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時徒有虛名 爺爺要見你

作者 ︰ 單小秋

夢婉想把貝銘威留在包房里,先走出會所去叫林平幫忙。可是走到門口,又覺得將喝醉了的他一人留在這里不行,又返身回去,在他身上找手機。貝銘威見她俯身在自己身上模來模去,雙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扣在懷里。力道大得嚇人,夢婉只得讓他抱著,手不忘在他兜里翻找手機。

被她模來模去,貝銘威也有些繃不住了,一個翻身,夢婉就被他壓在身下,上下其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手掀開T恤探進去,覆在她胸前的柔軟上。

夢婉推不開他,又被硌在沙發角上,難受得很。

情急之下,她大叫︰「貝銘威,你再不起來,我就哭給你看!媲」

這一聲叫,竟叫他老實了下來。他手摟著她的腰,將頭深深地埋進她的肩窩里。在掙扎間,夢婉的T恤衫已被褪下肩頭,他的氣息噴薄在她敏感的肌膚上,癢癢的,貓抓似的,心里也癢癢起來,整個人都有些無力。

好在他只是靜靜地抱著,並沒有進一步越矩的行為,夢婉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可是被他抱著,夢婉感覺有些慌亂和無助,突然一用力,將毫無防備的貝銘威推翻到地上。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摔下去除了一聲悶響,並不痛。

貝銘威心里恨恨地,真是狠心的女人丫。

夢婉看他摔下去沒喊,估計是沒摔到,便坐起身來,蹲到他跟前繼續在他身上翻找手機。跟他待在一起太不安了,得趕緊打電話叫林平上來,將他弄上車。

費了好大勁,終于,在他的外套內兜里找到了,不由得罵一句︰「一破手機也藏這麼嚴實!」

她沒注意到的是,閉著眼裝醉的貝銘威听了她的話,唇角動了動。

林平接到電話立刻上來,和夢婉一道將貝銘威弄到了車上。

「夫人,回貝府嗎?」林平啟動車子,先詢問。

「不,回酒店。」

夢婉這話,倒讓林平愣了愣。原本,他只是象征性地詢問她而已。他以為她們是要回貝府,也應該回貝府。

綠洲大酒店,依舊是昨夜的新婚房。

貝家把整層樓包下三天。今天是第二天,所以她和貝銘威回去住,也沒人覺得奇怪。床上依舊是鋪滿了玫瑰花瓣,呈心形。林平將貝銘威扶到床上躺好,便走了。夢婉倒了杯水放到床頭,找了毯子,到外間的沙發上躺了下來。喝了點酒,有些暈乎乎的,一下子便睡了過去。

貝銘威半夜起來喝水,走到外間,看到夢婉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唇角微微上揚,睫毛在勻稱的呼吸聲里,一顫一顫的,在眼瞼投下一小片弧度。唇角的線條看起來很柔順。整個人很安靜,很乖巧。

貝銘威在心里嘆了口氣,要是醒著的時候,也這麼乖巧,該多好。

早上,夢婉醒來,伸完了懶腰,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坐在床上怔怔地想了一會,還是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從外間沙發來到床上。

貝銘威的電話就在這時侯打了過來,夢婉接起來就問︰「我怎麼會睡在床上?」

「睡覺當然要在床上。」貝銘威理所當然的樣子。

夢婉看自己穿戴整齊,「我沒有夢游的習慣,一定是你把我弄進來的。」

貝銘威承認道︰「看你在沙發上冷得瑟瑟發抖,我一時心軟,把你抱到床上的。」

「哦。」夢婉將信將疑,問︰「你在哪?」

「想我了?」貝銘威的語氣里沒有笑意,說得理所當然。

夢婉沒好氣地沖著手機吼︰「想你個大頭鬼!」

貝銘威沒生氣,「我在公司。等一下要去見幾個大領導,把你爸爸的事情徹底解決好,以免以後節外生枝。」

「……」夢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心里不是不感動的。

他為了畢飛宇盡心盡力。而她,雖然嫁給了他,卻極力在排斥他。昨晚找了姐妹拼命灌他酒,就是不想回去貝府住。

心里生出了些愧疚。

「是不是覺得心里很慚愧?」貝銘威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夢婉心虛,「我干嘛要慚愧?」

貝銘威沒在意,說︰「自己去餐廳吃點東西,今天放你一天假,你要干什麼都行,晚上等我電話。」

一個人去餐廳吃完東西。想去學校,可想起昨天同學們看她的異樣的目光,便退縮了。想回家,又怕母親和外婆問起她在貝家的點點滴滴,怕自己不知如何回答。

可是,論文還是要繼續的。于是打電話約比藍去圖書館。

「小姐。」一道聲音自前方傳來,生生打斷了她和比藍的俏皮玩笑。

夢婉當下拉下臉來。眉頭寧在一起,憋了口氣,不悅道︰「什麼事?」

其實她也知道,秘書只是听父親的命令行事,不應該這樣子給人臉色。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一抬頭,便看到不遠處停著那輛還算熟悉的公用車。低調而奢華的車身,配上政府牌照,已經引起經過同學的注目。

這種時候,順從是最好的選擇。她不想臨近畢業了還被人說閑話。

「改天吧。」夢婉抱歉地拉了下比藍的手。比藍安慰地笑笑,表示理解。她轉身,快速朝著車子走去。

畢飛宇知道,她不會這麼快想要見到他這個父親,所以他吩咐司機直接將車子開進了校園。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想這麼逼她。

他的女兒,雖相處甚少,身上卻有著和他當年如出一轍的固執和倔強。他了然于心。

「說吧,什麼事?」夢婉不想兜圈子,上了車,坐定,便直接開口。

「你爺爺要見你。」

畢飛宇氣勢沉穩。畢竟在政界模爬滾打幾十年,整個人的氣場,讓人有不怒而威的感覺。即便是面對著親生女兒,身上的威嚴和強勢並沒有減少一分。

那派司機過來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親自來學校堵她……轉念一想,他雖對她們母女薄情寡義,可是孝心還是有的。這麼些年,他找她,多半會說「爺爺要見你」。因為爺爺要見她,逼著他來帶她去畢氏府邸。

一路上,秘書都在幫他擋電話。夢婉隱約感覺到,市長終歸是市長,雖說不是事無巨細,卻也是日理萬機。電話停歇的片刻,車內靜默無聲。

夢婉扭頭看著窗外,一路上沒說一句話。

畢飛宇也沒出聲,閉著眼,像是在借機小憩,又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有那麼幾個瞬間,她後悔沒有自己打車過去見爺爺。

像現在,和這麼冷漠、陌生的父親在一輛車里,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快要窒息了。而婚禮上,他展現出的溫情的一面,似乎來自于不真實的夢境里。

畢氏府邸。

見到夢婉,白靜眼皮子稍稍抬了抬,依舊不冷不熱。

倒是伺候爺爺多年的老管家很熱情,見了她,便慈眉善目迎上前來,「小婉,你來了啊,老爺已經等你多時了。」

白靜下巴輕抬,冷冷道︰「管家,帶她上去。」

「好的。」

像往常一樣,夢婉沒有稱呼她,只是朝著她微微頷首,跟著管家上了樓。

這里,夢婉每年都要來上幾次,來見爺爺。每一次來,都會和白靜相對,雙方面上看起來都冷冷的。似乎彼此都習慣了。

若要叫她一聲「白阿姨」,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每次看到白靜滿臉傲慢的神色,總是抬高下巴說話的樣子,她就心生寒意。她一直不明白,父親為何寧願拋棄賢良淑德的母親,偏偏娶了這個高傲又霸道囂張的女人。

多來一次這里,她就越發為母親抱不平。

夢婉腰板挺得筆直,毫不示弱。

看著夢婉縴細單薄的背影,竟讓畢飛宇生出些酸楚來。將外套遞給妻子,忍不住說︰「你就不能對她和顏悅色些?」

「我怎麼了我!要想我跟她親,當初就不應該答應蘇如彤帶她走。如果她跟我一起長大,自然會跟我親近。當初可是你,在爸爸不同意的情況下,就讓那個女人帶走了她。」白靜也一肚子氣,每次夢婉都視她為透明人,連稱呼都不叫一句,完全不把她這個長輩放在眼里,想想就生氣。

「我沒要求你跟她有多親近。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來了家里,至少應該對她和氣些,不要總是冷著臉跟她說話。你別忘了,她是我的女兒。還有,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

畢飛宇扔下一句話,進了書房。

「畢飛宇!」

白靜憋著一肚子氣,也賭氣扭頭進了廚房。

畢建業見到孫女,不甚高興。不多時,樓上便傳來他爽朗的豪氣笑聲。

「總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一點女孩子該有的生氣都沒有,偏偏老爺子就是喜歡她。邪了門了真是!」

白靜從廚房出來,瞅了眼樓上,沒好氣地說。

下人走過來,「夫人,可以上菜了嗎?」

白靜抬起手腕子,看了看,放下,冷冷道︰「她還在老爺子房間,你說能不能開飯?」

下人自然噤了聲,小心翼翼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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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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