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狂妃,冷挑寡情王爺 比困在瑞王府還要難受

作者 ︰ 上官青紫

一開始竇雅采是真的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的,即便艾葉與她說了,她也從不放在心上。

但是自從上次在東宮側殿所謂的捉殲之事之後,即便她不去打听,艾葉也不在她耳邊念叨了,那些流言蜚語還是會通過各種渠道傳到她的耳中,她跟越子耀在東宮偷約私會一事被好事者有心人傳的沸沸揚揚,就連絡玉閣中的丫鬟也會背著她偷偷議論幾句。

傳言說二人給瑞王爺戴綠帽子,說二人偷偷約在東宮私會,結果被太子發現,太子念在二人/治病有功,遂不予追究,說瑞王世子夏侯沅搞不好不是瑞王爺的兒子,說竇雅采在五年前就喜歡的是越太醫了,就是太後的賜婚拆散了他們,竇雅采雖然嫁進瑞王府,但是舊情難忘,兩個人仍舊私底下來往,這次在東宮私會就是證明。

小允子躬身將冒著熱氣的藥碗端過來,木藍上前一步,將藥碗拿過來,輕吹了一口氣,然後將藥碗擱在唇邊,抿唇嘗了一口。

越子耀跪在她身側,見她望過來,微微點了點頭,帶著某種了然,眸光一掠,意有所指的看了小允子一眼,然後便不說話了。

何況是她?

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將眾人都嚇了一跳,上官泰當即就皺了眉,小允子和小安子迅速跑到上官泰床前護著上官泰,早有別的小太監見事不對立刻跑出去請太醫去了,小安子指著竇雅采和越子耀怒聲道︰「你們居然敢在藥里謀害太子爺!」

微微甩頭,摒去遐思,他明明什麼都沒說過,怎麼會來救她?

木藍唇色慘白,眼看著眸色渙散快要死了,卻積攢著最後的陰毒眸光怒視著竇雅采,牙齒上還有竇雅采手腕上的血跡,最後,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著爬到上官泰面前,掙扎著攀上床榻,扯著上官泰的衣袖,疼的眼淚落下,虛聲不甘道︰「太子爺……太子爺……求你替我做主……求你替我報仇……替木藍報仇啊……殺了……她……替我……殺了……她……」

上官泰今日心情甚好,還會挑眉跟竇雅采開起玩笑來了,好似前兒發生的那些事情,他都不曾在意一般,又許是太子之位穩固,多年痼疾又慢慢好起來,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瞧什麼都有趣。

她睨了一眼滿殿的夜明珠,即使不再下毒,這些東西在殿中也太多了些,太子愛夜明珠成痴,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想到這里,微皺了一下眉頭。

且謠言愈演愈烈,她或許還能沉得住氣,可夏侯沅會怎麼想呢?

竇雅采喊出心頭所想,也已用手臂護住頭顱,然而預想中的劇痛卻沒有襲來,她等了半刻,將手從頭上拿開,慢慢站起來,見上官泰停在兩步之外,拿著長劍陰翳的看著她,半晌,才道︰「即使疑點重重,你也證明不了你自己的清白,本太子是絕不會放你出宮的,本太子念你好歹是瑞王側妃,又救了本太子的性命,你就在東宮里待著吧,哪里都不許去,直到事情查明為止,但若竇側妃不肯如此的話,這件事情,只怕沒有那麼容易了結了!」

大雪時落時停,竇雅采立在廂房窗前,看著外頭屋檐下那厚實雪地和紛揚而落的雪花,真是覺得被軟/禁在東宮里比困在瑞王府里還要難受,就在她憋悶的快要受不了的第三日下午,艾葉被送進東宮來伺候她。

他們要的,就是竇雅采在太子面前害人性命,那碗藥是她開的方子,她抓的藥材,都是她經手的,可試藥的時候卻喝死了人,這本身就是大罪,眾目睽睽之下,根本無從辯解,若是要她償命,都是無可厚非的!宮種道所。

「回太子爺的話,外頭雪很大,太子爺的身子虛得很,還是不太適合出外走動的,若是實在悶得慌,只在殿前散散步,或是打開窗格看看雪尚可,但是莫被寒風驚著了就是了,至于日常飲食,還是要以溫熱為主的。」

她是絕沒有想到上官泰竟把艾葉也送進來了,軟/禁她一個還不夠,又搭上了一個……

只是,想到這里,竇雅采眉心微動,她被軟/禁,按理說艾葉是不該進來的,也是不可能進來的,也不知夏侯懿設了什麼法子,竟把艾葉送進來了,他那麼薄情,也會有關心她的時候嗎?

竇雅采正這樣想的時候,就見木藍頭一歪,就這麼死在眾人面前了!

竇雅采只稍稍低垂了半刻眸光,倔強的又昂起了頭,眸中澄澈凜冽,清澈見底,她本就沒有做錯,沒有殺人,也與越子耀沒有苟且之事,為何要被人如此詆毀?

「小姐!」

無奈屈從後,竇雅采就被小安子帶到了東宮廂房里暫住,外頭有人守著,她被軟/禁起來,見不到任何人,得不到任何人的消息,即使出入,也有上官泰安排的人遠遠的跟著,但是他們不會阻止竇雅采的行動,只有當她走到超出廂房範圍太遠的地方,這些小太監才會出面不許竇雅采過去,除了廂房前的一方小小天地,竇雅采基本上是哪里都不能去的。

小安子不依不饒道,「這藥方是你們開的,藥也是你們抓的,還有什麼可抵賴的!這藥若是真有人動了手腳,你們二人也月兌不了干系!哼,只是可憐了木藍,被你們白白害了性命,也是你們歹毒心腸,連上天都庇佑太子爺沒吃你們的藥!如今東窗事發,還在這里砌詞狡辯,真是死不悔改!」

「哼,就是!還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真是下/賤婬/蕩啊!堂堂瑞王怎麼娶了這樣的女人!太不要臉了!」

想著想著倒是出了神,忘了回答艾葉的話,也未發現,自個兒眉心舒展,倒是帶了一絲淺淡怡然,不似之前那般焦灼無奈了,艾葉一來,許多事情都要好辦的多了……

竇雅采站起來,急急站起來往後退去,也顧不得被自己一腳踢到的圓凳,見上官泰舉劍要刺,踉蹌往後倒去,扶著那圓凳狼狽倒地,忙忍住身上痛楚急聲道︰「太子爺!我若真要殺木藍,何必要讓她留有最後一口氣污蔑我?何不下了毒藥讓她死個痛快呢?」

艾葉見屋中燃著炭爐,又見竇雅采開著窗格,寒風陣陣,難怪屋中這麼冷,于是便替她將窗格關上,尋了鎏金手爐在炭爐里加了幾塊熱著的碳,遞到竇雅采懷中,才道︰「太子爺有話傳進府里,說要留小姐在東宮住幾日,說是方便診癥,王爺听了也沒說什麼,只是說讓我收拾東西準備進來伺候小姐,過了兩天管家便說讓我進宮了,于是,我這才進來了。」

「來人!把越太醫帶下去,先找個地方關起來!」

眾人本就被一連串的變故給驚住了,加之木藍慘死之前咬牙切齒說的那一番話,又哀戚幽怨不甘的要求太子爺替她報仇,再加上小允子在旁邊這樣一喊,便也都覺得竇側妃下藥謀害太子是很荒謬的事情,但是竇側妃謀害木藍卻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情,這前因後果的事兒誰都不知道,證據確鑿,由不得人不信哪!

「閉嘴!」

一時之間,眾人投向竇雅采的眸光便有些復雜起來,雖不敢大聲說話,但是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望著竇雅采的眸中有鄙夷有憤恨,看著她的樣子,就像是在看腐臭之物,避之不及。

「不過小姐也不必著急,既然王爺能把我送進來,對小姐的事兒自然上心,前兩次性命攸關之時,王爺不是都出現,不是都救了小姐麼?這次就算東宮將消/息/封/鎖的如此嚴實,但是瑞王爺肯定有法子知道的,瑞王爺定會來救小姐的,小姐大可放心好了!」

竇雅采在一旁瞧著這一幕,倒是有些訝異,她原本還以為試藥是小安子的事情,沒想到這木藍竟能與上官泰如此親近,還能替上官泰試藥,看來上官泰身邊,小允子和木藍也是很得寵的,這兩個人都能做些近身服侍上官泰的事情。

「就是!就因為木藍撞破他們的好事,居然把木藍殺了滅口!真是太可怕了!」

竇雅采斂眉,一臉認真專注,將手中銀針捻弄一番,直至溫熱,才將銀針扎于胃俞、內關、足三里之穴中,又配以灸法,用溫脈之草藥,在肝俞、陽陵泉、太沖、關元、氣海等穴燻染,使得氣脈通行,疏絡筋骨。

謠言也只是敗壞她的名聲,她若是不在意,倒也不能被傷害分毫,而且她心中隱約覺得,此事未必就是這樣了結了,那兩個瘋女人究竟打的什麼算盤,猶未可知。

竇雅采只是抿唇一笑,有些不喜上官泰打量她的眼神,但好歹還是忍住了︰「妾身職責所在,太子爺就莫要拿妾身取笑了。」

這邊小安子和越子耀辯解不休,各執一詞,而上官泰卻沉沉的望著殿前眾人不發一言,眸色幽深,面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竇雅采跪在地上也不說話,卻一直看著被木藍打翻在地上的藥汁,藥汁打翻,整個寢殿里都彌漫著苦澀的味道,雖然事發突然,她一時還未回過神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藥是絕不會出問題的。

上官泰仿若是听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冷笑數聲,伸手點點自己的臉,微眯雙眼道,「本太子眼見為實,耳听為實,還能有假?木藍是喝了你的藥暴斃而亡,你絕月兌不了干系!你為之前她撞破你跟越太醫的事情而記恨她,然後算出她跟小允子小安子輪換替本太子試藥的順序,于是你就在今天動手,趁機殺了她!木藍死了,本太子要你償命!」

竇雅采只覺冷風刺骨,上官泰的話句句陰寒帶著殺意,她挺直了脊梁,抬眸直視著上官泰,一字一句慢慢的道︰「太子爺真的相信是妾身殺了木藍嗎?妾身沒有殺人,木藍姑娘的死與妾身無關!太子爺大可仔細想想,這件事許多疑點,太子爺怎麼就能斷定木藍姑娘是妾身所殺呢?」

眾人進出之間掀起簾幕,一陣冷風灌進來,竇雅采冷的身子一顫,她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是什麼,原本想著給太子瞧病瞧好了之後,便能月兌身,卻沒想過突然飛來橫禍,別說是月兌身了,只怕想要保住命都難了,而且,還無辜連累了越子耀……

「原來竇側妃這麼黑的心腸啊,還神醫呢!我看是表里不一吧!」

上官泰揚聲一喝,自然有人上前來將越子耀帶了出去,轉瞬之間,整個寢殿中便只剩下上官泰還有竇雅采兩個人了,就連木藍的尸首也被人清理了。

布局之人要的不是上官泰的性命,那人要的是竇雅采因為掩飾丑事而殺人,要讓她背負最惡毒的名聲,要讓她身敗名裂!

一概事情做完,就去了三刻鐘,竇雅采淨了手,才提筆寫了今日的藥方,望著上官泰抿唇溫聲道︰「太子爺的病已好了許多了,長此以往,必能痊愈,只是不能太過操勞,夜里早些安歇,甜膩之物酉時之後便不可再進了。」

又皺了眉,「小姐,太子爺不許任何人見你,也不許小王爺見你,說是要小姐靜心研究藥理,這究竟是怎麼了?」

「是啊!太子爺都說放他們一馬了,居然還不依不饒的!這外頭誰不知道,瑞王戴了綠帽子呢!越太醫跟這竇側妃,都不是好東西!要是在我們家鄉,這樣的女人就該被浸豬籠給活活淹死!」

緩緩點頭,她除了屈從答應,別無他法,然而對于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卻是一點頭緒也無。

越子耀還能回太醫院,肯定就證明他沒事了,竇雅采這一顆心也就放下了,說話的語氣都輕松了起來,「艾葉不必擔心,越子耀肯定也在設法救我出去,太子當時沒有殺我,肯定是心里也有疑惑的,這件事,不是我做的,自然能有法子解決的。」

「竇側妃是個爽快之人,沒想到瞧病起來也跟太醫院里的那些老學究一樣,三句話離不得醫理,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做,听多了真真叫人氣悶啊!真不知瑞王在府中是如何與竇側妃相處的,不過竇側妃必不會讓瑞王氣悶吧?」

眾人一听,都望向越子耀和竇雅采,越子耀忙拉著還愣在那里的竇雅采跪下來,急聲辯解道︰「太子爺明鑒!微臣和竇側妃是絕不會陷害太子殿下的!若是微臣和竇側妃謀害太子爺,豈非也讓自己身陷囹圄了麼?微臣敢斷定,此藥定是有人做了手腳的!那做手腳之人,是要陷害微臣與竇側妃啊!」

「憑什麼斷定?」

竇雅采心里明白,上官泰的意思,是將她軟/禁在東宮里了,她若是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只怕要出去就很難了……

雖說太子不追究了,不代表這事兒不會傳出去,既然有人布局,自然謠言愈演愈烈,竇雅采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可惜她已深陷局中了,對于那些謠言一點辦法也沒有,但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始作俑者,不是吳氏便是金氏,再無別人了。

竇雅采瞧見艾葉如此,驀地心中一松,竟笑起來,艾葉是她的人,此番進來雖說得了太子恩準,但是東宮的這些人,自然也是風言風語不斷的,早已認定她竇雅采是蛇蠍女人,又怎麼會在艾葉面前留什麼臉面呢?自然她進來,那些人必是說了什麼難听的話的。

越子耀不與小安子理論,只望著上官泰急聲道︰「太子爺,微臣與竇側妃沒有謀害太子爺,此事有誤會啊!」

竇雅采順著越子耀的目光看過去,盯著小允子看了半晌,倏然恍悟,上次在東宮側殿的捉殲的事不過是個引子,而這一次木藍之死,才是幕後之人動了真章的手段!

那麼,問題究竟出在哪里了呢?

「竇側妃!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在東宮側殿撞破你的好事……太子爺都不追究了……你卻不肯放過我!……你知道今日我試藥,你蓄意要害我性命……竇側妃!你處心積慮害我性命!……你的心好狠,好狠啊……」

抬眸看看那死透了的木藍,心里樁樁件件的在回顧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心思雖還有些亂,但是有些事情呼之欲出,也算是看透徹了些,原本斂著沉抑的眸子忽而閃過一抹亮光,倏然抬眸望向越子耀。

尖刻冷淡的指出艾葉的話是她自己的臆想,但是心底的那一絲期待是怎麼回事呢?

——

見竇雅采想的入神,不回答她的話,艾葉便有些著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進來的時候,見東宮里的人,臉色都不大好,我還听見他們說……听見他們說……小姐殺了人……」

小太監驗了針無礙,就把銀針遞還給了竇雅采,她這才坐在圓凳上替上官泰施針,越子耀在一邊瞧著,上官泰不說話,他也不能走,只是那眸光漸漸從上官泰身上移到了竇雅采身上,眸底藏著淺淡笑意,就那麼輕柔的看著她。

艾葉眨眨眼︰「越太醫好好的在太醫院值班啊,我沒听說越太醫怎麼了啊,小姐,你還擔心別人,你自個兒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究竟兩天前發生了什麼事情,越太醫沒事,怎麼小姐你被關在這里呢?」

太子沒有將木藍之死說破,在內心深處,應當還是相信她沒有殺人的,也大概是等著她查出真凶,喚她清白,大概自己暗地里,也必是派了人在調查吧?

越子耀把脈畢,靠在床柱上的上官泰將繡著繁復龍紋的衣袖撩下來,抬眼瞧了竇雅采一眼,見她發鬢間微濕,身上赤色襖裙倒是干淨的很,眸光一閃唇角帶笑道︰「竇側妃來了,外頭還在下雪?」

「小姐?」

視線一掃,微冷的眸光就落在那邊捂著月復部痛苦伏在上官泰塌邊地上的木藍身上,竇雅采擰眉,她徑直過去抓起木藍的手腕要給木藍把脈,卻被木藍反手一抓,她的手腕被木藍狠狠抓住,木蓮一眼怨毒,看了竇雅采一眼,一口就咬了下來,竇雅采驚叫一聲,急忙甩開木藍的手,見自己的手腕被咬的鮮血淋灕,皺眉看著疼的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的木藍︰「木藍姑娘,你?!」

竇雅采微眯了雙眼,寒芒一閃︰「那就要看誰的動作更快了!」

木藍抿了一小口藥湯,等了半刻,並沒有發現異樣,便往前走了一步,把手中的藥碗遞給上官泰,微微笑道︰「太子爺,可以——」

艾葉靠的太近,溫熱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在寒風里站久了的她微微打了個哆嗦,不由得想起他在飛雪里強吻她的畫面來,那薄涼的氣息,仿若還在唇瓣繚繞……

上官泰氣極,竟抽出寬大床榻邊,懸掛在牆上的佩劍持劍刺來,竟真的要殺了竇雅采!

竇雅采輕抿了唇,抱著手爐在塌邊坐下,斂眉沉思,上官泰軟/禁她,不許她跟任何人接觸,對外的說辭又是這般合情合理,大概只有像艾葉這般親近的人才能覺察出異樣吧?

看著眾人厭惡的眼神,竇雅采面沉似水,不發一言,即使心里明白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奈何她一點證據都沒有,就算此事疑點重重,口說無憑,上官泰也是不會相信她的……

上官泰轉臉喝止了越子耀的話,陰沉著眸看著竇雅采,冷冷陰笑道,「越太醫,你要是再為她求情,再為她說一句話,本太子就連你也一塊兒辦了!」

艾葉帶著一身風雪寒意闖進了屋子,門從外邊被人關上,艾葉在房中環視一圈,終是在窗邊發現了竇雅采的身影,眸帶驚喜沖才過來抓住竇雅采的手,半晌訝異道,「小姐的手怎麼這樣冷?呀,這屋里頭怎麼也這般冷?」

更重要的是,她能夠寬心,比獨自一個人待在宮里要好得多。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死的人是近身服侍上官泰的人,那麼布局之人就絕不是上官泰,這布局之人的心思也不言而喻了,就是要讓竇雅采和越子耀在東宮側殿被人撞見,安排小允子叫了他們二人進宮,又不知怎麼將木藍引過來,而且這人篤定了上官泰會放過他們,這些事兒都在那人的算計之中,而這一次的試藥殺人才是布局之中最為精妙之處。

木藍早將上官泰衣衫整好,上官泰重又靠在床柱上,前幾日的蒼白臉色退去不少,胃經調理得當,臉色紅潤了許多,益發顯得氣宇軒昂,貴氣逼人,听見竇雅采的話,瞧了小安子遞過來的藥方一眼,勾著眉眼笑道︰「給越太醫瞧瞧吧,若是沒什麼,就讓小允子煎藥去,本太子喝了便是。」

彼時,越子耀正看完藥方,跟太子說話,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竇雅采的神情,然後小安子親自拿了裝藥材的藥箱過來,讓兩個人抓藥,再親自送出去煎藥,不過一會兒,湯藥便煎好了送來了東宮,湯藥從食盒中拿出來放在桌案上,然後一眾人都侍立在一邊,伺候上官泰用藥。

偏偏她心里明白的很,方才木藍咬她的時候,面色已現灰敗死相,木藍這個樣子,就是神醫扁鵲在世也救不回來!

竇雅采想到這里,不禁打了個寒噤,布局環環相扣沒有破綻,且一步步引領她走向深淵,無從防備,防備最虛時給予最致命的打擊,人命關天,一下子將她打入萬劫不復之地,根本翻不了身!

竇雅采見到艾葉自然高興,只是想起自個兒的處境,眸中帶了絲冷然,反手握了握艾葉的手,水眸里也蕩漾著探尋,半挑了眉,不答反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一旁的小允子驚恐的看了木藍一眼,倏然跪倒在上官泰榻前,大喊道︰「太子爺!奴才知道了!木藍她最後說的那些話啊,這竇側妃並不是要謀害太子爺!她是要殺木藍,她要滅口啊!竇側妃肯定是知道給太子爺試藥的是木藍,她是要毒死木藍啊!因為木藍撞破了她跟越太醫的殲情,木藍死的好不值啊!太子爺,您要為木藍做主啊!」

勾唇一笑,拉著艾葉坐下,還是不回答她的話,她心里還是想要知道另外一個的消息,「艾葉,越子耀怎麼樣了?他有什麼消息?」zVXC。

一時間腦中思緒萬千,一抬眼,倒是跟上官泰身邊侍立的木藍對上了視線,見她來了,木藍忙將臉別過去裝作沒看見她,也借故不給她請安,木藍旁邊站著的小允子倒是給她行了禮,竇雅采對這兩個人都沒什麼好感,兀自垂眸勾唇一笑,也不理會這些,只將醫箱放在一邊,將裝著銀針的舊軟夾拿出來放在桌案上,等著小太監來驗針。

上官泰從榻上下來,慢慢走到竇雅采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抿唇半晌,陰沉著聲音道︰「現在殿中就你與本太子兩個人,你肯與本太子說實話了嗎?說,你為何殺人?上次那件事,本太子已經不追究了,你怎的還是殺了木藍,你居然敢當著本太子的面殺了她!你當本太子病了就是死的嗎?你以為本太子真的是死人嗎?是誰給你的膽子,你將本太子置于何地?!」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東宮死了個人,太子懷疑跟我有關,就把我關在這里咯,」

可是這打趣的話兒,怎麼听怎麼像是在調笑,上官泰那眼中的光芒也是意味不明的很。

艾葉低了聲,悄悄湊過來道,「小姐可別忘了,瑞王爺在東宮里安/插了他的人呢,小姐只要安心等著,瑞王爺一定會來救小姐的……」

「你想多了,他又沒有跟你這麼說過。」

竇雅采斂眉看著木藍那樣子,外間大雪紛飛,從東宮到太醫院得經過好幾個殿宇,再加上大雪難行,只怕太醫趕過來,木藍也是活不成了,竇雅采神情越發凝重,心亂如麻,如果木藍死了,她的麻煩就大了!

一時間,殿內眾說紛紜,即使那些人聲音不大,但是句句都傳到了竇雅采耳中,竇雅采沒有說話,那些話和那些眼神讓她心頭波瀾迭起,被人誤會的感覺很不好,原來知道背後有人說和當著被人說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一派胡言!你們二人瞧著太子爺上次放你們一馬,心里卻始終不放心,這連日來,你們的苟且之事誰人不知?你們敢做就要不敢當,于是你們就動了謀害太子爺的心思!想要將太子爺毒死,從此之後,你們就過太平日子了!是不是?!」

話還未說完,突變就發生了,就在上官泰伸手接木藍藥碗還未接到的時候,木藍突然手一松,盛著黑色藥汁的藥碗應聲而落,在地上打翻了,藥汁四濺,木藍身子一軟,直接撲倒在地上,捂著月復部疼的面部猙獰,在地上不住打滾!

艾葉說到這里,囁嚅著不願出聲,只是望著竇雅采,希望尋求一個答案。

「太子爺,竇側妃沒有殺人,她——」

何況,她死了更好,她死了,才能更好的替他保守秘密,他不是說過麼?

垂著眼眸,眼皮遮著眸中光芒,眼眶微微有些紅,莫須有的罪名強加于身,心頭悲憤難抑,她的呼吸漸漸都亂了。

竇雅采將前兩日發生的事兒與艾葉慢慢說了一遍,艾葉听完之後,愁雲滿面︰「那起子人竟這般歹毒,這樣陷害小姐!?小姐,他們這次謀害的是小姐的性命,只怕咱們的人在這邊護在這邊救,那邊的人也能繼續陷害啊!」

她如今要做的,不是被千夫所指亂了心神,而是應該盡快找出幕後真凶,還自己一個清白!

話未說完,木藍已經支撐不下去了,扯著上官泰衣袖的手驟然滑落,氣若游絲的趴在地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要是她敢去告發,就把她關進小黑屋子里不得出去,忍不住自嘲一笑,現在她還沒去告發呢,就已經被關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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