺,你別以為爹什麼都不知道,你跟瑞王爺是不是鬧別扭了?你們是不是吵架,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啊?是嗎?哎呀,還真是!快,收線!」

竇雅采應了一聲,過去到竇泓韜身邊坐下,望著這幽靜塘水,也不知怎的,就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竇雅采看的奇怪,不知道自己爹怎麼了,便也跟著轉身去一探究竟,結果看清之後,笑意凝結在了唇角,漸漸淹沒散去。

這會兒正是晌午之後,天上飄下碎雪,天地連成一線,皆是瑩白清冽,竇雅采本就愛極了這雪景,可是她這會兒也不敢一直盯著那些雪看,生怕看久了又得了雪盲癥,索性專挑那道旁種著的萬年青看,松樹萬年長青,松針上雖積滿了雪,但是總有一點老綠透了出來,白中一點綠,也算是讓人看了心曠神怡的。

竇泓韜愣了半晌,忽而回過神來,手里的鯽魚也忘了放下,直接便準備跪地請安︰「草民——」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知道!」

身後五六步處,一地的積雪里,有個人攏著純黑的披風靜靜的站在那里,那披風上繡著的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金色夔龍紋繡,在大雪紛飛里,越發顯得華貴神秘。

這個瑞王爺,好似也不像傳聞中說的那麼薄情寡義嘛……不過三言兩語,竇泓韜就覺得自己好像很喜歡這個女婿了。

竇泓韜拿著那條大鯽魚,含笑轉頭準備跟竇雅采說話的,結果一轉頭,倒是愣在那里,眸光落在竇雅采身後,隨後,不說也不動了。

那人里頭還是一襲黑袍,襯著眉目沉毅俊美,旁邊都是落滿了積雪的松樹,竇雅采怔怔看了他半晌,絕沒有想到他竟會出現在這里,觸及到他那一眼的寡淡冷清,心口忽而一跳,也不知他在這里站了多久,把她和她爹的話听去了多少?

竇泓韜原本凝神瞧著他的魚竿,听見竇雅采嘆氣,不由得挑眉,轉頭看向她,凝了半晌,才微微笑道︰「丫頭,肝氣郁結,凝滯不通,才會嘆氣,你這些日子,過的不開心?瞧你臉色不大好,頭發微濕,又是冒雪過來的?有傘也不打著,真是不听勸,你這丫頭,比芙兒還倔強,從來不知道適可而止啊!」

竇泓韜這話說的竇雅采極是無語,她張了張嘴,剛想要說話,卻看見竇泓韜手中的魚竿在輕輕的抖動,那垂在水中的魚線也在輕輕的抖動,她眼眸一亮,忙扯著竇泓韜的衣袖,低聲道︰「快快快!爹,有魚兒上鉤了!」

如今這里除了他們倆再無旁人,有些話確實可以攤開來說的。

竇泓韜站起來,從魚鉤上取下那幾乎跟男人大臂一般大小的鯽魚,放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果然不輕,他也笑的合不攏嘴,這可算是意外收獲了,本來沒想著真能釣到魚的,可見是冬日里水里沒有吃食,魚兒餓極了才會咬鉤吃那魚鉤上的誘餌的。

各家回喜。「嗯!」

她唇角帶著一絲笑意,慢慢走過去,也怕驚走了魚兒,忍了半晌,見那人紋絲不動,她只得帶笑輕聲喚道︰「爹~」

竇雅采忍不住一嘆,伸手用大拇指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的道︰「爹,我不喜歡越子耀!一直都沒喜歡過他,一直都是把他當做哥哥看待的,他昨天親我,我是真的沒想到的,我當時沒躲開,一是因為真是懵了,二是因為我在宮宴上喝多了酒,反應有些慢,就沒來得及躲開,其實也根本不是什麼親,就是輕輕踫了一下我的臉頰啊!」zVXC。

人家是王爺,他只是個老百姓,行禮請安,應該的啊……

竇泓韜說的有些激動︰「可是瑞王爺不會這麼想啊,子耀也真是的,哎,真是不知道你們年輕人是怎麼想的啊……不過你說的也是,你當初要真的喜歡了子耀,回頭太後欽賜婚事,你非得傷心死了不可,要真是那樣,爹還是喜歡看見你這樣沒心沒肺的好,至少不會那麼傷心啊……」

竇泓韜越說心頭越燥,他本是修身養性的人,如今為了女兒幸福的事兒,也顧不得什麼修身養性了,當真是滿面的愁容︰「采采,你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你喜歡瑞王爺,還是喜歡子耀?其實爹與你實話說了吧,爹是真心喜歡子耀那孩子,可惜你們倆,哎,你們倆有緣無份啊!你這輩子,都只能跟瑞王爺在一起了,這可是太後當年欽賜的婚事啊!」

竇雅采貪看美景,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眸光一掠,便看見河塘邊,有個人一身簑衣頭戴斗笠坐在小折凳上,拿著魚竿靜靜的坐在那里釣魚。

她記得竇泓韜曾經跟她提起過,這個河塘少有人來是因為這里從前是個大宅院,主人家好像既富且貴,但是後來不知怎地就敗落了,宅院付與斷井頹垣,自然那些東西也都不剩下什麼了,這個河塘也是那家人的,這里的人不來只是覺得這里太靜了,怕沾染什麼晦氣,所以只有好靜的人才愛來,竇泓韜是個太醫,自然不信什麼邪祟之物的話,只要想來便來了。

竇雅采沒想到竇泓韜說的這麼直接,愣了一下,與竇泓韜對視半晌,抿唇望著那魚竿上的魚線道︰「爹,你的話太多了,釣魚的時候要保持靜默,不然魚都被你嚇跑了,這是你告訴我的呀!」

竇泓韜聞聲回頭一看,見是竇雅采來了,斗笠下面的臉上都是笑,山羊胡子還微微抖動起來,又不知從哪里拿了一個小折凳出來,並排放在自己身側,拍拍那小折凳帶笑道︰「就知道你會來,來,過來坐。」

「是,從此便是一家人了。」

竇雅采大約也能猜到竇泓韜想說什麼,撇了撇嘴,到底還是忍不住說了,父女兩個,說話哪用得著拐彎抹角呢?

竇泓韜呵呵一笑,眸光帶著深意,卻不再看著她了,「爹做了一輩子太醫,成天跟女人打交道,爹怎麼會不知道女人的心病?宮里的娘娘們,比你這嚴重多了,你好歹還只是肝氣郁結罷了,人家是整個人都病/入/膏/肓了,說白了,也就是心病罷了!采采啊,你自幼習醫,莫不是真以為醫人不自醫是個道理?其實啊,你心里頭明白的很,你就是故意裝傻,不肯深想罷了!你這孩子,在王府磨了幾年,倒是把性子生生弄成了這樣!」再讀讀小說網

她一邊在心里想這些有的沒的,一邊掐算著時辰,這條路是走慣了的,自然知道什麼時候就到了,心里默念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眸時,果然看見面前一汪河塘映入眼簾,天氣這樣冷,河塘倒也未曾結冰,只是瞧著那塘中清水輕輕蕩漾,沒來由心情平靜了許多。

她就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產生誤會的,她當時完全是不知道什麼狀況,事後想起來,可惜後悔也來不及了,她記得她還答應了他今夜去翠湖放河燈呢,所以她心里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再一次跟越子耀說清楚,她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想法,讓他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才好,若是再這樣,只怕兩個人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竇泓韜愣了片刻,回過神來,忙把夏侯懿扶起來,就這麼幾句話,把他這幾年對夏侯懿這個女婿的怨念一並掃光了,這真是個敢作敢當的男子漢,瞬間就博得了竇泓韜的喜歡,一手拈須笑呵呵的道︰「王爺不必多禮,咱們從今往後,就是一家人了嘛!」

夏侯懿上前幾步扶住竇泓韜,不讓他給自己行禮,寒眸染上一絲暖意,等竇泓韜站穩之後,夏侯懿才松開了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在竇泓韜和竇雅采驚異的眸光中,規規矩矩的行了女婿見丈人的大禮,「小婿見過岳丈大人,小婿常年征戰在外,大婚時太過倉促,實在來不及來瞧岳丈,如今便一並補了,還請岳丈大人原諒小婿的錯處,不要怪罪,將來,小婿會同雅兒一同好好孝順岳丈的。」

「岳丈不必如此。」

她的顧左右而言他完全在竇泓韜的意料之中,竇泓韜是早就決意要把話都說出來了的,所以並不理她,只是眸中光芒漸漸犀利,依舊盯著她道︰「采采,你就算不喜歡瑞王爺,可你如今還是他的王妃,你跟子耀那孩子如今算是怎麼回事呢?你不是不喜歡他麼?你不喜歡他,就該遠遠的離了他,你怎麼又跟他糾纏在一塊兒去了呢?你,你這不是害了他也害了你自己麼?我雖然沒看見,可是咱們府里的人可都看見了,子耀那孩子昨夜親了你吧?咱們府里的人自然不會亂說,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這要是被瑞王爺知道了,這還得了?采采,你究竟有沒有仔細想過啊?哎,你真是急死爹了!」

從這邊街口到那河塘邊,就是一條鋪了小石子的筆直小徑而已,小徑邊種著的都是萬年青,松樹一年四季常綠,倒也是一道風景,這會兒小徑上空無一人,適逢年節又是大雪天,自然沒人有那閑工夫穿堂過徑去那河塘邊垂釣,所以竇雅采干脆閉了眼楮慢慢的在小徑上走,腳踩積雪,听著那雪被踩實了的咯吱咯吱聲,心里頭慢慢衍生出了高興。

竇泓韜昨夜就覺得有問題,覺得竇雅采有大大的問題,但是他也怕掃了她的興致,再說又是新年下,便忍住了沒有去問,但是卻不表明他不焦心的,他辭了眾人來著河塘邊釣魚也是為了靜靜心,二來,也知道竇雅采听說他來了這里,必是會尋來的,他這麼做,也是為了給父女兩個制造一個單獨見面說話的時機罷了。

「我打小就這樣,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在王府里磨的,你別話里有話,我又不是宮里的娘娘,用不著只表三分意,我是你親閨女,有話不妨直說嘛!」

「爹~」竇雅采听了竇泓韜這話皺眉,胡亂抹掉發間的雪水,又把手邊的油紙傘撐起來,才哼道,「我又不是你的病人,別跟我說醫理了,我只是沒睡好罷了,再說嘆氣不是很正常的麼?什麼肝氣郁結,凝滯不通,我才沒有呢!」

夏侯懿微微一笑,順著竇泓韜的話說了一句,只是眸光一轉,寒芒一閃,撩起眼皮望著想要趁此機會偷偷逃跑的竇雅采,似笑非笑道,「雅兒,你說,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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