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誘寵——危險軍服 097 逝者的離去,生者的悲哀

作者 ︰ 墨上青籬

「神明會保佑大家,大家都不要慌張!」

空中城1區神主教會中,今日迎來了數百年來最為轟動的一天,無數因為恐懼而聚集在這里的人群,乞求著他們幻想出來的神明的保佑。

距離克隆人來襲到現在,已經是過去了近十個小時。

夜晚來臨,夜間的大雪愈發的大了!

而即使是這樣大的雪,神主教會依舊還是有越來越多的人過來,只是短短的幾個小時,這里已經人滿為患。修雅等人在幾個小時之前,也全部都換上了雪白的主教服,他們必須穩住這些愚昧的人,為了讓戰場上的那些人沒有後顧之憂!

修雅他們都知道,這樣的戰斗拖得越是久,對帝國聯邦來說,絕對不是好事。機體的武器需要替換,駕駛員也會因為承受不住負擔,可能會因為機體本身對人體本身造成的壓力,而承受不下來。如此高能量的消耗,如果不尋找一個辦法將這樣無休無止盡的僵局打破的話,那麼所有的駕駛員可能都會……

此時,四個人的臉上帶著從來沒有過的肅穆神情,在神的信徒的眼中,只會覺得這一次的敵襲更加的凶猛,心中也就更加的害怕了。

「主教大人,是不是這一次連神明大人也無法保佑我們?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有人擔憂恐慌的問出了所有人得心聲。

當下,四個人臉色稍微一變,修雅率先的反應過來,俊逸的臉上緩緩的又浮上和煦的笑意,道︰「大家應該要相信我們的神明,只要是她在的話,她就一定會保佑我們!」

「是呢,大家既然來這里,難道還不相信我們嗎?」米諾眨了眨眼楮,笑眯眯的說道。

倒是另外的兩個人半吊子的耷拉著臉,什麼話也不說,反正關于安慰人這一方面,阿瑞斯和烏瑞拉是從來沒有做過,也決計是做不到的。每一次,除非必要,否則兩個人絕對是金口難開!

信徒們早就知道了四位主教,就修雅和米諾比較好說話,另外的兩位主教,雖然長相也不錯,可總是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樣子。或許是因為對神明過度崇拜的緣故,阿瑞斯和烏瑞拉身為神明的使者,這樣的態度反而讓信徒們覺得更加的神聖不可侵犯!

「現在,讓我們向著神明獻上最真摯的聖歌!」

也懶得再說什麼,也听膩了修雅和米諾一搭一唱的這種事情,阿瑞斯慢悠悠的說道。

修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事實上,他現在哪有那個心情陪著他們做什麼祈禱?阿瑞斯這樣說也正好呈了他的心思。

而一听一項少言寡語的阿瑞斯主教這樣說了,當下,所有人都從殿中的椅子上站起來,閉上眼楮。而修雅他們在這些信徒閉上眼楮的瞬間,便悄悄的離開了主神殿。

耳邊,帶著贊美的聖歌,在教會的修女帶領下,開始在神主教會的上空盤旋……

「事態的嚴重程度,比我們所想象的還要嚴重。」

神主教會的最高點,修雅沉沉的說道。

「這樣下去的話,恐怕真的得……」

「沒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情景。」修雅打斷米諾的話,不到萬不得已,他一點也不想出動那種東西。更何況,能夠真的駕馭得了它的人,修雅很難想象,會有誰!

「即使在如何的不願意承認,這一次的確是一個很難跨過去的坎。雖然不明白到底為什麼克隆人在最近要如此的頻繁的入侵地球,可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們都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阿瑞斯模著下巴,輕緩的說道。

「切,管他是什麼原因,來一個打一個,老子就不相信還打不完了。」脾氣向來比較火爆的烏瑞拉,有些惱怒的大吼。哪有那麼麻煩,實在不行,他上還不成嘛!

「實際上,這是個很不現實的決定!」阿瑞斯很不客氣的一番話,就像是一盤冷水從烏瑞拉的頭上扣下,澆的他透心涼。不甘心的等著阿瑞斯,烏瑞拉做著掙扎,「難道就這麼的被那幫異種這樣的高興就打,不高興就不打?這樣的日子到底要到什麼時候?」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他們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到什麼時候,至少這種帶著恐懼不甘的抵抗,已經持續了上百年,誰能知道何時是個頭?

「有一個人或許可以,我也相信他一定可以!」阿瑞斯經過深思熟慮,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米諾一驚,瞪大眼楮,「你的意思是……」

「難道不是?至少調查出來的結果就是這樣。若是凌淺是真心為了這個世界,為了大家所有人的話,她就應該知道,唯有他!」

「不錯,卻是是這樣,艾格•費拉蒂斯無疑是最完美的匹配之人。」

「淺淺,你說是嗎?」

修雅的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對在Artemis系統中的凌淺說的,雖然溫和,卻帶著一絲毋庸置疑。

沉默,沒有任何的聲音,除了耳邊能听到寒風呼嘯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久,空中傳來冰冷的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

「AthenaZero號機——出動準備!」

最後的真正的王牌機體,曾經,凌淺以為,絕對不會出土到世人的面前,卻怎麼也沒想到,在新年伊始,就被迫投入戰場。

Artemis系統中,凌淺神色倦怠,艾格,對不起,沒想到最終那架機體還是出現,更是沒想到,駕駛它的人,卻是你!

是為了這個生存的世界,還是為了那麼幾個人?

或許,是為了那麼幾個人,又或許是為了大家生存的世界!

至少,現在她想要守住這個她生存過,存在過的世界,無論是誰,都應該好好的活下去。

這一刻,凌淺原本有些動搖的心,更加的堅定,她,絕對會讓這個星球長長久久的存在下去,這個她所熱愛的地方。

「武器來了!」

凌淺已經知道威爾負責補給武器的潛水艦到了戰場範圍之外的百米之遙,便在系統中提醒道。

「了解!」

利用Athena機體之間這段時間培養出來的默契,幾架機體作掩護,幾架機體前去補給。剛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比較順利,隨後克隆人像是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一樣,陸陸續續的好幾個克隆人,開始向威爾的潛水艦的位置圍了過來。

「蕾拉,凌天華,楚夜霆,立即前往支援塞利等人。」

在三個人正準備前往潛水艦搭救的時候,凌淺果斷的指令再次的下來。

「可是,威爾上將……」三個都是來自軍校的學生,即使成績再如何的出眾,也絕對不可能放任已經在眼前的危險不管吧。所以在听到系統中凌淺竟然下達這樣的一個命令,這讓三個人都有些難以置信,難道她是打算要放棄營救潛水艦上的人?他們不是朋友嗎?

「沒有可是,按照我說的去做!」

「不,絕對不行!」凌天華拒絕,他很難想象要是他們不去的話,那麼後果將是怎麼樣。所以,他拒絕!

說到底,想要成為軍人,想要保護這個星球這個國家,那麼心底或多或少還是存在著強烈的正義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才會那般執著的想要成為軍人。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沒錯,可是在明明知道長官下達的命令可能是錯誤之後,卻還去服從執行的話,那就是愚昧!

凌天華駕駛Athena機體,俯身沖向潛水艦,阻攔了克隆人的靠近。

「凌天華……」凌淺震怒,難以置信他竟然無視她的命令。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面前戰友的生命危險不顧,而去另外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凌指揮官,你的職責不就是保護所有人?你剛剛的指令又算什麼?」

凌天華雖然性子和人不是很熱諾,可是作為基本上的那種正義感卻很強烈。這大概就是沒有真正的經歷生死的人,才會保持的東西吧!

不知戰場變通的家伙,頭腦一熱,連最基礎的東西都忘了。

戰場上,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無謂的正義感,一點用處都沒有!

「Athena13號機頂替Athena6號機,立即前往敵人的後方,協助Athena8號機Athena15號機以及Athena4號機,進行斷後。」望了眼被團團圍住了的Athena6號機,凌淺眼底銀白色的光圈微微頓了頓,然後果斷放棄了讓凌天華去協助斷後的打算,讓另外的白洛宇頂上。

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清楚的白痴,不吃點苦頭,恐怕是不會成長!

「真理子,你退下來吧!」眼神復雜的看著系統中出現的關于Athena15號機體,以及里面駕駛員的狀況。高橋真理子已經到了極限,不管是機體還是駕駛員本人,都不適合再繼續的戰斗下去。

各項指標都顯示出最低谷,現在的真理子,無疑是很危險,凌淺也無法讓真理子現在繼續的在戰場上面繼續下去,否則的話,不只是她自己有危險,也會連累到別的機體駕駛員!

她的責任,決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種時候,我怎麼能臨陣月兌逃?凌,不行的啊!」

系統中,真理子喘息的不穩的聲音在里面響起,卻堅定不移。

神經表皮連接,凌淺的神經幻象出現在真理子的身邊,整個人被銀白色的淡淡光芒所籠罩,凌淺的身影出現在高橋真理子的15號機體中。

「你應該知道,我比任何的人更加的清楚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管是你也好,或者是你的機體也罷,再戰下去,都是等于拿你得命在賭。真理子,你不能有事!」

系統中的凌淺,真的是出乎意料的漂亮,這讓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情景的真理子,有那麼一瞬間的閃神。而後,動作略微遲鈍,卻依舊狠辣的打下一個克隆人之後,稍微得到喘息的真理子,卻笑笑,說道︰「凌,這句話有些矛盾。」

矛盾?凌淺聰明的頭腦,這一刻有些轉不過來彎!

「凌,不是現在我在拿命在賭,而是,一直以來,我們所有人都是拿命在賭。不管是百年前,還是現在,亦或者是將來,只要是克隆人還是威脅著我們的存在,那麼我們就一直都要用命去保護我們所要生存的地方。」

「如果,如果我現在臨陣月兌逃的話,那麼,那些人看到會怎麼想?原本大家都是一樣的嗎,一樣的筋疲力竭,一樣的繃著一根神經,如果我現在離開的話,那麼那最後的微弱的希望都會消失不見。凌,作為戰場指揮官,你應該知道,這是作戰的時候的大忌吧!」

真理子此時臉色很難看,握著操縱桿的雙手,現在隱約的看到正在顫抖,手上青筋跳動,可以想象她到底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在壓抑自己。

凌淺自然也看到了,黑眸顫了顫,作為指揮官,她自然很清楚真理子所說的都是事實。

戰場風雲,尤其是這種一點也不公平的戰偶,一個不小心,就是機毀人亡。

沒有人會比她更加的了解每一位駕駛員和Athena機體的現狀。長時間的戰斗,不管是機體還是駕駛員,就像是真理子所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是緊繃著一個神經的咬牙戰斗著。此時,一旦出現任何的一個異動,就可能會造成全軍覆沒。

這一刻,凌淺真的猶豫了,理智和情感在交戰!

「凌,我們會一起到最後,作為指揮官,你不是最應該相信我們的嗎?」

真理子的手輕輕的松開操縱桿,搭在虛空中的凌淺的手上,輕輕的安慰道。

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感,凌淺抽回手,傲氣的黑眸中帶著一絲哀戚,「我知道了!」

是的,知道了!

她的責任,她應該要去做的事情!

「你在最外圍,真理子,這是最保守的辦法,也是我的最大讓步!」凌淺指著遠處敵人最少的地方,冷冷說道。

「好!」

真理子也知道現在自己繼續的守在最前線,對于其他的人來說,也是個累贅。

然而,就在這時,真理子就要按照凌淺的指示,退到最外圍的那一瞬間。說時遲那時快,空間轉移的洞口中,忽然伸出一條粗壯的觸角。

觸角就像是長了眼楮一樣,快速的移動著,向著最靠近的那架機體甩了過去。

那架機體……克拉蘭蒂斯軍校選拔上來的新生,11號機體蕾拉。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原本已經打算向最外圍而去的高橋真理子,卻一個反身,以極限的速度,沖向蕾拉的位置,將已經嚇傻掉了的蕾拉,猛的狠狠的大力的打下去。

「真理子……」

指揮艙Artemis系統中,凌淺大喊一聲,臉一沉,精神體猛的傳來陣陣劇痛。

「真理子!」

凌淺強忍著精神體傳來的陣陣疼痛,艱難的看真理子的方向。然而就像是當初她說的那樣,千萬不要被那個觸手所纏上,否則的話,就真的會被侵蝕。

系統中,凌淺清晰的看到從觸手的位置開始侵蝕整個機體。

「高橋空尉——」

所有在場的五架機體,全部都傻傻的看著這一幕,從被纏住的觸角的範圍,開始蔓延下來的金色像是薄冰一樣的東西,漸漸的開始覆蓋Athena15號機體的表面。

「不許靠近,都散開!」

而就在反應過來的眾人,打算上前去營救的時候,系統中卻響起了凌淺冰冷沉重卻絕決的聲音。

「可是,高橋空尉還在……」

「是你是指揮官還是我是指揮官?你們只要按我說的做就可以了。」

「不,高橋空尉現在處境艱難,我不能放任她……」

「你們是朋友啊,凌淺,你和高橋真理子不是朋友嗎?你怎麼能夠……」

「Athena機體,武器功能限制!」

最終,凌淺不想再廢話,直接的就封印了五架Athena機體的行動力,使得五架失去了行動控制能力的Athena機體,頃刻間,就像是斷了翅膀的巨人,從高空中轟然墜下海面,狠狠的砸在海上,沉進海底。

「謝謝,謝謝你,凌!」

微弱的道謝聲音,在已經看不到畫面的系統連接中傳來。

「我終于知道為什麼你一定要我們在每一次作戰的情況下,千百次的交代要避開他們的觸角。以前不知道,現在,我卻真身的體驗悟出了原因。」

「原來,這就是我們一直對抗的敵人,現在竟發現,並沒有那麼可怕!凌,原來克隆人名字的由來,是因為……克隆便是復制,他們會復制一切人類的智慧,人類的技術!凌,對不起……」

Artemis系統中,凌淺垂著頭,長長的頭發遮擋住了半張臉,雙手顫抖,听到真理子的道歉,好半天,聲音不穩的開口,「為什麼……要道歉?你……有什麼對不起的?」

「是呢,我有什麼對不起的?呵,似乎,似乎有什麼東西開始在腦中慢慢的消失……凌,凌?是誰?」全身的侵蝕已經到頂,Artemis系統中,凌淺能夠很清楚的看到,整個駕駛員從上到下,都已經被侵蝕完全。

這就是被克隆人觸角纏住的後果,將會慢慢的侵蝕人類的一切,包括記憶。

當最熟悉的人站在面前都成了敵人,相見不識,這是何等的殘忍。

而克隆人恰恰就辦到了這一點!

「不知道了,全部都不知道了,我,又是誰?為什麼,感覺不到心在跳動……。他……又是誰?」

全身慢慢的開始被金色的薄冰覆蓋,真理子迷茫的看著眼前不斷閃爍的畫面,遲疑而艱難的問道。

自爆模式開啟,進入十秒倒計時——

十……

「他,安迪•埃布爾,你此生摯愛!」系統中,凌淺輕聲的說道。

九……

「愛人?誰?他?哪個他?」真理子很疑惑,記憶中,已經再也沒有那個身影了。

八……

「是嗎?已經徹徹底底的忘記了呢!」凌淺抬起頭,輕輕的呢喃,眼角,隱隱的有水光閃動。然後,朝著一個方向看過去,忽然笑道,「沒關系,他來了,再看一眼,也就知道了!」

七……

遠處,一架天空藍的傷痕累累的機體,瘋狂的向著這個方向而來。

全身上下已經覆蓋上脖頸位置的金色薄冰,讓她的身體根本就不能動。但她還是順著凌淺說的那個方向看過去。

「那個是……」

六……

「那就是你的愛人,你忘記了的人!」

五……

「是……嗎?愛人……呢……」

四……

「對,愛人,真理子,高橋真理子,你的名字,安迪•埃布爾,他的名字,這一次,記住了,前往不要再忘了!」

三……

「原來……我叫真理子,高橋、高橋真理子,那個里面……安迪•埃布爾,愛人……」

二……

「對,是這樣!」

一……

「原來、如此……」原本已經空白的什麼都沒有的眼前,忽然幾道人影閃過,真理子原本僵硬的面部表情,忽然閃過一絲笑意,緩緩閉上眼楮,「安迪……謝謝……凌……。對不起……」

Athena自爆模式——啟動!

「真理子,我說了,你沒有什麼對不起的地方,你一直一直都做得很好。一直都是……」

轟隆——

震天的爆炸聲音,將整個天際都映的明亮駭人。

原本疾馳而來的那架天空藍的機體,隨著這個震動天地的爆炸,一下子被熱浪轟退了數百米。

「真……理子……真理子,真理子,真理子……啊……」

悲戚的充滿憤怒的哀鳴,安迪駕駛著Athena20號機,絕望的來到因為爆炸而封閉起來的空間轉移通道口。

「真理子,真理子,真理子……。」

捧著飄落下來的Athena15號機的殘骸碎片,安迪大聲的呼喊著愛人的名字,只是,卻再也沒有人來敲著他的頭,擰著他的耳朵,一臉嫌棄的插腰向他吼了。

傷痕累累的Athena20號機,在大雪中捧著散落的Athena15號機的殘骸,這樣的一幕,令多少的人動容,多少的人忍不住流下眼淚!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救她?凌淺,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在你的眼里,真理子到底算什麼?我們算什麼?」

系統中,安迪瘋狂而憤怒的質問,卻得不到一點點的回答。

「你說話啊,說啊,還是你覺得我們的命就是這樣的不值錢?凌淺……」

機體中,安迪血紅著一雙眼楮,大聲的怒吼。

失去的愛人,讓安迪無法保持冷靜,他只知道,指揮作戰的事情,全部都是凌淺的決定,那麼真理子的死,絕大部都是因為凌淺。

或許這是遷怒,這個時候,安迪也確實需要一個被遷怒的對象!

他或許會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真理子,可是這個時候,作為戰場知道的凌淺,成為了第一個遷怒的對象。

實際上,不管是怎麼樣,結局都是注定的,安迪也清楚,他們從最開始戰斗的時候,生與死,就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尤其還是和克隆人這種強大的敵人。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就是真理子,為什麼偏偏就是她?

甚至,還是以這種殘忍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自爆,連個尸體都沒有留下,這是需要多大的勇氣,真理子她是個女孩子,臨死前,她該多恐懼!

一想到真理子自爆前的恐懼,安迪就有種想要殺了自己的沖動!

是他的錯,也是凌淺的錯,他們兩個都有錯!

是他們,害死了真理子!

Artemis系統中,凌淺靜靜的听著安迪的責問,靜靜的听著安迪痛苦的吼叫。

沒錯,是她舍棄了真理子,是她舍棄了她,所以才會讓真理子自爆而死。

Artemis系統中,凌淺滿身血污,就連臉上也有好幾條深淺不一的血痕,實在是很難相信,在這樣一個封閉的指揮艙Artemis系統中,誰能傷到她。

可是,實際上,她確實傷到了,而且傷勢很嚴重。

凌淺身為地球的神王,與星球本身命理同處,可同樣的,在Artemis系統中,只要是系統相交,那麼,Athena駕駛員本身所受到的創傷,同一時刻,也會反映在凌淺這位指揮官的身上。

也就是說,凌淺一個人就必須要承擔所有人的痛苦,不管是再小的傷,或者是再大的傷,她都要與他們共體會!

凌淺,其實也很不容易。

只是,她全部都咬牙忍下來,什麼話也不說。

就算是這一次,她也沒有說什麼,甚至還將全部的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明明,她也同樣的和真理子經受了一樣的痛苦,恐懼。面對安迪•埃布爾的質問,凌淺,張了張嘴,卻最終還是保持沉默。

凌淺,她真的很痛苦。

摯友的離去,摯友的責問,她身上的責任,她的痛苦,她的無奈,她根本就沒得選擇。

理智和情感,她最終還是理智佔先!

伸出滿身血痕,甚至還在滴著血的手,凌淺的嘴角露出淺淡的笑。

或許,這一次,艾格都不會再諒解她了。

她所選擇的道路,就是這樣,即使沒有人理解,她也會為了自己的愛人,朋友,一直走下去!

「凌淺,這就是你的選擇?這就是你讓真理子他們去了哪里之後,最後的結局?凌淺,這就是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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