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神醫寵妃 110章 安陽喜事

作者 ︰ 笑白

章節名︰110章安陽喜事

夜非離和柳氏還未進芳華殿,太後便是一臉陰沉的坐在殿上,旁邊的嬤嬤正復述著她剛才听來的話,愈講太後的臉色便越是陰沉。%&*";

待那嬤嬤說完,太後帶著護指的手重重地拍在桌上,猛地喝了一聲︰「真是混賬東西!」

說出這般可笑的話,居然還想讓舞兒給他們把脈?

就在此刻,夜非離便領著柳氏進了來,一見太後,便領著柳氏給太後行了禮,柳氏一臉的嬌弱,聲音輕柔︰「皇祖母。」

太後的神色淡淡,懨懨地抬了抬手︰「起吧。」

夜非離滿臉喜色,柳氏若扶風弱柳依偎在他的身邊,神色恭恭敬敬,溫婉動人,夜非離愛憐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柳氏,又抬頭看向太後,恨不得將柳氏懷孕的消息昭告天下。他對太後大聲道︰「皇祖母,非離今日是來告訴您一個喜訊的。」

柳氏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地垂下眸子,夜非離道︰「柳側妃她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夜非離臉上掩不住的喜悅,之前得知敏萱懷孕時太後心情甚好,他本以為如今太後听見這個消息定然會很高興。

至少會在敏萱出了這樣的事之後,會得到些安慰。

可,他期待的事都沒有發生。

太後緊繃著一張臉,莊嚴而肅穆,絲毫沒有半分喜色,甚至比起之前臉色更難看了一些,太後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柳氏,也沒有听到任何話。

她看了柳氏一眼,眼波流轉,看了一眼自己的茶杯︰「哀家有些渴了呢。」

在一旁伺候的嬤嬤絲毫未動,柳氏馬上便明白了,朝太後施了禮︰「皇祖母,賤妾替您倒茶吧。」

太後也不說話,柳氏邁著蓮步朝她走去,臉上舒展著溫柔的笑意,一派和煦賢淑,她動作輕緩,提起瓷白的茶壺替太後斟茶,然後雙手恭敬地將茶杯舉起來遞過去︰「皇祖母請用茶。」

太後伸手要接,那茶杯卻掉落在地上,滾落的茶水灑了滿地,杯子四分五裂,冰冷的聲音從太後的口中吐出︰「放肆!」

柳氏臉上出現惶恐,忙在一旁跪了下來︰「皇祖母饒命!」

夜非離忙上前了一步,心中卻暗暗想著柳氏這麼這般不小心,皇祖母向來威嚴,斷斷不允許小輩出現這樣的錯誤,他神色緊張道︰「皇祖母,柔兒是不小心的!」

「錯了就是錯了!」太後面色郁結,沉這臉道,「這套茶具是哀家最喜歡的茶具,你居然將她摔碎了?怎地這麼笨手笨腳的!」

柳氏微咬著柔美的唇畔,晶瑩剔透的眼淚浮上眼眶,要哭不哭的樣子十分可憐,夜非離心里一軟,忙賠笑道︰「皇祖母……柔兒……」

太後就瞧不得這種樣子,冷笑道︰「都說柳氏在你身邊伺候時溫柔可人,怎地到了哀家的芳華殿就這般,莫非是以為自己懷有身孕,便不將哀家放在眼里?」

太後眼楮一瞥看著柳氏身上穿著江南的蜀錦綢緞,眉頭皺得更厲害了。蜀錦向來珍貴,每年進貢到宮里來也沒多少,夜非離有幸得到一匹便賞給了柳氏,她冷聲道︰「敏萱剛沒了孩子,你一個側妃竟也不穿得素雅些,竟然這般招搖,當真是沒有教養!」

柳氏只能將太後的話受著,身體劇烈地受著。

歐陽舞在後殿看著,忍不住笑出來,太後訓起人來還真有一套本事的。柳氏跪在冰冷的地上,被太後罵得根本回不了嘴,只是將頭埋得更低,一旁的夜非離也不敢再與太後求情,臉上神色難看。

太後眼楮瞥了一眼夜非離,嘆氣道︰「敏萱這些日子心情不好,你還是多顧著些敏萱,畢竟她才是正妃!如今她身子虛弱,你對她多上點心才是。」

「是。」夜非離想起趙敏萱,也覺得方才有些得意忘形,一時有些語塞,尷尬的應道。

「敏萱待你一心一意,如今你卻對她不問不管,若是傳出去,實在令人寒心!」

夜非離又回答了一聲是,心里頭產生了些愧疚感,忍不住往殿內看了一眼,卻根本沒有看到敏萱的影子,心中不由想到,敏萱是不是存心躲著自己,心里便更不是滋味。

太後與夜非離說了好會兒話,見柳氏跪得幾乎直不起腰了,只說是自己身子乏了,便拂袖離進屋了。夜非離這才敢將柳氏扶起來,柳氏一被他扶起來,就撲到他的懷里抽噎起來。

夜非離低聲呵斥了一句︰「還在皇祖母的寢宮,你這般算是什麼,對皇祖母不滿麼?」

「柔兒不敢!」柳氏忙擦拭了眼淚與夜非離出來,到了殿門口,柳氏才想到了什麼,悄悄的拉了拉夜非離的袖子,小聲著又帶了幾分撒嬌︰「非離,你為什麼不叫寧王妃給我診脈?不是說好了的嘛!」

「好了,你消停一些。」夜非離正沉浸在剛才太後的話中,便有些煩躁的打斷道。

柳氏一時愣住,再不敢多言。

太後進了後殿,便見到歐陽舞捂著嘴笑,上前拉住太後的手道︰「皇祖母,您可真厲害。」

「哀家在宮里呆了這麼多年,什麼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哀家見得多了,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本就沒什麼本事,卻偏偏有一張口蜜月復劍的嘴,若是不還以顏色,她便會得寸進尺。」

她明明是看著歐陽舞,又仿佛是說給趙敏萱听的。她此時站在一旁,估計是听到柳氏懷了孩子,低垂著頭,脊背僵硬地挺立著,听到這句話之後,她是一臉地若有所思。

歐陽舞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她心里難過,她剛失去了孩子,她的丈夫卻馬上為另外一個女人懷孕而欣喜若狂,甚至從進入宮殿之後,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過她一句。

歐陽舞朝著太後道︰「只怕這次,她會有所消停。」

「那到未必,如今她有夜非離的寵愛,又有孩子這張王牌,只怕還會變本加厲。」太後緩緩道,「這樣的女人最可怕,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又懂得爭取。她娘家沒有什麼本事,她身份又低微,可她竟也做到了側妃這個位置,若是她的孩子出生了,仗著夜非離的寵愛,只怕她的地位……」

此時,敏萱抬起頭來,一雙溫柔的眼中竟是帶著涼意涼涼︰「我真傻,真的。」

「敏萱……」

眼淚從她的眼眶中一滴滴地落下來︰「我把一顆心都放在他的身上,但是我得到了什麼?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趙敏萱如今身子已經調理得差不多了,歐陽舞給她開的方子很好,雖然月子還沒有坐足,氣色倒也不錯。她似是下定了決心,便要告辭回去。歐陽舞還要說點什麼,卻听到趙敏萱道︰「畢竟總要回去的,再不回去,豈不便宜了那個女人?她會哭會鬧,非離寵愛她,只怕我再不回去,什麼東西都守不住了。」

歐陽舞一怔,看著有些陌生的趙敏萱,心里倒是有幾分欣慰,太後也是點了點頭,並不強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給我的,我都要一一還給她!」

歐陽舞望著趙敏萱堅毅的臉龐,也是有幾分贊同的,沒有誰一輩子被人保護,若是自己不強大起來,怎麼才能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呢。i^

趙敏萱離開芳華殿之後,歐陽舞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轉頭就看到太後在朝她招手︰「舞兒,你過來。」

「是。」歐陽舞緩緩朝太後走去,便見到太後極其鄭重地將一串念珠遞給歐陽舞,「這是我特地求來,你帶在身上,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歐陽舞知道太後是怕她出意外,心中感動,忙雙手接過,謝了太後。

在宮中,孩子被害這樣的事實在是太多了,舞兒又一次次地陷入困境,她心中惶恐︰「舞兒的孩子平平安安出生,就是對哀家最好的謝禮了。」

趙敏萱離去之後,歐陽舞又進入了之前的狀態,每日都在等著夜重華回來,可時間一晃又是一個月,這段期間里歐陽舞都沒有收到夜重華的信箋,心里不覺越發憂心,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夜夜做噩夢,可被驚醒之後卻又記不清夢了什麼,只覺得心跳加速,有種悶悶的感覺。

太後送她的念珠就放在床頭,她從來不信這個,此時卻也忍不住將念珠放在掌心中,雙手合十,保佑夜重華在漠北一切順利。

黑暗中,念珠不知道勾住了什麼,繩子勾斷,念珠一顆顆滾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歐陽舞听著那輕響,面色發白,一夜未眠到天亮。

歐陽舞次日早早地便醒過來了,令竹綠酒將念珠系好,並不要聲張,卻發現竹綠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手發抖似乎有些緊張。

不知道是不是沒睡過的緣故,她沒有胃口吃早餐。

好不容易被竹綠勸著吃了兩口,便見到楊嬤嬤急沖沖地跑了過來,臉色十分不好︰「王妃,王妃!不好了!」

「怎麼了?」歐陽舞以為是夜重華出事了,臉色頓時一變。

「是安陽王妃,安陽王妃難產了!」

「什麼?」

「宮中的太醫幾乎都被請過去了,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王妃如今凶險得很……」楊嬤嬤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喘氣喘得厲害,後面的話幾乎說不出口。

悶在胸口的氣稍微順了一些,安陽王妃難產,其實這並不是意料之外,安陽王妃本就年紀大了,且是第一胎,又是雙生子,本來生產就可能不順,只是她近日心思都放在了夜重華身上,便沒有想到這點。

「我這便過去。」歐陽舞急忙讓人準備馬車,匆匆往安陽王府趕去,太後也急的不行,執意要跟過去。

太後在馬車上,憂心忡忡,對歐陽舞道︰「舞兒,本來心兒生孩子不該叫你過去,應當避忌一些,如今形勢危急,也沒有辦法。之前姚兒說過你接生過四生子,如今沒有你,還真想不出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本事。」

在歐陽舞的認知中,並沒有產房不干淨一說,迎接新生命本來就是件喜事︰「舞兒明白的。」

待歐陽舞趕到時,安陽王已在房間外面急的團團轉,因為著急眼中還有星星點點的淚跡,他雙手合十朝天祭拜著,低低地說著好些話,想必如今只要母子平安,讓他怎麼樣都是肯的。

所有的下人都屏著呼吸不敢說話,一個個都在祈禱著,府邸內彌漫著濃濃的緊張氣氛。

而屋內傳來安陽王妃一陣陣淒慘的聲音,令人忍不住心驚膽戰,還有穩婆不住地喊話︰「王妃,你再忍一忍,用點力!」

安陽王轉身時一看到歐陽舞,急忙迎了上來,聲音中都帶著哭腔︰「舞兒,心兒她……心兒她……」

歐陽舞沒時間回答他,忙往房內走去。產房門口站著一堆太醫,還在商量著對策,一個個面色發白。

皇上已經發話,若是他們不能讓王妃順利產下孩子,就要他們的性命!可是王妃懷了雙生子,很難這般順產下來,一時之間束手無策,都不知道怎麼辦。

此時王太醫也在,看到歐陽舞過來,臉上焦慮神色緩和了一些,在他的認知中,歐陽舞醫術了得。

待歐陽舞到了房內,一看躺在床上的安陽王妃,她面色有些泛白,呼吸微弱,躺在床上似是使不出勁,可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做母親的本能,她還是不斷地調整呼吸,不斷地用力,耗盡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氣,哪怕痛得死去活來也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殊不知她盼這個孩子盼了多久,至少她不能令王爺無後啊!

穩婆在一旁急的很,記得不得了,實在是太凶險了,若是這麼下去,安陽王妃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歐陽舞淨了手,大致查探了一番,再這麼拖下去,安王妃吃苦不說,肯定要連累了性命。如今順產已是不能,再遲怕是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她果斷地決定用剖月復產。

她冷靜地吩咐道︰「出去準備熱水,要快!」

穩婆抬頭一看,見是一個懷著身孕的貌美少婦,便不由的遲疑了下。

歐陽舞一個眼神掃來,穩婆便是心下一顫,便听到外邊的安陽王吼道︰「一切都听舞兒的,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穩婆听了忙出去準備了。

安陽王妃看是歐陽舞,額頭的發絲都已經被汗水打濕,眼神中透露著焦急,口中直喊︰「一定要保孩子,孩子……」

歐陽舞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放心,你和孩子會沒事的。」

安陽王妃仿佛已經用完了最後一絲力氣,听到歐陽舞這句話之後,意識漸漸渙散了。

歐陽舞將手術要用的用具都拿出,準備齊全。

接著便動手給安陽王妃注射了麻醉劑。

昨夜睡不好,又沒吃早餐,歐陽舞此時有些精神不濟,不過她還是用力穩住心神,安心手術。

半刻鐘之後,第一個孩子從她的月復中出來之後,是個健康的男孩,聲音嘹亮。

外邊听到哭聲,外面的安陽王心中一喜,他終于有孩子了。不過心底的某個隱沒的角落又在擔心著是不是都是閨女。之前李恭不是都嘲笑著他生不出兒子,他家的王妃生產,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外邊打賭他孩子的性別呢,听人說,今日他還在附近打听消息,看他笑話呢!

就在此時穩婆搶著將孩子抱了出來,笑著恭喜道︰「恭喜王爺,是個男孩!」

安陽王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臉因為激動漲紅了起來,此刻他高興地要蹦起來,他大聲嚷嚷道︰「這是我的兒子,這是我的兒子!哈哈哈,我終于有兒子了!」

這下,那些等著看他笑話的人可沒話說了吧!

「賞,大大地賞!闔府每個人賞五兩!不,十兩!」

太後模了模孩子的臉,朗聲地說了一句︰「賞!」

片刻之後,月復中還有一個孩子又被端了出來,歐陽舞將孩子稍微清理一下小心地放在安陽王妃的身側,還是個男孩。當穩婆把這個孩子抱過來給安陽王時,安陽王仰聲大笑起來,這個孩子看看,那個孩子看看,剛出生的孩子都是紅紅的臉,皺巴巴地像個小老頭,可他竟覺得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孩子。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有這樣好的運氣。他半生無子,如今一下子得了兩個男孩,他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當下便抱著兩個孩子,跪在地上朝天重重地磕了兩個頭︰「上天待我不薄啊!」

歐陽舞一下子接生了兩個健康漂亮的孩子,唇邊不由出現微笑,腦子又有些昏沉,她忙搖了搖頭定住了心神。

強撐著身子給安陽王妃做好縫合手術,此刻只覺得自己幾乎直不起腰來,扶著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半刻才緩過勁來。

安陽王妃明明是打了麻醉,大腦感受不到疼痛,身體似乎能夠感覺得到,眼淚順著眼角不停地往下落。此時藥效未過,她還閉著眼楮,歐陽舞對著門外道︰「進來吧。」

很快地幾個丫鬟便推開門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直等在外面的安陽王。

他抱著兩個男嬰,沉浸在喜悅之中,可一回頭,見歐陽舞蒼白著臉坐在椅上,便是一驚,急忙道︰「舞兒,舞你怎麼了?」

歐陽舞擺了擺手,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她扶著腰站了起來︰「不礙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我先行回去休息。」

「好,好!」

她示意竹綠過來扶起她,屋內有些血腥的氣味讓歐陽舞有些不適,忍不住想要嘔吐令她扶著她離去。

此時她幾乎是將全身的力量都壓在竹綠的身上,腳步發虛,胸口也悶悶的,她忍不住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得特別快——

就在歐陽舞剛出了安陽王府,突然听到身後的尖叫聲︰「不好了,王妃大出血了……」

歐陽舞不再逗留,連忙讓竹綠帶著她回去,安陽王抱著兩個孩子站在一旁,神色呆滯,臉色蒼白。

前朝便有個王妃因為產後大出血,當下便不治身亡,如今他的一顆心又喜又悲,整個人都傻了,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太後听說後,嚇得幾乎要暈過去︰「舞兒,舞兒,你要救救心兒。」

「太後請放心,舞兒必當竭盡全力,救治嬸嬸。」

又是三個小時的手術,終于把安陽王妃救治過來,歐陽舞此刻整個人面色蒼白,站都站不穩。

安陽王當下便讓歐陽舞在安陽府下住下,派了太醫替她診治,太醫道︰「王妃是憂思過慮,又因為方才勞累過度,並無大礙,只要好好休息便是。」

歐陽舞終于放松下來,整個人沉沉睡過去。

太後也松了一口氣,派了幾個人照料歐陽舞後,回宮時又去了廣佛寺燒香還願。

安陽王喜得雙生子的消息很快地便在都城中傳開,所有的人都津津樂道此事,都說安陽王是鐵樹,開不了花,沒人傳宗接代,如今竟然一下子得了兩個孩子,簡直是不可思議,寧王妃可真是神醫啊!

這個消息傳到宮里之後,皇上也是激動得不得了賞賜了不少的稀世珍寶,整個安陽府都沉浸在喜事之中!

也有部分人嫉妒而不高興,特別是李恭本打定今日上門好好羞辱一番,得知這個結果,當下氣得不行,回去砸了好些東西!

歐陽舞這一睡便睡了整整一日,醒過來時,倒覺得精神了很多,來看了看安陽王妃又看了看這對雙胞男嬰,看到他們一切都好,便安心回芳華殿了。

宮女見歐陽舞過來,剛想稟報,歐陽舞笑道︰「不必了,皇祖母想必還在休息呢。」

歐陽舞走進去之後,卻听到隱隱听到︰「……接到奏章……三千里加急……情報……非白重傷……」

歐陽舞很久才反應過來,心中重重地咯 了一下,非白……重傷?!

她的腿腳一軟,若不是竹綠扶著,她整個人幾乎都跌了過去。

「舞兒!」太後先看到歐陽舞,便見到她臉上毫無血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因為驚恐而努力睜大。

歐陽舞青著臉看向皇上,一字一頓道,「父皇?非白怎麼了?」

皇上也憔悴了許多,臉上也帶著焦急,歐陽舞久久都沒有從他的口中听到答案,轉身就快步地往御書房走去。

「舞兒,擔心孩子!」太後看著歐陽舞這般沖動的樣子,臉色都嚇青了,忙令身旁的婆婆跟過去,「務必將寧王妃平安無事地帶回來!」

歐陽舞畢竟有武功底子在,行走如風,竹綠趕都趕不上。

歐陽舞絲毫不相信非白會重傷,怎麼會?

他是西陵的戰神,他不會那麼容易被打倒的,歐陽舞漆黑的美眸中是濃濃的不相信,滿滿的都是不相信,雙手緊緊地握成拳,使勁地發著顫。

她突然覺得月復部絞痛,手按在月復部,她用力地吸了幾口氣才忍住這股難耐,她終于站在御書房門口。御書房門口有人把守著,見到歐陽舞這副要闖進去的樣子,想要擋又怕傷害了她的肚子。

歐陽舞不枉不顧地撥開他們的劍沖了進去,拿到了桌上的那份奏折︰……寧王殿下重傷,昏迷不醒,離奇失蹤……

歐陽舞足足看了三次,腦子一空,便暈了過去!

「王妃,王妃!」竹綠匆匆趕來,看到歐陽舞昏迷過去,心直直地往下沉。

歐陽舞幽幽轉醒,就發現竹綠垂頭站在一旁眼楮哭得紅紅的,她看到歐陽舞醒了,抽噎道︰「王妃,你終于醒了,奴婢都嚇死了,幸好太醫說您無事。」

歐陽舞不說話,一雙眼眸望著漠北的方向,此刻卻發現門口守了好些人,原來是太後怕她沖動,便將她看守起來,根本不允許她出宮半步。

她如今懷著重華的孩子,太後猜知她的想法,定然不可能讓她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可,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漠北的,她不知道那邊的形勢,不知道夜重華如今如何,又怎麼安心地在宮中呆下去。

不過宮中把手重重,太後又怕她做傻事,將她看得緊,她可得想辦法才是。

歐陽舞起身去了正殿跪在太後的面前︰「皇祖母,舞兒要去廣佛寺上香,祈禱重華早日歸來。」

太後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忍不住上前拉住歐陽舞的手,遲疑著道︰「舞兒,你的身子……」

「舞兒並無大礙。」歐陽舞搶過太後的話,「如今重華生死未僕,下落未明,舞兒唯有祈求上天保佑重華一路平安歸來。」

太後不忍直視歐陽舞眼中希冀的光芒,如今形勢凶猛,夜重華昏迷數日只怕是……凶多吉少。

不過此刻她並不想拂了她的意。嘆了口氣,道︰「也好,皇祖母這便陪你一起去吧。」

歐陽舞點了點頭︰「謝皇祖母,舞兒回去準備一下。」

太後看著歐陽舞削弱的背影,心里微疼還有些不忍,方才在舞兒面前裝淡定,如今眼圈是慢慢地紅了,若是重華真的出了事,她可怎麼辦才好……

歐陽舞回了房,坐在梳妝桌前,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竹綠上前,歐陽舞道︰「準備一下,我們去廣佛寺。」

太後帶著歐陽舞還有一干下人去了廣佛寺時,本來香火很是鼎盛的廣佛寺如今團團圍了護衛,因著太後要來,宮中早早的便派出了護衛,將一干的人等先遣了出去。

歐陽舞下了馬車,在竹綠的攙扶下站好,太後在楊嬤嬤的攙扶下走過來,看著香燭繚繞的廣佛寺,緩緩的拾級而上。

廣佛寺的主持早已等在寺門前,見太後與歐陽舞上來,便上前雙手合十道︰「廣亮見過太後娘娘,寧王妃。」

「住持免禮。」太後微笑著虛扶一把。

「哀家今日與寧王妃一起想來替前方戰事祈福,還請廣亮大師安排下吧。」

「太後娘娘與寧王妃稍等,廣亮這便去安排。」

太後點了點頭,廣亮便先行去準備。

歐陽舞環視了下四周,今日的護衛守衛的倒是森嚴,便是這寺門口,就守了好幾層的護衛。

太後拉著歐陽舞在寺中慢慢的轉了下,不過片刻,廣亮住持便趕了過來,道︰「太後娘娘,寧王妃,已經準備妥當,可以開始了。」

太後點了點頭,帶著歐陽舞跟著廣亮往大殿走去。

大殿中擺著一張長長的桌子,桌上擺著幾個香壇,廣亮手持長香站在一側,待太後走上來,便將手上的長香遞給太後和隨後來的歐陽舞,兩人均是手持長香,對著天空的方向虔誠的拜了拜,將手中的香插到了香壇中。

太後抬頭便見歐陽舞的臉色有些不好,擔心道︰「舞兒,可是乏了?」

歐陽舞淡笑,道︰「許是真的乏了,廣亮大師,可有禪房可以歇息?」

廣亮急忙吩咐小和尚帶著歐陽舞下去歇息,太後亦覺得有些累了,廣亮便親自帶著太後一起去了禪房。

歐陽舞到了禪房,謝過小和尚後,便對著幾個丫鬟道︰「我有些乏了,竹綠留下伺候,其余的人下去吧。」

「是,王妃。」幾個丫鬟盈盈一拜,便退了出去。

「王妃,快些歇息吧。」竹綠說著便上前仔細整理床上的被褥,歐陽舞站在她的身後,干淨利落地朝著竹綠的後頸一擊,竹綠便昏了過去。

歐陽舞快速地將竹綠身上的衣服拖下來換在自己的身上,將自己打扮作她,又將她抬到床上去,將她偽裝成自己睡著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歐陽舞小心地開了了一條門縫,環視四周之後,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便低著頭迅速地往往寺門口走去。

守在寺門口的護衛正神情警戒的看著四周,太後與寧王妃的安危都系在他們身上。

護衛的首領在門口巡視,一回頭便見寺門口正跨出一個女子,這女子微微低著頭,正往門口走來。

歐陽舞低著頭,感覺越來越近的護衛,腳下的腳步微微的放慢,果然,剛剛走到門口,眼前便出現了一把帶鞘的刀。

「要出去做什麼?」首領伸出手,攔住過來的女子,出聲問道。

歐陽舞將頭低的更低了些,道︰「王妃想要山下曹記的梅花糕,令奴婢去買來。」

首領上下打量著歐陽舞,眼神中盡是疑惑,這是歐陽舞身旁的奴婢吧。

「太後吩咐,任何人不能隨意的進出寺廟,你回去吧。」

歐陽舞唇角微抿,聲音中帶著一絲譏誚,道︰「王妃如今懷著身孕,就是想要吃梅花糕,她若是吃不到喜歡的食物,心情定然會不好,到時候你擔待的起麼?」

「可是太後……」

「太後對王妃很是喜愛,自是會顧著我們王妃的,你這般攔著,就不怕太後怪罪?」歐陽舞聲聲威逼,直說的首領啞口無言。

首領手中的刀不自覺的放下,心下已是有些猶豫,太後對寧王妃的喜愛自是眾所周知,若真是得罪了寧王妃,結果怕是……

歐陽舞從低垂的眼中看見眼前的刀已經放下,便放緩了聲調,繼續道︰「奴婢只是下山去買點心,很快便會回來。」

首領的臉上猶豫再三,終于開口道︰「快去快回吧。」

歐陽舞的唇角浮現一絲笑容,低著頭看著腳下的台階,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

她步履輕巧,絲毫看不出一絲異樣,就這般,慢慢的走出了護衛的視線。歐陽舞心中暗道,幸好肚子看起來還不明顯,否則怎麼會逃月兌得這般順利。

歐陽舞此刻抬起頭來,便見眼前是山間蜿蜒的小路。

此刻歐陽舞心中著急夜重華,若是再遲一些,只怕他真的出事。

歐陽舞此刻從空間中拿出了一輛紅黑的摩托車,歐陽舞的裙下早已穿了條長褲,跨上摩托,頭戴盔帽,一腳踩下油門,摩托車便沿著小路沖了出去。

歐陽舞只想盡快趕到漠北一帶,便將摩托騎的飛快,身後的發絲被吹得凌亂,衣袂飛揚。

待眼前的道路寬闊起來時,便收起了摩托車,從空間中取出儲放已久的法拉利。

畢竟摩托車的速度怎麼比得上她跑車的速度?

她一手拉開車門,一個側身坐了進去,腳下的油門一踩,火紅色的法拉利便如閃電般飛了出去。

就在歐陽舞趕往漠北的路上時,等了歐陽舞許久的太後終于發現不對,將歐陽舞之前所在的禪房的門撞開,走到床上一看,躺在床上的哪是歐陽舞,這分明是她身邊的那個丫鬟,竹綠。

竹綠被這動靜驚醒,睜眼迷茫的看著大家,看清楚自己身上只著了褻衣時不由的一驚,愣愣的回不過神來。

「舞兒去哪了?」太後問道。

竹綠這才回過神來,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在整理床鋪時只覺腦後一疼,接著便暈過去了,王妃,王妃哪去了?」

竹綠抬頭茫然的看著四周,看不見歐陽舞的身影,便不由的焦急起來。

正在此時,門口的護衛覺得不對,亦來稟報太後,說是一個丫鬟約是一個時辰前出去買點心至今未回。

事到如今,太後心中已是明了。

歐陽舞做的這些事情,都只為能逃出去,去看找重華……

太後的臉上滿是心疼,口中不由的道︰「這個傻孩子,怎麼會這麼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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