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進棺材•狂妾 307︰驚雷夜

作者 ︰ 流白靚雪

307︰驚雷夜

即將要翻身進客棧院牆之前,顧希聲便先站定了子,深深的呼吸了兩口,調勻了自己的氣息,平復了下奔跑飛掠後有些激動的心跳。

確定各方面都齊整規律了之後,他才理了理衣裳,輕巧地落到了院牆內。

而幾乎立即,院牆內,兩個反應極速的灰影就閃了出來,待看清來人是他之後,又各自躬身一禮,無聲無息的又隱匿回了黑暗之中。

料必這就是忠伯留下的照看娘子周圍的人手璽。

顧希聲也權當沒看到的,就拂了拂衣裳下擺,就足步輕巧的走進了月門之內,步回到了古悠然的房間之外。

剛到門前,還未抬手敲門,就听房內古悠然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顧郎,你回來了?」

見古悠然果然還未安睡入眠,顧希聲心中暗叫不好,嘴上卻輕柔嗔怪地回道,「娘子,你怎麼還未睡啊!徑」

說著,那手已經輕柔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復又轉身把門關上。

「你和阿拓居然一個都不回來,我都被你們養成了習慣,一個人哪里睡得著?」

那語氣中懶洋洋的撒嬌的口吻,听得顧希聲心底一熱。

柔情寵溺頓時便生了出來。

「你呀你呀!」

說著,人已經緩緩地走近了床邊,「好了,我回來了,這就來陪你睡覺!」

「顧郎,沒找見唐拓嗎?他去哪了?」

「還能在哪,和大公子在一起呢!」

沒有遲疑,顧希聲就語氣輕松的說了一句,倒也算不上是說謊,如今的唐拓還的確是和冷憂寒在一起呢。

他只是隱瞞了,在一起的還有魏岑和鄧傲兩個一路趕過來滿肚子仇恨和火氣的情敵。

現在弄不好已經是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了(咳咳,自然今天本身也是沒有月亮星星的。)

「噢!」

古悠然淡淡的噢了一聲,倒是沒听出是有無不高興的意思,只是躺在床上懶洋洋地催了一聲,「那顧郎你趕緊月兌|了衣服上來陪我睡覺吧!」

顧希聲立即應道,「好,好,這就來!」

一邊指尖輕巧地解開腰帶,領扣,月兌|去了外袍,鞋履的,就撩開床幃,緩緩地坐上了床沿。

還未來得及掀開被子躺下。

就听黑暗中古悠然的鼻子猛地吸了兩聲,「不對,顧郎你的身上有夜露和野草的味道,你之前離開客棧去哪里了嗎?」

顧希聲心里咯 了一下,面上和身體的反應卻表現的很正常,淡淡地道,「現在外頭已經很夜了,可能是經過月門兩旁的園子里給沾染了吧!好了,你先睡里頭點,我身上涼,等我稍稍把自己捂暖和些,你再靠過來!」

「噢!」

古悠然見他回答的自然又隨意,本來還有點懷疑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

這也委實是因為顧希聲幾乎從來不曾對她撒過謊的關系。

因此,但凡他的話,古悠然總是沒什麼懷疑的念頭的。

看來倒是她之前多想了。

這般思忖了下,古悠然如今有些不太方便的身子,立時往里頭挪了些。

然後被子一角被掀開,顧希聲的人很快就躺了下來,然後幾乎在他躺下來的立時,他的手就已經伸過來,先是握住了一只古悠然的柔荑,摩挲了兩下。

口中也同時輕柔地安哄著,「好了,娘子,我已經躺下了,你也可以安心睡覺了!顧郎在你身邊陪著你呢!」

「嗯!」

古悠然果然安心了許多。

本就是犯困的身子和心神,這會兒有熟悉的人,熟悉的氣息在身旁,軟軟糯糯的發出了一聲鼻音後,竟然不多時就迷迷瞪瞪的睡了過去。

便是後來顧希聲把她整個人攬抱進懷中臂彎內,她也是不曉得的。

只是習慣性|的背靠著他的胸膛和腰月復,磨蹭蜷曲好一個她喜歡的姿勢,雙手則還如同孩子似的緊緊地抱著顧希聲的一條胳膊,睡得沒心沒肺。

反倒是顧希聲,因為心里多少記掛著唐拓那邊的情況,根本不能入睡。

若不是考慮到娘子這邊必須有人安撫和看護著的話,顧希聲此刻倒是真想去小山郭幫唐拓一把。

也不知唐拓那家伙抗不抗得過!

雖然有冷憂寒在,應當不至于讓唐拓吃太大的虧,不過以魏岑和鄧傲骨子里都是偏執的個性來看,唐拓要想完好無損,平安無事的度過這一劫,怕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一想到明日天大亮了,唐拓還不能如常出現到古悠然面前時,娘子可能有的反應,顧希聲就覺得有點頭疼。

腦子里還在想著該如何應對的時候,就听‘轟——轟——轟——’接連三聲驚雷猛地響了起來。

那聲響震徹天地,然後就是磅礡大雨,毫無預兆的就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別說他們本來就是練武之人,就是尋常老百姓,也都自睡夢中被這驚雷給震醒了。

古悠然如何能例外?

幾乎那第一聲驚雷猛地響起的同時,古悠然就睜開了眼楮,倏地一下就自床上坐了起來。

「顧郎!出事了!」

顧希聲也是同時坐了起來,此時後兩聲響雷也跟著轟隆隆的接連而起。

那大雨落在房頂的瓦片上,然後沿著屋檐淅瀝瀝的滾落地上的聲音,隔著紙糊的門窗,能听得一清二楚。

「娘子,別慌!不過是打雷下暴雨罷了!哪里有什麼事情可出?」

顧希聲心里擔憂著,嘴上卻如常的安慰著。

暗道,看來是上天也不想讓他們這個晚上有個好覺了!

「好端端的怎生就打雷下暴雨了?」

古悠然捂了捂胸口,總覺得是要出了什麼事了。

「傻娘子,你莫不是忘記了,這個時節本就是要入夏了的,有雷雨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

「話是這麼說,可,可是,不對——」

古悠然猛地轉過頭來,目光頃刻間如同日光一般直灼人心,「顧郎,你什麼時候竟然也學會對我撒謊了?」

說著,她便掀了被子就要起床。

事到如今,顧希聲也知是瞞不過了。

先一步下得床來,也不給他自個兒穿衣服,而是取過古悠然的衣裳就開始快速地替她穿攏了起來。

一邊穿一邊道,「阿拓和大公子都去了鎮外五十里的小山郭!」「他們為什麼去那?可是魏岑那不爭氣的貨來了?」

古悠然又不傻,顧希聲的話只需提一個頭,她便想不猜到都難。

顧希聲微微頷首了下,「不止是魏岑來了,鄧傲也趕到了!阿拓和大公子也是怕這半夜三更的,弄的你休息不好,這才把人攔阻在了五十里外的小山郭!」

「我也知你是要擔心的,可你這麼大的肚子,我如何也不能容許自己讓你有絲毫出事的可能!」

古悠然怎麼會不懂他的初衷和心思?

黑暗中,她的目光柔和了起來,手也輕柔地把床邊,顧希聲月兌在一邊的外袍給拿了起來,服侍他穿上。

「顧郎,我哪里是責備你,只是你們擔心我關心我的身子,難道我就對你們沒有同等的心思嗎?」

「再說了,魏岑他們找來的事情,本就該直接讓我出面去處理,任他們師兄弟去打一場,頂什麼用啊?隨便誰打出個好歹,就能把這事情了結了不成?」

「我古悠然也不是個貨物啊,由得他們勝方來確定我歸屬誰嗎?簡直是荒唐!」

「照我說就不該慣著他們,誰給他們的權力,這麼私自的就決定了這等粗|暴|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算了,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既然那幾個二貨已經打了一陣子了,我們也該去阻止他們繼續胡鬧了!」

「娘子……這雨這麼大——」

顧希聲的顧忌和話還未說完,天空又接連了好幾個巨大的驚雷。

轟隆隆的鬧騰的人耳朵都快聾了的感覺。

「娘子,不行,這雷太響,雨又太大,再好的簑衣和雨具也是阻擋不住這麼大的雨的,你若實在不放心,我去便是,你可千萬別出去了,淋了雨可如何了得?」

「不行!要去一起去,我說過的,以後再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一步!」

古悠然卻斬釘截鐵的就否決了他的提議。

幾乎立即就抬腳走向了房門,邊走邊道,「你忘記了?我現在內功高深的很,這些許雨點根本不能侵入我周身護體真氣三尺之內!所以你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娘子——娘子——」

顧希聲知是阻止不了她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傍到她身邊,與她牽手共同開門出去。

房門一打開,本就听得密集如驟的雨聲,現下更加的密集響亮不說,那視線所及內的雨點,大如桑果,哪里是落雨,簡直是一個個的力量無比的砸向地面的感覺。

就這短短不到兩盞茶的功夫,整個院子里居然已經被雨水都淹沒了,那水勢眼看著就蔓延淹沒房間前的三步台階了。

毫無疑問,便是他們不開門,再過頂多兩柱香,這雨水是無論如何也會淹進房間里來的。

透過雨幕看過去,根本連月門的位置都看不清,更加別提更遠的地方了。

顧希聲和古悠然的眉頭都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這樣大的雨,唐拓他們——真是胡鬧!」

可不是?

這恁大的雨砸在身上,估計若是不用護體真氣抵擋的話,不多時身上都會青紫疼痛無比了,他們居然還要在這樣的雨天里拼命,難怪古悠然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夫人,顧公子!」

雨幕中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然後幾息之後,一前兩後三道身影,就自院中被水淹沒的地方跑了過來。

近到眼前才看清,最前面的那個正是忠伯,他還好,雙腳看似在水中,其實是在水面之上的,只是他身後的那兩人,明顯武功和內力都要差得不止一籌,所以為了節省一點內力,全是雙腳在水中跑的。

「老奴見過夫人,見過顧公子!」

「忠伯,您怎麼過來了?」

對這個神府的里資格極老的大管家之一,古悠然還是很尊敬客氣的。

「夫人要出門,老奴身為奴才,自然是要隨侍夫人身側的!」

「忠伯不用了,我和顧,顧郎兩人去便行了,你還是留在客棧里等我們的回來吧,這麼大的雨,唐拓他們還在荒郊野外的胡鬧,一會兒回來肯定都是濕透了!」

「您多準備點姜湯熱水之類的,回來也好讓大家及時洗個澡驅驅寒之類的,也免得和我們一起去奔波一趟!」

「夫人,準備驅寒之物,自有其他人做,老奴還是陪夫人走一趟!」

忠伯很是堅持,生怕古悠然再拒絕,他又及時的增補了一句,「幾位公子幾乎都是老奴看著長大的,相信老奴這張老臉還是能起一點用的。」

果然這一句話,打消了古悠然堅持她和顧希聲去的念頭,當即就點頭,「也好,既如此,也別耽誤了,我們這就走吧!」

「夫人,這麼大的雨,雨具怕是——」

「要什麼雨具,走!」

古悠然可沒更多耐性∣原地再廢話了,幾乎立即她牽握住顧希聲的手,就騰空往房頂上飛去。

腳尖不過在房檐上稍稍輕點了下,已經朝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了。

比她們只晚了不到半個呼吸的忠伯,隨後就差點驚詫的從房頂上掉下來。

蓋因就這短短半個呼吸時間,在他之前的夫人和顧希聲的身影就幾乎要看不見了。

好快的身法!好詭異的速度!

這,這真還是那個不通內功和武技的夫人嗎?

好在分神了不過一念後,忠伯就已經顧不上多想,只是運足功力朝著朦朦朧朧的一點點影子就追了過去。

可饒是如此,盞茶功夫後,忠伯還是徹底追丟了人。

而這場雨又是如此的大,視線運足到極點也根本無法看清五丈開外的景色。

加上又是無星月夜,忠伯不得不苦笑著停了下來,蓋因他連最基本的方向都無法分辨清了。

好一會兒後,只能依據小山郭大致的方位,往前趕了過去。

自然就更加別談和古悠然顧希聲他們同時抵達了。

而同樣的問題,對于古悠然卻似乎完全不存在一樣。

顧希聲被她帶著,非常堅定的朝著一個方向就風馳電掣的去了。

此時,天上的驚雷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轟響。那偌大的威勢,有如實質的在頭頂炸開一般。

顧希聲不可自抑的感覺到頭發都在一根根的倒豎,渾身的汗毛也跟著都豎了起來。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在這樣的大雷雨天,一旦肌體感覺到這樣的情形,多半是容易過雷的。

雖然不知是個什麼原理,但是前人傳下來的經驗就是這麼樣的。

是以,顧希聲幾乎立即就大聲地喊道,「娘子,不能再這麼疾速的御空飛掠,我們必須落地,這樣容易過雷!」

古悠然身為現代人,這種防雷電的知識遠比顧希聲他們這樣的正兒八經的古代人知道的更多。

顧希聲感覺到汗毛倒豎的情形,她那里同樣也感覺到了。

只是她現在卻沒辦法停下來。

因為就在她們頭頂的上方,被厚重的雨幕遮擋了視線的所在,新的雷區早已經醞釀和準備好了,只等砸下來了。

這個時候縱然停下來,也是來不及了,還不如搏一把,和雷賽一次跑,看看能不能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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