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妃不好惹 記憶恢復(萬更精彩!)

作者 ︰ 紅綃帳暖

「听聞黎歌與他妹妹素來不和,你救了他就等于是害了龍吟夜的母親,你說若是黎素珺知道」

卑鄙,無恥,下流!

北宮曉一雙美眸就這麼瞪著他,像是要將他的笑容撕爛。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也並不是要讓你與龍吟夜不合,今日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便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怎麼樣?」

拓跋冥陽篤定的撐著身子望著她,料想她不會不答應駔。

「想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親自進宮,想辦法與皇帝要一道聖旨,願獨立我南冥國」

南冥已經在半月前簽訂了條約,歸順了北齊,這是拓跋冥陽的心中之痛,若不是龍吟夜想要趕緊殺絕,又何至于如此蟺。

「你早已經與太子勾結,只管去求他便好,還需要我去費力,待到你們兩人狼狽為奸北齊不就也是你的?或者說,那個假太子其實早就已經是你的人?」

北宮曉嘲諷的說道,言語激烈不留半點余地。

拓跋冥陽微微挑眉,「你既然知道我與那人的關系,難道你就不好奇那人與你的關系?好歹你們也是同門師兄弟」

「同門?他是你教出來的?」

「錯,你在投靠我以前有過一個師傅,那人便是玄隱,那人擅長奇門遁甲之術,之後更是收了你們做關門弟子,只是玄隱死後他卻沒了音訊,沒想到做起了殺手,與你到是有了異曲同工之妙」

「是你將他收留的吧,也是你讓他做的假太子,那真的太子在哪」北宮曉這會也想到了這假太子想必也就是那個黑衣人,難怪他一靠近她便有種汗毛直立的感覺。

「不,他是自己要與我合作的,我不過是告訴了他一些他的身世罷了,作為皇子,他也有爭奪天下的權利」拓跋冥陽桃花眼微眯,生為皇家人怎麼可能置身事外,就算是龍吟夜,也不可能全部撇干淨。

過後,只剩下北宮曉一人在里面坐著,久久沒有回神。

沒想到皇室還有這種淵源,那皇後可謂是喪心病狂了。

自己與煞竟然是同門師兄妹,難怪她感覺他看自己的時候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他眼中怎麼會對她有種別樣的感覺?

極遠處傳來的鐘聲低沉婉轉,那是中山中的寺廟傳來的,在這落日余暉中顯得余韻悠長。

拓跋冥陽給她三日的時間考慮,他並不急,她卻是如熱鍋上的螞蟻。

回了王府,她連晚膳都不想吃便在上了床,眼楮睜得大大的盯著屋頂,仰頭望著那些帷帳,只覺得了無睡意。

側過身子,望著身邊的空白處,無端的想起白天拓跋冥陽的話,這世間的皇室中人,誰又能夠真正的置身事外,就連龍吟夜,也不是那麼干淨的。

北宮曉混沌的搖搖頭,試圖否認著拓跋冥陽說的話,龍吟夜怎麼可能會想要那個位置,他若想要,只怕皇帝也會雙手奉上吧。

外面的侍女已經熟睡,她並不驚動,小心翼翼的起身披了外衣出了門。

外面的寒涼讓她終于清醒了很多,孤冷的月影照在地上,描摹著一根根弧線。

龍吟夜為她移來了一年四季都不會掉的萬年青,只因為她說,只要看到綠色,她就感覺能看到希望。

北宮曉原本就睡不著,此刻就更是沒了半點睡意,淡淡的綠色香氣在鼻尖縈繞。

移步走過池塘邊,里面一頭頭錦鯉在水面上一動不動,北宮曉這才發覺,原來魚兒也是會睡覺的,只是睜著睡覺而已。

抬頭正欲走過那邊的圍欄,卻見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躥了出去,並不是很快,看樣子已經在這里良久。

北宮曉不方便去追,只得作罷,也就是這才驚覺,尋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莫不是出事了。

臉色一變,剛想騰空而起,卻突然想起自己的身孕,只得作罷。

回屋之後,只見那道身影輕輕走了出來,正是一身青衣的風月贊,身後是氣質風華的龍吟夜。

風月贊訕訕的看著龍吟夜,好險,剛才差點被北宮曉發現了。

只見龍吟夜慢慢的走了出來,一張臉上寒氣冷凝,眼眸中是深深的冷色調。

「我早就說了北宮曉不可靠,看吧,你才剛走,她便去會見了老情人,你想想看,若是你出了什麼意外,她估計直接就能挺著大肚子外嫁」

「唔」

風月贊正說得高興,冷不防就被一不明物體擊中了額頭,頓時血便流了下來。

他顫著手指指著龍吟夜,滿臉的悲憤,「我這麼說你還別不愛听。」

「不信你就試一試」正要用袖子擦去,卻听男人冷冷的說道「你可以去找北宮祈裝可憐了」

風月贊癟了下嘴,突然靈光一閃,「對啊,那我走了」

走了之後又退回來「對了,素素跟著不是跟著你出城了嗎,你是怎麼吧她甩掉的?」

說完看見龍吟夜的眼神,連忙躍上了房頂不見了蹤影。

**

于此同時,城郊外的一處山洞中,燈火通明。

一黃衫女子正躺在一黑衣男子懷中睡得香甜,時不時的眨巴嘴,憨態可掬的模樣讓男子唇邊也不由彎起一抹弧度。

暗影眼中似是無奈又似滿足,時不時的又變換成了痛苦。

主子交給他的任務實在是太難了,竟然是美男計。

如果不是他的定力夠足,只怕這會已經將面前這個不懂男女之防的女子辦了。

只是這樣的計謀,能用幾天?希望不會耽誤了主子的計劃吧。

第二日,北宮曉起來的時候便聞見了一股淡淡的蓮花清香,皺了皺眉,也沒多過在意。

尋遲遲不見蹤跡,就在北宮曉心焦之際,拓跋冥陽的期限也已經到了。

**

一棟棟連接的小木屋內,北宮曉坐在其中只覺心神不安。

並不是因為這里的簡陋,而是因為,這里的一切都太過熟悉。

簡約的茶具,用水晶簾勾勒出輪廓,三間不大不小的房間,牆壁上掛著幾幅壁畫。

這才是令她最為懼怕的,因為這壁畫的其中有一副,便是她。

只見她站在梅花樹前,神態高傲靜立,一雙眸子清冷的掃過來,那清冷下面卻分明掩著幾絲悸動。「听聞黎歌與他妹妹素來不和,你救了他就等于是害了龍吟夜的母親,你說若是黎素珺知道」

卑鄙,無恥,下流!

北宮曉一雙美眸就這麼瞪著他,像是要將他的笑容撕爛。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也並不是要讓你與龍吟夜不合,今日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便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怎麼樣?」

拓跋冥陽篤定的撐著身子望著她,料想她不會不答應駔。

「想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親自進宮,想辦法與皇帝要一道聖旨,願獨立我南冥國」

南冥已經在半月前簽訂了條約,歸順了北齊,這是拓跋冥陽的心中之痛,若不是龍吟夜想要趕緊殺絕,又何至于如此蟺。

「你早已經與太子勾結,只管去求他便好,還需要我去費力,待到你們兩人狼狽為奸北齊不就也是你的?或者說,那個假太子其實早就已經是你的人?」

北宮曉嘲諷的說道,言語激烈不留半點余地。

拓跋冥陽微微挑眉,「你既然知道我與那人的關系,難道你就不好奇那人與你的關系?好歹你們也是同門師兄弟」

「同門?他是你教出來的?」

「錯,你在投靠我以前有過一個師傅,那人便是玄隱,那人擅長奇門遁甲之術,之後更是收了你們做關門弟子,只是玄隱死後他卻沒了音訊,沒想到做起了殺手,與你到是有了異曲同工之妙」

「是你將他收留的吧,也是你讓他做的假太子,那真的太子在哪」北宮曉這會也想到了這假太子想必也就是那個黑衣人,難怪他一靠近她便有種汗毛直立的感覺。

「不,他是自己要與我合作的,我不過是告訴了他一些他的身世罷了,作為皇子,他也有爭奪天下的權利」拓跋冥陽桃花眼微眯,生為皇家人怎麼可能置身事外,就算是龍吟夜,也不可能全部撇干淨。

過後,只剩下北宮曉一人在里面坐著,久久沒有回神。

沒想到皇室還有這種淵源,那皇後可謂是喪心病狂了。

自己與煞竟然是同門師兄妹,難怪她感覺他看自己的時候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他眼中怎麼會對她有種別樣的感覺?

極遠處傳來的鐘聲低沉婉轉,那是中山中的寺廟傳來的,在這落日余暉中顯得余韻悠長。

拓跋冥陽給她三日的時間考慮,他並不急,她卻是如熱鍋上的螞蟻。

回了王府,她連晚膳都不想吃便在上了床,眼楮睜得大大的盯著屋頂,仰頭望著那些帷帳,只覺得了無睡意。

側過身子,望著身邊的空白處,無端的想起白天拓跋冥陽的話,這世間的皇室中人,誰又能夠真正的置身事外,就連龍吟夜,也不是那麼干淨的。

北宮曉混沌的搖搖頭,試圖否認著拓跋冥陽說的話,龍吟夜怎麼可能會想要那個位置,他若想要,只怕皇帝也會雙手奉上吧。

外面的侍女已經熟睡,她並不驚動,小心翼翼的起身披了外衣出了門。

外面的寒涼讓她終于清醒了很多,孤冷的月影照在地上,描摹著一根根弧線。

龍吟夜為她移來了一年四季都不會掉的萬年青,只因為她說,只要看到綠色,她就感覺能看到希望。

北宮曉原本就睡不著,此刻就更是沒了半點睡意,淡淡的綠色香氣在鼻尖縈繞。

移步走過池塘邊,里面一頭頭錦鯉在水面上一動不動,北宮曉這才發覺,原來魚兒也是會睡覺的,只是睜著睡覺而已。

抬頭正欲走過那邊的圍欄,卻見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躥了出去,並不是很快,看樣子已經在這里良久。

北宮曉不方便去追,只得作罷,也就是這才驚覺,尋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莫不是出事了。

臉色一變,剛想騰空而起,卻突然想起自己的身孕,只得作罷。

回屋之後,只見那道身影輕輕走了出來,正是一身青衣的風月贊,身後是氣質風華的龍吟夜。

風月贊訕訕的看著龍吟夜,好險,剛才差點被北宮曉發現了。

只見龍吟夜慢慢的走了出來,一張臉上寒氣冷凝,眼眸中是深深的冷色調。

「我早就說了北宮曉不可靠,看吧,你才剛走,她便去會見了老情人,你想想看,若是你出了什麼意外,她估計直接就能挺著大肚子外嫁」

「唔」

風月贊正說得高興,冷不防就被一不明物體擊中了額頭,頓時血便流了下來。

他顫著手指指著龍吟夜,滿臉的悲憤,「我這麼說你還別不愛听。」

「不信你就試一試」正要用袖子擦去,卻听男人冷冷的說道「你可以去找北宮祈裝可憐了」

風月贊癟了下嘴,突然靈光一閃,「對啊,那我走了」

走了之後又退回來「對了,素素跟著不是跟著你出城了嗎,你是怎麼吧她甩掉的?」

說完看見龍吟夜的眼神,連忙躍上了房頂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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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時,城郊外的一處山洞中,燈火通明。

一黃衫女子正躺在一黑衣男子懷中睡得香甜,時不時的眨巴嘴,憨態可掬的模樣讓男子唇邊也不由彎起一抹弧度。

暗影眼中似是無奈又似滿足,時不時的又變換成了痛苦。

主子交給他的任務實在是太難了,竟然是美男計。

如果不是他的定力夠足,只怕這會已經將面前這個不懂男女之防的女子辦了。

只是這樣的計謀,能用幾天?希望不會耽誤了主子的計劃吧。

第二日,北宮曉起來的時候便聞見了一股淡淡的蓮花清香,皺了皺眉,也沒多過在意。

尋遲遲不見蹤跡,就在北宮曉心焦之際,拓跋冥陽的期限也已經到了。

**

一棟棟連接的小木屋內,北宮曉坐在其中只覺心神不安。

並不是因為這里的簡陋,而是因為,這里的一切都太過熟悉。

簡約的茶具,用水晶簾勾勒出輪廓,三間不大不小的房間,牆壁上掛著幾幅壁畫。

這才是令她最為懼怕的,因為這壁畫的其中有一副,便是她。

只見她站在梅花樹前,神態高傲靜立,一雙眸子清冷的掃過來,那清冷下面卻分明掩著幾絲悸動。那是一種最純粹的愛戀。

下面有落款,名字是拓跋冥陽。

其他的便只是幾幅字畫,各種字體,但落款分明就是她的名字。

里間是一張精致的檀木床,正中有一張四方桌,上面落了放著幾碟精致的小點,地上鋪著一層毯子,並不覺得冷。

北宮曉憑著感覺推開窗子,便見一紅衣男子正從這邊走來,嘴角的弧度敲到好處,見她立在窗邊,遂招了招手。

那模樣,竟然與她的腦海中的一幕重疊,女子倚窗憑欄望,男子眉間帶笑,乘風而來。

「從前,你也是這般等我,為我做下一桌飯菜」

待進得屋來,拓跋冥陽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北宮曉低頭並不看他,只坐在桌邊不語。

拓跋冥陽自嘲的坐下來,提酒為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你如今身懷六甲,我便自己喝了」

說完又是一杯。

北宮曉皺眉,她只覺心煩氣躁,不知為何,腦海中的影響自她踏進這里便不可抑制的跳躍出來。

男子身著紅衣坐于馬上揮手指點江山,鮮衣怒馬,好不風***。

兩人對坐不語,只能听見拓跋冥陽飲酒的聲音,酒順著他的下顎慢慢的流淌下來,隱進他的衣內。

北宮曉這才發現拓跋冥陽穿的甚少,只有外面一件薄薄的外衣,心中一側,卻還是沒說話。

「我們有多久沒有如此這般好好坐著了?」半響,拓跋冥陽似問,又似自問,說完這話又是一杯酒下肚。

「少喝些吧,酒最傷人」北宮曉皺眉。

「我的小音兒在關心我拉,無礙,這點酒沒有什麼事」

拓跋冥陽喜滋滋的搖晃了下頭,好似回味一般的說道「原來的小音兒可是從來不阻止我的,一直都是為我倒酒默默在我身邊,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我們回到那個時候,我便對你好些,或者告訴你我也喜歡你,你會不會就不會愛上別人?嫁給別人?」

長眉輕垂,那雙眸子不知何時已經掩不住的有水光垂下,拓跋冥陽見此,嘴角的笑容終于掩去。

他向來討厭女子的眼淚,只覺得那是世間最廉價的東西,卻不曾想這女子的眼淚,竟然會讓他如此,心疼,難過。

伸手便要去將女子攬入懷中,卻被重重一甩開。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便會相信嗎,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幫你奪取江山嗎,你想都不要想,永遠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你不是要去告訴龍吟夜嗎,你只管去說吧」

北宮曉也不知自己如何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只覺得心中難受痛苦難當。

說完之後不顧拓跋冥陽是何種臉色,便沖了出去,一直跑到只感覺肚子絞痛才停了下來,方覺自己已經離小木屋很遠了。

悠悠的嘆了口氣,蹲下了身子,望著枯黃的樹葉,突然閃過一絲眩暈。

腦海中不斷的閃現著一個人,紅衣薄唇,輕輕喚著「小音兒,小音兒」

不對,她不是北宮曉,她是桃夭夭,來自現代的桃夭夭,那些記憶都不是我的。

可是隨著力氣的流逝,她關于現代的回憶竟然是那麼模糊,,隨著清晰的竟然是關于北宮曉的記憶,

出聲以來的所有記憶,便是她與師兄煞的,還有他們的師父,他們在山上過的很自在。

然後是她遇到了拓跋冥陽,他收留了她,將她帶回了南冥,將常歡送給了她,最後將她送來了北齊。

他經常會來這里看她,她曾經想著,這里是他和她的家,就算她不是他的女人,他對他終是不一樣的。

他剛說了什麼?他愛她?

此時的北宮曉已經顧不得怎麼會有這些記憶洶涌,撐起了身子,朝著來路跑了回去。

心中的恐慌還來不及拭去,越來越多的不安擠壓在心頭。

那小木屋旁,背對著他,正站著一個高貴清俊的背影,就算是在她的這個角度,依舊是那樣的完美。

龍吟夜見她一步步走來,目光深邃,卻並不發一陣言語。

一大群侍衛將小木屋團團包圍了起來,堪稱滴水不漏。

拓跋冥陽從里面走出來,挑高了嘴角看她,想是嘲諷,又向是自嘲。

那眉間的鄙夷卻是不言而喻的。

北宮曉張口想要解釋,卻發不出聲音。

因為風月贊正舉高了手中的中箭,正對著拓跋冥陽的後背。

男人好像沒有看見一般,目光依舊望著她,那眼中有著一絲暗淡。

北宮曉退了一步,臉色蒼白的可怕「不不!」

隨著她的那一聲落下,男人高大的身影從台階上踉蹌了幾下,終于半跪了下來,一只手抓著圍欄,一只手伸向她的方向。

嘴里的口型喚著「小音兒」

北宮曉拖著步子欲沖上去,卻被龍吟夜一把抱住,冰冷的聲音清晰的透了過來「你還想做些什麼?還想陪他一起死嗎!」

「放開我,不要逼我恨你」北宮曉一字一句道。

隨即,身上的力量漸漸小了,她微微怔開,一步一步邁上了台階,沒有人站出來阻攔她,她走得很慢,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挪動。

可是走得越近,她心中的絕望就越來越濃。

拓跋冥陽的嘴皮微微翻起,一雙桃花眼中滿是疲憊,俊美的臉頰多了一絲蒼白。

終于,她來到他面前,緩緩抬起手去,觸模到了他臉頰。

卻被男子一把攥住,那雙手,是她熟悉的感覺,她微微顫著身子,出聲喚他「拓跋冥陽」

拓跋冥陽的眼中終于閃過一絲神采,輕輕點了點頭「小音兒」

說著似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突然猛咳了一身,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正好落在了北宮曉的的衣衫上,艷麗的顏色在素淨的衣裙中暈開。

男人似是滿足似是嘆息的倒在了北宮曉的懷中,安靜的閉上了眼楮。

北宮曉身子一軟,剛好被身後的一雙手扶住,龍吟夜的聲音冷冷傳來,「死都死了,還哭什麼」

北宮曉怒極,趁龍吟夜將她抱在懷中之際張口狠命的咬住了他的肩胛,不過瞬間,猩紅的味道溢滿口間。龍吟夜動也不動的任她咬,半抱著的身子動也不動就保持著彎腰的動作,眼中是一抹難解的哀愁。

不消片刻,肩上的力道突然抽去,北宮曉跌在龍吟夜懷中,暈了過去。

「將這里清理干淨,一個不留」

說完便將女子抱了起來,朝著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身後的風月贊無奈的搖了搖頭,抽出佩劍,將那些正欲逃跑的北齊士兵飛快解決。

北宮曉就這樣沾染了風寒,接連幾日都在半睡半醒中度過。

守在他一旁的龍吟夜,目光冷凝,一雙紫眸中泛著落寞,一雙手卻是堅定的握住她的。

北宮曉的夢做得十分錯亂,夢中無非是與拓跋冥陽的點點滴滴,還有與龍吟夜的相遇,所有的事都串到了一起。

窗外,星星稀疏的在空中掛著,一顆明亮的星星在天際遙望,于此同時,另一個大陸的人正揚著頭望著這一幕,欣喜異常。

「子余,快來看,命星閃耀,是小主子回來了」

一個面部紅潤滿頭銀發的老人聞言快步踱到了窗前,一只手來回的算著方位。

半響抬頭,「在鳳棲大陸!」

「快,趕緊準備迎回小主子」

身邊的人趕緊下去準備,剩下那人依舊立在原地對著天空長嘆。

「主子,當年您將小主子的靈魂一分為二,現在二魂終于回歸,您在天之靈也該瞑目了」

**

夜色幽深,床上的人兒燒已經盡數退下,只是還沒有蘇醒過來。

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龍吟夜的沉思,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女子,慢慢退出門外。

「七哥,咱們趕緊進宮,父皇突然病危,看樣子像是中毒」龍吟夏著急的說道,手都記得在身前手舞足蹈。

原來是皇帝早朝之時突然一口鮮血噴在了大殿之上,這會眾位王爺都已經去了,獨剩下從不早朝的龍吟夜。

「七哥,你縱是有再多的不願,可他畢竟是咱們的親生父親,若是沒有什麼意外,他這會可是凶多吉少啊」

龍吟夏心急火燎的說道。

龍吟夜掃了一眼房門,想著北宮曉應該不會趁這個時間醒來,于是與龍吟夏進了宮中。

不曾想,就在他剛出門之際,她便睜開了雙眼。

麻木無神的眼楮呆了一會,這才支起了身子。

天似亮非亮,龍吟夜二人趕進宮中之時,正是寢殿中人最多的時候,太子以及眾位王爺守在他的榻前。

像是一夜之中老了十幾歲,皇上的臉上布著許多皺紋,原本健朗的身體像是被這場大病奪去了生機。

龍吟夜越過眾人來到他的身前,面色復雜的望著榻上的人。

皇上微微張合著嘴,說得模糊不清。

小太監俯去听,而後緩緩道「皇上問王爺,王妃怎麼沒有來」

龍吟夜輕輕答道「她發了燒,正睡著,不宜顛簸」

皇上聞言稍稍點點頭,緩緩伸出一只手,就要向龍吟夜這邊來。

踟躕良久,龍吟夜終于將手遞了過去,坐在了他的榻前,眼中有著一絲復雜。

這時小太監又說道「皇上下了諭旨,若是王妃日後生了小皇子便封為毅親王,若是皇女便封為謙和公主,永享一品俸祿,至于焱王爺,便受封湘南自立為王,不受分封」

眾人嘩然,這不是相當于讓龍吟夜當一方霸王嗎?

幾位王爺面露不滿,卻是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說話,太子面色不變,只是一雙眼楮帶著些許陰沉。

龍吟夜出了宮門之時,便有人上前來小聲說了幾句。

他突然大怒,騎著馬便飛奔朝著王府而去。

廳中,素珺正坐在一邊飲茶,青墨正在為北宮曉診脈。

「你最近切忌心浮氣躁,這樣對胎兒的發展十分不利,不過勝在你的底子好,不過以後還是盡量少出門」

北宮曉恍惚的听著,神色有些萎靡。

她剛才提著包袱牽了馬便準備出府,不想才一行了不過幾步便被龍吟夜的人劫了下來,正在拉扯間又被二人撞個正著。

突然一股大力將她一把拉扯起來,抬頭便望向龍吟夜那張怒氣沖天的天,一雙紫眸的眸子怒得血紅。

她極少見過他發怒,這才知道他發起怒來竟是這樣嚇人。

不顧自己的母妃與師父均在場,龍吟夜拉扯著北宮曉一路回了房間,將其狠狠甩在床上。

北宮曉狼狽的爬起來,死死的瞪著龍吟夜。

龍吟夜從桌上拿過一封信,封面上寫著大大的兩個字——休書!

原本平息下來的怒火又從胸口處燃燒了起來,將那信狠狠的咂在北宮曉身旁,他勾起薄唇卻是一抹薄涼,「你就算不再是我龍吟夜的妻子,也不可能再成為拓跋冥陽的,他已經死了,再也不可能活過來」

北宮曉兀然一怔,就像一只小獸一般嘶吼起來「是你將他殺了的!」

龍吟夜微微冷笑了一下卻不作聲,就這麼跨步過來將她卷進懷中。

北宮曉不斷的掙扎著,望著那早已經失去溫柔笑意的龍吟夜,有些驚慌「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我都在想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好到讓你一次又一次的忽略我」龍吟夜冷冷的說完,將女子身上的衣物盡數撤去。

不顧她的干澀,就這麼毫無前戲地佔有了她,動作粗暴,不帶半分憐惜。

巨大的痛楚引得北宮曉淚流滿面,不住的在他身上廝打著,男子卻依舊昂然不動的蜷在她的身上來回動作著。

剛才他已經給她喂了保胎藥,以至于他已經這麼粗暴的對他,肚子卻沒有半分不適。

她尤其恨自己的身子,他這麼屈辱的對她,她竟然在起了反應。

他唇邊的笑意依舊薄涼,眼眸中的森冷將她緊緊包圍,她動了動身子,只覺得冰火兩重天。

眉頭輕憋,睜開眼看他,卻偏生是迷蒙一片。

腦中殘存的理智讓她不得不推開他,但她的手卻是不由自主的圈住了他的脖頸。

龍吟夜淡淡出聲「若是留不住你的心,那麼留住你的人也是極好的」話畢,男人又是一個扭動,北宮曉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嘆便被盡數吞沒了。

北宮曉醒轉之後,便發現自己正身在一個火熱的懷抱之中,四周是霧氣縈繞的水池。

她微微一嚇,狠狠推開龍吟夜,就要往岸上而去,卻被男人反剪在身後。

「又想要逃跑?小九,你究竟還要跑多少次你才甘心,嗯?」

說罷,他先她一步站起了身子,光果的身子令北宮曉不適的低了頭。

緊接著男子淡漠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即便是要休,也是我休了你,小九,我再也不會讓你踐踏我的感情了,再也不會」

隨後淡淡瞥了他一眼,眸中流露出來的,卻依稀有一種悵惘。

北宮曉微微怔住,抬頭,瞬間便捕捉到他的眼神,心頭微微一震。

龍吟夜也淡淡掃了她一眼,卻沒有說什麼,穿著衣服離開了水池。

北宮曉心中倏地一痛。

**

晚飯之時,北宮曉頂著一身的痕跡出現在飯桌上

龍吟夜坐在坐位上並沒有看她一眼。

「母親」北宮曉乖巧的喚道。

素珺點點頭,招呼她坐下。

北宮曉又叫了一聲師傅,青墨點點頭。

四人的飯桌感覺尤其怪異,稍稍吃了幾口北宮曉便回房間了。

將龍吟夜的東西整理出來,放在一邊,抬頭卻見男人就這麼支著身子倚著門框看著她,眼中依舊一派冷然。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趕我出去?」

冷冷的語調凌遲著她的心,她忍著眼中的酸澀點點頭。

「身體不適不便伺候王爺,還請王爺暫居別處吧」

啪的一聲,房門重重的關了上去,北宮曉呆呆的坐在床頭,望著龍吟夜的衣物,發呆。

接連幾日,龍吟夜並沒有再來過這邊的房間,自然那些衣物就放在那里。

龍吟夜沒來,素珺卻是來了。

彼時的她正手中拿著龍吟夜的一件衣物發著呆,听見敲門的聲音趕緊將其塞在枕下,這才去開了門。

門外,素珺和藹的望著她,拉著她的手,並不問她與龍吟夜之間的隔閡,只是說著龍吟夜小時候的趣事。

原來龍吟夜小時候便如此聰明,三歲便會吟詩,五歲便能吟得一手好書法。

自小他便看清了皇帝雖然最愛他的母妃,但是因為身份的原因,卻依舊得按照祖制去寵幸三宮六院,為皇家誕下子嗣。

所以他從小就立志要一生只娶一個人,只愛一個人。

北宮曉听著素珺的話,臉上不覺間已經濕潤了。

素珺搖搖頭嘆道「你們都是聰明的孩子,可對待感情的方法怎麼就那麼遲鈍呢?明明心中都有對方,卻不願意敞開來說」

「其實當初最開始,我剛來到這里的時候,便是對夜兒的師父一見鐘情,可惜他不說我也不說,我便以為他不喜歡我,之後也就出現了這麼多事,有時候我就會想,如果當初我勇敢一點,他也早發現自己的心意,我們也就不會錯過那麼多年了」

素珺的臉上雖是惋惜,卻還是笑得很溫柔,北宮曉心想,她應該是想到了龍吟夜吧,她引以為傲的兒子。

「那師父知道你曾經喜歡他嗎?」

素珺搖搖頭,「以前的事過去就讓他過去吧,我不想讓她像我一樣時不時後悔以往」

北宮曉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望著門外一閃而過的雪白綢緞,沒有說話。

北宮曉嘆了口氣,有些事,她是有必要要跟素珺說了,沉寂了十幾年的誤會也是該真相大白了。

**

晚上,龍吟夜並沒有回來,當然,這些是伺候北宮曉的侍女小綠說的。

北宮曉本來是無心听的,可是總耐不過小綠的叨叨。

「王妃,您就應該看著王爺,不能讓她離您太遠,丈夫丈夫,一丈之外才是夫,出了這個界限就什麼都不是了,而且您現在又懷了身孕,王爺又是那天人一般的人物,指不定就會被哪些狐狸精給勾走了」

北宮曉微微苦笑,沒有贊同,也沒有排斥。

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問道「這幾日王爺是住在哪?」

「嗯,西邊的廂房,不過王爺已經有兩日沒有回來了,听門外的小四說,這幾日王爺回來,身上都會有一些女人的身上的香味「

小綠神秘兮兮的說道。

北宮曉心中一郁,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休息。

自己也坐到了床上,茫然的視線沒有焦距。

她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誰,是北宮曉抑或是桃夭夭。

如果他愛的是拓跋冥陽,那她怎麼會听到龍吟夜的事便心中發堵,如果他愛的是龍吟夜,那麼她現在如此糾結又是為何,現在她依舊會想起拓跋冥陽慘死時的樣子。

身上好像還有他溫柔的血滴,暈開一大片。

北宮曉不知道是何時睡的,只感覺朦朧中有一雙手正輕柔的將她的身子攬進懷中。

「愛我,讓你這麼為難嗎?」

依稀中,男子低沉的聲音在房內響起。

女子輕輕動了動身子,靠得更近了些。

皇上最終還是逢凶化吉,被人解了毒,只是身體尚虛,暫由太子監國。

這天,開始了新年的第一場大雪,雪白的鵝毛大雪從天而降,將整個王府鋪蓋上了一層雪白。

北宮曉向來喜歡雪景,見此懷中抱著個暖手爐便出了房見,玩起了雪,捏了一個雪球就朝著身後的小綠扔了過去,正中她的面門。

小綠雖是小孩心性,但也知道禮儀不可費,站在那里不敢動。

這可無聊壞了北宮曉,干脆轉換了場地,到了一處必經之地,一旦遇見個吧路過的丫鬟或是下人必定以雪球招呼。

玩得興起,眼見雪球沒了自己慢慢蹲著身子躲在一處捏起了一堆堆雪球。

突然听得外面傳來幾個腳步聲,將雪踩得嘎吱嘎吱作響,她看也不看,直接將雪球刷刷扔出,也不管中不中。

悠悠說道「砸中的不服氣的就砸回來,服氣的就該干嘛干嘛‘

半天不見腳步聲,北宮曉興奮的抬起頭,以為是終于有不怕死的下人願意跟她玩,卻在看見那披著貂絨披風的身影時微微頓住了腳。

那漫天白雪為背景的空地上,男子一身素白的袍子與天地同為一色,腰間的美玉明晃晃的正對著她,頭上的紫金冠將男子的面容襯得英氣逼人。紫色的眸子連同整張面孔都面無表情的對著她,不言不語。

北宮曉一怔,禁不住倒退了兩步。

那雪白的污漬在他的發梢順著他的俊臉流下,那胸前與衣袍同色的雪球此刻劃開,將龍吟夜的衣服染成了灰色,原本一絲不苟的裝扮此時卻是格外狼狽。

他的身後閃出一青衣身影,風月贊皺著眉看她「你搞什麼襲擊,還好我閃得夠快,否則我這張俊臉就要毀于一旦了」

說著還作勢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小綠早已經嚇得不敢看,在她的認知里,自己的這位主子如此潔癖,王妃近來並不得充,這回怕是王妃難逃一頓責罵了。

「過來」男子終是冷冷開口。

北宮曉終于心不甘情不願的踱步過來,立在龍吟夜的面前,兩只眼楮望著這樣狼狽的龍吟夜,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終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夜,我就說吧,我就說吧,這女人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真不知道你是看上她什麼了,天氣這麼冷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風月贊在龍吟夜身邊跳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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