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總裁奪情 003 等待

作者 ︰ 草荷女青

從上飛機到下飛機,鐘笑笑一句話都沒說,這讓米恩心里既著急又難受,醫生的話再次在她的耳邊響起︰如果她再這樣消極下去,她的生命也就走到盡頭了。舒 

「笑笑。」米恩輕聲叫。

鐘笑笑靜靜地扭過臉看著她,依然沒說話。

「笑笑,你跟媽媽說句話好嗎?」

鐘笑笑依然沒有開口,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笑笑,媽媽求求你了好不好?醫生已經說了,如果你再這樣下去,你就會沒命的,如果你走了,我跟你爸爸還有爺爺該怎麼活?笑笑,媽媽求求你振作起來好不好?三年了,你一直都是這樣,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沒命的。」眼淚順著米恩的臉頰輕輕地滑下。

鐘笑笑依然沒有動一下嘴唇,但是卻伸出手輕輕擦著她的眼淚。

米恩拉住她的手,將她抱在懷里,「笑笑,媽媽知道你心里難受,可是三年都已經過去了,你折磨了自己三年,不管怎樣也該結束了。」

「媽媽,我好累,好想睡覺……」說完她輕輕閉上了眼楮,頭歪在了米恩的肩膀上。

「笑笑!笑笑!」米恩著急地叫了起來。

「小恩。」鐘印鴻終于看到她們母女,匆匆跑過來。

「鴻哥,快點,笑笑又昏過去了。」

醫院里,鐘笑笑還沒有醒來,臉色煞白如紙,就連嘴唇都毫無血色。

「醫生,我女兒她到底怎麼樣了?」門外鐘印鴻焦急的聲音傳進來,鐘笑笑緩緩睜開眼楮,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房間,她知道自己又進了醫院。

對不起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原諒笑笑,笑笑真的累了,好累,輕輕閉上眼楮,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緊閉的眼角滑下,其實她也不想這樣,可是一想到他,她的心就痛得難受,想要死去,不想去想他,可是做不到,睜開眼楮是他,閉上眼楮還是他。

「醫生,我女兒到底怎麼樣了?」鐘印鴻又問了一遍。

醫生扭頭看了眼病房,輕輕嘆了一口氣,似是知道鐘笑笑已經醒來,所以她的聲音故意說得很大,「她這樣的病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關鍵在她自己,如果她能調整心態,敞開心扉,慢慢病就好了,如果她再這樣整日郁郁寡歡,就算是再厲害的醫生也救不了她。」

「這--」鐘印鴻也扭臉看了看病房,輕輕嘆了一口氣,「謝謝你。」

「我還是那句話心病還須心藥醫,她還年輕,多勸勸她,世上沒有什麼坎兒過不去的。」

鐘印鴻點點頭。

跟米恩兩人在門外又站了一會兒這才推開門進去。

「笑笑……」米恩輕聲叫道。

鐘笑笑緩緩睜開眼楮,「媽媽,爸爸。」

「寶貝,剛才醫生說的話你都听到了吧?」

米央抿著嘴點點頭。

「寶貝,就當媽媽求你了好不好?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好嗎?」米恩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米央抿著嘴點點頭,「媽媽,我想回家,回名羅市的家,好不好?」

米恩扭過臉看著鐘印鴻。

鐘印鴻點點頭,扭過臉握著鐘笑笑的手,眼楮也紅紅的,「好,明天咱們就回家,那寶貝你答應爸爸,以後要開心起來,好嗎?」

鐘笑笑點點頭,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爸爸,對不起……」

鐘印鴻的眼淚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但是卻笑著說,「沒事寶貝,只要你以後能開心起來,爸爸就開心,明天咱們就回家。」

「嗯。」

「爸爸,我不想在醫院。」

鐘印鴻慌忙擦了擦眼淚松開手,「好,現在咱們就回家,爺爺還在家等著咱們呢,來爸爸給你穿衣服穿鞋子,讓你媽媽提著包,咱們現在就回家。」

「嗯。」鐘笑笑點點頭,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等著他給她穿衣服穿鞋子。

二十五年來,她已經記不清楚多少次他像現在這樣蹲在床邊給她穿襪子,穿鞋子,看著他兩鬢放佛一夜間生出的白發她的眼淚一下子又來了,她知道這三年來她痛苦,其實他還有媽媽爺爺他們比她更痛苦,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不能再做一個不孝順的女兒了,她要開心起來,快樂起來。

「爸爸,一會兒我想讓你背著我,好不好?」

鐘印鴻抬起頭看著她,笑著點點頭,「好,爸爸雖然老了,但是背著我的寶貝女兒還是沒問題的,爸爸還能背的動,不過你要是再胖上十斤的話爸爸背著會舒服一些。」

「為什麼?」鐘笑笑擦了擦眼淚,一臉不解地看著她。

「你想想啊,你現在身上除了骨頭都是皮,沒有一點兒肉,爸爸背著你咯得難受,你說爸爸說得對不對?」

鐘笑笑听後,捋起袖子,左看看右看看,而且還用手拍了拍,說道,「胳膊上明明有肉的,你看看,媽媽也看看,這是不是肉,而且拍一下還會動呢。」vzxe。

「那是皮不是肉,不信你問你媽媽。」

「媽媽,這不是肉嗎?」鐘笑笑看著她。

米恩搖搖頭,「不是,你爸爸說的很對,都是皮沒有肉,不信你回家讓你爺爺看看。」

「好,我回家問爺爺,你們都騙我,哼!不理你們了,快點,鞋子穿好沒有。」

「馬上,馬上!」

趴在父親結實溫暖的後背,鐘笑笑抿著嘴一直在笑,「爸爸。」

「嗯?怎麼了?要是困得話就趴在爸爸肩膀上睡吧,你小時候最喜歡趴在爸爸肩上睡覺了,每天晚上爸爸要是不背著你在家里上上下下跑幾來回你壓根就不睡,每次爸爸都跑得快跑不動了你這才睡著,現在長大了,爸爸老了,也快背不動你了,所以你趁著爸爸現在還能背動你,就好好享受吧。」

「嗯,爸爸,我愛你。」

鐘印鴻停下來扭著臉看著她,「寶貝,爸爸也愛你,親爸爸一下。」

「嗯--嘛!」

「再來一下。」

「嗯--嘛!」

父女倆玩起了親親,這可讓一旁的米恩「嫉妒的發狂」,大聲嚷道,「喂,你們父女倆能不能考慮考慮我的感受,我還在一旁跟著呢。」

「那媽媽也來一個。」鐘笑笑笑著看著她,探著身子捧著她的臉,狠狠地在一連啵了兩口。

米恩這才美滋滋地笑了起來,「這才差不多。」

「爸爸,你累不累,放我下來吧。」

「不累,你還不到90斤,爸爸背著你跟沒背一樣,笑笑我跟你說,一個月你的體重要是不能增加10斤,爸爸以後就不理你了,听到了沒有?」

「10斤……」鐘笑笑歪著頭琢磨起來,「爸爸,要是一個月增加10斤,那3天就要增加1斤,我是不是每天什麼都不干吃吃睡睡,睡睡吃吃才行?」

鐘印鴻想了下搖搖頭,「也不用,只要你每頓飯都吃得飽飽的,不挑食,這樣一個月至少也能胖上5斤,爸爸給你的要求是體重要達到110斤,要求不高吧?」

鐘笑笑一听張大了嘴巴,「110斤?我身高166厘米,是不是太胖了,我以前也才100斤。」

鐘印鴻搖搖頭,「110斤是正常水平,爸爸已經咨詢過營養師了,她說你身高166厘米,體重在51公斤到66公斤之間都是正常體重,你以前100斤有點兒瘦,所以爸爸現在給你定目標了,而且也是任務,爸爸就不說讓你吃到120斤或者130斤了,就110斤,如果這個任務你要是完不成,那就別怪爸爸到時候用軍法了啊。」

「110斤,爸爸,是不是太胖了?」

「不胖,你看看你媽媽胖嗎?」

鐘笑笑扭過臉,搖搖頭,「媽媽一點兒都不胖。」

「那你知道你媽媽現在多少斤嗎?」

「最多100斤。」

「胡說!」

「我才沒胡說,媽媽你現在多少斤?」

米恩笑了笑,「猜猜看?」

「我猜就是100斤,最多不超過101斤。」

米恩笑著搖搖頭,「媽媽現在56公斤,112斤。」

「不可能,你最多102斤!」

「不信啊?一會兒回家測一下。」

「測就測,絕對沒有112斤。」

米恩和鐘印鴻互相看了看,都搖了搖頭,不一會兒到了家,鐘鶴軒一直都在客廳等著,見他們說笑著回來,他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你看你,這麼大了還讓你爸爸背著,快點下來。」

「不要!」米央緊緊摟著鐘印鴻的脖子搖搖頭,「爺爺,爸爸說了,現在趁他還能背動我的時候讓我多享受享受,不然以後他都背不動了。」

「是嗎?」鐘鶴軒不相信地看著她,走到他們身後,猛然將她抱在了懷里,這才笑著問,「那是不是趁爺爺現在還能抱得動你,讓爺爺抱著你好好享受享受?」

「那當然,不過爺爺您還是放我下來吧,您的腰昨天還疼呢。」

「今天一下子全好了。」鐘鶴軒笑著抱著她坐在沙發上。

「真的嗎?」鐘笑笑摟著他的脖子一臉不信地看著他,「什麼時候好的?」

「剛才看到你的一瞬間,一下子就好了。」

「爺爺又騙人,又拿央央開玩笑。」話剛落,鐘笑笑的臉色立馬轉變,低著頭好一陣子沒再說一個字。

鐘鶴軒看了看她,又抬起頭看了看鐘印鴻和米恩,這兩個字是這三年來他們無時無刻不小心又小心生怕說出來的兩個字,沒想到她自己卻無意間說出口。

「笑笑,怎麼不說話啦?不相信爺爺說的嗎?那爺爺給你做一個體前曲看看怎麼樣?」鐘鶴軒笑著說。

鐘笑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抬起頭,小聲說道,「爺爺,我不想做笑笑了,我還想做央央。」

鐘鶴軒一愣,隨即笑著點點頭,「好啊,那就做回央央,爺爺也喜歡以前的央央。」

「嗯。」鐘笑笑抿著嘴點點頭,既然決定不再消沉下去,那她就要重新做回自己,做以前的米央,開心的米央。

鐘鶴軒抬起頭看著鐘印鴻和米恩,大聲說道,「你們兩個都听到沒有,以後不許再叫笑笑了。」

「听到了,爸。」

「听到了。」

「央央,餓不餓?爺爺剛才熬了粥,現在應該已經熬好了。」

米央抿著嘴點點頭,「有些餓,肚子一會兒又要叫了」

「我,我去看看。」米恩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轉身向廚房跑去。

第二天一大早米央就外面的聲音吵醒,她極不情願地睜開眼楮,光著腳拉開門,「爸爸,你們在干什麼啊?」

鐘印鴻扭過臉,一臉的歉意,「寶貝你繼續睡,沒什麼事。」

「爸爸,你這是在--打包回名羅市嗎?」米央瞪著眼楮一臉的興奮。

「你說呢寶貝?昨晚上可是你說的要回名羅市的,爸爸可是一大早就起來收拾東西,你要是反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米央慌忙搖著頭和手,「不反悔,不反悔。」

「央央醒了?都跟你爸爸說了不讓他弄出這麼大的聲響,他不听,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沒有爺爺,我是自然醒了,我也要收拾我的東西。」米央說完慌忙轉過身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想到就要回去了,她的心就莫名的很激動,在這里雖然生活了三年,爸爸媽媽爺爺都在,但是她還是覺得這里不像是家,沒有家的感覺,所以既然要做回以前的自己,那就當然要回名羅市了。

「叮鈴--叮鈴--」門鈴響了起來。

「這一大早誰來了?」鐘鶴軒疑惑地看著門口。

「我去看看。」米恩匆匆向門口走去。

「你是?」眼前那這個陌生男人似乎在哪里見過,米恩微微皺起眉頭,「哦,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好像見過你。」

艾央笑著點點頭,「您好,我叫艾央。」

「艾--」

「艾央,中央的央。」艾央解釋,然後笑了下,「我,我找鐘笑笑,請問您是?」

「我是笑笑的母親,請問你找笑笑有什麼事嗎?」

「原來您是鐘太太啊,鐘太太好,是這樣的,昨天晚上看了鐘小姐的表演我深受感動,原本想找鐘小姐聊聊的,不料鐘小姐身體不舒服,結束後我就跟陸明總監聊了一會兒關于鐘小姐的事情,中間跟她提起我今天有事來香港,所以她讓我把這個交給鐘小姐,說是她昨天落在化妝間的,她明天還要去別的地方演出一時間回不到香港。」艾央說著將一個盒子遞到了米恩的眼前。

米恩看了看,疑惑地問,「這個盒子嗎?」

艾央一愣慌忙打開盒子,「哦,不是,是盒子里的項鏈,盒子是我裝項鏈用的。」

米恩接過他手里的盒子,拿出項鏈看了看,好像是央央脖子里戴的那條項鏈,只是她一直都沒有取過,怎麼會落在化妝間呢,略微想了想,她說道,「這樣吧艾先生,您先到屋子里坐一下,我去問一下央,問一下笑笑,她還沒起床呢。」

「哦,一大早打擾,實在抱歉,還請鐘太太見諒。」

米恩笑了笑拉開門,「艾先生請。」

「謝謝。」

鐘印鴻疑惑地看著米恩拉開門讓一個陌生男人進來,「這位是?」

「這位就是鐘先生吧,我叫艾央。」艾央笑著伸出了手。

鐘印鴻疑惑地看了米恩一眼,也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鐘印鴻。」

「爸爸,我--」米央笑著從房間里跑出來,突然又停住,怔怔地看著站在客廳里的艾央。

「鐘小姐好,我們見過面的。」艾央笑著看著她。臉響耳消。

米央笑了笑沒說話,來到鐘印鴻跟前,小聲說道,「爸爸,你給我幫下忙吧。」

鐘印鴻點點頭,米央拉著他剛準備轉身,米恩叫住了她。

「笑笑,這位艾先生來給你送東西,你看看這條項鏈是你的嗎?」

米央疑惑地看著她手里的項鏈,慌忙模了模自己的脖子,糟糕,項鏈什麼時候沒有了?她不確定地又模了模,真的沒有!

「你的項鏈在嗎?」米恩問。13721322

「我回房間看看。」米央說著轉身跑回房間。

「艾先生請坐,我去給您倒杯水。」

「不用了鐘太太。」

米恩笑笑將項鏈和盒子一起放在艾央跟前的茶幾上,然後站起身去拿杯子。

艾央慌忙站起身,「真的不用了鐘太太,別麻煩了,等鐘小姐一會兒出來我就走,看你們在收拾東西,難道是要搬家嗎?」

米恩搖搖頭,「沒有,只是收拾一下東西,那我就不給您倒水了,您先坐,我去看看笑笑。」

「好。」

米恩來到米央的房間,順便關上了門,輕聲問,「項鏈找到了嗎?」

米央一臉沮喪地搖搖頭,「沒有,什麼時候弄丟的也不知道。」

「那你去看看外面桌上放著的是你那條嗎?這個艾先生說是陸明托他交給你的,說是你落在化妝間的。」

米央一听慌忙跑向門口,拉開門她下意識又放慢腳步,沖鐘印鴻笑了笑,走到茶幾前,看著艾央輕聲問,「這是陸總監托你交給我的嗎?」

艾央笑著點點頭,「昨晚上你們離開後,陸總監得知我今天要來香港所以就托我把這個交給你,說是在你化妝間撿到的,記得你有這樣一條項鏈,所以就托我交給你,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如果不是我再還給陸總監。」

米央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然後彎腰拿起盒子里的項鏈,拿到手里還沒有來得及看她就知道是她的那條無疑,但是她還是認真地看了看,最後抬起頭,「是我的,謝謝。」

「不客氣,那我就物歸原主了,也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米恩笑笑走上前,「實在謝謝艾先生,家里正在收拾我也就不留您吃早飯了,艾先生請--」

米央一直緊緊攥著手里的項鏈,目送著艾央出了門,關上門的一瞬,她突然叫了一聲,「等一下!」

米恩扭過臉,「怎麼了?」

「媽媽我,我出去一下。」

米恩略微想了下點點頭,「去吧,跟艾先生說聲謝謝。」

米央點點頭。

兩人一直走到離房子很遠艾央這才停下來,因為她一直這樣一句話不說,讓他心里很是疑惑,所以他停下來問,「鐘小姐還有事嗎?」

米央輕輕扯了下嘴角扭過臉看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艾央。」

米央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怎麼了?有問題嗎?」

米央搖搖頭,「謝謝你把項鏈給我送回來。」

「不客氣,我也是受人之托,原本打算中午再給鐘小姐送來,但一看這項鏈就知道非常的貴重,心想如果鐘小姐發現項鏈丟了一定很著急,所以下了飛機我就直接來了,一大早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米央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項鏈,的確它很貴重,不僅僅是它不菲的價值,更重要的是,這是他留給她唯一的禮物。

見她低頭看著項鏈不說話,艾央輕聲問道,「這想必是你男朋友送的吧?」

米央笑笑沒吱聲,他算是男朋友嗎?好像不是,可是好像又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還是不是,如果他現在要是在的話一定打電話問問他。

「這條項鏈三年前我在一個拍賣會上見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是這條,當時我想拍下來送給我愛人,很可惜,等我出去接了個電話進來的時候,它已經被人拍走了。」艾央一臉遺憾地說。

米央輕輕笑了下,依然沒說話。

「不知道以後還能否見到鐘小姐,昨晚上看了你的舞,我很震撼,同時心里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看著鐘小姐,讓我再次想到了我的愛人。」

「你愛人不在你身邊嗎?」米央輕聲問。

艾央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哀傷神情,「三年前她出了意外永遠地離開了我,昨天在路邊看到鐘小姐的背影,因為你的背影跟她太像太像了,所以我才會有所冒犯,還請鐘小姐見諒。」

米央輕輕笑了笑,原來他也是一個失去愛人的人,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的心里突然騰升了一種憐惜之情,而且不知為何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卻又讓她有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沒關系。」

「我會在這里停留幾天,我們相見算是緣分,不知道明天可否約鐘小姐一起吃個飯?」

米央再次輕輕笑了笑,搖了搖頭,「明天我要回家了。」

艾央一臉不解地看著她,「回家?鐘小姐的家不在這里嗎?」

米央輕輕搖搖頭,「我家在名羅市,那里才是我的家,今天我就要跟爸爸媽媽爺爺一起回去了,以後應該就不會再來這里了。」

「那--」艾央猶豫了一下,面露羞澀,「那不知道是否可以留一下鐘小姐的聯系方式,這樣以後我再去名羅市也可以約鐘小姐出來吃頓飯聊聊天。」

米央輕輕搖搖頭,拒絕了,「你我只是萍水相逢,所以還是算了吧,如果真的有緣,還是會踫面的。」

艾央點點頭,「鐘小姐說的是,如果有緣我們還會見面,我期待著我們下次的見面,而且我想應該會在不久之後。」

米央笑笑沒說話,萍水相逢,這是三年來她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說話,而且也是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說這麼多話。

「那今天就不打擾鐘小姐了,再見。」

米央依然只是笑笑,而且先轉過了身。

看著她的背影,艾央輕輕笑了起來,就連眼楮也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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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名羅市,米央有一種落地歸根的踏實感,踩在這片土地上,她覺得心跳得也有力了,就連身體也似乎有了力氣,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熟悉的街道上晃悠,看著道路兩側的建築和景物,她輕輕笑了笑,三年了,這里依然還是離開時的樣子。

名羅市,你是在等我回來嗎?現在我回來了,以後再也不走了。

我回來了,離你更近了,你感覺到了嗎?你在那里還好嗎?我想你了,很想。

不知不覺車子停了下來,抬起頭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又來到了陵園,想了想她深吸了一口氣推開車門。

走在這片葬著他也葬著自己的陵園,她的心很痛很痛,三年後,她活了,可是他呢,他是否也能活過來?不知不覺眼淚氤氳了她的眼楮,模糊了她的視線。

跪在積雪上,她哭得像個孩子,可是她知道不管她現在怎麼哭都無法把他叫醒,如果可以,那天她一定不會跳下去,一定會相信他說的,一定會。是的,她後悔了,所以她用三年的時間來懲罰自己,到頭來她才知道,她不是在懲罰自己,而是在懲罰最愛她的三個人!

臉貼在冰涼的墓碑上,只因那上面有他的照片,只因這樣可以離他更近一些。

「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你,真的愛你,你會回來嗎?我答應你我不再任性了,我會乖乖的,你回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求求你回來好不好?」

「三年前,你跪在我面前說,央央,我求求你過來好不好?你站在那里太危險了,過來好不好?現在問我也跪在這里求你,求你回來好不好?回來好不好?」

然而,不過米央怎樣的哀求,就如當年他怎樣哀求她一樣,她依然跳了下去,帶著月復中的孩子,帶著他所有的希望跳了下去,他沒有回來,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舍得跟她說。

米央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最後連一滴眼淚都哭不出來,直到嗓子啞到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這才站起身,最後看了他一眼,照片上一臉嚴肅的他,鈞,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如果你听到我今天的話,今晚來我的夢中好嗎?三年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埋怨我,不原諒我,所以你連一次都不舍得來過,今晚來我夢里好不好?

擦了擦沒有眼淚的臉頰,她笑著看著他,因為她知道他希望看到笑著的她,開心的她。

「央央。」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鈞!」米央赫然扭過臉,臉色瞬間又黯淡下來,有些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

晁東笑了下,走上前輕輕將大衣月兌去披在她的身上,「恩姨說你一個人出來了,我想你肯定是在這里,沒想到真的在。」

米央笑笑,沒有說話。

「走吧,回去吧,爺爺叔叔和恩姨都在家里等你呢。」

米央點點頭,扭臉再次看了看照片上的他,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我要回家了,記住我剛才跟你說的,晚上不見不散。

三年,米央等了昶鈞三年,她知道等不回來他,但是她還會等,縱然是一輩子。心門從他離開的那一刻徹徹底底地關上,永遠都不會再打開。

她知道自己辜負了最愛自己的小東哥哥,但是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除他之外的任何一個男人,如果她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也就不會跟他天人永隔了。小東哥哥,對不起,原諒央央無法接受你的愛,無法將他從心里拿出來,原諒央央讓你等了這麼多年,放手吧,央央不值得你這樣,真的不值得。

三年,晁東等了米央三年,他知道等不回來她,但是他還會等,縱然是一輩子,心門從她進入後就再也無法讓任何一個女人進去了,誰都進不去。

他知道,她愛的人不是他,但是他也知道在遇到昶鈞之前她愛的人是他,所以,他會等,一直等,即便孤獨終老也等,愛她,並不是非要與她廝守一輩子,這樣每天能看見她,在她難過的時候代替她愛的人給她依靠的肩膀,這就足夠了。

「央央。」晁東輕聲叫道。

米央抬起頭看著他,依然沒有說話。

「央央,以後不要再流淚了好嗎?我想他也不希望你這樣,他希望看到的也是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你。」

米央抿著嘴輕輕笑了笑點點頭。

晁東笑著伸出手輕輕攬住了她的肩膀,「那以後我還能做你的小東哥哥嗎?」

米央再次點點頭,歪頭靠在了他的懷里。

「小東哥哥……」

「先不要說話,你的嗓子都啞成這樣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央央,我跟你說過,你等他多久我就等你多久。」

米央輕輕笑笑,在心里說道,小東哥哥,央央不是你要等的那個人,生命里,一定會有一個對的人在等你,所以你們遲早會遇到,也許你的目光越過我的肩頭,就能夠看到她了,放開央央,也放開你自己,別讓那個等你的人等太久了,我想她此時也跟我等他一樣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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