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r 里洪青凱沒有像往常一樣檢查洪塵的功課,草草用過早膳後匆匆出門了,一直到傍晚時分才一臉疲憊的回到家中,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吃過晚膳,洪青凱看到妻子正準備和往常一樣收拾餐卓時被洪青凱叫住了,洪塵知道父親與母親肯定有事相商,一般這個時候父親都會讓他回到自己的臥室于。是洪塵站起來輯了一禮道︰
「父親母親那孩兒先回房了」
「不必了塵兒,觀你比以前也算有些長進也在旁邊听听吧。」
洪青凱忽然道。
洪青凱對洪塵一向嚴肅的臉龐難得露出一絲欣慰雖只是一閃而過。
洪塵听了不由大喜,知道這是父親對自己努力的一種承認可以參與家政事務的一種認可,不由握緊了拳頭按奈住有些激動的心情。
「是。」
見洪青凱點了點頭洪塵便回到椅子上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
洪青凱此時已板起臉龐一副眉頭深鎖的模樣。其妻子看到了不由得關切的問到︰
「夫君難道又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嗎,你可別累壞了身子啊。」
洪青凱理了理思緒說道:
「今年降大雨,有些地方甚至已連下了近兩個月,就連五豐縣也y n雨連連,要知道那可是岩城的產糧大縣啊,不少受災百姓等著糧草救濟,可城中現在存量也所剩無幾。」
洪青凱頓了頓接著道︰
「前天準備運往大劉村災民的六百石糧食也在半路出問題了,運糧隊伍在前行途中突然遭遇山洪,所幸人員與糧草並無大礙,但現在也陷入進退維谷之間。」
妻子知道丈夫已有抉擇但還是忍不住問到︰
「夫君那你打算怎麼辦」
「今天已經叫城中官員召集了民兵,我準備明天隨民兵一起先把運糧隊伍解救出來,而後去五豐縣一行。」
「這些事你交給手下人去辦不就行了嗎?何必事事躬傾,看你現在整個人都憔悴了。」
妻子望著丈夫心痛的說道。望著丈夫微微發白的雙鬢眼圈不禁有些發紅
哪知一向體貼的丈夫听到這話卻一反常態「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身後掛著的牌匾︰只見匾上赫然寫著「愛民如子」四字,字字珠璣仿若千鈞。正然道
「百姓敬我如父,我焉有置身事外之理,如此豈不負了城中百姓,此話以後休要再說!」
看著妻子憐愛的目光洪青凱不時覺得剛剛語氣有些過重不由又柔聲說道︰
「這些年你跟著我是苦了你了,等到風調雨順了城中百姓也富足了我就辭官還鄉,和你還有塵兒一家三口過著平淡安詳的生活……」
洪塵母親眼里也不由露出一絲向往之s ,一臉溫柔的輕聲說道︰
「都夫妻這麼多年了,別說什麼誰負誰的,也不怕塵兒笑話。」
接著道:
「大劉村距此也不是很遠,那明天我和塵兒一起送送你吧。」
洪青凱搖了搖頭說︰
「出事的地方離這有幾十里山路要走,加上連綿山脈而且最近雨水頗多,道路甚是泥濘,你和塵兒就別去了,省得遭那顛簸之苦」
良久見妻子並未回應洪青凱,只見妻子靜靜的看著自己,眼里的溫柔仿佛都快溢出來了,就這樣默默的看著那一刻仿若永恆。
曾幾時
憶那青ch n年少/
淺步山林本無憂
品雲海听風吟
喜看花開漫山頭/
注伊眸牽素手
到白頭……
洪青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將r 後行程定下來後氣氛也明顯輕松了不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坐在那里隨便撿些家常聊了起來,到也自在。
洪青凱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看著洪塵說道︰
「轉眼一年又快過去了,塵兒還有半個月就是你生辰了吧,你已漸漸長大了,未來的世界是屬于你們的。將來想要在凡塵俗世有所擔當平r 里可不要松懈了。」
洪塵見父親雖一臉嚴厲但神情里充斥著濃濃的希冀之s 。不由心頭一緊正然答應到︰
「是父親,孩兒曉得了。」
洪青凱听了神s 緩和了不少,而後看著妻子說︰
「去把那件東西拿出來吧,本想等到塵兒生r 時再交給他的,想那時應該趕不回來了就提前送給他罷了。」
洪塵母親听了閃過一絲訝s ,但終究沒有說什麼往後堂走去。此時洪塵也滿月復疑問,好像父親要把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交付于自己,一時也甚是期待。
沒多久洪塵見母親從後堂走了進來,只見手中還捧著一個古s 古香小盒子。
盒子也不知是用何種材料做成的,約莫巴掌大小,看樣子甚是久遠,盒子四周雕刻著許多洪塵從未見過的珍禽異獸,有翩翩起舞的仙鶴、有向天怒吼的小人、還有踏著祥雲龍首獅身的蠻獸……
洪塵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盒子上所刻浮雕甚是微小但卻縴微可見。恍惚間好像感受到盒子上所刻的珍禽異獸活過一般,當他凝神去看時只覺陣陣仙樂傳來,悅耳動听至極,仿若就在耳旁。當人凝神去听時卻又好像遠在天邊,仿佛來自那九天之上,天空仙鶴隨著仙樂陣陣起舞飛翔。再看那遠方︰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對天怒吼,雖未有聲音傳來但見漫天的飛沙走石,連那天空都微微有些扭曲……洪塵何曾見過這等景象,不由嚇得面s 發白。
「塵兒塵兒你怎麼了」
洪塵听到呼喊剎那間便清醒了過來,原來是洪塵母親看到洪塵一臉蒼白忍不住呼喊了幾聲,看到母親一臉關切的望著自己不由心頭一暖,連忙答到︰
「娘我沒事,剛剛只是身體忽然有些不舒服,您不用擔心。」
洪塵本想把剛剛恍惚間所見說出來,想想還是算了,自己都覺得甚為荒繆說出來怕也是平白讓母親擔心,想想也就做罷。
「那就讓我再來試一次吧」
洪塵循聲往其父親看過去。只見洪青凱握著一把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下,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滲了出來滴落在小盒子正中位置。
洪塵這才發現,原來這盒子仿佛是一個整體,也沒看到任何開鎖的地方,只是在盒子正中位置有幾個淺淺的小孔。
待血滴落下去後便順著盒子上的小孔慢慢的滲了進去,直到落下了十幾滴鮮血之後方才把小孔填滿。待洪青凱將手移開盒子之後洪塵的母親急忙將早已準備好的棉布為丈夫包扎傷口,而洪青凱好像不以為意絲毫沒感覺到疼痛似的只是死死的盯著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