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時徒有虛名 如此逼近

作者 ︰ 單小秋

霓虹在身後逐漸亮起。南城暮色四合。

車子駛得平穩,夢婉在貝銘威身邊的副駕駛位上,睡了過去……

——夢里,她和沈川手拉著手在海邊的沙灘上行走著,赤足。海灘上玉屑銀末般的細沙,金燦燦亮閃閃的,每走一步,軟軟的細沙便覆住大半的腳背,軟軟的,暖暖的,搔著腳板。身後留下一長串腳印。兩人迎著海邊的風,奔跑起來,笑聲回蕩在遠處……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跑累了,夢婉停下來,一個回身,氣喘吁吁地撲進沈川懷里。他的身上,有一股清涼的氣息,就像一陣清風,拂去了她心里的燥熱。兩人抱作一團,笑倒在沙灘上,夢婉順勢枕著沈川的手臂,喊著他的名字,總也喊不夠,一聲又一聲——沈川……沈川……沈川……沈川……沈川……

在電影院門口和沈川夏微的相遇,貝銘威心里有很多疑問。看著夢婉頭歪倒到車窗上,他索性將車子停下,將她的頭放到自己肩上,給她披上外套。她不安分地動著,唇角卻是上揚著的,隱約間,在一遍又一遍喊著誰的名字,聲音小小的,含糊不清。貝銘威俯去,想要听清楚她在喊誰,卻沒了聲音。

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說︰「幫我查一個人。明早發到我郵箱。媲」

——突然,貝銘威的臉出現在上方,夢婉驚得一下子從沙灘上坐起身來,看著他,驚慌失措。貝銘威沒看她,對著還躺在沙灘上的沈川,踢了下去,一腳又一腳,沈川的痛呼聲撕裂著她的心,她撲上前,從身後抱住貝銘威,喊著︰「別打了,你要打就打我」。

——夢婉被人從身後拉開,一回頭,就見錢爾嵐和貝銘姍惡狠狠地瞪著她,罵她不要臉,說她敗壞了貝家的名聲,說要將她和沈川的丑事公之于眾,讓她名譽掃地再沒法抬頭做人…丫…

——「不要!」夢婉喉嚨被堵住了,怎麼都喊不出話來,直到掙扎了無數次,終于哭出聲來……

「小婉,醒醒。」听到她的哭聲,貝銘威開始搖她的雙肩,「醒醒!」

夢婉慢慢地睜開眼醒來,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貝銘威遞了紙巾盒過來,「做惡夢了?」

「嗯。」夢婉點點頭。發現剛剛發生的那一幕是夢,舒了口氣。

她看到車子停在路邊。開著車頂小燈,估計貝銘威剛才在她睡著的時候在閱讀文件,此刻文件還攤開放在他的雙膝上。睡了多久,她不知道。但是他應該一直在等著她醒來。身上蓋著他的西服外套,散發出淡淡的古龍水味,混雜著淡淡的煙草味。又似乎是那日在溫泉山聞見過的苔蘚,松針,杜鵑花相互混雜的氣味。她困惑地在空氣中分辨著這股子幽幽入侵鼻息的味道,有片刻的惆悵。

他們如此逼近,封閉在一個狹小的車內空間里。車廂里流動的情緒息息相關,靜謐祥和,如同一起相守了數十年的伴侶。夢婉有些心慌慌的感覺,伸手一摁,將車窗降下一半,夜風撲進來,溫度瞬間驟降,心跳慢慢還原到正常速度。

「夢見什麼了?」貝銘威伸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轉向自己,定定地望著她,「小婉,告訴我。」

他的黑眸,令夢婉不敢直視。她搖搖頭,閉上眼楮,輕描淡寫地說︰「亂七八糟的夢,醒來我就不記得了。」

貝銘威也不逼問她究竟做了什麼夢,說︰「你和沈川怎麼成為同事的?不是同學而是同事?」

「他比我大好幾歲怎麼可能是同學。」夢婉心里嘀咕,怎麼還是跟沈川有關。

想起他還不知道自己在電台上班的事,簡單地解釋道︰「我大學參加了DJ選拔賽之後就一直在電台實習,沈川是電台的當紅DJ,我和他是早就……也認識有幾年了。哦,對了,這段時間我在帶班一檔深夜節目,等會你送我過去吧。」

「……」貝銘威突然就沉默了。掏出煙來,夢婉搶過去,「貝叔,別在車里抽煙。」

「結婚這麼長時間,你怎麼才告訴我?」聲音冷冷的,雙眼微微眯起,證明他正在生氣。

和沈川是同事?在電台實習?還是帶班深夜節目?

夢婉看著他,不知道他生氣是因為哪一件事沒告訴他。這些事一件都沒告訴過他,可他也沒問過不是嗎?

「小婉?」見她看著自己沉默,貝銘威喊她,「這事難道有什麼不能說的?」

「有什麼不能說的?」夢婉幾乎要跳起來,「我跟他是同事怎麼了?他還是帶我入這一行的老師,我要和誰成為同事都要經過你批準嗎?你是不是太霸道了?我在這方面限制過你嗎?沒有吧,甚至連問我都沒問過,你憑什麼要求我?」

貝銘威見她瞪圓了雙眼,似乎要掐著他脖子反抗的架勢,皺了皺眉——

她居然這麼激動。

他又沒說什麼。

夢婉好緊張,感覺有什麼秘密被偷窺的感覺。她氣自己不知道如何招架他的問題,也害怕他真的察覺出她對沈川的感情來。

剛才那個夢一開始甜蜜,可是後來……真的好可怕。「我和他,就是同事而已。」夢婉強調,「要不要上電台去確實,隨你便。」

貝銘威抓住她兩條細手臂,「你怎麼了?」

「我也想問,你怎麼了?」夢婉毫不示弱。心里想,你在懷疑什麼?

「我還沒發火,你自己倒先著急上火了,哪有這樣的。」貝銘威點了點她圓潤的小鼻子,「我這才問了一句,你就有這麼多句等著我,伶牙俐齒,全用到跟我生氣上了。」

「我倒是想問問你,我就不能有同事嗎?」

貝銘威點頭,「能。你同事越多才越好。」

夢婉舒了口氣,瞪著他,「我討厭你用冷冰冰的語氣跟我說話。」

「好,我以後不這樣。」貝銘威已經完全生不起氣來了,「你在電台實習也好,帶班也好,都是好事,怎麼都沒告訴過我?」

原來你說的是這事……

夢婉撇撇嘴,「你也沒問過。」

貝銘威在她長著一粒痘痘的地方,懲罰性地親了一下,夢婉呲起嘴來,「疼。」

「你還知道疼?」貝銘威將她的大辮子從後背拉到胸前,「肝火這麼旺,不長痘才怪。」

「我青春,我驕傲。嗯哼!」夢婉將辮子從他手里抓回來,不讓他把玩,

她今天將頭發梳成了一條大辮子,看起來松松散散的黑辮子,隨意地垂在胸前,讓她看起來更是嬌小青女敕。

貝銘威也不反駁她的話,笑笑,便松了手里的頭發辮子。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說︰「你扎辮子更漂亮。但是以後,只能扎給我看,我不在的時候,你必須要披著頭發遮著臉。」

「憑什麼?」夢婉當然不服氣。

憑什麼要她遮著臉,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貝叔,你居然嫌棄我。」夢婉想起就氣,捶了他一下。

貝銘威怪叫起來,「哎喲!疼!」

「你就裝吧。」夢婉才不信,她根本沒用力氣,只是輕輕表示了一下。

貝銘威笑,「傻丫頭,你扎著辮子的模樣實在是太青澀稚女敕了,我怕人販子把你當作未成年人,拐賣了。到時候我上哪找你去?」

「你本事那麼大,能找不到我嗎……」說著說著,夢婉才發覺他這話不對勁,仔細一想,傾過身子,撲過去掐他,「貝大叔,你居然說我智商低,人販子被我給拐賣了還差不多……」

貝銘威躲著她,「總之,我沒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必須披著頭發。」

因為你太美了,披著頭發能遮擋住你的一部分臉,扎辮子會讓你的美麗完全呈現,我不想太多人看到你的美貌。那是屬于我的。

這些話,他只放在心里。

打鬧間,安全帶早就松開了,夢婉干脆就爬到他身上,身子坐到他懷里,「這季節靜電太多,披著頭發我一天要被電多少回你不知道啊,狠心加粗心的男人。」

貝銘威順手摟著她,一臉壞笑,「還想來一回車震門?」

夢婉突然想起這是在車里,嚇得趕緊松開他要坐回去。好不容易等到她主動投懷送抱,貝銘威哪肯放開她,摟著她,一本正經道︰「明天我和你們院長開會,你也一起去。」

「你見院長干什麼?」夢婉數著他眼角的皺紋,「哇,貝叔,你居然有這麼多細紋。」

「又要嫌棄我老是不是。」貝銘威偏過臉去,躲著她,在她上拍了一下。

夢婉兩只手並用,拔正他的臉,「跟我比,你是真的老了。別不承認!」

以前拍她的,她像只母老虎恨不能吃了他。現在,已經沒那麼敏感了。

很好!

貝銘威回到正題︰「你不是要參與課題研究?我明天正是要去談這事,你跟我一起去。」

夢婉這才反應過來,「對了,我一直忘了問你,學院領導要我參與課題研究,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根本就沒跟他說過。

「關心你,自然知道。」貝銘威說得很淡,「我會出資給你們做課題研究,你要好好表現,給我臉上爭光,知不知道?」

「我壓根沒想過要參與。」夢婉本來也是打算退出的,幾乎把這事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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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喜歡保持沉默,那就這樣吧……

小秋愛上了沉默的讀者朋友,哇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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