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很壞嗎？」
「不是很壞。」瓜子臉少年說完，又補了一句。「是非常狠毒。」
我神色恍惚。
暗夜模了模我的手。「都是我不好。」
我苦笑。「和你沒有關系。」
我都不記得的事情，何必怪罪在別人身上，況且我的骨子里彷佛真的有嗜血的因子，每到夜里便格外清醒，在看到血的時候也沒有半點別家女子的慌張，還有些小興奮，下手更是穩狠準，拿刀的手甚至都不會抖一下。
坐在上位觀看比武的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人，當然，也有好像我這種混吃混喝的人。
雖然我還在找江湖的入口，但是江湖顯然已經有了我的位置，只不過名聲好似不太好。
我端起面前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抬頭便瞧見一個男子對著我擠眉弄眼。
我呆了呆，便認出了那人，只一會兒功夫，他便跑來我身側。「嘖嘖，沒想到我竟然走了眼。」說話的正是那日在荒郊野外搶我番薯江湖人稱‘無所不知’的百曉生。
我唇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笑意。「謝謝你。」
「如若百里閣抓的不是葉姑娘，莫非你才是？」他說著又咦了一聲。「可是那姑娘的樣貌和年紀都和葉家姑娘差不多呢！」
我不想多說，便只是笑意盈盈的望著他。
等了半天見我沒有回答，便灰頭灰腦的離開了我們的座位，坐到了另一邊，一雙眼楮還時不時往我們這邊掃過來。
我百般無聊的望著比武台上的人你一拳我一掌的來回打斗，覺得沒有半點意思，那副模樣根本就不想比武，倒像是唱大戲的。
暗夜見我無聊，便偏過頭來，陪我說話。「我還以為你變了性子，原來還是跟以前一般那麼懶。」暗夜最近對我以前的事情總算不像以前那般閉口不談，卻都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
「暗夜。」我突然湊近他。「我真的為了剪瞳奪了你的教主之位嗎？」今日听百里嵐音說，暗夜並非自己歸隱蕪城，而是被人設計陷害，弄得走火入魔，才不得不退居蕪城。
蕪城是個三不管的地帶，任由誰都不能去那里尋仇，暗夜休養了一段時間之後，卻並沒有東山再起，奪回教主之位，這一切，大致也是因為我吧？
暗夜眼里閃過一絲驚愕，半響之後，才搖了搖頭。「不是。」
他望了一眼比武台上，輕聲說道。「我早就膩了打打殺殺的日子，你說，想要將萬花樓開遍全天下，里面養著最好看的小倌，讓他們自由自在……」
我語噎，原來我竟然有這樣拿不上台面又古怪的理想，也難為暗夜還為了實現我的夢想心甘情願的當了青樓的老鴇。
眾人發出一聲叫好聲，我這才發現台上一人已經倒在地上，輸了。
暗夜至始至終都是望著我，那眼里的溫柔弄得我坐立難安，卻又有些小甜蜜。
「我們走吧？」我在暗夜的身側輕聲問他。
「你不是喜歡熱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