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愛—皇叔太流氓 063 狼狽為殲,天生一對

作者 ︰ 七月舞魂

她伏在他的懷里瑟瑟顫抖著,他徐徐圈緊她嬌弱身軀,心口徒然覺得一陣絞痛,片刻,他才低低喘息道︰「兒,跟我走,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她哽咽地點頭。舒虺璩

他艱澀開口︰「皇上不會放過我們。」

她在他懷里抬起頭來,目光盈盈看著他︰「那我們躲起來,躲去他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眸光閃過一絲痛︰「即便將來有一天我會永遠地離開你嗎?嫘」

「不許……不許你胡說!」她本能地伸手捂住他的嘴,眸光直直落在他蒼白俊逸的臉上,她驚恐瞳眸里卻徐徐又綻出了笑意,話語更是霸道,「你在一天,就要陪我一天!」

他先是一愣,隨即釋然一笑,復又將她抱進懷里,下顎抵在她的頭上,聞著她秀發的清香,低聲道︰「好,我答應你,我帶你走。」

她在他的懷里笑靨如花,忽而覺得一切都美好了殍。

拂面的風也不覺得寒冷,漫漫陽光輕緩流淌,在這冬日里也平添了些許的暖意。她的目光遠眺,嘴角帶著輕微笑容,輕輕地開口道︰「出宮後,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然後造個小房子,要有庭院。在院子里搭一個紫藤花架,我陪你坐在下面看書、下棋。」

他清輝眸光微微帶著迷離,啟唇問︰「這便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她抬眸瞧他一眼,而後俏皮笑著鑽進他的懷里。其實她只想說,哪里有他,哪里便有她想要的生活。

他修長手指緩緩拂過她散落的發絲,她又道︰「到時候我們把阿昀帶上,我們一起逃吧!」

燕修微微一怔,他略蹙了眉道︰「兒,其實……」

他的話未完,外頭突兀地想起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方的心猛地一震,臉色瞬間變了,她慌忙從燕修懷里出來,本能地朝門口看了一眼,燕淇怎麼會突然來這里?床上是不能躲了,燕淇還是她名義上的夫君,萬一他坐在床上發現了燕修就糟了!屋子里……環顧四下,燕淇若是不急著走,在屋子里轉一圈,那也沒地方藏人。衣櫃嗎?方的目光看向角落里,可衣櫃在房門的那一邊……

她想到的,燕修自然也想到了,他當機立斷一把推開了後窗,朝她道︰「快去迎駕!」

方略一遲疑,房門已被人從外面推開,她咬著牙,忙跑著上前。燕淇才推開了房門,便見方驚慌失措地從里頭沖出來,他皺眉道︰「何事這般慌慌張張?」

「臣妾參見皇上!」方低著頭行禮,「臣妾沒想到皇上會來這里,臣妾這幾日在房內休息,也……也不曾梳洗打扮,還請皇上多多包涵。」

燕淇含笑將她扶起來,淺聲道︰「朕又不是外人,跟朕還見外。朕是去看了太皇太後,听聞你病了,就來看看。怎麼樣,身子都好了嗎?」

方仍是低著頭︰「臣妾該死,您病的時候臣妾都不曾去看您。」她也不提中毒之事,既然太後說他是染了風寒,她只作不知便是。目光悄然往上,見燕淇的臉色看起來不錯,看來身體已完全好了。

燕淇撫袍坐下,笑著道︰「坐,在朕面前不必拘謹。朕那麼多嬪妃,獨你最孝順,皇祖母雖昏睡著,可她身邊的宮女個個都在朕面前說你的好。」

方提著茶壺的手微微一愣,他的手已握住她的皓腕,俊眉緊擰︰「手怎麼了?」

方本能地一縮手,茶壺從指間滑落,「砰」的一聲打翻在桌面上。她忙伸手將茶壺扶起,跪下道︰「臣妾該死!」

外頭的宮人們听到聲音忙都沖進來,燕淇揮一揮手,他們才又重新出去。他淺笑道︰「你又是作何?就這樣怕朕嗎?朕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你。朕只是問問你的手怎麼了,你怎麼了?」

方緩緩起身,忙道︰「臣妾……這幾日不知怎的,有些恍惚。手上的傷是上回在太皇太後寢宮不慎劃傷的,現下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點點頭,目光環顧四下,低聲問︰「怎的伺候的宮人一個都不在?全都偷懶了嗎?」

方搖頭道︰「不是,是臣妾想靜靜地休息,就遣了他們都出去。」

燕淇「唔」一聲,忽而闔上了雙目深吸了口氣,他的眉心擰得更深︰「怎的你房里藥味這般重?」

「哦……前幾日下雪,屋子里就沒有開窗。」

燕淇起身行至內室,徑直朝後窗走去,一面道︰「既是病著,內室還是要多透透風,門窗都緊閉著作何?」

他說著,伸手去推窗,指尖才觸及窗戶,便聞得身後之人大叫了一聲「皇上」。燕淇不免吃一驚,回眸道︰「怎麼?」

方掩住慌亂神色,快步往前,走到他面前,目光盈盈地看著他,低語道︰「臣妾……臣妾听聞您把曦妃妹妹接去紫宸殿了?」

他微微一愣,低眸凝視著她,良久良久,才輕笑道︰「怎麼,你吃醋了?朕還以為妃是最不會吃醋的一個。」

方的心跳飛快,她說得有些心猿意馬︰「臣妾以為皇上喜歡听到臣妾這樣問。」

他自是想起那日從靜淑宮離開時,他曾說她不愛他,因為在她的身上他看不到妒意。如今听她這樣說出來,他倒是覺得萬分別扭,他的目光清俊,將面前女子鎖在眸瞳之中,笑道︰「朕還記得當初要接曦兒回來時就曾問過你,你說希望朕能和曦兒在一起,你現下後悔了嗎?」

他的話語素淡,听不出到底是不是生氣了。

方一時間心亂如麻,只好勉強笑道︰「臣妾沒有,臣妾只是覺得奇怪,您明知道太後娘娘不喜歡曦妃妹妹,何苦還接她去紫宸殿?皇上若真是很愛她,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冊後。」

她的語聲出奇的平靜,他臉上的笑意卻淡了,直直開口道︰「你真這樣想?」

方暗自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臉上的笑容看起來自然一些,她抬眸與他對視,認真地點頭道︰「是。」

她的眸華中似有光亮,卻沒有欺騙,燕淇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伸手牽住她的柔荑,拉她過床榻邊坐下,這才低聲道︰「皇後是要母儀天下的人,要有足夠的智慧,能幫朕打理後宮。曦妃生性柔弱,兒,朕倒是覺得你挺合適。」「皇上……」方震驚地看著他。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方忙低下頭道︰「皇上,臣妾很丑。」

「朕不在乎,況且你有的,別人未必有。朕若要找貌美如花的,朕這後宮比比皆是。」他定定睨視著她。

方再欲開口,聞得外頭傳來韋如曦的聲音︰「皇上,太皇太後醒了,您要去看看嗎?」

燕淇忙起了身,他已行至簾外,方起了身道︰「臣妾怕讓皇上錯愛了。」

他的步子微微一滯,隨即輕笑道︰「朕看人,從來不會錯,好好休息,朕得了空再來看你。」語畢,他再不逗留,徑直出去。

方拂開珠簾出去,一行人已經遠了。

她微微一愣,適才想起燕修,忙關了房門跑進內室。後窗推開,他果然就在外頭,見了她,勉強笑了笑,問︰「走了?」

她扶他進來,發覺他的身上冷得厲害,內室因有暖爐,他也只著了中衣,方才匆忙之中也來不及換衣服便出去了。推他上床,用被子將他裹住,他蒼白著一張臉,倒是瞧不出其他。她卻忍不住,非要問他︰「皇上說的話你難道沒听到嗎?」

他笑一笑,反問她︰「什麼話?」

方擰了秀眉,咬著唇道︰「你知道的!」

他仍是笑︰「他說了那麼多,我怎麼知道你指哪句話?」

她氣結地瞪著他,咬牙道︰「冊後的那句!」

「哦。」他似是恍然大悟般,墨色瞳眸凝望著她,語聲清淺,「那你怎麼看?」

她的臉頰飛上一抹羞赧之色,音色細如蚊︰「你……你說要帶我走的!難道你要耍賴嗎?」

他拉住她的手,笑聲奕奕道︰「怎會?除非你改變了主意。」

她哼一聲,也鑽進被窩去,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身子。燕修蹙眉道︰「別胡鬧,我身上冷。」

她只管抱著不松,嬉笑道︰「從今往後,不管你是冷是熱也休想再推開我!」

他無奈一笑,低頭吻上她的額角。

她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低低道︰「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我好怕皇上把窗戶推開了,幸虧及時地阻止了他。」

他淺淺應著,忽而問︰「他前幾日病了?」

方將聲音壓低︰「太後娘娘讓人這樣說的,可我在紫宸殿外遇見曦妃,她說皇上是中毒了。」

「什麼?」燕修的臉色微變,語聲略沉幾分,「找到凶手了嗎?」

方嘆息道︰「沒有,不過好在沒出什麼事。」她似是想起什麼,抬眸道,「你便是那晚入宮來的……」

他猝然笑道︰「你不會以為是我做的吧?」

瞧見他這般樣子,方揚揚眉,低語道︰「就你這身手,還能被我傷到,又如何不動聲色潛入守衛森嚴的紫宸殿去下毒?」

燕修也不生氣,哧的一笑。他的目光卻徐徐看向遠處,似在思忖什麼事。

方抬眸看他,見他一動不動,便伸長了脖子靠近他,溫熱氣息噴在他的臉上,未待他回過神來,她已在他薄唇上輕啄一口。

他微微一愣,隨即淺笑道︰「從不曾見我大梁女子如你這般,全然沒有女兒家的嬌態。」

她才不管,從前隔著心思,以為他不愛她。後來隔著身份,以為再不能在一起。如今她是要跟他走的,那她還怕什麼?

天上地下,只要他不棄她,她就什麼都不懼!

她抱緊他,耳朵貼在他的胸口,听著他勻速的心跳聲,狡辯道︰「師叔若不想我親近你,自打你我頭一天認識起就要制止我,不該允我牽你的手,不該允我睡你的床,更不該允我喜歡上你!」

他無奈地皺眉淺笑,︰「我不允,有用嗎?」

「當然沒有!」她回得理直氣壯。

他輕撫上她的削肩,深吸了口氣將她嬌小的身軀圈在懷里,「兒,皇上待你還是好的。他能給你的東西,我給不了,日後,你也不會後悔嗎?」

方微微一愣,燕淇對她的確算好,楚姜挽流產一事,所有證據都指向她,也是燕淇替她解圍。他有時候有些脾氣,卻也從未動過她一根手指頭。他獨寵韋如曦,卻說要冊她為後。她驀然一笑,堅定地開口道︰「可你給我的,也是他給不了的。」

他給她的愛才是獨一無二的,是一心一意的,她不必去和別人分享這份愛,她可以霸道地佔著。

也許在這一刻,方才深切地體會到蘇昀口中所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究竟是何種感受。真愛一個人,誰又能無怨無悔地願意與人分享?

外頭有宮女送藥來,方吩咐她擱在外頭桌上。

出去將藥端進來,她小心喂給他喝,一面道︰「這藥已是最後一碗了,阿昀說往後好好休養便是。華伯伯給你的藥也沒了,這幾日胸口難受嗎?」

他不答,卻是轉口道︰「兒,這幾日是我這麼多年來最開心的幾日,不必想著陰謀權衡,這里只有你。」

方笑道︰「現在才知曉我的好嗎?」

他謙和笑著,卻不再說話。

————

時間過得異常平靜,三日後的傍晚,瀲光告訴方,太皇太後怕是不行了。

深夜,瀲光借故支開所有的宮人,方與燕修去時,太皇太後已口不能言,那雙眼楮直直地盯著他們看了很久,眸光里似有笑意。太皇太後全賴燕修在宮里才不願咽下那一口氣,如今于她來說,亦算不留遺憾了。方握著她的手,握著握著,只覺得那最後一絲力氣也驟然失去,再看,床上之人已悄然闔上雙眸。

燕修的微微一愣,隨即緩緩跪下,悲慟喚她︰「母後……」

天空吐出魚白,宮里的喪鐘敲響,太皇太後殯天。

皇上下了聖旨,亦是依著太皇太後的遺言,隔日便入殮。太後帶著宮里一眾嬪妃在太皇太後靈柩前守夜,方哭得兩只眼楮都腫了起來,韋如曦亦是傷心啜泣。嬪妃們或多或少都擠出幾滴眼淚來,看起來悲悲戚戚。

「太皇太後可有留下什麼話?」太後突然轉過身來問方。

方忙低頭道︰「回太後娘娘,並沒有。」

太後「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瀲光近前道︰「時候不早了,太後娘娘還是回去休息吧,可別累壞了。」

太後沒有推辭,由著寶琴扶自己起身。太後一走,後頭一些嬪妃便跪不住了,瀲光便稱太皇太後生前喜歡清靜。這般一說,人馬上就走光了,最後只剩下方與韋如曦還在。

方看一眼韋如曦,勸道︰「妹妹若是累了也回去吧,這有本宮守著。」

韋如曦紅著眼楮道︰「太皇太後生前待我很好,如今她都走了,我能為她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方笑了笑,轉身時身子忽而晃了晃,韋如曦忙扶住她道︰「妃姐姐怎麼了?」

瀲光也過來了,憂心道︰「這幾日娘娘侍奉太皇太後實在太累了,前些日子還病了多天,奴婢送您回去休息吧。」

方推辭不過,只得由著瀲光扶至外頭。

轉至靜僻處,瀲光才收了手問︰「娘娘沒事吧?」

方點頭道︰「你回去看著曦妃,我現下就回去。」

「是。」瀲光點頭轉身。

方匆匆回到臥室,她入內,才點了一盞燈,燕修就坐在床邊看著她。她拂開了珠簾入內,聞得他啞聲問︰「外頭的事都處理好了?」

「人都回去了,曦妃還在,不過瀲光會看著她。東西呢?」她見燕修指了指身側,她忙上前打開,里頭是一套太監的服飾,她的眉頭緊蹙,「只有一套?」

他輕聲道︰「自是只有一套,瀲光不知你也要走,沒準備你的。」

方惱怒瞪他一眼,道︰「你不早說!我現在想辦法去找一套宮女的衣服來。」

「兒。」他拉住她的手,低聲道,「你找誰去要?瀲光不會給你,蘇昀不在宮中,你還能找誰要?」

方一時間語塞,氣道︰「你早就知道,根本不想帶我一起走?」

他拉著她的手未松,微微用力將她拉過去,附于她的耳畔道︰「你去尚宮局找鐘秋靈,她會給你準備。」方愣住,只覺得手心一涼,他將字條塞給她,「她看到我的字,就會幫你。」

她茫然握著掌心的字條,半晌回不過神來︰「鐘司正……她是你的人?」她驀地回想起那一日去修太皇太後的匕首時,曾在尚宮局看見鐘秋靈,甚至還听到了鴿子的聲音。方的眼楮不自覺地撐大,「便是她告訴你太皇太後病重的消息?」

他贊許看她一眼,點了點頭。

方不悅道︰「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那鐘司正能平安送我們出去?」

沒想到燕修卻搖頭︰「她除了給你準備一套宮女的衣服,怕是別的什麼也做不了。」

她驚訝地月兌口問︰「為什麼?」

他定定開口︰「那晚皇上出了事,太後既然不想此事張揚,便一定會交給司正房查探,你又說不曾找到凶手,你以為太後會輕易放過司正房的人嗎?我在延禧宮待了這麼多日鐘秋靈都沒有尋機來看我,那便說明她此刻怕是不太自由。」

方驚訝的心也漸漸地平復了,燕修想得很透徹,想來也就是那麼回事。她思忖片刻,嘆息道︰「可這麼晚了,我又有什麼理由出入尚宮局?」

她的話音才落,便見燕修抬手將一樣東西擱在床榻上。方定楮瞧去,可不就是太皇太後那把匕首嗎?那也她刺傷了燕修後便一直沒有再拿去太皇太後的寢殿。

燕修已經開口︰「我隨便撬下了一顆寶石,太皇太後的遺體隔日入殮,得要司寶房的人動作快些了。」

方點了頭,拿上匕首便走。

皇宮里所有的碧紗宮燈都已裹上白罩,放眼望去,讓人感到一抹蕭瑟的涼意。方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底下步子飛快,再有一日,她就能和燕修一起離開這兒,從此再沒那麼多可擔心了的。

曦妃可以得盡皇上的寵愛,方可以母憑子貴,但那些都與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這樣想著,她的心情大好,步子越發地快了。

迎面,突然撞見御駕過來,方吃了一驚,錢成海眼尖已然瞧見了她,忙笑著叫她︰「妃娘娘!」

**

我不是後媽哦~~~~~~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萌愛—皇叔太流氓最新章節 | 萌愛—皇叔太流氓全文閱讀 | 萌愛—皇叔太流氓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