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寵,持證騙婚 092 缺個夫人 【1

作者 ︰ 滄穆海

熟悉而陌生的觸覺讓他的動作頓了那麼一秒,隨即,火熱的氣息相觸,仿佛點燃了烽煙的戰場。

溫柔的親吻變成激烈的掠奪。

壓抑的呼吸從唇齒間傳出,床頭燈尚未熄滅,暖黃色的燈光下,彼此間的情動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溫度在室內逐漸攀升,仿佛被傳送到了赤道一般。

「小野貓。」

洛少琰在她的耳邊低喃,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側的敏感區,弄得秦溱忍不住一陣戰栗。

如此生澀而敏感的反應,讓洛少琰有種滿足的喟嘆。

再沒有什麼,比一個人為另一個人守身的時候,對方也做了相同的事情更讓情人之間高興的了。

心里激動,洛少琰體內的燥熱越發的明顯,仿佛所有的熱量都在朝著一點集中。

「秦溱。」

細語低喃,他將自己湊近幾分,彼此毫無縫隙的靠在一起。

「嗯。」

不一樣的火熱觸感,讓秦溱陡然清醒,低哼一聲,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體。

「別動。」

他難受的低呼,貼在一起的唇含糊的傳達他的不滿,手臂圈緊,不給她掙扎的機會。

被她扭動掃到的某些部位,難受的讓他直冒冷汗。

听到他沉重的呼吸,秦溱一僵,頓住了所有的動作。

穩了穩呼吸,她還是不願這個時候擦槍走火。

撐著身子往後退開一點,她將貼在一起的唇分開。

濡濕的感覺在唇齒間滿眼,暖黃的光線下,甚至能夠看到彼此間的牽連。

「傷員請自重!」秦溱皺眉瞪他,強自硬起聲音拒絕。

原本是極其嚴肅的話,卻因為聲音夾雜了**,而硬生生轉了味道。

瞪大的黑眸中,泛著絲絲瑩潤的水光,媚色十足。

洛少琰望著她這麼模樣,感覺自己越發的饑渴了。

艱難的吞了一口吐沫,凸起的喉結稍稍滾動,看向秦溱的視線卻動也不動。

她保證,她真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綠油油的狼光!還是色字打頭的!

其實她也不是不想的,只是這個時間,這種情況下••••••

抿了抿唇,她垂眸掃了一眼他胸口的傷,在抬眸時,眼底的堅持越發的明顯。

兩人不言,默默對視,不過卻更仿佛是在較勁兒。

半晌,洛少琰終究低咒一聲,選擇妥協,松了力道︰「該死的!」

轉過身,他用力的呼吸幾次,平復身體的燥熱。

一年多的時間,他沒找女人,也沒覺得什麼,可是,一踫到她,就好像餓極了的狼看到肉一般。

雖然一年多前,兩人每次做的時候,都不是在很•••••••平和的情況下,大多是折折騰騰完成的,但是那種感覺,不得不說,越特殊,越深刻。

甚至,那種熟悉,已經不是心里的記憶,更是身體的記憶。

此時不過一個擁抱,一個接吻,就將所有的記憶喚起,涌出來的熱情,哪里有那麼容易消散?

「給。」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洛少琰覺得應該去沖個冷水澡的時候,秦溱的聲音突然響起。

緊接著,手臂一涼,刺激的他一個哆嗦。

轉身回頭,縴細的手中握著一杯冰水停在他的手臂上。

冰冷的水溫,與身體的熾熱產生極其強烈的反差。

咬牙,他接過冰水,苦笑,帶著誘哄的味道開口︰「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你的手麼?」秦溱不以為意的反問。

原本帶有誘導意味的洛少琰臉色一僵,惱恨的瞪她,將冰水一飲而盡。

這女人,真是說話越來越放肆了。

冷冰冰的水溫,從喉嚨到肺腑,都被刺激了一邊。

平復了一下呼吸,燥熱的感覺減少了許多,他這才若有所指的開口︰「我指的是你。」

「呸,傷患請自重。」

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秦溱扭頭就要走。

手臂,卻再次被他拽住。

洛少琰手腕一抖,將她往後拖了幾分,仰躺在床上。

她剛才確實情動,這時候,身體也還有寫不自在。

沒想到吃了苦頭之後他還會繼續發難,秦溱猝不及防被他再次拽回床上。

「啪。」

杯子被他不知道甩到了什麼地方,發出清脆的響聲。

空出來的雙手將她控制在懷中,甚至手腳並用的將她壓在了身下。

秦溱倒吸一口冷氣,皺著眉瞪他︰「洛少琰,你有自虐傾向不成。」

明知道兩人在一起很容易擦槍走火,還非要拉著她一起睡,自虐成性了啊!

可哪想,身後的人並不吭聲,只是將手腳越發收緊了幾分。

交纏在一起的身體,將兩人的體溫相融。

秦溱掙了掙,身後的人卻一點松手的意思也沒有。

氣歸氣,她頓了片刻,還是伸手拍滅了床頭燈。

怎麼說,現在都已經凌晨兩三點了,折騰了一晚上,她還真沒力氣再跟他耗下去。

當然,她絕對不會承認,這份妥協中,存在那麼一米米的心疼成分。

夜色寂靜無聲,黑暗籠罩了整個房間。

小區內的打探照燈光線有些亮,從沒有拉緊的窗簾縫隙中漏進來,在地板上打下一道光影。

這樣的姿勢並不舒服,但是兩人都沒有動。

似乎過了很久,久到秦溱快要睡著的時候,一個低低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

低的仿佛是呢喃,亦或像是夢語,只是,她卻真真實實听到了其中的內容。

「我來,只是想試一試,我們能不能平平和和的過日子。」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半夜開口,顯得有些無厘頭,但是秦溱卻著著實實明白了他這句話背後的意義。

我可以努力將你當做一個陌生人來追求。

我也可以為每一個日子努力。

我甚至可以為了以後所有要面對的艱難而努力。

但是,前提,是我要確定我們是否真的能夠平平和和的在一起。

听著這一句話,秦溱的心里從未有過的一陣悸動。

也或許,只有在這樣的夜晚,他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之前婚後相處的幾個月,他們不是在吵架,就是在斗嘴,要麼就是冷戰或者分居,真正算起來,倒是還沒有安安生生的過過日子。

也或者說,當初的兩人,本就是靠著合約走到一起的,能不能好好的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根本就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內。

但是,這一次卻不同了,他是真的在為兩個人之間努力,為以後極有可能出現的關系負責。

哪怕,在尚未完全確定自己是否動心的情況下。

捏了捏眉心,秦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突然間覺得剛剛的自己有些小肚雞腸。

他所謂的苦肉計,並不是為了跟她發生生理上的關系,而是想找個理由跟她一起習慣兩個人的生活。

要高高在上囂張高傲的艷少低頭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居然會想到這麼•••••••的理由。

方法很爛,但是誠意十足。

如果說她的離開是逼了他,另一方面也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

無論哪個是主,哪個是次,結果都是一樣的——不純粹。

她的做法是兩人之間邁進的最關鍵的一步,以現在的狀況來看,洛少琰就是那個走剩下的九十九步的那個人。

心里想的明白,秦溱卻沒有開口回答。

或者可以說,這個時候,任何話都是多余的。

沉默,兩個人之間開始縈繞出一種難言的沉默。

他和她都沒有開口,但是這份沉默卻難得的沒有壓抑的感覺,而是一種心照不宣的交流。

洛少琰摟著她腰身的手臂緊了又緊。

他也不知道這個決定對不對,但是既然動了心,既然放不開,他就要開始為以後考慮。

愛情,生活,不是在完成任務,更不是在面對敵人,一支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兩個人的愛情,需要經營,兩個人的生活,需要磨合。

如果沒有辦法好好生活,那麼這份糾纏,或許成為彼此的負擔。

這對于兩個有原則又有責任心的兩人,將會成為最大的負擔。

——☆——

秦溱醒來時,太陽已經老高老高的了。

一是因為昨晚睡得確實有些晚,二是因為今天是周末,沒有上班的壓力。

一覺睡到自然醒的結果,就是此時已經到了十一點多了。

五月份的十一點多,已經是相當的晚了。

睜著眼看著天花板醒了醒神,她這才意識到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臥室,而是••••••客房、。

身後熟悉的男子氣味充斥著所有的空間呼吸,提醒著她,自己的身後還有一個人。

昨晚睡的並不算太好,一晚上不怎麼動的結果,就是現在她的胳膊僵硬的異常。

細小的胳膊被他壓著手下,她的背貼著他的胸膛。

這樣的姿勢,她沒有辦法看清他的臉,只能依靠他的呼吸來判斷他是醒是睡。

呼吸平穩綿長,想來應該是睡著的吧。

判斷完畢,她伸手拉開他的胳膊,輕手輕腳的下床。

回身,想要替他蓋被子。

入目,卻是一雙深邃的黑眸。

「洛少琰你拍驚悚片啊!」

秦溱微愣,隨即擰眉吼他。

手一顫,錯手拍在了他的傷口上,疼的洛少琰皺了皺眉。

「就算我沒告訴你我醒了,你也不至于下這狠手吧。」

「••••••」被他驚到的心情因為他的疼痛而消失了點,秦溱拍手站起來,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活該。」

「砰。」

房門被帶上,將那抹縴細的身影隔開。

洛少琰盯著被闔上的房門怔了怔,一抹怪異的情緒從眼底劃過。

要是按照一年多以前,他們像剛才那樣,肯定會無休止的一番較量吧。

可是奇怪的,現在的他,對于秦溱那種炸毛脾氣,完全沒有憤怒的感覺,更沒有較真兒的感覺。

反倒有一種•••••••高興。

高興她回到以往的生動面孔,而不是剛見面時,那種明明很熟悉,卻硬是將他當做陌生人那種憤怒的火氣。

略一愣怔之後,洛少琰看著這陌生卻充滿熟悉味道的房子自嘲的笑笑。

「果真,愛情會讓人變白痴。」

••••••

等他收拾完出來的時候,秦溱已經做好了早餐。

雖然這個點,基本上已經可以算是午餐了。

縴細的身影在廚房里穿梭,黑色的長發被隨意的綰了起來,露出光潔的脖頸。

棉質的睡裙有些寬大,將她火辣的身材都掩蓋在了起來。

淺藍色的碎花圍裙將本身極為凌厲的人柔和了許多,有種居家的感覺。

「大少爺,需要我請你上桌麼?」

秦溱將東西擺好,看也不看他一眼,撇嘴輕喊。

洛少琰到餐桌旁坐下。

兩人好像還沒有這麼正式的在家面對面吃過飯,此時這場面,難得的,兩人都有些沉默。

不過默契的是,兩人都對昨晚的話避之不提。

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秦溱借口不會做飯,後來發現他會做飯了,他的反應又過于激烈,導致兩人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不安生。

早餐很普通,是下面買的小籠包,油條,自己煮的粥,以及一些小菜。

但是卻真的像是普通人一樣的在過日子。

「現在都是自己在做飯?」

秦溱抬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精致的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仿佛在詢問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想起他昨晚的話,秦溱的心里又是一陣感觸。

這大少爺居然真的不是在說說而已,反倒真的在試著和平的相處。

想到這里,她努力調整了一下情緒,點頭道︰「對啊,反正周末清閑,就會自己做飯吃。」

吃完飯,秦溱踢他︰「去洗碗。」

「我洗碗?」

洛少琰一愣,這活,他還真的沒干過。

「廢話,你還想白吃白住不成?」

秦溱回答的理直氣壯。

那眼神,大有你不做家務,就不用在這里住了的架勢。

想想自己的,目的,洛少琰挑眉,將碗碟收拾進廚房。

「砰。」

「嘩啦。」

「啪。」

廚房里響起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戰況慘烈。

秦溱挑眉,卻沒有一點阻止或者幫忙的意思。

男人嘛,就是需要教的,尤其家務方面,絕對不能手軟。

等到洛少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同時,他端出來的,還有一盤水果。

秦溱看著那一盤碼的整整齊齊的水果切片,以及上面撒著的糖粒,不由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這些東西在哪里?」

她家的白糖前些天突然不知道放哪里去了,一直找不到,她還說改天再買一些,他怎麼就知道了?

洛少琰淡定的放下東西,似笑非笑的揚眉︰「只能說明你記性不好。」

「••••••」

如果說一個人過周末是無聊,那麼跟洛少琰一起過周末,就是難熬。

因為不知道怎麼跟他相處,秦溱索性吃晚飯直接進了書房。

周一就是益翔的招標會,而與他們安和一同競爭這個項目的,有幾家公司都還不錯,尤其她想打壓楊氏,就更加沒辦法不慎重。

而一忙起來,她果真就忘記了家里還有一個人。

直到敲門聲響起,她才從那一項項的條目預算中回神。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今天難得的,居然有月亮。

銀白的月光穿過城市的燈光,在窗前灑下一片亮光。

「秦溱,吃飯了。」

松了口氣,她將視線從電腦上挪開,揉了揉酸澀的眼楮。

推門出去,隔著樓梯往下看,這才發現,房間內已經飄著飯菜的香氣。

幾瓶紅酒上桌,洛少琰剛剛落座桌邊,听到動靜,抬眸望她。

客廳的燈只打開了一盞,光線有些暗,卻為洛少琰精致的相貌打上了一層柔光。

深邃的眼眸被撒上了點點光芒,遮掩了內里的情緒。

秦溱挑眉,邊下樓,邊出聲道︰「叫的外賣?怎麼這麼豐盛?」

「你的記性果真總是讓我失望。」

洛少琰眨了下眼,似真似假的道。

秦溱不以為意的應了一聲︰「哦?莫非你生日?可是我听說是三月初吧。」

听說••••••

洛少琰蹙眉,顯然對她的用語以及對日子的不上心相當不滿︰「兩年前的今天,是我們的一個轉折點。」

不是說,女人對這種紀念日什麼的玩意兒都記得很清楚麼,怎麼眼前這只一點概念都沒有?

如此想著,他看了一眼桌面的手機,上面米華兩個字被他記在心里,等著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好好算算這亂出注意的賬。

沒有察覺到他的心里動向,秦溱正在擰眉思考他口中的「轉折點」是什麼意思。

兩年前的五月••••••

他們是三月多在巴黎見的第一面,那麼後來••••••••

秦溱晃神,遲疑的道,不過轉瞬間又被她掩蓋下去︰「艷少才真是不長記性吧,我們剛認識一個多月,哪里來的兩年前的轉折點。」

不清楚她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洛少琰的臉色不由沉了沉,有一種挫敗的無力感。

「小野貓,咱能正常交流不?」

「我說的是人話。」

「••••••」洛少琰氣結。

他的意思是她說的不是人話麼?

擰眉,他決定將話攤開來說,既然打定注意要糾纏,小事怎麼折騰都沒關系,但是大方面上一定要講清楚。

唔,這個是老媽支的招兒。

「我站在這里,就說明我已經想清楚了。」

兩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他語氣平穩︰「我知道你為了什麼不承認以前的種種,我不追究你欺騙的事情,我們重新來過。」

只不過,秦溱沒有看到的是,那被酒瓶遮住的雙手指節發白,顯然在很用力的攥著。

「洛少琰,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秦溱盯著飯碗,沒有抬頭。

「自然,既然不能甘願的讓你過安穩過日子,那倒不如互相禍害,也算造福人類。」

「哈,你說重新開始就重新開始了?」既然說到這個份兒上,也沒啥好遮掩的了,秦溱擰眉望他,眼楮黝黑,卻倔強。

沒有說話,洛少琰抬手為她的杯中續滿酒。

片刻之後,在抬眸,他的眸中已經斂盡了光芒,一片幽深。

這樣的洛少琰,是她不常見的。

雖然她也見過外人面前的洛少琰,那時候的他沉穩中透著囂張,但是,她卻從沒有將那樣的他放在心上過。

因為在他的面前,洛少琰一直是跟她一樣容易炸毛的。

他們彼此,最能挑起對方的火氣,也可以說最底處的真性情。

可是這一刻,她才發現,洛少琰沉靜下來,是這麼的•••••••深沉和威壓。

感覺到她的氣息平靜下來,洛少琰勾了勾唇,將酒杯推到她的面前。

帶著點邪氣的痞笑再次回到他的臉上,與兩年前的他重合。

「兩年前的今天,我們兩個真正的牽扯上,既然你想重新開始,我給你這個機會,今天,將以前的事情解決掉,過了今天,你只是秦溱,不是楚玥。」

眨了眨眼,秦溱將眼前的酒杯端起,一飲而盡。

她當然知道他指的兩年前是那一天,那是她回國後,兩人第一次見面。

在醫院,她將他當做了撞到于晴的肇事者,還跟他動了手。

初次之外,還訛詐了他一百一十萬。

兩人就是因為這個結了梁子,一直鬧騰到最後。

不過,那還真的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唔,貌似他們兩年前的相處,沒有什麼好的回憶。

不過機會難得,秦溱也不打算浪費。

有些事情,不知道沒關系,但是能弄清楚,也是很好的。

「陳家你處理了?」

秦溱握著酒杯,看紅色液體從酒瓶中流出來,語氣如同那緩緩流動的酒水一樣,隨意的幾乎有些漫不經心。

她也是回來之後才了整件事的具體過程,之前她所遭遇的事情,幾乎都跟陳妍有關系。

甚至,陳敏的死,都與她有牽連——幫她被了黑鍋。

她其實最震撼的是,一個人,究竟要將愛情放到如何重的位置,才能做到這個地步,連親生姐妹都可以毀掉。

「我洛少琰的人,還輪不到他們多事。」

洛少琰抬眼看了看她,並沒有具體說什麼。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喝了杯酒,繼續替兩人添滿︰「我其實更好奇的是,早在你掉下山崖的時候,就懷疑陳妍了吧,為什麼沒動手。」

自從知道了秦溱的真實身份,他就想起了當初在他去東南亞救人的時候的情景。

為什麼秦思睿會那麼急切的飛車而來,而在他上飛機之前,看向的那一眼,應該是看向了秦廳長。

以自己這一年受的罪來說,秦家對眼前這位的寵愛,簡直是無法無天。

可是那樣的事情之後,居然沒有人出手?!

秦溱漫不經心的搖了搖酒杯,猩紅的液體在透明玻璃杯中形成一個漩渦,打著轉兒的沉浮。

「我記得我說過,我們的婚約協議里面標的清清楚楚,誰的桃花誰處理,很顯然,陳妍不在我處理的範圍內。」

「所以你就在最後激我出手?」洛少琰皺眉,顯然對她這個說辭並不滿意。

秦溱聳肩,一臉的無所謂︰「也不算激,只是讓你做些分內的事情,幫你清理麻煩而已。」

「秦溱!」洛少琰的聲音沉淪幾分,想要說什麼,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順著他的聲音望進他的眸中,秦溱突然笑了笑︰「至于有些你依舊沒有查出來的問題,就是說明我現在沒辦法告訴你的。」

「關于你為什麼用假身份?關于趙琳跟你的關系?關于楚涼的事?」

得不到答案,洛少琰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就仿佛,自始至終,自己在她的面前都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但是,她在自己面前,卻仿佛一只是一個謎,所有的事情都被遮掩起來。

有無數的人在為她隱瞞,為她遮掩。

明明是想以後一起糾纏下去的,但是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卻時刻在撩撥著他的火氣。

秦溱識相的閉嘴,低頭慢慢的啜杯中的紅酒。

昏暗的燈光在桌上打下一片光,兩人的位置卻都處于了陰影區。

光影斑駁,仿佛將兩人劃進了兩個世界。

她其實不是沒想過他妥協會有多難的。

只是,她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讓他知道哪些事情,對兩人沒好處。

兩人都太倔強,而關于楚涼的事情,她沒有把握現在說出來對兩人之間會有什麼影響。

蹙了蹙眉,她斟酌著開口︰「我既然這個時候回來,你就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有些事情,是我這里的原因,我不想牽扯到我們之間。」

雖然她撕了離婚協議書,但是如果其中一方起訴,兩年之後,這場婚姻就可以合法取消。

她賭了,卻不敢賭的那麼徹底。

所以只好自己費勁心思的努力。

一年多的時間,在異國他鄉,得到整個公司的認可,她有多努力,不用想也知道。

洛少琰沉默,听著她的解釋,以及其中謹慎的語氣,心情有些復雜。

他自然明白她這時候回來是什麼意思,要不然,他也不會下定決心妥協。

也正因為她沒有賭的那麼徹底,他才決定給這段感情一次機會。

他承認對她有感覺,但是他絕對不會去挽留一個當真毫不留戀的女人。

從某一方面來說,她和他同一類人,從不會將愛情看得高于一切,他們更會考慮將愛情溶于生活。

這是這樣光明正大的隱瞞,他要不要接受?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秦溱突然將自己的酒杯往前推了推。

洛少琰詫異的揚眉,對她的舉動表示出自己的疑惑。

輕咳一聲,秦溱端過他的杯子。

「就當賭一把,賭自己沒看錯人。」

說罷,她將他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挑釁的看他。

將酒當做人,如果敢賭,敢信,就喝下去。

很簡單的一件事,但是卻是兩個人的新人。

抿了下唇,洛少琰似笑非笑的揚眉︰「你這是在引誘我麼?」

所有的懷疑與不確定,都被他隱在了這笑容之下。

他笑,在秦溱愣神的當口,將酒水一飲而盡。

她都敢賭,他又怕什麼。

兩人身世相當,怎麼看,他身上也沒什麼值得她騙的。

而對面,秦溱剛剛反應過來他的那句「引誘」是什麼意思,臉色不知是因為酒氣還是其他,泛起一點粉色。

這也算是變相的交杯酒了?還是間接接吻?

懊惱!

借著酒勁兒,她那惱恨的模樣也帶上了幾分小女兒的嬌嗔。

因為剛喝過酒,紅潤的唇瓣越發的嬌艷,仿佛沾染了晨露的花朵。

洛少琰眸色深了深,撇過頭,繼續為兩人續酒,不過,意味,卻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吸氣凝神,洛少琰壓下心中的燥熱,繼續剛才的話題。

「為什麼要讓我回部隊。」

秦溱揚眸,眨了眨眼。

喝到現在,她已經有些酒勁兒了。

水潤的眼眸帶著薄薄的一層水光,紅酒將燈光折射,映進眸中,波光瀲灩。

想了想他的問題,她突然低低的笑起來,上揚的弧度帶著幾分懷念的意味︰「這個問題啊,哈,你可以當做是我的私心。」

「你的私心?」少琰皺眉。

「是啊,我自己當初想當兵,因為各種原因沒能成功,所以,你要是回去了,怎麼著,也可以算是我的前夫是師長啊!」

「秦溱!」洛少琰低斥。

「嗯哼。」秦溱挑眉,甚至帶著幾分挑釁,仿佛根本沒察覺到他的不慢。

他想要的震懾效果更是一丁點也沒有。

洛少琰頹然。

這一刻才發現,她這個名字,太令人氣憤了。

明明是想表達他的不滿,但是疊音字的效果,就是怎麼听怎麼像昵稱,更像打情罵俏。

意識到這一點,他有些無奈的揉眉心。

「你以為你這個說法很有說服力?」雖然按照她的思維,這種想法或許真的有可能存在,但是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他其實當初在大哥提出讓他回部隊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她的意圖。

相比于大哥認為的她是為了賣個人情討好老爺子他們,他更覺得,她的原因跟他有關。

可是,他貌似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都是對部隊的厭惡吧?

在他的問話中,秦溱又將兩杯酒塞進肚里。

被他提起舊事,她不自覺地,在酒水面前失去了抵抗力。

當然,也因為明天是周日,不用上班。

歪了歪頭,秦溱看著他再次將她的酒杯填滿,這才思考了他剛才的問話。

「唔,還有個原因就是你穿軍裝很好看,看著舒服。」

「你在哪里見過我穿軍裝的樣子?」

「照片啊,其實,有些熱愛,並不是因為可以逃避就會消失的。」

她的答案越來越靠近自己的猜想,洛少琰的聲線也跟著緊繃︰「秦溱,說謊也要打草稿的,我哪里有什麼穿軍裝的照片。」

「老宅你房間的照片,你剛入部隊的時候的吧。」

秦溱隨口回答,伸著筷子替自己夾了個糖心菠蘿。

等到她將菠蘿吃完,卻依舊沒有听到他說話,她這才抬頭看過去。

洛少琰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眼眸中神色不定。

恍然回神,她惱怒的瞪他︰「洛少琰,你套我話!」

「你又沒做虧心事,這麼激動干什麼。」洛少琰瞟她,眸色已經恢復平靜。

秦溱心里不爽,可是說都說了,又不好再繼續糾纏下去。

呼了口氣,她只好,將酒當做發泄,灌進肚里。

兩人就這麼一邊吃一邊鬧騰,一邊討論,一邊別扭,一頓飯,居然一直吃到了11點多。

在洛少琰有意為之以及秦溱的放棄抵抗之下,等到意識到要散場的時候,秦溱的腦袋已經昏沉的厲害。

雖然理智仍在,但是舉止上卻比平時更加的豪放大膽。

「去洗澡吧,這里我來收拾。」洛少琰體貼的將浴巾遞到她的手中,推她進了客房旁邊的浴室。

撓了撓頭發,秦溱看了一眼桌上的吃剩下的酒菜,再看了看洛少琰,果斷的轉身,晃晃蕩蕩的進了浴室。

看著浴室的門被關上,洛少琰回身,將餐桌上的盤子酒杯統一掃到洗漱池,拍手離開。

相比于洗碗洗杯子,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要是在這里住了兩天,還是沒有吃到肉,回去肯定會被那伙人笑死。

他已經妥協夠多的了,在這一方面,絕對不能再讓步!

••••••

秦溱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客廳的燈已經關上。

客房的房門大大敞開著,刺眼的白光從里面照進來,打出白白的一道。

想到他身上的藥還沒有換,秦溱擦擦頭發,晃著暈乎乎的腦袋模進了他的房間。

房間內,洛少琰同樣一身濕漉漉的坐在床上,上半身**,緊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

修長的腿從沒有裹好的浴巾露出來,糾結在一起的肌肉,顯示著他獨有的強勁體力。

這樣的身體,嘖嘖,爆發力肯定很好。

秦溱似模似樣的評價他的身材。

「可還滿意?」

清潤的嗓音夾雜著幾絲喑啞從前方穿過來,被酒精刺激的有些遲鈍的秦溱一怔,這才反映過來剛才在干什麼。

輕咳一聲,她抬頭。

洛少琰正皺眉處理身上的紗布,不過因為她將結打在了偏後的地方,他的手不太方便。

「過來幫忙。」

繃帶的邊緣有有些異常,看樣子是沾了水了。

秦溱兩步走過去,拽開他的手,有些惱怒的低喝︰「你一個人洗什麼澡啊,傷口發炎我可不伺候。」

「哦?我忘記叫你幫我洗了。」洛少琰一臉無辜的揚眉。

「呸,再廢話將你扔出去。」擰著眉心,秦溱瞪他。

不過說是這麼說,她還是快速的幫他解繃帶,換藥。

好在他也還算小心,傷口並沒有被水泡到。

松了口氣,她將東西收拾妥當,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在哪里洗的澡。」

「你的房間。」洛少琰回答的相當淡定。

「••••••」

秦溱無語,咬著後牙槽開口︰「您大少爺還真是自來熟,你才是你住在這里的第二天吧,就跟住你自己家一樣。」

「唔,你住我那里也是自己家。」

秦溱被他的無賴弄得相當不爽,雖然他四兩撥千斤的將她的問話擋回去了,但是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哪里呢?總感覺他對自己這里熟悉的不像話。

明明這里的格局和自己以前的房子以及他的房子一點也不像的。

昨天他還自己找到了新的洗漱用品,好奇怪•••••••

看她蹙眉,洛少琰眸中閃過一絲異光。

長臂一伸,將人攬到懷中,將人壓到身下,嘴巴湊到她的頸邊啃了一口。

他低低的笑,轉移她的注意力︰「秦溱,你得補償我。」

當然,他不會告訴她,自從跟小艷艷姑娘結下了革命情誼之後,小姑娘在這里住的那兩天,已經將她這里上下倒騰了個遍,事無巨細的都匯報給他了。

他可就等著這一天派上用場呢。

果然,酒精上頭,神經遲鈍的某人被他的問話影響到,想也不想的皺眉反問︰「憑什麼?我又不欠你什麼。」

秦溱擰眉,思考片刻,非常確定他這是誣陷。

她當初離開,可是什麼都沒拿走,包括新婚的時候,洛家人送的禮物也都留給他了。

甚至連留在他那里的衣服都沒有帶走,他居然還讓她補償?

當初在洛家報廢了她一輛法拉利,她離開的時候,那輛送給她的寶馬她也沒開走。

這時候怎麼成了她欠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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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終于到片段一了,哦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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