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奪新夫很威猛 一夜纏綿

作者 ︰ 風涼汐

這是暗示還是挑釁?她內心極度的不舒服,根本沒辦法與她繼續呆在一個池子里,便站起來對沈少川道︰「對不起,陳先生,我泡夠了,我先走了,你們慢慢泡吧。丫」

她撿起一邊的浴巾披上,快速離開。

沈少川沒有動,望著她逃也似的離開,嘴角噙著諷刺的笑意看著寧采,眼神冰冷毫無溫度,但並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只是仰著脖子,張開了雙臂,任憑熱燙的泉水洗滌自己。

寧采慢慢的轉換了方向,坐到了他的身邊,沈少川沒有理她,她便自己笑︰「少川,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說這樣的話嗎?」沈少川驀地拉下臉上的毛巾摔入水中,「我說過,別再讓我看到你了,否則別怪我無情。」

寧采似乎並不在乎,依舊淡淡笑著掬水噴在自己身上︰「少川,你知道嗎,現在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很心痛,可是看到秦洛不喜歡你,完全把你當成了陌生人,我又覺得很快樂,你明白嗎?我想就算現在你告訴秦洛你是沈少川,她恐怕也接受不了吧,你騙了她那麼長時間,我真的很期待你怎麼收場呢。」

沈少川臉色無比難看,豁然從水中站起,扔下毛巾便往外走去。

寧采仍是留在池子里,一把又一把的往身上掬水,熱水滋潤她白皙的肌膚,配著底下紅色的池水,無比的妖艷詭異,如同她此刻的笑容,妖嬈極致的綻放著。

*****

「哎,表……表哥……」陳鋒原本正左擁右抱泡在水中,一看到沈少川往外走,便迅速推開了身邊的女人站起來叫他,「表……表哥……你怎麼了。媲」

沈少川一回頭看到他身邊那麼多的鶯鶯燕燕,臉頓時又黑了幾分︰「陳鋒,我告訴你,你繼續這樣下去吧,到時候死了別找我。」

「別,別……表哥……我什麼都沒干,你別……這麼說,走走,咱們往里面去吧。」陳鋒再也不敢造次,趕緊跟著沈少川一起走了。

兩人朝換衣間走去,陳鋒還在喋喋不休,突然前方走來一撥人,令陳鋒看的直傻眼,話也忘了說。

為首的是阮雲路,身後跟著幾個黑衣保鏢,氣勢逼人,十分搶眼。雖然阮雲路也穿著泳褲披著浴巾,給他身後四個保鏢給了人十分大的壓力。

陳鋒下意識的叫著︰「表……表哥……」

沈少川並未退縮,而是直面影響了阮雲路。

那張與過去似曾相識的臉,在他眼中無限的放大,令他全身的肌肉不自覺的緊繃起來。

阮雲路帶著笑,目光似有若無從他腳上掠過,帶著輕微的同情與嘲諷。

「陳總,這麼早就泡回來了?怎麼不多泡一會兒啊,溫泉不舒服?」

沈少川配合著冷笑︰「阮總多慮了,臨時有點事情,回來一趟,待會兒還要再過去的。」

「噢,那就不打擾了,我先過去了,玩的高興。」

「玩得高興。」沈少川與他錯身而過。阮雲路雲淡風輕笑著,陳鋒氣的牙癢癢,等他一走便對沈少川說︰「表……表哥……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呢,真想給他一巴掌啊。」

沈少川沒說話,繼續往前走去,陳鋒觀察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問︰「表……表哥……這到底是誰啊,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過節啊。」

沈少川進了休息室拉開窗簾的一角,可以看到最近的幾個泉子里的狀況,很快又拉上。

陳鋒小心翼翼的站在他面前,沈少川看的礙眼,斥責道︰「你要出去就趕緊給我滾,別在這里礙眼。」

陳鋒模了模鼻子,不敢頂嘴︰「那我……還是在這里陪你吧。我保證不說,好吧。」

沈少川沒有理他,許是累了,竟然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是中午。

他向來淺眠,但這次似乎睡得特別長。

陳鋒見他醒了,終于松了一口氣,肚子卻不爭氣的發出咕嚕叫聲,他無辜的看著沈少川︰「表……表哥……你醒了啊,十二點……點了,咱們出去吃午飯吧,我……我餓了。」

沈少川換好衣服,與他來到大廳,中午有個簡短的開幕式致辭,關漠堯還請了不少當地的媒體,陳鋒看到那個陣仗嘖嘖稱奇︰「關漠堯這次可下了血本啊。」

迎賓人員領著他們朝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坐下後,陳鋒驚喜的發現︰「嗨……美……美女們……」

原來是秦洛和宋詩穎坐在沈少川他們的前面。這可把陳鋒給高興的,可是阮雲路坐在秦洛的旁邊。

沈少川坐下前,他們相談甚歡。

沈少川坐下後,阮雲路回頭與他們點頭致意,但又依舊相談甚歡。

陳鋒不太敢看沈少川的臉色,有點害怕的正襟危坐。

阮雲路談吐風趣幽默,秦洛再一次感覺,他與沈少川太相似了,有時候她盯著他說話的嘴,總能怔神。

沈少川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剛站起來想說話,結果關漠堯在台上出現了。這也意味著中午的致辭開始了。

秦洛與阮雲路也結束了對話。

關漠堯身材修長,氣質冷漠,站在台上頗有指點江山的味道。

旁邊的李愛敏不時抓著宋詩穎的胳膊花痴一下,坦白說,光這樣看,秦洛也覺得關漠堯是一個成熟穩重又耐看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的致辭重點而簡短,十分鐘左右,便精彩的結束了。

這也表示,他們可以開始吃午飯了。

午餐是自助餐。

就在里面的大廳內舉行。

阮雲路邀請秦洛一起進去,秦洛微笑著站起來,陳鋒和沈少川跟在他們身後,陳鋒就近拿了一杯香檳,突然錯身上前與阮雲路交談,結果一不小心撞在了阮雲路的身上,濺了他一身。

「對……對不起……」陳鋒一臉的抱歉。

阮雲路高檔的西裝上被潑濺的酒水直流,陳鋒更快的從旁邊拿了紙巾過來,結果自然是越擦越髒。

旁人在旁邊看著也無從下手,阮雲路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警告他︰「別再動了。」他順勢奪下他手中的紙巾,對秦洛道,「你先吃點東西,我去下洗手間。」

「沒事吧。」秦洛挺同情他的。

他點點頭︰「我去去就來。」

「OK。」

看著他消失在拐角,陳鋒忍著笑,故作不好意思的說︰「秦老師啊,你看這樣了,要不跟我們一起吃飯吧。」

沈少川看著她,期待著秦洛自己走向他,結果他失望了,秦洛搖頭拒絕了。

陳鋒看著沈少川的臉,想出言說什麼,結果沈少川按住他的手,自顧自往旁邊走了。

陳鋒急的跺腳,沖秦洛搖頭道︰「你啊……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秦洛想解釋,但不知從何說起,剛好服務員端著酒水走過,她順勢拿起來一杯,一口喝下去才驚醒這是香檳。

她有些心亂如麻。

李愛敏正對著香檳品的有滋有味,見秦洛站在那里發呆,又給了她一杯。

秦洛待拒絕,李愛敏便道︰「哎呀,沒事兒,這東西酒精濃度低的不行,你就拿著喝吧,比那些飲料好喝多了。」

宋詩穎不知去了哪里,秦洛有些發愁,不知不覺又喝了幾杯。

後來一直到吃完這頓飯,都沒有看到阮雲路和陳川的身影。

秦洛雖納悶,但也沒有多問,扶著已然喝醉的李愛敏回了自己房間。

晚上還有酒會。

秦洛有些厭倦想提前回去,但李愛敏一直睡得昏昏沉沉,而她自己也有些頭暈,便走不了。

外面有人敲門,結果開門一看,宋詩穎也給她喝醉回來了。

關漠堯將宋詩穎交給她之後便說︰「秦洛,幫我照顧一下她。」

「我知道了。」

于是整個下午,秦洛除了開始小憩了一會兒,醒來後便在房間上網,守著兩個醉的昏迷不醒的女人,一直到夜幕降臨。

秦洛自屏幕中抬頭,不得不佩服她們兩個的生物鐘,該吃飯的時候自然就醒了。

李愛敏打了個哈欠,揉著頭發問︰「秦洛,幾點了。」

「六點半。」

「啊,我睡了一下午?」

秦洛看宋詩穎的表情,她應該也有這個疑惑。

秦洛的點頭證實了她們的猜測。

李愛敏立刻急著起身︰「哎呀,那舞會不是要開始了嗎?那我得快點兒,不能耽誤了。」

宋詩穎坐在床上看著她兵荒馬亂的樣子,一臉的痛不欲生︰「李愛敏,你就不能不晃嗎,你晃得我頭疼。」

李愛敏將櫃子里的禮服刷刷刷的仍在床上,還不停的催促秦洛和宋詩穎︰「趕緊,你們都速度快點,去晚了還剩下什麼啊,我才不要那麼晚去呢,沒吃的到時候我恨死你們。」

「哦,」宋詩穎一拍額頭,「李愛敏,你豬啊,除了睡就是吃,睡飽了就知道吃吃吃。」

李愛敏滿不在乎的回答她︰「這不就是人生嗎,除了吃就是睡,哎呀,別廢話了,趕緊的吧,我都快餓死了。」

沒有煩惱的人才能吃睡這麼高興,秦洛突然很羨慕李愛敏,她從來都是過的這樣簡單單純。

宋詩穎還在頭疼,秦洛見她的確不舒服,便對李愛敏道︰「愛敏,別打擾她了,我陪你去吧,讓她繼續在這里休息吧。」

李愛敏嘟了嘟嘴︰「那好吧,我就是太餓了。」

「不要緊,我也是。」秦洛安慰她,「走吧。」

「那要換衣服嗎,」李愛敏這下問的小心謹慎。

秦洛看她那樣子,嘆了一口氣︰「你要換就換吧。」

「可是只有我一個人不是很奇怪嗎?」她朝秦洛一笑,「要不你也換吧。」

秦洛盯著她明黃色的禮服看了兩眼,最終還是答應了。

宋詩穎掀開床上的被子,嘆了一聲︰「算了,我也去吧,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不知道衣服是誰準備的,跟她們那天買的比基尼顏色如出一轍。

還算投其所好。

禮服款式簡單大方,但質量上乘,穿上十分凸顯氣質。

李愛敏對著鏡子看的愛不釋手,秦洛也不得不承認選衣服的人眼光極好,襯得她們臉色極佳,身段動人。

「走吧走吧。」李愛敏真的很開心,挽著她們的胳膊笑靨如花,「我真是太愛你們了,我們趕緊去吧。」

舞會現場比她們想象的布置的更為豪華。

進出的人全部衣香鬢影,李愛敏嘖嘖稱奇,看的驚為天人︰「怎麼辦,我突然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親們。」

宋詩穎頭還有些暈,頭頂的燈光晃得她更暈,但她強撐著微笑。

秦洛低聲問她︰「沒事吧,身體不舒服的話別硬撐。」

「放心吧,我可以。」宋詩穎遠遠看到關漠堯站在門口對人微笑,那笑容似乎有蠱惑人心的力道,讓人想靠近。

秦洛回頭,借著昏暗的燈光,竟然都發現宋詩穎臉紅了。

她動了動嘴皮子,挽著她的胳膊說︰「走吧,還愣著干什麼。」

******

晚上的舞會比中午有過之而無不及。

氣勢恢宏令人大開眼界。

李愛敏如一只花蝴蝶,一進會場就迫不及待的涌向人群處。

秦洛給宋詩穎找了個角落,自己去給她拿吃的時候,卻撞上了西裝革履的胡璋劍,那樣子看起來,像極了衣冠禽獸。

「秦老師,這麼巧,你們也在啊。」

「是啊,胡院長,挺巧,借過。」秦洛維持著最基本的禮貌,但連最簡單的笑容都吝嗇給予。

胡璋劍挺沒面子的,但也沒有繼續與她攀談。

秦洛回到宋詩穎旁邊,宋詩穎立刻問︰「那老色鬼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墊墊胃吧,中午干嘛喝那麼多酒啊,跟你的胃有仇啊。」

宋詩穎喝著秦洛端來的木瓜雪蛤,一臉的苦不堪言︰「也不是我自願的,純粹是個意外,都怪關漠堯不好……」

「秦洛——」宋詩穎還在喋喋不休,前邊突然傳來一道清亮的叫聲。

秦洛抬頭一看,鐘磬璃如一只快樂的小鳥向她奔來,當然陸飛揚跟在她的身後,他們看起來真的很登對。

「嗨,秦洛,詩穎,你們怎麼躲在這里啊。」鐘磬璃提著粉色飛揚的裙擺,在她們面前站定。

「磬璃,飛揚,你們來了。」秦洛給他們讓了座,「坐這邊吧。」

鐘磬璃說︰「也好,飛揚,幫我去拿點吃的可以嗎,我餓了。」

「可以,秦洛,你們要嗎?」陸飛揚微笑問。

「謝謝。」秦洛道,「我們剛拿過來,你去拿吧,現在人少,待會兒人多就不好了。」

人進來越來越多,陸飛揚去拿吃的時正好遇上了阮雲路。

他有些驚訝,但很快淡定的掩飾過去,與阮雲路擦肩而過。

沈少川和陳鋒也來了。

「陸……陸總。」陳鋒與他打招呼。

陸飛揚的目光卻集中在他旁邊的陳川身上︰「陳鋒,不介紹一下?」

「這……這是我表……表哥……陳川。」陳鋒吃力的介紹,「這是陸……陸飛揚陸總。」

「陸總,你好啊。」

「你好啊,陳總,陳鋒的表哥?以前沒見過啊。」

「以後就見到了。」陳鋒呵呵笑著回答。

正說著,大門再度被推開。

寧采一身黑色絲質露背長裙,華麗登場。黑色長裙曳地,拖了個長長的裙擺。

精致的妝容配合著頭頂的燈光,她的周圍流光溢彩,驚動了所有的人。

鐘磬璃失神啊了一聲︰「是她啊,沒想到現在便這麼漂亮。」

宋詩穎嗯了一聲︰「磬璃,你認識她?」

「認識啊,她以前在我們醫院做過流產手術,結果導致大出血,最後還……」她心無城府的說著。

但見宋詩穎和秦洛那震驚的臉,馬上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想改口,但話已經出去了,只好求著她們道︰「拜托你們千萬別說出去,我們醫院不讓透露病人信息。」

「好啊,不說也可以,你把剛才的話給說完唄。」宋詩穎追問,「最後怎麼樣了。」

「哎。」鐘磬璃知道自己不交代清楚過不去了,就把寧采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她們說了。

那一次寧采大出血被送進醫院,是因為流產過後引起的大出血,最後雖然搶救過來了,但醫生也宣布,她這輩子不可能再懷孕了。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秦洛縱然恨她,但也沒想到她會這麼慘。

如今再看寧采,依舊那麼光鮮亮麗的站在鎂光燈下,但她內心深處怎樣的荒涼,恐怕沒人知道。

鐘磬璃再三要她們保證不會把這個事情說出去。

陸飛揚端著食物回來了,笑著問她們︰「聊什麼呢,這麼神秘。」

鐘磬璃走過去接過他的托盤︰「就隨便聊幾句啊,太好了,終于可以吃飯了,我餓死了。」

陸飛揚搖頭看著她︰「你慢點,沒人跟你搶。」話中不乏寵溺。

「哎,陸總。」有人經過身邊,忽然將陸飛揚認了出來,繼而上來攀談。

陸飛揚只得應付,然後便領著人到旁邊去了。

寧采已經完成她光彩奪目的注視,就在她們不遠處站定。

宋詩穎似乎一臉不平,秦洛怕出事兒,便于鐘磬璃一左一右帶著她離開了。

鐘磬璃說︰「哎,姐姐,你臉色不太好,走吧,我們到旁邊我給你看看有沒有事情。」

「哎,……美……美女們,你們這是怎麼了。」舞會就是人多,不管你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各色人等。

陳鋒又開始上來湊熱鬧,但他身邊圍繞著一群鶯鶯燕燕,看來他又開始發揮孔雀開屏的威力了,「需……需要幫助嗎?」

宋詩穎說︰「不需要,帶著你那群女人趕緊給我滾開,看了礙眼。」

陳鋒立刻手一揮,大喝道︰「散……都散了吧……哥哥現在沒空了。」

現場立刻清理出一大片空地,宋詩穎嘁了一聲︰「哎,你那朋友呢,你們不是一直像個連體嬰一樣嗎?怎麼現在就剩你一個了。」

「你……你說我表……表哥啊,他……他就在那兒啊……」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正好能看到陳川端著酒杯站在人群中鶴立雞群,一言既可見。

他,陸飛揚,關漠堯,阮雲路,都屬于人中龍鳳。

今天可真是眼楮有眼福了,一下子看到了那麼優秀的男人積聚。

秦洛的目光流連在陳川和阮雲路的身上。

一個與沈少川有著相似的側臉和聲音,一個與沈少川有著相似的背影,到底哪個才是他,抑或兩個都不是他?

現場的人差不多來齊了。

關漠堯又上台簡短的說了幾句,同時上去的,還有胡璋劍。

宋詩穎一下激動的站了起來︰「搞什麼,為什麼他會在那上面。」

秦洛按住她的肩膀︰「詩穎,你冷靜一點。」

「看著他那道貌岸然的樣子,我恨不得把我的鞋底甩到他的臉上知道嗎?」她憤憤不平的只差沒有拍桌。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胡璋劍也下台了。

酒會正式開始了。

關漠堯下來請舞。

聚光燈一下打在宋詩穎的臉上,讓她眾星拱月。

*****

秦洛一個人站在牆角,看著關漠堯帶著宋詩穎在場中翩翩起舞,臉上浮現一縷清揚的笑意。

寧采突然端著一杯酒出現在秦洛身邊,她將手中的酒杯遞給秦洛,秦洛沒有接,寧采則勾起嘴角看著她︰「怎麼,不敢喝?」

秦洛冷淡的回道︰「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

寧采今天做的事情,已經超出了秦洛的接受範圍,她不但跟秦洛穿了一樣的泳衣,現在竟然還穿著同系列的連衣裙,只是款式略有不同,但如果從遠處看,確是如出一轍。她到底想干什麼秦洛不知道,但這種行為已然讓秦洛反感。

寧采兀自啜飲著手上的香檳,也不急于走開,而是在秦洛轉身前幽幽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沈少川死前發生了什麼嗎?」

秦洛呼吸一窒,整個人愣在那里,燈光打在她的背脊上,有一種朦朧的幽暗,寧采笑著走上前,將手上的香檳遞給她︰「喝一杯吧,喝了才有精神听我說故事。」

秦洛盯著被燈光照得橙黃色的液體,又看著寧采那恍若憂傷的表情。

寧采將自己手中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將秦洛的那杯香檳遞上前︰「喝吧,喝了我就給你講個故事。」

秦洛躊躇幾秒,見寧采往外走去,終于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追上她的腳步。

寧采走到了一個VIP包間內,秦洛跟著走進,她笑著鎖上門。

秦洛雖然內心有些急迫,但還是表示的十分鎮定︰「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嗯哼。」寧采在她對面坐下,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秦洛,我真的很羨慕你也很嫉妒你你知道嗎?」

「那不關我的事情,我只要知道少川。」秦洛催促道,「他死前,說了什麼沒有。」

「他死前啊……」寧采聲音飄渺,似乎陷入了當時的回憶中。

那時候,她聯合何振光綁架了小寶,何振光要秦洛,她恨沈少川,原本是合作的天衣無縫的,卻偏偏出了點意外。

她當時也很矛盾,既憎恨他,但內心又愛著他,在最後關頭,她問他︰「少川,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願意跟我走嗎?」

沈少川是怎麼回答的呢。

說出來真寒心啊。

「他說,如果還有下輩子,就早點跟我結婚了。」寧采看著秦洛臉上的血色急速褪去,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少川其實早就後悔了,如果沒有你,我們可以過得很幸福,秦洛,其實沈少川的死,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知道嗎?」

「你騙人!」秦洛搖頭,拒絕再听她任何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想出去。

可是剛起身,便覺得一陣頭暈,又重重跌下。

寧采仍是坐在那里,看著她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不斷的搖頭,又是一陣快意︰「所以秦洛,我覺得我比你幸福,至少他是死在我身邊的,跟你沒關系,知道嗎?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一定比你先遇到他。」

秦洛感覺眼前出現了重重的黑影,寧采那張臉也變得猙獰而恐怖,在她面前不斷的搖晃起來︰「寧采,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麼?」

寧采無辜的看著她︰「香檳啊,還能有什麼。」

「不可能……」秦洛左右搖晃的站起來,想出去,可是膝蓋重重的撞在一邊的桌角上,疼得她直吸氣。

寧采突然站了起來,笑得得意的居高臨下看著她︰「秦洛,你好好坐著休息一會兒吧,我先走了。」

秦洛的腦子像是要炸開一樣,身體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喚。

頭頂的天花板在天旋地轉,她躺在沙發上渾身燥熱,卻又虛軟無力。

房門開了又關,就連室內的燈也一下子熄滅了。

無邊的恐懼瞬間朝她涌來。

令她坐立不安,更加想站起來。

然而下一秒,她的身體就被人壓在身下。

「干什麼……」秦洛掙扎起來,但手腳發軟,一點找不到著力點。

而且身上的重量令她作嘔,有嘴巴胡亂的親在她的身上,還不停的拉扯她身上的裙擺。

「啊……放開我……放開我……」她拳打腳踢,但有一只手無恥的伸進了她的裙擺下面,同時還不停的模著她的大腿。

秦洛欲哭無淚,身體內仿佛有無數的螞蟻在爬,鑽心的癢,鑽心的想扭動……

她柔軟的胸部被用力擠壓,這是一種痛苦折磨,而且他的嘴巴很臭……

這是一種讓她不安厭惡的似曾相識的味道……

秦洛的意識離自己越來越遠,手腳越來越不听使喚,她像一從軟糯的棉花糖,躺在那里,失去了知覺,身體又不停發熱,似乎想要更多。

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眼角不斷有熱淚溢出,嘴里喃喃自語的念著什麼……

她完全絕望之際,VIP包廂門突然被一腳踢開,緊接著室內的燈光大亮,秦洛已經完全不省人事,趴在她身上的男人被人一把踹開。

沈少川心痛的看著躺在沙發上的秦洛,快速月兌下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同時又憤怒的一腳揣在地上的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驚恐的抬頭看著沈少川,沈少川又是憤怒的兩腳,用盡全身的力氣︰「胡璋劍,你給我記住!滾!」

胡璋劍顏面掃地,氣急敗壞,但又不敢多停留,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了。

秦洛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但是身體一直在扭動,十分難受的樣子,嘴里還不停的念著︰「少川……少川……」

沈少川將她帶到了樓上的房間內。

她的身體陷在柔軟的床鋪內,低沉的嘶啞不斷撞擊著他的心扉,她翻身夢囈,睡得極度不安穩。

他取走蓋在她身上的衣服,露出遭損壞的禮服,及胸前一大片粉女敕的白肌膚。

她豐腴圓潤的酥胸有規律的上下起伏著,那白里透紅的肌膚仿佛吹彈可破,如凝脂般的誘惑著人。

她實在很吸引人,也好折磨人,隔了這麼長時間,她重新出現在他面前,他怎會不想一口吞了她。

一把潛伏在體內的***,按捺不住地蠢蠢被動著,翻騰起他前所未有的***。

她的低吟在加劇,露在外面的雪白的大腿的肌膚就像是無聲的誘惑,低吼一聲,他再也抑止不住心中對她的憐愛與疼惜,情不自禁的,他俯下頭,熱情如火的印下自己的吻。

他的舌找尋到她的,並帶領四片唇瓣狂野的飛舞著。

他火熱的吻讓她溫熱的血液急速沸騰。

「唔……」她柔弱的嬌吟一聲,緩緩地合上溢滿***的美眸。

她的嬌吟讓他渾身的血液狂竄。

再也控制不住體內的欲念,他唯一的念頭是如何才能帶著她一起沸騰、燃燒。

這麼長時間了,她離開他這麼長時間了,如今她重新回到他的身下,他捧著她的身體就像是捧著時間最美的珍寶,他該如何疼惜她……

「嗯……少川……」

就是這聲少川,褪去了他最後一絲理智,他欺壓在她身上,緩緩覆蓋上自己的身體。

他挨近了她,溫柔地將唇湊上她的……

靜謐的夜,籠罩著纏綿的春意。

秦洛的身體如江海中小舟隨著他的震蕩浮浮沉沉。

一夜翻雲覆雨。如此長久的暌違,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便無法自持。

沈少川筋疲力盡的抱著她汗濕的身體,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心情卻異常復雜。

秦洛下意識的環住了他的腰身,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听著他的心跳,沉沉入睡。

************

秦洛感覺自己先是做了一場噩夢,然後又做了一場美夢。

因為這是她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夢到沈少川,他們甚至還有了身體上的接觸,即使是夢中,也如此的酣暢淋灕而真實。

她精疲力竭,渾身酸痛的動了動肩頸,身上的被子瞬間滑落,然後她的動作便停了,臉上也異常發白。

她的身上,遍布青紅吻痕與各種抓痕,那是雙重暴力留下的痕跡。

天,她完全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何事,腦子又跟螞蟻萬箭穿心似的疼痛起來,她用力敲著太陽穴,似乎回憶到底發生了何事。

最後只想到寧采給她喝了一杯香檳,然後說了很多讓她傷心的話,最後還把她帶進了一個包房,然後……然後好像進來一個男人。

胡璋劍?!

電光火石之間,她想到那個趴在自己身上男人的樣貌,撫上自己身上的吻痕,她想起了那只猥瑣的,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再也忍不住,起身趴在床邊嘔吐了起來。

將胃里的東西吐了個干淨,吐到墨綠色的膽汁都已經出來,她才作罷,靠在床頭緩緩喘息。

她該怎麼辦?

掏出手機,撥出110三個數字,卻在最後撥出的那一刻,掛斷了電話。

秦海蘭,陸向天,宋詩穎,陸飛揚,小寶……的臉在她眼前如電影片段一般,一個個閃過,最後定格在了少川那里。

少川,少川,她不自覺地一遍遍呢喃著他的名字,少川,我該怎麼辦?

手抓住自己的頭發,瘋狂地撕扯著,腦袋里面揮之不去的畫面讓她瀕臨崩潰的邊緣。

她猶如一只被困的小獸,在房間里面一遍又一遍地轉著。

直到精疲力竭,才走進一旁的小浴室,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冰冷的水下。

凍得她全身簌簌發抖,腦袋里卻的愈發的清醒。

用自己半長的指甲死命地摳著自己全身的皮膚,用著要把自己靈魂都摳出來的力道,毫不保留地狠狠掐著,直到全身青紫,她才緩緩沿著冰冷的瓷磚,滑坐到了地上。

*****

沈少川已經徹底失去耐心,一巴掌揮過去,正好揮在寧采的臉上。

她被扇倒在地,嘴角溢出鮮血,可她笑著,似乎絲毫不感覺痛苦。

她的心已經徹底死了,現在要做的,只想拉著所有人一起沉淪,一起萬劫不復。

沈少川聲音冰冷︰「寧采,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已經安排好了,待會兒就有人來接你去機場,以後你就留在紐約不要回來了,你的父母我已經派人接過去了,你去了就可以跟他們會合了。」

寧采一听紐約兩字,頓時瘋狂的跳了起來︰「我不要去紐約,少川,我不要去紐約……」那是她所有噩夢的根源,她甚至不願意去回憶。

沈少川一把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仁慈,寧采,你已經失去做人的底線了,我無法繼續容忍你留在這邊做出任何威脅他們的事情,走吧,否則,我會親自動手解決了你,永絕後患,懂嗎?」

他無情的眼神如一柄利劍,幾乎將她單薄的身體穿透,再說一次︰「馬上滾出我的視線!」

寧采倔強的看著,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他,也確實,站在她面前,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她早已不認識他的心,現在更是連他的臉也不認識了。

她頹然的放下雙手,宛若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少川,你就真的那麼愛她嗎?」

「是,我愛她,這輩子我也只認她,寧采,嫉妒與仇恨蒙蔽了你的良知和雙眼,現在你真的什麼都不剩了知道嗎?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好,那我就去地獄吧。再見。」寧采的身體如抽絲,如行尸走肉,慢慢往外走去。

沈少川打了電話,叫人把她接走了。

安排好這一切,他才懷著復雜的心情上樓。

他走的很快,一怕秦洛醒了找不到人胡思亂想,同時又害怕的想,他該如何面對她,她又是否能接受這樣的自己。

然而當他面帶笑容推開~房門時,里面早已人去樓空。

床上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凌亂,只是失了原本的溫度。

他坐在床邊好一會兒,直到接到紐約打來的電話。

********

秦洛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秦海蘭正帶小寶吃早餐︰「洛洛,回來了,昨晚玩了一整夜?」

秦洛心一怔,勉強笑了笑。

「哎,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秦海蘭指著對面的椅子道,「趕緊坐下吃點早餐,昨晚玩的這麼高興?」

「早飯不吃了,」現在她一看到那些黃黃的玉米糊就想吐,「已經在酒店吃過了,昨晚喝多了,就在那邊睡了一晚,現在還有點頭痛,我進去睡一下啊。」

秦海蘭看著牆上的掛鐘︰「可是你今天還得上班啊。」

說起上班,就想起胡璋劍。

秦洛頓時一陣作嘔,快速朝洗手間跑去。

可是她剛剛吐過,現在一點也吐不出來了,嘔出來的不過全是酸水罷了,胃里翻江倒海,頭就更疼了。

秦海蘭跟進洗手間,盯著蹲在地上的秦洛皺眉︰「你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酒,來,趕緊喝杯水,再過來喝點粥暖暖胃,這樣才能舒服。」

秦洛在秦海蘭的強迫下,勉強喝了幾口粥便進了房間躺在了床上。

她拉上了窗簾,鎖上了房門,就像死了一樣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什麼也不願做。

閉著眼楮,直到白天到晚上。

秦海蘭好幾次敲門讓她吃飯,她都沒出聲。

到了晚上,秦海蘭放心不下,便威脅道︰「洛洛,你再不開門我就進去了啊。」

沒多久,秦洛的房門就被打開了,她除了看起來臉色有點不好之外並無其他任何不適,秦海蘭只得繼續皺眉問︰「洛洛,你都睡了一天了,要是身體不舒服,我就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去醫院,我好得很,我餓了,可以吃晚飯了嗎?」

「可以啊。」

秦海蘭已經將晚飯端上桌。

秦洛表現的一切正常,吃完晚飯後又帶小寶出去散步。

秦海蘭進了秦洛房間,仔細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心就跟著放了下來。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秦洛都沒有去上班,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秦洛,怎麼回事,這幾天你怎麼都沒去上班。」

秦洛正在陪小寶寫字,嗯了一聲︰「身體有點不舒服,就請了幾天假。」

「身體不舒服?」

「沒有,騙他們的了,我就是覺得前段時間太忙了,都沒有好好陪陪小寶,想好好陪陪她。」

佷女莫若母。

秦海蘭坐在她的身邊,一臉憂心忡忡︰「洛洛,出什麼事了,你跟媽說啊。」

「媽,真沒事,就是少川的忌日快到了,我有點心緒不寧,而且學校的課程都結束了,就復習而已,我都安排好了,放心吧,沒事。」

秦洛這幾天消瘦許多,一說起沈少川的忌日,秦海蘭便不再說什麼。

秦洛說什麼她都可以不信,惟獨沈少川這件事情,她從來深信不疑。

逝者已矣。

她拍了拍秦洛的肩膀︰「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幾天。」

宋詩穎打電話找秦洛,詢問這幾天秦洛怎麼沒去上班,劉主任都問了好幾次了。

秦洛避重就輕的解釋了幾句。

宋詩穎還要追問,秦洛卻借口掛了電話。

三天後。

宋詩穎來找秦洛。

秦洛正在陪小寶做手工藝品,笑著與她打招呼︰「詩穎,你怎麼來了。」

宋詩穎將帶來的東西放下,一口親在小寶的臉上,又模了模他的柔軟的頭發︰「我當然是來看看我的兒子了,小寶,想我沒有。」

「當然有了,干媽。」

宋詩穎心滿意足的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的臉龐︰「來,趕緊親你干媽一口,也不枉我這麼疼你了,是吧。」

小寶听話的親了一口,宋詩穎這才放下他,陪著他玩了一會兒,秦海蘭端了水果出來,宋詩穎不無興奮的對秦洛說︰「秦洛,你知道嗎?你不在的這幾天發生好多大事啊,那個胡璋劍,被人舉報了,教育局已經將他停職,等候調查處分了,真是大快人心有沒有,現在劉主任是我們的代理院長……」

宋詩穎巨細無遺的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報告給了秦洛,秦洛一直安靜的微笑傾听著,即便講到胡璋劍被革職處分,也只是心頭微微一跳,這樣最好不過。

「嘿,秦洛,你到底在想什麼呢,我說的話,你有听到嗎?」秦洛嘴角突然露出那似有若無的笑意,像一朵虛無縹緲的天邊的雲,看了讓人心慌不已。

秦洛回神︰「沒什麼啊,就是覺得很大快人心,我說劉主任這幾天怎麼沒打電話給我呢,原來忙著新官上任三把火去了啊。」

「哈哈,你這話說的也沒錯,不過到底是知根知底的人,這樣學院才不會出什麼大亂子你說是不是。」

「嗯,說的有道理。」秦洛聞著飯香說,「吃了晚飯再走吧。」

宋詩穎老實不客氣的回答︰「這是當然,你以為都到了這個點我還會離開嗎?我去幫忙。」

對于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秦洛沒有對任何人提起,包括宋詩穎。

她這幾天一直努力平靜的生活著,在外人面前沒有任何的表露,包括秦海蘭,可是沒有人知道她整夜整夜的失眠,整夜整夜從那噩夢中驚醒,然後用冷水沖洗自己的身體,恨不得拿頭撞牆。

今天晚上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宋詩穎給她帶來了那樣的消息,該受懲罰的人終于得到應有的報應,她忽然覺得,身上的重擔一下子就輕了。

她提筆,似有千萬言語要說,然而千言萬語涌在筆尖,下筆又是如此的困難。

慢慢的,她的眼淚暈開了紙上的名字,小寶……少川……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她愛他們超過自己,可她現在真的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她的床頭一直放著沈少川和她的一張合照,那是沈少川離開後她從他家里翻出來的,他們穿著潛水服,笑得那麼開心……

沈少川的忌日就在兩天後。

真好。

她想。

再過兩天,他們就可以見面了。

這幾天小寶一直纏著他,他似乎預感到什麼,但什麼都做不了。

兩天後,秦洛好好親了親小寶,才離開家。

她怕自己不舍,沒敢讓自己回頭。

小布什在後面叫個不停,她唯有狠心,不斷往前走。

她只身一人,只帶了一個簡單的隨身小包,走進了寰宇天下。

門口的保安已經換了好幾撥,早就不認識她,她出示了手中的門卡,他們才放行。

*****

灰塵布滿了屋子。

這是沈少川離開後,秦洛第二次踏進這里,上次來這里收拾了一次,拿了一張他的照片,然後便用白布將這里塵封了。

而今,她掀開那布滿灰塵的白布,就像是掀開那雖然結痂,但底下依然傷痕累累的傷口。

物是人非,疼痛依舊。

那飄揚的塵埃,是她無盡的相思。

她找了塊抹布又拎了一桶水,里里外外的打掃起來。

她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將房子徹底清除干淨。

她的手指細細的流連過每一處干淨的台面,心就如滴血般疼痛起來。

她找了張沈少川的獨照,擺在客廳的明亮處。

窗外明亮,陽光明媚,襯得他笑容如此俊逸。

她在他面前擺了幾盤瓜果,又找了一炷香插上︰「少川,你看你都離開我這麼長時間了,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所以那天晚上來看我了,放心吧,我都做好準備了,我馬上就來陪你了,你一定不要嫌棄我才好……少川……」

******

沈少川下了飛機後就給秦洛打電話。

可是一直處于關機狀態。

他不免倉皇,這幾天他跑的焦頭爛額,根本無暇抽身,雖然好幾次想打電話給她,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從何解釋,如今電話打不通,他恨不得將答案呼之欲出,而自己的思念又快要將他折磨瘋了。

再次嘗到她的美好以後,思念就徹底擊潰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脆弱堤壩,肆無忌憚地泛濫成災,將他的世界變成了一片名為秦洛的汪洋,快要將他溺斃其中。

在紐約的這兩天他也想了很多,權衡利弊之後,他決定要告訴她真相。

哪怕她怨恨,憤怒,再也不理會自己,那天意亂情迷之時的一聲少川,讓他也明白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他也有信心把她重新追到自己身邊。

沒做決定之前的那種惶惶不安被他一掃而光,此刻他只覺得一身輕松。

驅車來到寰宇天下,他決定將他們最初的愛巢好好拾掇一番,然後再去找秦洛,讓她從他們美好的記憶開始,一點一滴地將她拉回身邊。

思及此,他嘴角的弧度拉得越來越大,久違的暖笑,終于回到了他的臉上。

至于胡璋劍,他從來不會讓那些人好過。

狠戾從臉上閃過,他回到寰宇天下,打算好好整理下,重新開始。

然而打開門以後,一室的整潔讓他吃驚。

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引領著他走了過去。

門是鎖著的。

可門外的包,他卻認識。還有擺在外面的他的照片以及那照片前面的瓜果盤和焚香……

那是他在秦洛生日的時候,給她的禮物。

他斷定,秦洛在里面。

他上前敲門,內心帶著幾分雀躍。

可里面除了水聲,沒有任何其他回應。

推了推門,門從里面反鎖了。

他以為她在洗澡,便先回了臥室放下行李箱,又去廚房煮了杯咖啡,然而半小時過去,里面依然沒有動靜。

他側耳傾听幾許,里面只有嘩嘩的水流聲……

他準備轉身之際,底下的門縫里卻有水流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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