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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瀟.我求你放開吧.如果你真的愛我.求你放了我吧.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恐怕這一輩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笑了…」
冷瀟放開她.深邃的眸子里一片傷痛.心髒像被人攥在手心里痛的連呼吸都忘了.他喉嚨干澀的話不成調「跟我在一起…真的這麼痛苦嗎.」
方曉曉低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扇形的剪影.也遮住了她眸子里的思緒.她攥緊拳頭.良久.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冷瀟踉蹌的倒退幾步.周身被濃濃的哀傷籠罩.「真的一點余地都沒有了嗎.」
「冷瀟…」她抬眸.臉上盡是疲憊之態.「愛不一定就要佔有…」
「可是在我的字典里愛就是佔有.如果連自己喜歡的東西都得不到.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呢?」他湛黑的眸子里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篤定.眸子里的霸道讓方曉曉怔住.
「不可理喻」方曉曉轉身摔門而去.
冷瀟看著摔門而去的人.眉頭皺的緊緊的.眸子里的怒氣中帶著怨氣.怨氣中帶著痛楚.痛楚中帶著隱忍.隱忍中帶著大雪紛飛的寒冷.復雜的讓人心寒…
夏末初秋.
秋雨微涼.
整個天空灰蒙蒙的.
上千座墓碑靜靜的樹立在這個偌大的墓地.
而在這座墓地的最高處.只有只有三個墓碑豎立在空曠的場地中間.一女子站在墓碑前盯著墓碑上的照片.久久沒有回神.
而她的身後.幾個黑衣男子不遠不近的靜候在幾米之外.
「對不起…」她絕色的容顏被濃濃的憂傷籠罩.盯著墓碑上的小人兒可愛的小臉.眼眶里的淚水終于忍不住的簌簌而落.
「對不起…媽咪對不起你…對不起…」她終于忍不住的捂嘴嗚咽起來.身體半蹲在墓碑前.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
身後的雷霆走過來.扶起她.視線停留在墓碑上的照片一會.隨後開口道.「曉曉.你不要這樣.小少爺的死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哭了.小心身體.別忘了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說不定你月復中的孩子就是上天賜給你們的第二個霆軒.」
「第二個霆軒.…」方曉曉呢喃著這幾個字.手輕撫上仍平坦的小月復.
身旁的雷霆點頭.看著方霆軒墓碑旁邊的兩座墓碑.對方曉曉道.「曉曉.你還沒見過你的親身父母吧.」
他率先走到李慕夫婦的墓碑前.恭敬的鞠躬三次.而他身後的幾個男子也同樣和他一起鞠躬.
方曉曉這時也走過來.看著墓碑上照片的男女.神情有些恍惚.這兩個人真的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照片上的女子絕色容顏上的秋水明眸.倒和她有幾分相似.「曉曉.他就是前任龍幫之主李慕.而他的旁邊是他一生摯愛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母親.當年他們的愛情可是一段佳話哦.可惜…」雷霆說到這.深深的嘆息一聲.「可惜.他們都去世的早.真是天妒英才…」
而方曉曉緊緊的瞅著墓碑上的男女.靜默不語.
良久.雷霆看了眼越來越陰沉的天空.轉眼對方曉曉道.「天要下雨了.我們回去吧.」
方曉曉也沒說話跟著他向台階走去…
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讓方曉曉停住腳步.「怎麼了.」雷霆看著身邊突然不走的人.問道.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男子站在一個墓碑前.神情憂傷.墓碑前擺放著剛放上去不久的白菊.
楚梓寒.楚梓寒在這里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來祭拜張雅文.現在這樣遇見.想瞞著她張雅文的死似乎已經是不可能了.
雷霆正擔憂要怎麼攔住身邊的人.下一秒.方曉曉就沖出去.向楚梓寒的方向奔去.
「曉曉…」雷霆立刻追上去.
「曉曉.你怎麼在這.」墓碑前的男子顯然沒料到突然出現的方曉曉.他立刻擋在墓碑前.遮住方曉曉探過來的視線.
「梓寒.這里是誰.你讓開…」她心里頓時一陣不詳的預感.眸子死死盯著他身後的墓碑.手拽著擋在她面前的楚梓寒.
楚梓寒把目光投向方曉曉身後的雷霆.眼神示意他把方曉曉帶走.而雷霆卻對他輕輕搖搖頭.
「這里是、是雅文對不對.」她此刻的聲音是顫抖的.她多想听到對面人的否定.可是楚梓寒卻低垂著視線.渾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氣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發生這樣的事情卻沒有人告訴我.你們都知道是不是.唯獨我不知道.真當我是傻瓜是不是.」方曉曉朝著雷霆和楚梓寒失聲嚷道.
「曉曉.你不要激動.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你听我說…」雷霆上前幾步嗎.解釋道.就怕她情緒過激而動了胎氣.
「是我的錯.是我害死雅文的.都是因為我.雅文才死的…」好久沒有說話的楚梓寒開口道.
方曉曉抓著他的袖子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雅文不是被你保護的很好嗎.怎麼、怎麼會、會死的…」
楚梓寒這才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告訴方曉曉.半個小時後.天空已經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
一男一女站在一個墓碑前.墓碑上照片的少年的笑容仍然那麼澄淨清澈.在這個陰沉的雨天卻如同一縷陽光穿過大氣層.照亮了周邊的世界.
女子縴細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模著碑沿.指月復輕撫著冰涼的石碑下滑.然後慢慢覆上照片上的笑臉.
她半截藕臂露在傘外.雨絲打在白皙的肌膚上.凝結成透明的水珠.
她撫模著照片的指尖在雨中顫抖.冰涼的雨滴打在照片上.絲絲涼意通過她的指月復直達她的心底.
「小文.」她噙滿淚水的雙眸瞅著照片上的少年.低聲喚道
「曉曉.都過去了.」身後一直沒說話的男子蹲,扶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
方曉曉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深處.良久
她指著天空.道.「小文.應該在那里吧」
「嗯.會的.」
「天上的雅文.應該還是那個開心善良的小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