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妃不好惹 父女相見

作者 ︰ 紅綃帳暖

北宮曉下意識的看了眼沉著臉不說話的龍吟夜,有些為難,不知道依薛黎清越的脾氣,知道自己女兒在那里只是相當于給人家當了小妾,並且還已經被人下了藥已經「死」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薛黎清越卻是一臉的激動,顫動著嘴唇,「等我把事情交代下去,咱們便出發吧,夜兒,你爹他喜歡什麼禮物,還有你娘,他的喜好還與從前一樣嗎?」

此刻的薛黎清越臉上帶著刻意的討好還有難掩的激動,分不清是什麼原因,只覺得他的手都好像在顫抖,左手扶著桌子,右手放在大腿上抓著自己的一擺,汗濕了一手。

龍吟夜望著面前的看上去相當激動的男人,諷刺的話就在嘴邊,卻無論如何都出不了口。

若不是因為他的疏忽,他母妃又怎麼可能流落到了北齊,最後愛上了那個擁有萬千如花美眷的男人,浪費了近半生的時光,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母妃也最終找到了心愛的心,是應該欣慰的,不是嗎璽。

深深的望了望坐在台上局促不安的人一眼,斂下了眉,于是話鋒一轉,將話改成了淡漠的一句「若是要去就趕緊準備吧,北齊那邊比較冷,多帶些衣裳吧」

言語中沒有可以的親熱,卻是讓北宮曉微微詫異,後又釋然,好在沒有辜負她這幾天的教導,嘿嘿,如此可教也。

龍吟夜說完這句話之後,並沒有在看房內的二人一眼,隨後離開了座位,留下了有些偷笑的北宮曉,還有那個坐在椅子上激動著的薛黎清越,正招著手沖著北宮曉起邊,竟然像小孩子一般忐忑道「小九,夜兒的意思就是允我去了麼?徑」

北宮曉悶笑著點頭,眉頭卻是一挑「外公,那北齊又不是他的,你若是想去便只管去便是,說出來也只是通知他一聲,干嘛那麼怕他」

口氣中帶著揶揄。

薛黎清越搖搖頭,一臉的你不懂,微微看向了窗外的晨曦,像是回憶以往一般「自己去和與他一起去終歸是不一樣的,對了,我听紫竹說,在那里你是王妃夜兒是王爺,那我女兒豈不就是皇後,對嗎?」

說完又兀自點點頭,自言自語道「依我女兒的那般相貌,當皇後定是綽綽有余的」

北宮曉默言,他怎麼忍心告訴一個心心念念記掛著自己女兒父親她女兒所遭遇的一切,在心中嘆了口氣,的靜靜的退出了房外。

北宮曉站在寬大的庭院外,望著蒼翠的竹林,毫不意外的沒有見著龍吟夜的身影,心中知道他定然是沒有回房,于是信步朝著那竹林深處走去。

竹林的盡頭便是一處花房,也不走進,就這麼立在外面,她知道,某人定是在里面糾結萬分,光從琴聲的忽高忽低便能听出來。

抬頭看了看天空,天朗氣清,又看了看四周,竹林伴溪水,曲徑通幽處,簡直就是人間仙境世外桃源,讓偏就是這有些惱人的琴音有些不大著調。

推開花房的門,與外面的蒼翠截然不同的艷麗紅花,若說外面是一葉知秋,那麼這里便是四季入春,鮮艷的花朵在這里含苞待放,將最美好的姿態都留在了這一刻,據說這是素珺以前最喜歡的地方,所以龍吟夜也常來。

龍吟夜彈琴之時,小七有時便會窩在他的懷中搗亂,他也不惱,好耐心的手把手教小七認樂理,看上去恣意盎然,哪里現現在這麼不淡定。

此時,男子坐在萬花叢中,一襲紫衣被風帶起,鬢間的銀白微微撩動,手指在琴上恣意的撫弄,看上去仿若謫仙。

俊美的臉上眉頭微皺,狹長的鳳眸緊閉,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兩下,緩緩張開,紫色的瞳孔中帶著微微茫然。

琴聲停止,縴長的手指放在琴身上,有些郁結的朝著北宮曉看來,愁眉不展。

北宮曉微微抬了下顎走過去,摘下一朵紅花,彎腰別在了男人的耳後,拍手笑道「真是傾城國色啊」

龍椅也嗔了她一眼,將那花摘下在手心把玩,盯著那花朵看得出神。

北宮曉推了推了,空出一個位置在他的身邊坐下,支著下巴看著他,「又在煩惱什麼,剛才的琴聲就像彈棉花一樣,听著真是嚇人,你以後就莫要亂彈了」

聞言龍吟夜有些緊張的轉過身來,皺著眉頭道「有這麼差麼」

北宮曉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龍吟夜這才恍悟,自己被耍了,卻也無心與她一般見識,支著下巴望著遠方出神。

「究竟是什麼事,看你這樣子應該不是為了外公去北齊的事」北宮曉認真道。

龍吟夜嘆了口氣,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到北宮曉手指。

疑惑的接過,北宮曉展開信封一看,只見里面秘密麻麻的字全身匯報北齊動態的,望著上面所顯示的信息,一時之間也慌了。

「怎麼回事,啊夏負傷,龍吟月逃逸,這是多久之前的事?」北宮曉急切道,一手扯住龍吟夜的袖口。

「這封信我剛才收到,看日期是五天前,北齊大敗,啊夏虜獲龍吟月,之後反被其刺傷逃逸,我想馬上回去」龍吟夜如此說道。

「咱們是該馬上回去了,走吧,咱們這就去跟外公辭行」北宮曉說著便準備起身,卻被龍吟夜拉住。

「現在我們一走,外公勢必是要跟去的,到時候薛黎群龍無首,要是他回來看見自己辛苦積累的基業落入他人之手,又怎麼能心安,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一點,否則也不會這麼糾結了」龍吟夜嘆了口氣,愁眉不展。

北宮曉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看著他,吐出一句,「你這兩天是不是智商退化了,咱們為什麼要說外公跟咱們出去的事?你忘了我們這里有個易容高手麼」說著還眨了眨眼。

龍吟夜有些莫名的望著北宮曉,看著她的嘴角揚起的一抹狡黠。

直到晚上才知道,北宮曉說的是誰,院子里的石桌上放著精美的膳食,四人圍坐在一起,分別是北宮曉,龍吟夜,還有追風與蝴蝶。

蝴蝶一直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吃菜,不管追風在旁邊如何賣弄風姿。終于追風有些挫敗的拿起了桌上的筷子,一邊食不知味的吃著菜,一邊問北宮曉,「主子,找我們來什麼事啊,總不能是看月亮比較圓所以想邀我們吃飯吧,還是你想念我了但是又怕你相公不允許所有叫我們來吃飯趁機想要看看我」。

剛一說完便迎面射來四面飛刀,有兩道是龍吟夜的毫無疑問,另外有兩道卻是來自身邊的蝴蝶。

一個手肘狠狠擊中追風的月復部,疼得他直岔氣,伸手指著她卻是森麼話都說不出來。

蝴蝶一臉冰山模樣的望著追風,冷冷道「主子也是你能調戲的?」

早就听說蝴蝶跟追風在一起就像是冰山撞上了火上,威力非同小可,原先他是不信的,沒想到還真是。

北宮曉有些微追風揪心,原以為將兩人放一起便能日久生情,看樣子追風離這個階段還有很長的距離啊,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北宮曉連忙出言攔住。

「好了好了」北宮曉有些無奈的擰了擰眉心,制止道「我今天找你們來是有事想要跟你們說的,我準備去北齊一趟,準備將你們留在這里辦一些事」

還沒說完,追風便哼唧了起來,一臉的怨婦模樣「主子,您還是把我帶回去吧,這里真是太爛了,我覺得還是我們北齊的夕陽最美,55555」說著就這麼趴在桌上哭號了起來。

蝴蝶一臉鄙視的望著他,自然知道他是在耍寶,只覺得有些嘲諷的望著他。

耍寶的模樣,引得龍吟夜都微微皺了眉頭,有些遲疑的看著北宮曉,用眼神示意,靠譜嗎?

北宮曉回視,放心,一準沒問題,但是看著這追風明顯將戲演過了,也有些無力,抽了抽嘴角,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剛一說完,蝴蝶便有些抵觸的將身子往外挪了挪,離追風更遠了些。

北宮曉沉著臉「這是命令!」

靜寂過後,蝴蝶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如常,將追風一把揪了起來,拉扯進了房內。

龍吟夜皺眉看向北宮曉,「能行嗎?」

北宮曉小聲道「放心吧,蝴蝶是殺手出聲,什麼用毒做面具易容最在行了,而且追風與外公的身形才不多,現在已經深秋,穿的衣服又多,不會讓人看出來的」

龍吟夜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須臾之後,房門打開,從門內走出一人,斜飛入鬢的長眉,與龍吟夜一模一樣的紫眸,凌厲的看向坐在桌前的兩人。

緩步出來,徐徐開口「夜兒,怎麼吃飯也不叫外公?」

竟然連聲音都一模一樣,北宮曉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男人的時候,多了一絲得意。

只見男人霸氣側漏,行走間虎虎生風,堪稱老當益壯。

冷硬的五官下,斜飛入鬢,與龍吟夜一樣的紫眸閃閃發光。

北宮曉沖追風身後的蝴蝶揚起了大拇指,蝴蝶的技藝又進步了,竟然連眼楮都易容得如此相像。

蝴蝶看了一眼追風,卻是扭過了頭。

「好吧,這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追風的性格比較粗,我怕會露出馬腳,蝴蝶你就在身邊多看著他點。明天我們就要走了,所以你們今晚就早點休息吧,從明天開始你們就是外公和管家了」北宮曉說完便攜著龍吟夜走了。

蝴蝶見北宮曉一走,幾步跨進自己屋內就要關門,卻被眼疾手快的追風用腳擋住,一張嚴肅的臉卻是俏皮的說道「誒,你干嘛啊,你要走也得先幫我吧這粘糊糊的東西弄走吧,你總不能讓我帶著他睡吧,多惡心啊」

追風說著便用手去拉扯,蝴蝶見了涼悠悠的來了句「你自己不也是殺手嗎,自己不會弄」

追風也不惱,抱著手一腳撐著門道「你不幫我弄也行,那你趕緊吧門打開,沒見主子都說了明天我們的干活今晚早點睡嗎?」

蝴蝶听完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後見了追風一臉的壞笑,氣急了,臉上悄悄的多了一絲紅雲,一個用力,也不管追風用什麼抵住,一個狠力一推將門關上。

門外立馬傳來了殺豬般的叫聲「蝴蝶你要謀殺親夫啊,我的腳,我要是明天瘸了,任務完成不了你就死定了,附帶你還得養我一輩子」

罵罵咧咧的聲音漸行漸遠,追風一邊走一邊將臉上的東西很有技術含量的撕下,沒有半點的焦急,嘴角掛著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堂堂一個帝皇閣殺手,怎麼可能會不懂易容,蝴蝶的易容術是不錯,不過太容易讓人一眼看穿,不過現在並不是比一比誰比較厲害的問題,而是蝴蝶好像喜歡處處比他強,既然如此,他當然得為搏美人一笑了。

他不知道,此時房內,蝴蝶正抵著門,听著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嘴角微揚,一向嚴肅的臉上竟帶了笑紋,就連了眼內都多了一絲柔情。

北宮曉攜著龍吟夜剛剛走了不遠,便在拐角處的陰影出停下了,直到追風走了之後才出了來。

龍吟夜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妻子一臉的八卦模樣,像極了哪家說媒的媒婆。

當他這麼說出來的時候,遭到了北宮曉的一頓白眼。

「什麼叫媒婆,我這個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蝴蝶和追風那麼優秀,在一起的話多好了,以後也不會和咱們分開」

北宮曉抱著手臂暢想著。

龍吟夜憋嘴,有些不贊同「我覺得你還是別亂點鴛鴦譜,就怕以後成了孽緣,而且現在不還八字沒一撇麼,你就心急的將二人放一起,明明知道追風的易容術就很厲害,還要將蝴蝶扯進來」

「你懂什麼,我這個叫創造機會,誰說八字沒一撇?你自己看看」北宮曉拐拐龍吟夜,示意他看向那石桌邊的身影。

只見月影的照耀下,蝴蝶從房內走了出來,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慢慢走到桌邊,將桌子上的殘羹冷炙收拾妥當,正要進屋時,卻停下了步子。

龍吟夜聞言凝神看去,只見那石凳上放著一件披風,那不是追風的麼。

蝴蝶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之後將那披風拾了起來,遲疑了一些,放在鼻尖聞了聞,嘴角莫名的揚了起來。小心的折疊妥當,準備放回原處,受到半空,想了想,又收了回來,隨後抱著進了屋。

北宮曉偷笑道」看到沒,這就是那一瞥,我等著他們的那一杯喜酒」

說完志得意滿的背著手朝著另一頭走去,龍吟夜無奈的搖了搖頭,大步跟上。

原本特殊原因,在知道這一情況後,薛黎清越當即決定當天就跟他們走,于是一行人便朝著岸口出發。

一路上,薛黎清越扮作了一名小廝跟在北宮曉等人後面,小七一直眼楮滴溜溜的望著那小廝,一個勁的皺眉頭,想要喊,卻又不敢。

由追風扮演的薛黎清越將一行人送上了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眼看就要鬧起來,身後的管家提醒道「家主,還是不要耽誤他們行船了」後面幾個字幾乎的咬牙切齒。

追風這才稍稍淡定的揮揮手,「孫兒孫媳早會啊,還有我的重孫要急得像我哦」

鑒于四周沒有別人,管家狠狠的一腳一不小心將薛黎清越給喘下了岸,隨即驚呼道「快下去救家主!」

隨即淡定的望著北宮曉一行人,鄭重的說道「慢走」

北宮曉等人一臉同情的望著被人從水里撈出**的追風,心里為他默哀,前程堪憂啊。

眾人一路風雨兼程,顧不上會遇見其他海浪等危險,一個勁的加足了馬力。

雖然薛黎清越已經足夠低調了,但是望著已經將整只船都佔滿了的高手,前來迎接龍吟夜回京的眾將士還是唏噓不已。

雖然那些高手已經盡可能的壓下自己的氣息,但是那仿佛與生俱來的殺氣還有眼中的那份沉著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下了船開始換轎子,一路騎慣了馬的薛黎清越頗不自在,感覺十分別扭,心中想著,自己的女兒能過的慣這樣繁文縟節的日子麼。

他又那里能想到,她的女兒不光過了這樣的日子,甚至是在堪稱禮節規矩最多的後宮,所以結果可想而知。

望著繁華的京都,薛黎清越滿意的點點頭,「倒是不錯」

心中思量著回去也要如此規劃一番,看上去舒服多了。

穿過集市終于到了王府大門,王府面前已經立了幾個黑影,不是好久不見的梅青墨又是誰?

見此龍吟夜激動的欲上前,在想到了身後的薛黎清越後壓了下來,矜持的喚了一句「師父」

梅青墨淡漠的點了點都,神情卻是有些不自然,他就是在醫治了龍吟夏的同時知道了素珺的爹爹來到北齊的事才如此不安的,有些忐忑的上前,拱手施禮「恭迎薛黎先生」

薛黎清越見女兒心切,也顧不得面前器宇軒昂的男人是誰,輕點了頭便走上前去,急切問道「素珺呢,不是都通知了嗎?」

還不等龍吟夜回答,身後的眉清墨不卑不亢道「素珺正在為您準備最愛吃的糕點,還請先生移駕」

薛黎清越此時也不去管為什麼這個男人會直呼女兒的閨名,奔進了王府中。

北宮曉看了看龍吟夜,有些為難「怎麼辦,看來估計是瞞不住了」

龍吟夜斂眉,沉沉說道「先進去,走一步看一步吧」

梅青墨現下已經恢復了淡然,掃了他們一眼,施施然走進了王府,雪白的綢緞留給二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二人面面相覷,頓時覺得自己有種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意味。

薛黎清越猶如一個迷了路的孩子一般,一個勁的朝著內院跑進去,最後停在了庭院的大門外,沒有再近一步,看了一會兒才沖著桌邊正在擺弄著糕點花樣的女人喚道,「珺兒」

聲音顫顫巍巍,全然不像平時那般中氣十足,但卻是帶著篤定,這就是她的女兒。

女子的身子抖了抖,好半天沒有轉過身來。

PS︰今天的也是兩張作一張發了,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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