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嬌妃斗龍塌 拖了她就走

作者 ︰ 洛必塔

那人狹長的眸子里宛若有瀲灩深邃的光芒閃過,攝人心魄。舒 

「荊王若有心,南下一次則必然能尋得互相傾心者,即是聯姻便不可強逼,那女子必然要心甘情願才能討得荊王歡喜,否則聯姻不就成了囚籠?」清澈的嗓音緩緩落下,那人清眸掃向鐘離夜,薄唇輕啟,「荊王以為如何?」

鐘離夜眉梢猛然一挑!心頭的弦像是猛然被誰撥動!

……聰明。

若是要尋兩個字來形容此刻眼前的楚國使者,那麼便是聰明。

可除了聰明卻仿佛還有別的。

貴氣。

威懾。

令人臣服。

鐘離夜恍惚動容,嘴角浮起一抹魅惑的淺笑——是這兩國來使都一向挑賢能者擔任,還是這人身上本就有超凡月兌俗的氣質?

冷眸深深凝了那使者一眼,修長的手指抄起酒杯,舉過鼻端。

霎時,殿內一片噗通噗通跪地之聲。

王上請酒,無人敢拂他的面子。

那人也一頓,接著淺笑盎然,禮數做盡,揮袖拿起酒杯,與那殿上的帝王遙遙相敬。

仰頭喝下杯中酒時,鐘離夜犀利的眸光掃向了嬪妃角落里那一抹雪白嬌小的身影,隔著斑駁鏤空的鐵窗,她那張晶瑩剔透的純美小臉依舊隱約閃現,細微到能看清她眼里閃爍的光芒和一點點細微的表情。

那小東西歪了歪腦袋,疑惑萬分又專注萬分地盯著那使者看,直到宮人拿起酒杯湊到她面前,她才小眉頭微蹙,看大家都喝酒,也便吞了一口辛辣苦澀的烈酒。

宮人的眼里,又一道精光閃過。

瞧著那小人兒的姿態,必是與那使者並不認識,才會有如此反應。

好。

那就好。

鐘離夜淡然抿著唇淺笑,揮袖表示宴席開始,自開頭的刁難之後便再不談國事。

使者面色微動,像是已經了然荊王的心態。

薄唇淡淡抿緊,掃向殿內揮袖長舞的舞者,也便不再就此事多做辯解,他坐在那里,狹長的眸醞滿細碎迷離的光暈。

小熙兒從開始的懼怕擔憂,到現在的塵埃落地,感覺像是坐了激烈的過山車一樣。

真好。

……嗯真好。

不斬來使,那就說明荊王沒有狠絕到那種地步。

那,宴會何時能結束?

「……」小熙兒嫣紅的小嘴里吐息著辛辣的味道,小腦袋暈暈的,臉頰泛著醉人的酡紅,眼里閃爍的細碎光芒都變得迷離四散。

她歪歪頭死死盯著那個使者,目光不動不移。

「小主,小主?」小奴婢端著酒杯還要過來。

小熙兒嫣紅的小嘴張了張,吐出兩個字︰「我想……」

小奴婢眼皮一跳!略顯緊張︰「想、想什麼?」

粉女敕的小指頭猛然抬起指著那個使者的方向!小熙兒眸光晶亮渴望,小嘴里迸出一句話來︰「我想要找他!!」

小奴婢頓時嚇得不輕,噗通跪下來用手握住她的小爪子往回收,臉色煞白強笑道︰「不可,小主您忘記怎麼答應我們的了?您若是敢在這里吱聲一下,我們就全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小熙兒被搖晃著,小腦袋更暈,縴細的眉頭緊緊蹙起來抓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別再晃她了。

「他認識楚夜闌……」

「那他也應該認識我的呀……」

「他好聰明哦,」小熙兒捧住小奴婢的臉認真說著,嫣紅的小口里滿是酒氣,「好聰明哦是不是?楚夜闌帶出來的人都那麼聰明……」

小奴婢被她冒著薄汗的小手弄得快哭出來了,忙點頭︰「是,是小主,你們楚國使者最聰明……」

「是我家楚夜闌最聰明!!!」小熙兒大喊糾正,清澈的水眸亮晶晶地盯著她,捧著她的臉喊道。

小奴婢快要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對面眼看這場景不可收拾,夕顏聖主冷著一張美艷無雙的小臉起身,揮袖喚來身邊的侍婢,小嘴一張一翕地交代了什麼事。

侍婢一驚,忙彎腰俯身,顫抖著握緊雙手應下了。

退後,一抹身影消失在了屏障後。

對面,那小小的人兒本來醉得一塌糊涂,一個個晃著身邊的小奴婢們要她們一個個對她說楚夜闌最帥,楚夜闌最聰明,楚夜闌最喜歡她……可猛然屏障後面就來了幾個凶悍的宮女,面無表情,拖了小熙兒就走。

「唔……唔!」小熙兒猛然被拖起來,還沒說話便被捂住了嘴,向屏障後拖去。

那小小的一抹雪白,被貂絨宮裝裹得像個綿軟的小雪團,粉女敕的小指頭還在外撲騰著,帶著醉意的水眸瞬間清醒,仰頭看著把自己擄走的宮女們滿眸渴望,快要留下淚來。

不……

不要走……

她不要走,她還沒有去找那個使者……

他是楚國人,他們才是一國的……

「……」小熙兒最終還是小臉漲紅,因為短暫的窒息慢慢失去了掙扎的力氣,像個猛然被點了啞穴昏穴的綿軟小動物,倒在了一個宮女懷中。幾個人對視一眼,要侍衛來抱起她,朝著屏障後走去。

這細微發生的一切,大殿之上無人看見,更無人知曉。

唯一看到的,有兩個。

一個是荊王。

鐘離夜眼皮猛然跳動!!看著那一幕沒有阻止,依稀想起那日夕顏在一片戰戰兢兢中那麼信誓旦旦地與他承諾的話,雖不知她此刻到底想做什麼,但他相信很快,一切就都可以驗證。

而另一個,愈發不動聲色。

是那個使者。

修長的手指,握著青瓷酒杯,指月復染了一些酒漬,清亮有光。如果仔細看的話那溫厚的掌心里,虎口之間有一絲薄繭,像是長期握筆或者握著竹簡的動作所致。

拇指末端有一圈淡淡的白,是因為那里,經常帶著一枚護國扳指,為楚國皇室祖傳,今日摘下,那一圈淡淡的白便泛了出來。

——他怎可不知道,這殿上,有人一直在看他?

——他怎可不知道,她絮絮叨叨,酒醉了恨不得爬上台子來,是因為心里正緊緊惦著他?

狹長的深眸泛著迷離的波光,因為垂著,沒人能看清他眼底真正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那一抹小小的雪白,撲騰幾下之後便被拖下去了。

沒人知道她被拖到什麼地方。

……

宴席之上,絲竹聲鳴,他卻擦一抹酒液之香,嗅北國之寒,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就在這里逗留了一月之久,鼻息過處,全部是她在北國冰雪之上綻放出的一抹嫵媚,心口留香。

……

小熙兒醒來的時候,周圍暖得她渾身冒汗。

疼。

頭疼。

暖塌之上,只見一個粉女敕的小手伸出來,迷迷糊糊地巴拉半天,將矮桌上的茶壺小碗都巴拉掉,這才「啪」得一聲拍在自己的額頭上!

小手冰涼。額頭滾燙。

「唔……」

雪絨絨的一團,在厚重的貂絨宮裝里滾著爬著,踩到宮裝的一腳又「噗通」一聲倒下去,馨香四溢。小熙兒歪著腦袋拱在不透氣的貂絨衣服里好久,才迷迷糊糊回過神兒來。

……這是哪兒?

她清美的小臉抬起,縴長的睫毛下眸光懵懂,看看四周的雕花暖塌和燻香爐,小腦袋一倒又枕在暖塌上,暈得她一點都不想起來。

像個烏龜一樣趴著趴了好久,小熙兒突然意識到不對。

紫貂寶寶呢?

愛在她枕頭邊兒上拱啊拱啊要抱她的紫貂寶寶呢?

「……」小熙兒「騰!」得一個激靈清醒了,雙臂支著暖塌撐起上身,水靈靈的眸瞠目看著眼前的一切。

可不消一瞬她就嚶嚀一聲,暈得快要死過去了。

「額……」小熙兒痛苦地叫了一聲又趴著倒在暖塌上,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剛剛稍微施力撐了一體居然就酸痛成這樣,酸的她一下子流淚了,點點的溫熱浸著她的眼眶。

沒力氣呀……

怎麼會……半點力氣都沒有呀……

她知道這里不是她睡的地方,不是獸苑,不是……

那到底是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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