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古老的傳說,數千年前的古巴比倫神話中,有一個天生即為君王的男人.驕傲、自大,視天下所有的一切為無物,暴虐地統治著自己的王國。苦不堪言的人民們向神請求,請求對暴君降以神罰。
眾神听到了人民的哀訴,將一個足以與其匹敵的男子降臨大地。
這就是英雄王與恩奇度,兩個摯友的初次相逢。
那是一場記錄入史詩的戰斗,本是敵對的兩人,從此成為了形影不離的好友,
從此,暴君成為了歷史,偉大的英雄王在此誕生,那是吉爾迦美什中,數千年來為人民傳頌的傳說。
然而,就如同上天開了個玩笑一般,在兩人合力擊殺巨人芬巴巴,救出被囚禁的女神伊絲塔爾時,英雄王受到了女神的青睞。然而,這卻成了一切悲劇的開端。
「我將成為她下一任的丈夫?她的腦子壞掉了嗎?不過是一個換過幾次男人的婊子,太自以為是了!」
毫不留情地,英雄王狠狠地嘲笑了女神的邀請,用那一如既往的傲慢與狂妄,卻不知自己所做的一切將會面臨著女神怎樣的報復。
于是,傳說中的天之公牛降臨了。雖然英雄王與恩奇度成功地擊殺了神牛,但是神的報復變本加厲。
某一個平靜的黎明,恩奇度被眾神奪去了生命,從此以後,英雄王的一切都改變了。
人類的力量,無論如何也不能與神匹敵,生死與一切,都是被神所主宰著的。英雄王有了恐懼,對于神的恐懼,對于自身不能主宰自身的恐懼,他開始發狂地尋找著,傳說中的長生之死之藥。
結局是顯而易見的,失敗的英雄王回到自己的王國,在未能達到願望的情況下死去.
是的,並不如他所說的那樣,即使是傲慢的英雄王,也是擁有自己願望的。
那就是,與自己的摯友,再次于戰場上相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吉爾伽美什放肆的笑聲在廣場中回蕩,「很好,真是不錯,原來如此,難怪我一直看你不爽啊,雜碎!」
「什麼?」我緊握著雙刀,死死地守護著身後之人。
「你吶,和那個混蛋真的是一模一樣的傻瓜!」
我是不清楚他口中的混蛋到底是誰,只是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他害死伊莉雅。
「算了,今天就到此為止,算我心情好,放你一馬。」傲慢地笑著,吉爾伽美什毫不顧及地轉過身去,那被砍斷的手腕,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過來。
「喂,你在干什麼?就這麼放掉他了嗎?」慎二大叫道,「給我回來,我命令你馬上回來!」
對于他的聲音視而不見,吉爾伽美什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完全搞不清立場的人啊,恐怕只有慎二自己一個人認為他是Master。
「給我記住!」用那一如既往的三流混混逃跑時的台詞,慎二緊緊地追了上去。
神經一下子放松下來,我只覺得身體里面好像有某件東西碎裂了。
「伊莉……雅。」並不能就此昏死過去,我的眼中只剩下倒在地上的伊莉雅。
必須到她的身邊去。我已經一次又一次地失去自己所要保護的人,現在所剩下的,只有那一息尚存的執念。
「咚!」雙腿突然月兌力地跪倒在地上。
啊哩?這是……怎麼了?
動不了,連一步也走不動,連支撐身體的的力氣都沒有,就連靈魂也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不行,這樣不行。我必須回到伊莉雅身邊。伸出的右手,無法觸及白色的少女,就連身體中最後一絲知覺也已經失去。
吞噬了多少的寶具?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的傷口,這樣的事情早已經不知道了。進入雙眼的只有伊莉雅那瘦弱的身姿。
拼命地伸出右手,想要觸及少女的身邊。
做不到。
已經什麼也做不到了。
對不起,伊莉雅。
我,再一次的食言了……
再次睜開眼時,首先看到的是破爛的天花板。
原來我還沒有死啊。這種活生生的感覺,從來都不會變得陌生。
但是,我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說什麼大話,說什麼要拯救身邊的重要之人。到現在,Saber,遠阪,櫻,伊莉雅,我誰也沒能拯救。
而且,自己的無能,還害死了為我數次拼命戰斗的Rider。
我真是沒用的廢物!
鏘!
一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的脖子動彈不得,只能斜眼看過去。站在那里的,是面色冷峻的Archer。
「原來是你啊……」我說不上開心還是難過,只是有種不敢與對方對視的感覺。
「我要殺你,現在剛剛好。」听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
「那麼就殺了我,我這麼沒用的廢物。」我閉上眼楮,我活著的意義,什麼都已經沒有了。
「如果那樣可以救出櫻,我早就殺你一百次了。」
睜開眼,Archer已經收回了架在我脖子上的刀。
「我沒能兌現我的承諾。」我開口道。
「這種事情,就算換作是我也是一樣的。」Archer少見的沒有和我唱反調,「你所經歷的一切,比我所經歷過的,還要艱難百倍。你並沒有違背自己的諾言,只是無力回天。」
「哈?你這家伙真的是Archer嗎?不會是什麼人假扮的?」
「我砍你一刀你就可以相信了?」
「隨便你好了。」砍我一刀,我還能心里好受些。
「別指望通過這種方式來原諒自己。既然心里有不甘,那就用盡你的全力來掙月兌命運。」Archer沉聲說道,「這不僅僅只是你一個人的人生。」
「如果真的是那麼簡單就好了……」
到頭來,我還不是誰都沒能救下。
Archer沒有吭聲,只是轉過身朝著房門那邊走去。
是啊,這樣可憐的樣子,他大概看了就反胃。
自嘲地笑著,身體已經沒有了知覺,就這樣死去,說不定也是一種解月兌。
「你的身體只是暫時的魔力透支,過一天應該就能恢復知覺。」
「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我苦笑著。
「是啊,的確沒有意義。」Archer轉過身去,身體有了數秒鐘的停頓,「只是如果沒有你的話,光憑我一個人是救不回伊莉雅的。」
「謝謝。」最後兩個字,幾不可聞,Archer快步走出了房間。
然而,我的胸中卻如翻江倒海一般。伊莉雅……還活著?我親眼看到她的胸口被刺穿,難道……她真的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