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讓本君欺負下 137 夢魘的糾纏(5)

作者 ︰ 征文作者

听到白夫人這一番的述說,離草對于凌劍非的前世葉風不由又多了一絲鄙夷。舒 

「你的前世真悲哀,認了一個小人作義父,還為了他費了十年的心思報仇,更欺騙一個無辜女子的心,嘖嘖!」她一面指責著,一面不由離凌劍非遠了幾步︰「怪道你一見我便要殺,原來是有前世遺留的後遺癥。」

凌劍非自是將她的小動作收入了眼中,一時又是失笑︰「我現在又不會再殺你,你做甚躲那麼遠?」

「以防萬一總是好的。」離草一本正經地說著,一面又繼續看著眼前的幻境。

白夫人冷眼看著葉風,只是輕輕一聲嗤笑︰「你信也好,不信也我,我所說的便是事實!溫青玄那個虛情假義的偽君子,雖然我是妖,但我何時做過傷害他的事?!枉我救了他一命,更懷了他的骨肉,他卻如此背棄我,無情地對待我,連自己親生骨肉都不顧忌!都說我們妖無情,依我看來,他比妖更無情!」

說著,她又挑高了眉看著葉風,譏誚地微微眯了眸︰「你倒真不愧是溫青玄教出來的好義子!將他的虛情假義學的是如火純青,我早就告誡過伶兒,要小心凡人,尤其是男人,她卻不信,相信你是真心!可憐伶兒如此真心真意對你,最終換來的卻是什麼?!」

她說到最後,美目中已滿是憤怒︰「殺了溫青玄全家的是我!就算你要報仇也該沖著我一人來,何苦要欺騙伶兒的感情?!何必要牽累我白府其他眾妖?!」

葉風此刻的情緒卻似已近顛狂,不管什麼話都听不進去,一張俊臉因仇恨而變得有些扭曲。

他揮動著手中的短劍,朝著旁邊躺著的一只妖高高舉起。

「不要——」白伶尖聲叫著想要阻止,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劍刺進了那只妖的心窩,立時血涌如泉。

他的眸子映著燭火,閃著妖異的光芒,怒笑道︰「我自小夫母雙亡,若非與父親世交的義父收養我,我早已餓死于街頭,我與凝兒更是自幼一起長大,溫家便是我葉風的家!可是,我的家,卻在一夜之間被你這個妖女給毀了!」

「那年若非我正好被送去蜀山修行,怕是連我也要遭你毒手!可見上天終究是有眼的。」他低低地冷笑著,眼中寒意凌然︰「我因放不下凝兒,才修行一年便忍不住回來探望她,誰想剛一進府門,便見到了那樣的慘景!」

「滿目滿目的都是血!地上躺著的盡是殘破的尸體!曾經悉心照顧過我的福伯,對我呵護有加的三嬸,還有我最敬愛的義父……他們全部……全部都躺在血泊中,無論我怎麼喚也不會再醒過來!你能體會當時我的那種心情麼?!」

他幾乎是咆哮著,手中短劍一轉,又是一劍下去,只聞得一只妖悶聲哼了一下,便再無氣息。

「不……」眼中只見鮮血飛濺,白伶連阻止他的力氣都已沒有,聲音喑啞的好似已經不是自己的聲音,眼前的男人也好似一個無情的陌生人。

「還有我那可憐的凝兒,她何其無辜……」一說到她,他的目光便瞬間柔和了下來,盡是悲痛與憐惜︰「我找到她時,她雖然活著,卻是身中妖毒,生不如死!我將她帶到蜀山,懇請師父救她,可是她妖毒已深,即便是師父,也只能勉強壓制住妖毒,為她多延續十年的生命而已!你可知這十年來,我每回見著她受妖毒的折磨卻無能為力時的那種痛心?!」

白夫人一直冷然的眼眸中忽而有了一絲動容之色︰「溫凝……現在何處?你為何不將她帶來,既然是我下的毒,我自然也能解,溫家我唯一愧對的,只有她。」

「你能救凝兒?」葉風眼眸似是忽而一亮,然後一手胡亂地自懷里模出一只翡翠玉鐲,緊緊地抓在手中︰「凝兒……凝兒就在這里,你快救她,她吐了好多血,我怎麼也止不住……凝兒……凝兒你要支撐下去,不要死……不要死……」

「這玉鐲……」離草看見他手中的鐲子,不由抬起左手來︰「怎的與你送我的這只一模一樣?」

凌劍非也是一怔,神思有些恍然地看著她手上戴著的玉鐲,目光無意識地柔和了許多。

看著葉風拿著一只玉鐲胡言亂語的模樣,白夫人與白伶皆是有些錯愕。

「葉郎你……」

葉風驀地抬臉狠狠地瞪著白夫人︰「你不是說能救她麼?!怎麼還不救?!你沒看見她一直在吐血麼?!」

白夫人微微擰起了眉,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她……死了?」

「胡說!凝兒怎麼會死!」葉風歇斯底里地吼出口,劍光如霜一般閃過,又劃破了兩妖的喉嚨,然後將手中的玉鐲貼在了胸口,語聲又溫柔了下來︰「凝兒就在這里,就躺在我的懷里,她難受,我就哄她睡著了……」

「葉郎,你瘋了!」白伶雙手撐著地,看著自己親近的妖一個一個死在他的劍下,痛不能當!

「瘋了……我是瘋了!哈哈!連凝兒都棄我而去,我要你們全府的妖一齊陪葬!你這妖女,我也要你嘗嘗痛失最親最愛的人那種痛苦!」

葉風狂笑著,一劍下去,拔出來,又一劍下去,鮮血飛濺,他的雙手,身上也全都被血染得盡紅,整個人有如自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

白夫人與白伶只能眼睜睜看著府里的族人死在他的劍下,卻無力阻止,除了痛罵和喊叫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直到滿身浴血的葉風手握著血劍,站在了白伶的面前。

他手中的短劍仍在滴著血,劍刃卻直指向她的心窩。

「住手!」白夫人失聲阻止著他︰「無論你我之間有何怨仇,伶兒都是無辜的,不要傷害她!」

「無辜?」葉風冷冷地笑著︰「凝兒也是無辜的,你可曾放過了她?」

白伶怔怔地望著他,一瞬間忽而平靜了下來。

這個她曾經那般深愛的男人,此刻卻無情地用劍對著她,她所有的愛好似一下子成了一個可笑的笑話!

「葉郎……」她听見自己用顫抖的聲音問著他︰「我只想問你一句……你……究竟是否曾愛過我,哪怕是一點點,是否有愛過我?」

「從未!」他冷冷吐出兩個絕情的字眼︰「我自始至終最愛的都只有凝兒一人!從一開始接近你就只是為了復仇,又怎麼可能會愛上你這種妖女!」

說著,他手中的短劍已然狠狠刺進了她的心窩,血,染紅了她一身大紅的嫁衣。

「畜生!你這個畜生!」白夫人幾乎是痛不欲生地嘶喊著。

白伶低下頭,怔怔地望著那插在自己心口冰冷的劍刃,似不相信他竟當真下得了手。

從未!

他冰冷的兩個字擊潰了她最後的一絲希望,他對她,從頭到尾只是作戲,並無半分真情!

痴傻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雙眼不知為何有些酸澀,有某種液體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順著臉頰緩緩流了下來,落在了滴血的唇角。

這……是凡人所謂的眼淚麼?

作為從不知道流淚的妖,竟然在臨死的這一刻落下了她此生第一滴也是最後一滴眼淚!

何其的諷刺!

她嘴角揚起一絲自嘲而又悲戚的笑,帶著無盡的絕望,身體無力的,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白夫人十指無力地抓著地面,仰天怒斥︰「伶兒對你痴心一片!你這畜生竟下得了手!!」

葉風彎,拔出短劍,眸光瞟著她,嘴角有冷然的笑意︰「若非如此,又怎能令你痛不欲生?」

「你這畜生!我殺了你!」

白夫人悲痛欲絕之下,雙目變得赤紅,全身驀地一股氣勁散出,十指暴長,瞬間化作鋒利的尖刃,口中長出尖牙,完全一副妖化的模樣,竟是拼了元神的力量掙月兌符咒的束縛與壓制。

葉風依舊沒有任何驚慌的神色,他這十年並非是白活過來的。

為了今日這一刻,他學了多少**妖的道法,如今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

幾番交手下來,白夫人到底是吃了符咒的虧,力量大大的減弱。

終究不敵葉風,最終被他一劍刺穿了胸口,倒地身亡。

葉風望著遍堂的妖尸,手中緊握著那翡翠玉鐲,仰天長笑︰「義父,凝兒,我終于為你們報仇了,哈哈……哈哈哈!」

他揮手打翻了堂中的火燭,一面狂笑著,一面踉蹌地走出了白府。

而白府就這樣被他一把火燒了個干干淨淨!

熊熊大火之中,眼前幻境陡然消失,又回到了之前那殘破的屋中。

白伶冷然地看著凌劍非,目光無比怨毒︰「你可都看清了?!我白府一眾狐族全都死在你的劍下,而我臨死之際對你下了毒咒,不管你到哪,不管你轉多少回世,你都永遠逃月兌不了毒咒的糾纏,在無盡的夢魘之中痛苦著!」

「原來你所說的自小一直被夢魘所纏是她下的毒咒的關系!」離草看著凌劍非,瞬間恍然。

凌劍非緊擰著眉,只看著白伶︰「你為何成魔?」

「我能大難不死,全虧得娘臨死之際還不惜用其最後一絲元神之力護住我,保我元神不散!」

「我的肉身已在那場大火之中焚得連灰都不剩,可是我的元神卻帶著強烈的怨念和恨意留存了下來,一直以吸食人類的怨氣和惡夢為力量,終于讓我化身夢魔,有能力再來殺你報仇!」

「可是,不知是什麼力量壓制了我所下的毒咒,讓我竟一時無法找到你,好在昨日,終于又讓我發覺到了你的氣息,蒼天有眼啊!葉風,今日我便要拿你的命來祭我白狐一族!」

離草見狀,忙出聲勸說著︰「白伶,那些事終究是前世的他所為,如今他已轉世,什麼都不知道,你又何必如此執迷不悟?前世恩怨,今生糾纏。」

凌劍非方才替她擋了一擊,想來受了不輕的傷,雖然同情白伶,但凌劍非終究與此事還是無關,實是沒必要為此送命。

「哼……執迷不悟……我偏要執迷不悟又如何?」白伶冷冷笑著︰「曾經,我便是那般執迷不悟地深愛他,誰想卻是引狼入室,自此萬劫不復!如今我對他只有恨!若不能親手殺了他,何以面對我那些慘死的族人?何以面對舍身救我的娘親?!」

說著,她伸手一指離草︰「看你身上的氣息,你也是妖,若換作是你最愛的人如此對你,你難道不恨?!」

「這……」離草很是糾結地撓了撓臉︰「說實話,我並不是很明白你所說的愛究竟是什麼……」

所以,要她去設想,實是有些為難。

白伶哪里理會她,雙袖揮動,有黑色的霧氣凌厲地朝凌劍非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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