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寵王爺,我不是你的妃 一百四十四章、想知道一些關于你的事

作者 ︰ 羌笛菱歌

「你通常都在這里歇息嗎?不是在驛棧或是旅店?」呂蓮衣在房間里轉了個圈,好奇的問風隨雲。舒駑襻

這是一家普通農戶的家,風隨雲給他們配了一些防鼠疫的方子,又給家里生病的小孩子開了副治風寒的藥,作為報酬,農戶便讓兩個人住了下來。只是房間不夠,主人臨時在柴房搭了一個鋪給風隨雲住,把小孩子的房間讓給了呂蓮衣。

「走到哪兒,住哪兒,一個人很方便。」風隨雲坐在小方桌邊,微笑著看她興致勃勃的東張西望,直到此時,她似乎才恢復了些常態。

「那你帶著我豈不是不方便了?」呂蓮衣頑皮的對他說道。

「還好。只是今日沒有計劃好時間,不然可以到前面的倚雲莊去住一晚,那里的莊主我也算相熟。彖」

「是我把你的安排打亂了吧?」呂蓮衣有些不好意思,一路上她走走停停磨磨蹭蹭,消耗了很多時間。

「也算也不算,」風隨雲笑容愈加溫柔,「是我忘了,你第一次出遠門,自然要在路上消磨更多的時間,所以並沒有計劃周全。」

呂蓮衣也走到桌邊坐下來,雙肘放在桌上,撐著下巴仔細打量著風隨雲︰「風隨雲,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復雜啊,算命,治病還順便賣藥,你到底還會些什麼?」她戲謔的笑著娌。

風隨雲啞然失笑︰「你這話說得我如同一個招搖撞騙的江湖游醫一樣。你若想知道,等有時間,我可以慢慢告訴你。」

「我現在就很有時間啊,不如你現在就告訴我。」呂蓮衣糾纏不休,不屈不撓。

風隨雲看著她,突然想,也許她更想知道的是有關公孫步衍的事情。

「好吧,我告訴你,不過這故事很長,一時半會兒可說不完。」風隨雲一邊說,一邊慢悠悠的取出身上帶著的皮囊,往面前桌上的土碗里倒了一碗酒,酒香四溢。

「啊,我也要,我也要喝。」呂蓮衣的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著急的把另一只碗推到風隨雲面前。

「好,不過只能喝一碗,明天還要趕路,不能喝過量。」

「從什麼時候開始說起呢?」風隨雲輕啜了一口酒,想了想,臉上露出了笑容,「我記得,我對你說過,我是個不祥的人,很早便父母雙亡。後來我師父三清真人吳天用把我帶回了歸山上的流雲谷,教我些持身養性的命術醫理和防身的武功。我四歲的時候,師父又帶回來一個小男嬰,那就是步衍。」

一整日沒有去想過這個名字,乍一听到,呂蓮衣的心微微一顫,神情暗淡了下去,風隨雲看在眼里,也只能裝作未見。

「步衍長大以後,師父也開始傳授他武功兵法。步衍和我不同,他天性活潑好動,沖動冒失,老是闖禍,師父讓我帶他出去,沒有一次我們是完完整整,不帶點傷回來的。不過,我很喜歡那樣的日子。」風隨雲說話間,神思回到了過去,臉上的笑容越深,「步衍天生武力驕人,所以在我們三個人中,只有他學得了師父所有的武功真傳。哦,我忘了告訴你,我還有個師兄叫龍翼,他入門的時間雖然晚,卻長我兩歲,所以排在我們師兄弟之首。龍翼出師也早過我和步衍,現在是彭國的大將軍。」

說到這里,風隨雲看了看對面的呂蓮衣,她捧著碗,听得出神,風隨雲嘴角勾起,繼續說下去︰「步衍十三歲離開流雲谷一直獨自在外飄蕩,而我則一個人呆在流雲谷,每天只顧鑽研師父教給的相術命理,即使偶爾下山也只是一兩日的時間。等我再見到步衍的時候,他已經完全長成一個大人了。他和我不同,不信天地,不敬神鬼,絕不認命,我當時想那應該是幾年流離生涯對他的影響。之後步衍偶然在亂軍中救了公孫碌,不知道什麼原因公孫碌親自到流雲谷要拜見師父,可是師父長年雲游在外,他並沒有等到師父回來。」

風隨雲一口氣說到這里,停了一停,抿唇一笑︰「說起來,我們師兄弟幾個,唯有步衍最是磨難重重,歷經險惡,所以性格才如此堅韌以致讓人覺得冷漠吧。」

呂蓮衣微垂了眼眸,看著手里的酒碗,沒有說話。

「過了一年,我才突然听說,步衍原來是吳國的皇親,是公孫碌的兒子。之後我和他見面的機會就更加少了,不過每次見面,總覺得他仍是他,而我,卻漸漸改變了很多。」

「你可真奇怪,不是都應該覺得別人在變麼?你倒謙遜,這樣的勤于自我反省。」呂蓮衣突然取笑了一句。

風隨雲哂然一笑︰「的確如你所說,通常多數人不會感覺到自己的改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對著步衍,我總會有這種怪怪的感覺。」

「大約是因為他是塊石頭,所以百年不變,也說得通。」呂蓮衣的口氣挾仇攜怨帶著些任性。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說他是塊石頭,不如說,他的心比很多人都要堅定執著得多,他認定了的人和事,都不會輕易放棄和改變。」風隨雲飲干了碗中的酒,指端輕晃著已經空掉的酒碗,暗影下的臉表情隱晦。

所以,才會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他會那麼爽快的就讓自己帶走呂蓮衣。

「你在想什麼?」

「啊。」風隨雲回過神來,笑容溫柔,「沒有什麼。」他把空碗亮給她看了一下,「喝完了。你先休息吧。」

「可是,你還沒跟我說你的事呢。」呂蓮衣十分不滿。

「我的事?」風隨雲挑了挑眉,「我說過,話很長,留著以後再慢慢說吧。」

正在此時,農家的男主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先生,先生,我們前面一個村子有人出了急癥,月復痛抽筋,好象已經快不行了,先生能不能去幫忙看一看?」

風隨雲急忙站起身來︰「快,帶我去。」轉頭又對呂蓮衣說道︰「你先休息,我很快回來。」

呂蓮衣一臉關切的看著風隨雲匆匆離開,一個人在房間里呆坐了一會兒,慢慢站起身來,走至床前躺下,決定還是睡一覺。

草席下鋪墊的干草散發著淡淡的微澀味道,一路的勞頓讓她也覺得有些疲憊,她換了個姿勢,準備好好睡一覺,手無意間踫到了行囊中硬硬的東西,是月影。她把手探進行囊想把月影拿出來,猶豫了一下,又把手收了回來。閉上雙眼,告訴自己,什麼也不要多想,默念著數字催眠,卻發現自己越來越清醒,她象翻燒餅一樣在床上翻來翻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困意襲來,漸漸的睡著了。

窗外的兩個蒙面人見呂蓮衣已經迷睡過去,收回了吹管,又稍等了一會兒,確認她肯定已完全失去知覺後,才準備掀窗進屋。其中一人的手剛搭上窗戶,一道凌厲的風擦著他的臉頰飛過,一朵白蓮扎在了他扶在窗欞上的指縫之間。

兩個人驚得出了一身冷汗,轉回頭去,風隨雲背負著雙手靜靜的站在月色之中,不動聲色的看著兩人。

「你沒走?」兩個人中的一人訝然出聲,另一個沉默不語。

「呵,我還從來沒見過丈夫要出門,既不起身相送,也不問一聲關心一下的妻子。前面的戲倒演得不錯,只可惜假的終究是假的,稍不留意就露了怯。」

那兩個人對望了一眼,之前說話的那人低聲道︰「動手。」立刻撲向了風隨雲,另一個人卻站在原地動也沒動。

動手的那人見同伴沒有跟上,不禁遲疑,轉頭道︰「你。」話音還未落,風隨雲的三朵蓮鏢已經飛射至他面前,他急忙用手中的刀格檔暗器,卻沒想到三朵鏢中的一朵在挨上他鋼刀的時候,驀然炸開成兩瓣,以一種怪異得不可思議的弧線飛行,繞過了刀鋒,準確無誤的釘在了他的額頭。他瞪著雙眼,滿臉還未反應過來的驚懼表情,哄然倒在了地上。

仍站在窗邊的那個蒙面人,看著同伴倒下去卻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眼神復雜的望著風隨雲。

風隨雲冷冷的看著他︰「你回去吧。我若不殺他,你既難交差,我自己也會更為難。被人識破身份雖然是遲早的事,但是我不想是現在,你明白嗎?」

「殿下……是臣下等讓您為難了。」那蒙面人深躬行禮,語帶歉疚。

「算了,命中注定的事情,逃不掉的。該說的我已經說過了,你們既然執意孤行,一定要和公孫子玉聯手,我也別無他話。只是記住我上次說的話,若是再有下次,就算是你,我也不會放過。」風隨雲的聲音如千年寒冰,冰冷無情。

那人低聲答應︰「是,楚原明白了。」

「公孫子玉到底想要什麼?是他要人,對嗎?」楚原轉身欲走的時候,風隨雲突然發問。

「殿下,你應該了解楚原,蓮衣也是楚原的朋友,若只是公孫子玉要人,楚原斷然不會答應這樣做。」楚原並沒有直接回答風隨雲的話。

「好。我知道了。不送。」

「殿下保重。」

看著楚原的背影消失,風隨雲垂下眼眸,為什麼,君莫問也想要得到她,這件事越來越迷霧重重。

也許這就是步衍輕易放手讓自己帶走她的原因?步衍又知道了些什麼?

呂蓮衣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輛顛簸搖晃的馬車之中,她狐疑的掀開車簾,坐在駕座上的風隨雲轉頭對她微笑道︰「醒了?你睡的可夠久的。」

「啊。」呂蓮衣抬頭看看天,晴空萬里,艷陽高照,似乎已經快到午時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真的,我居然睡到這會兒。我們這是到哪兒了?」

「前面就是倚雲莊,我有些事,所以我們先去那里,等事情辦好出發,晚上可以到蘭若鎮投宿。」

呂蓮衣點點頭,安靜了一會,突然嘻皮笑臉的對風隨雲道︰「風隨雲,若是哪個女孩子嫁給你,一定很幸福,你真的很靠得住啊。」

「呵。承蒙姑娘夸獎,隨雲愧不敢當。」

「我說真的啊,真的,真的。」呂蓮衣反復強調著,「我是說真的啦。」

風隨雲只是一笑,轉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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