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 第五十一章 郎情妾意

作者 ︰ 鮮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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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子瞧了這兩日.倒是覺得靈雀是個性子干脆利落的姑娘.可那魯嶸鋒卻不知為人行事如何.朝陽子捻須不語.辰年瞧出他心中遲疑.順手從桌上拿了塊金磚把玩.勸道︰「靈雀自是不用說.膽大心細.果敢堅毅.想當日冀州官兵劫了清風寨幾十個年輕姑娘.就是她帶著大伙連夜從一線天逃回山寨.一路上萬般辛苦.卻沒有拋下一個同伴.而魯大叔那里.他是清風寨的老人.辦事一向穩重牢靠.而且江湖經驗也足.你就憑他能將賀澤這萬兩黃金神不知鬼不覺地搶了來.也可看出魯大叔不是無能之輩.」

朝陽子這才說道︰「他們也行.只是還要問清楚他們父女可都願隨我去雲西.他們剛來.你就派他們出這麼遠的差事.別再心中有所抱怨.」

「這個您可放心.魯大叔他們不是那樣的人.」辰年笑了笑.將手中金磚丟回桌上.發出叮當一聲脆響.略一思量.又道︰「我再叫肖猴兒跟你們同去.他那人最是油滑.應變也快.」

他兩人又說了幾句.把要隨朝陽子去雲西采購藥材的人皆都敲定下來.朝陽子自去準備出行事宜.辰年則叫了溫大牙等幾個心月復進來.小心地將那些黃金收起.藏入密室.這才去尋靜宇軒.

靜宇軒听辰年說了那八字真言.不覺眉頭深皺.罵道︰「老禿驢們太過可恨.好好的話不說清楚.非要故弄玄虛.且等著.等老娘練成這神功.必要把其中精要法門全都寫得明明白白.將這狗屁的八字真言丟到老禿驢們的臉上去.」

她罵得雖然解恨.可心中仍是煩惱不堪.將那「定心、淨心、悟心、明心」八字反反復復地念叨幾遍.幾欲抓狂地叫道︰「老禿驢說得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去落發當尼姑.」

辰年瞧她這般.腦子里忍不住想了想靜宇軒身穿緇衣手敲木魚的樣子.又把身穿道袍的朝陽子往旁邊擺了擺.自己都被那想出的情景激了一身雞皮疙瘩.忙道︰「師父犯不著出家.待日後遇到得道的高僧.向其請教一番就是了.」

靜宇軒皺眉不語.過了一會兒卻是問道︰「黑老道已經懷疑你跟著我練五蘊神功了.」

辰年點頭.「道長突然來切我脈.嚇得我一跳.虧得師父提前教了我防備的法子.不然定然要露餡.」

「他有法子查.我便有法子來瞞.」靜宇軒面上露出些得意.停了一停.卻是又說道︰「不過他說得倒是沒錯.這神功練到最後.若是無法突破第五層.確是會氣血逆流.經脈盡爆.我十一年前得了這功法.苦練這些年.到後面氣血已是不受控制.每到子時尤為厲害.只得暫時將內力散盡方可熬過.你若怕死.現在停下還來得及.」

辰年沉默片刻.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道︰「師父這樣的習武天才尚且用了十一年方練到最後一層.換做我還不知要耗費多少年.這麼長的時間.總能尋到解決的法子.即便不能.待到最後再將內力散盡了也不遲.」

靜宇軒卻是說道︰「待你嘗到這神功威力.怕到時就會舍不得散掉一身功力了.再者說.若非有黑老道在旁相助.便是我自己散盡內功.怕也是會走火入魔.其中諸多風險.你自己要考慮清楚才是.」

辰年道︰「師父無需再說.我早已考慮清楚了.與其因著武功不濟處處受制于人.還不如拼一個肆意自在.」

她既如此說.靜宇軒便也不再勸她.只又細細地給她講解五蘊神功的修煉心法.辰年在靜宇軒這里一直待到天色將暗.這才回去.陸驍已是在她屋中等她多時.問她道︰「你可要隨道長去雲西.」

辰年答道︰「不去.寨中這許多事務.我哪里離得開.再說我又不懂藥材.去了也是添亂.」

陸驍聞言點頭.面上神色雖還平淡.眼中卻已是有了喜色.點頭應和道︰「就是.」

辰年不禁瞥他一眼.挑眉問道︰「就是哪個.是我離不開寨子.還是去了雲西會添亂.」

陸驍忙咧嘴一笑.道︰「自然是寨子離不得你.」

辰年多少猜到陸驍些心思.不覺也笑了笑.想了一想.索性低聲說道︰「陸驍.你放心.我心中都有數的.而且我那時說的話也不是氣話.我不會總去糾纏過去的事情.」她本想說他若有心.就在前面等她.可這話實在難以出口.頓了一頓.便就換了另外的話.「我會往前看.去過自己的日子.」

當日在青州之時.她就曾與他說過.她與封君揚恩斷義絕.從此之後他娶他的名門閨秀.她也去嫁她的漢子.兩不相干.陸驍自是也記得辰年這話.不知為何.他卻忽有些面熱心跳.向著辰年呵呵傻笑兩聲.連聲道︰「好.好.」

他這樣一笑.倒是搞得陳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屋內一時靜默下來.氣氛更是有些微妙的尷尬.

辰年故作無事地倒了兩杯茶.順手遞給陸驍一杯.自己也捧著一杯慢慢啜著.與陸驍說道︰「我想著待到明年開春.在外寨加蓋一些房屋.將收留的流民皆都安置在那里.內寨還是要清出來.不許閑雜人等隨意進入.以免日後叫人混了進來趁機作亂.」

陸驍心思卻不在此處.聞聲只是應道︰「好.」

辰年又道︰「寨中存糧雖還有些.但是明年卻要組織那些來投奔的流民開荒種地.一是不管多少總能收些糧食.二也是給大伙找些事做.免得生事.便是那些婦孺.也要設法叫她們紡紗織布才好.」

陸驍依舊只是點頭.道︰「好.」

「近處已是沒的買賣叫咱們做.眼下情形莫說沒有客商.便是有那麼幾個.也不忍心去劫他們的銀子.冀州與青州咱們又不敢惹.唯有想法從別處得些銀子來用.我與崔習他們商量了一番.若是有機會須得往遠處走一走.不拘何處.最好可以去劫些張家的財物.便是叫他們是咱們做的.他只要打不下青州.就耐我們不得.」

陸驍又是點頭.道︰「好.」

辰年瞧出他心思全不在此.很是有些無語.停了一停.道︰「陸驍.你走吧.」

陸驍又應了「好」.才反應過來辰年話里的意思.知道她這不過是句氣話.便就笑了笑.道︰「你說的話我都記在心里了.到時不管你去哪里.我陪著你去就是了.」他說完也沒多做什麼解釋.一口喝了那早已冰涼的茶水.將茶杯塞回辰年手中.就真地轉身出了屋門.

外面已是擦黑.陸驍走出去沒多遠.便瞧見靈雀迎面走過來.一抬臉和他打了個照面.竟是立刻轉身又往回走了.陸驍瞧見靈雀這般.不覺十分奇怪.疾掠幾步追了過去.攔在靈雀面前.詫異道︰「你見了我躲什麼.」

靈雀臉色稍稍有些漲紅.不知是急還是氣憤.反駁道︰「我哪里躲你了.」

陸驍奇道︰「那你為什麼見我轉身就走.」

「我.我忘了東西在屋里.想要回去拿.」靈雀答道.

「哦.我當是我得罪你了.」陸驍剛從辰年那里得了自己想要的話.此刻心中滿都是歡喜.只想尋個人說兩句話.靈雀這里雖然脾氣暴躁些.可辰年病重的那段時間.他兩個曾一起守了辰年七八個日夜.倒是比別人更顯親近.他便說道︰「你忘了什麼.我陪你一起去取吧.」

靈雀雖猶豫了一下.卻是沒有拒絕.同陸驍一起往自己住處慢慢走去.靈雀偷偷看陸驍兩眼.瞧出他面帶喜色.忍不住說道︰「辰年現在如何.」

陸驍咧了咧嘴角.道︰「很好.」

靈雀听到這話.明明覺得自己很為陸驍與辰年高興.可不知怎地.心中卻似有些空落落的.她勉強笑了笑.道︰「那就好.辰年人好.你以後可莫要欺負她.」

陸驍卻是不解.奇道︰「我好好的為什麼要欺負她.」

靈雀惱怒地瞪他兩眼.氣道︰「反正你記著以後要好好待她就是了.你若敢欺負她.我先饒不了你.」

陸驍因著心中高興.瞧什麼都覺順眼.脾氣也是意外地好.聞言只是笑了笑.應道︰「好.」

說話間到了靈雀的住處.靈雀叫陸驍在外等候.自己進屋轉了一圈.找了半天卻不知道拿什麼好.偏陸驍在外面等得不耐.出聲催她.慌亂中便從包袱里取了一塊金質令牌握在手中.出得門來.

陸驍問道︰「你拿什麼呢.怎地這半天功夫.」

靈雀忙將手中的令牌遞給他看.答道︰「這是我爹他們劫賀澤黃金時從那些人身上取來的.我想拿給辰年看看是什麼東西.是否有用.」

陸驍借著月光翻看了一下那令牌.笑道︰「這該是賀家的令牌.你們拿這個做什麼.這東西萬一要是被人發現了.是要惹事的.」

「用金子做了令牌來使.他們怎地這般大方.還是說那令牌效令極大.」靈雀卻是奇道.忽地靈機一動.又問︰「這賀家的令牌咱們不能偷著用用嗎.現在宛江水運在賀家手中.若是咱們能冒充了他們的人.從雲西買了藥材回來的時候.豈不是能直接走宛江.」

陸驍笑笑.指了令牌上的一個小小的數字給靈雀看.解釋道︰「你看看這里.令牌上是編有號碼的.應是代表著持有令牌之人的身份.眼下那人已死.賀家必然知曉.你胡亂就拿了去用.非但不能糊弄他們.還要叫他們知曉那黃金是被你劫去的.」

靈雀將信將疑.將令牌拿到了辰年那里.辰年仔細看了看那令牌.遞給了一邊的崔習.問道︰「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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