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柳總他••••••」
于晴遲疑的瞄了她兩眼，想說什麼，有不知該如何開口
白皙的手指捻過那張紙片，巴掌大的紙片飄悠悠的進了垃圾桶。
「去把花給Sany他們分了吧。」
「老大，你還真分啊。」
「做人要講信用。」
敲敲她的腦袋，楚玥轉身走到窗前，拿出了如今很久不用的那部手機。
屏幕明明暗暗，卻始終沒有撥出去。
這是••••••來示好麼，還是，另有所求？
「叮。」
短信提示音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
楚玥微微擰眉。
這號碼好生疏，工作上的事情大家都是打電話的，這會是誰？
遲疑間，指尖不經意間劃過，短信跳出來。
小野貓，現在這種情境下，你猜，你男人會不會真的回到你身邊呢？
洛少琰！
這世上，除了他，沒人會這麼沒禮貌的稱呼他！
該死的！本來柳晨川就夠堵心的了，他還繼續來給她添堵！
恨恨的按下關機鍵，她順手將手機扔回了抽屜里。
••••••
連續十幾天，每天雷打不動的會有一束最新鮮的花送來。
有時候帶紙片，有時候干脆不留。
紅艷艷的玫瑰花，將不大的工作室裝點的生機勃勃，也換來了一眾同事的羨慕和調侃。
「Chin，又有花哦，是不是有人在追你？」
尚未進屋，Sany的尖嗓門已經傳了出來。
楚玥扯扯嘴角，隨意道︰「老規矩，大家分了吧。」
「不是吧，Chin，那可是人家追你的，你這樣太傷人家的心了。」
「Kary，每次都順水人情讓你送了女朋友，你還抱怨。」
眼角上挑，似笑非笑，精致的臉上沒有任何不妥的神色，仿佛真的一點也不在意一般。
于晴嘆了一口氣，去茶水間倒了杯茶遞到她的手中。
溫熱的氣息尚未溢滿指尖，那頭開始拆包裝的Sany突然叫出聲。
「Chin，又有卡片呢，這三個字我認識，叫什麼來著？哦對了，我、等、你。」
法國式的普通話，從她的口中讀出來，有些怪異，換來幾人的嘲笑。
Sany不甘心的跑過來求證，一張明艷的臉微微皺了皺。
「Chin，你瞧瞧，我又沒有讀錯。」
楚玥垂眸，依舊是那個筆風硬朗的字跡，沒有稱呼，也沒有留名，只有簡簡單的三個字︰我等你。
「是，Sany怎麼會讀錯。」
輕笑著將紙片捻過，楚玥將杯子塞進她的手中︰「我去打個電話。」
「是跟那個人麼？」
「一定要答應啊，這麼浪漫的人。」
「是啊是啊，回來匯報戰況。」
•••••
嬉鬧的聲音消失在身後，楚玥緩步走到長廊的盡頭，站在窗前，俯瞰著這座浪漫的城市，心頭有些空空的。
「喂？」
「玥。」
那端的聲音依舊溫潤，口氣也是一如既往的熟稔，是往昔熟悉的感覺，仿佛之前對她發火時的暴躁憤怒只是一場夢。
「找我有事？」
斂下眉，楚玥的口氣清清淡淡，禮貌而疏離。
那端人長長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帶著誘哄的感覺道︰「玥，情侶哪有不吵架的，原諒我好嗎？」
上揚的唇角終于無法保持那個弧度，一點點的低下來。
楚玥默不作聲，那端的人也不在意。
「玥，還記得我當初跟你說過的話麼？」
「玥，我們結婚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句子，再次從熟悉的人口中說出。
把她當什麼了？
楚玥翹起唇角自嘲，手指用力扣著干淨的牆面。
幾個月前，他也這麼跟她說過，她當時也確實心動了，並且也考慮過要答應的，只是現在再提起，只剩下嘲諷。
「柳晨川，我們感情不如外界看到的那麼深，這你我都明白，我們能夠維系婚姻的，要麼是信任，要麼是無視，你告訴我，你能做到哪一點？」
聲線沉穩冷清，條理分明，甚至連她自己都有些訝異，她什麼時候已經練就到了這種不動如山的地步了？
「你做不到，又拿什麼許我婚姻？我楚玥，沒義務，也沒責任，陪你過家家。」
那端沉默，楚玥也不再說話，卻沒有直接掛斷。
說到底，兩年的相處，並不是一無所剩的，最起碼，他男朋友這個身份做的也還算盡職，要說沒感情，她自己也就太沒良心了。
「玥，我們都好好考慮考慮，我會給你滿意的答復的。」
他似乎是在辦公室，聲音有些嘈雜，楚玥默了默，沒再多說什麼。
「好。」
掛斷電話，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她整了整表情，緩緩轉身︰「怎麼了？」
「老大，這兩個月，你不想關注國內的消息，我也就沒說，但是我想，你現在也許想知道。」
于晴偷偷瞟了瞟她，見沒有什麼異樣，繼續道，
「寶藝據說這幾個月並不太好，我們和寶藝解除了合約，再加上那些新聞，因為你的關系過去的老客戶，都淡了，而且，據說，有些界內對頭，也在趁機打壓寶藝，所以••••••」
「所以，柳晨川找我，只是想挽救寶藝。」
沒有等她說完，楚玥自己便將話接了過來︰「你是想告訴我這個麼？」
見她不語，楚玥彎了彎唇︰「去做事吧，我心里有分寸。」
業內打壓？只怕是那幾位哥哥中有人替她不忿，暗自出了手，還真是••••••
驀然間想起之前洛少琰的那則短信，她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那天晚上，她放話說，柳晨川一定會回來找她的，所以，他現在在等待看笑話。
看尊嚴與事業面前，他們會如何抉擇。
可無論如何抉擇，都注定是個笑話。
洛、少、琰，你還真他媽的小肚雞腸！
••••••
之後的每日鮮花依舊不斷，楚玥便明白了柳晨川的決定，必然是不會放棄的。
那樣的人，雖然看起來溫潤平和，可是有了目標，便不會輕易放棄。
所以，當第三日，電話響起時，她一點也不意外。
「楚玥，有些事情，我已經明白，我們訂婚吧。」
「你••••••」
「你先听我說完。」
被給她反駁的機會，柳晨川嘆了口氣，穩著聲線繼續道︰
「這是對我們都有好處的選擇，我承認，這個婚姻，會給寶藝帶來利益上，
但是，你想想，我們之間兩年的感情，真的能說斷就斷麼。」
－－－－－－題外話－－－－－－
渣男…。這是過渡，你們見諒，然後，快扯證了吧，望天會不會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