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神醫寵妃 077章 渣女出丑

作者 ︰ 笑白

和煦的陽光下,微風陣陣襲過,紫色的花瓣紛紛掉落,輕輕的掉落在修長的指上。

「主子,最近我們別院周圍多了許多眼線,似乎在查探什麼。」衛林站在容隨雲旁邊稟報道。

容隨雲將指尖的花瓣輕輕撢落,伸手取過一旁的茶水,放在唇邊輕抿了一口,略略挑眉,道︰「哦,是麼?」

衛林抬頭,遲疑道︰「不過……不是那幫人。」

容隨雲這倒來了興趣,問道︰「哦?那是……」

「屬下打探過,那是西陵寧王的人馬,據說是來找尋下落不明的寧王妃的。」衛林神色似是有些不豫,這寧王怎麼找王妃找到這里來了。

「寧王妃?」容隨雲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隨即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腦中閃過那機智絕美的女子,不知為何,心里有些微的失落。

歐陽舞見今日天氣極好,便出了房門,卻正好听見衛林稟報的這個消息,眼眸一閃,夜重華既派人來此處尋找她,難不成那日她襲擊程錦被發現了?

他現在是準備找自己回去呢!歐陽舞心中冷笑,她既然打定注意斷不會回去,可若是他知道自己還活著,以他的性子定不會放過她的!夜重華,你既然這樣護著程錦,我便讓你知道她是怎麼樣的人。

容隨雲稍一轉頭,便見歐陽舞站在房門前,長發迎風飛舞,不知在想些什麼,不由輕聲喚道︰「小五。」

歐陽舞回過神來,沖著容隨雲淺淺一笑,施施然地走到容隨雲的旁邊,微一俯身,道︰「不知道容公子可否幫我一把。」

容隨雲看著眼前淺笑淡立的女子,亦是展顏一笑,溫柔淡然,黑眸中帶著一抹隱隱的擔憂,歐陽舞恰好抬頭,望進容隨雲的雙眸,微微一怔,接著便見容隨雲輕啟唇角,道︰「樂意至極。」

歐陽舞快速的跑在前面,身後追著幾個黑衣人,口中直喊︰「歐陽舞,上次讓你跑了,我們家小姐今日就要你的性命!」

歐陽舞不停地往前奔跑著,裙袂翻飛,她語氣輕松而戲謔,眼中帶著一抹冷酷的決絕︰「我逃得了第一次,就逃得了第二次,現在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歐陽舞越跑越偏僻,直直的跑到江邊,前面已無路,江水很急,浪很大,歐陽舞只好停住腳步,回身與黑衣人糾纏起來。

黑衣人看似凶猛,實則處處相讓。歐陽舞微一瞥眼,看到往這邊趕來的雲殤,與黑衣人對視一眼,黑衣人將長劍往歐陽舞一刺,正中歐陽舞的左胸偏肩胛處,鮮血噴射而出,甚是恐怖,若是細心的人便會發現這血跡與往日里的不同。

歐陽舞捂著傷口,眉頭緊緊蹙起,她的身子不由往後倒退了一步︰「凌風,你且告訴程錦,我歐陽舞就算做鬼都不會放過她!」

歐陽舞之前早就打听過,程錦的身邊有一名懂幻術的家奴,名喚凌風,如今故意叫他的名字,倒是為了借刀殺人。

「去死吧!」又是凶猛的一劍,直直刺入歐陽舞的心髒,然後拔出,傷口鮮血入住,歐陽舞跌入身後的江水之中,江水極是凶猛,一個浪翻過,歐陽舞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雲殤帶著人剛剛趕到,就看著歐陽舞被人刺殺落入江中,一時之間臉色蒼白,幾乎挪不動腳步,淒厲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丫頭!」

他邊叫邊沖向江邊,縱身跳了下去,要是歐陽舞再有個什麼意外,夜二便活不成了!

江邊的黑衣人對視一眼,扔下一個煙霧彈,早就撤了個干干淨淨。

雲殤等人在江底撈了近半個時辰,始終沒有撈到歐陽舞,其中一侍衛低聲道︰「雲公子,這江水這樣急,王妃又身受重傷,只怕是……」

「閉嘴!」雲殤暴怒,他站在遠處,眼睜睜地看著歐陽舞落下水卻不能救,他現在幾乎不敢想象夜重華的反應!

等等,剛才歐陽舞說了什麼,凌風,程錦?

雲殤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戾,對一眾護衛道︰「封鎖城門,活捉凌風!」

上游的江水翻涌,不過歐陽舞視線做好了準備,一落入江中,底下便已有人接應。歐陽舞在那人的幫助下很快便上了岸,很快就被送回別院,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她自編自導的一出戲。

她就是要讓夜重華知道,她死了,還是被程錦的這幫人殺死的!

容隨雲看著眼前**的歐陽舞,雙眉輕皺,將一條暖毯披在她的身上,拿起毛巾輕輕的幫她擦拭頭發,口中道︰「怎麼要用這般凶險的法子?」

「不對自己狠一些,怎麼騙過別人。」歐陽舞的唇邊帶著一抹冷笑,笑容卻是危險之極。容隨雲將手中的毛巾放下,歐陽舞將身上的毛毯拉緊,掩著自己朝里面走去,卻听到容隨雲在身後淡淡的問道︰「小五,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雖然他已知道她並不叫楊五,卻還是這般稱呼她。

歐陽舞腳步一滯,心里有絲絲的暖意,正要開口,卻听到容隨雲繼續道︰「我要回南風國,小五可願與我同去?」

歐陽舞詫異的回身,看著容隨雲,他溫和地笑著,臉上帶著一片真摯,這個萍水相逢的人,對她並沒有惡意。

歐陽舞低頭,她是一定要離開夜重華的,南風國,听著是個不錯的地方。

容隨雲看著歐陽舞的猶豫不定,遲遲不應,心中竟有些微微的失落,他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呢,正待要開口讓她不要勉強,卻听到一聲低不可聞的「好」。

「王爺,王妃她……」地上跪著的護衛正向夜重華稟報,卻有些吞吐。夜重華一早便派人出去尋歐陽舞,這回听到地上跪著的護衛稟告歐陽舞的去向,臉上露出狂喜,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急切道︰「舞兒在哪里?」

護衛將頭低的更低了,道︰「王妃,王妃沒了。」

夜重華本來狂喜的神色在听到這句話時瞬間蒼白,整張臉上帶著濃濃的陰戾︰「什麼叫做沒了?」

「王妃被人追殺,落入江水之中,雲大人親自下去找過……可江水很急,王妃可能……」

夜重華雙手緊握,一拳砸在了茶幾上,滾燙的茶水翻落一地,茶杯滾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是誰?是誰追殺舞兒?究竟是誰?」夜重華厲聲道,胸口翻滾,只覺得一口滾燙的鮮血從口中涌出來。

「我們抓住了一個人,是程錦小姐的旁邊的凌風。」

「把他帶上來!」

凌風被押解著來到夜重華面前,他現在還是猶在夢中,雖然他一直都要追殺歐陽舞,可是還沒追殺成功,便被雲殤捉了過來。面前夜重華張狂陰戾的臉,一雙深邃的眼眸雖然不能視物,可帶著濃濃的殺氣,似乎能將他剮了一般,他的心頓時微涼!

夜重華拔劍揮向凌風,在脖頸邊險險停住,聲音冰冷︰「是程錦派你殺的舞兒?」

長劍劃破凌風的脖頸,凌風只覺脖子上絲絲刺痛︰「是……」

面對夜重華的質問,凌風連自己都沒想到會回得如此干脆。他是程家家奴中最沒有心性的人,只听主子的話,卻會將生命排在第一位,他很快改了口︰「不過並沒有追殺成功。」

卻是沒有追殺成功,只是落入湖中是吧?凌風的話听在夜重華的耳中便是這般一絲。

夜重華只覺氣血攻心,收回劍,冷笑道︰「帶下去,傳本王的命令,抽筋剝皮,五馬分尸!」

說完便提劍沖了出去,留下凌風臉色蒼白,神色恐懼。

「程錦,你給我滾出來!」夜重華手握長劍沖入程家,他再也不管什麼救命之恩,什麼程夫人待他如生子,他只知道程錦動了她的舞兒!

程將軍本是坐在家中下棋,听到夜重華的叫聲,便急忙起身出來一看,待看清眼前景象,不由一驚。

只見看到夜重華手握長劍沖了進來,臉色暴戾,眼中似能噴出火來。程將軍嚇得忙扶住他,問道︰「非白,你怎麼了?」

「要問問你的女兒做了什麼事!」夜重華冷聲道。

程將軍不知何事,便問道︰「錦兒怎麼了?」

「她居然派人追殺舞兒,現在舞兒生死不明,本王今天就要她償命!」夜重華眼神狠戾,對身後的護衛道,「給本王搜!」

「王爺,你是不是弄錯了,錦兒怎麼會做出這等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程將軍也知事情嚴重,再不敢攀交情。

夜重華冷冷一笑,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程將軍繼續道︰「錦兒今日不在家中啊!」

夜重華絲毫不予理會,依舊沖著侍衛揮了揮手。

他身後的護衛齊齊地涌入程將軍的家里,幾乎翻了個底朝天︰「稟告王爺,沒有找到程錦!」

程將軍心里著急,不由道︰「哎喲,王爺啊,小女真的不在家中。」

夜重華涼涼道︰「她去哪兒了?」

「治病,治病。」程將軍雖不相信程錦會做出這等事來,可見夜重華的神色,而且都已經沖到家里了,便由不得他不信。

只是程錦畢竟是他的女兒,他又豈會把程錦的所在告知夜重華。

「無論在哪里,本王就是布下天羅地網也要把她挖出來,給我的舞兒償命!」

程將軍見夜重華已離去,臉色很是不好,微一思忖,便馬上走到書房,提筆修書一封給程錦,表示夜重華已布下天羅地網要殺她,令她無論如何都要逃得遠遠,切不可落入夜重華的手中。寫完便將信封好,綁在信鴿的腳上,放飛了出去。

程將軍看著飛走的鴿子,不由的嘆了口氣,程錦要做寧王妃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一向溫柔善良她竟會做出這等糊涂的事兒,今日夜重華氣勢洶洶,若不是程錦今日不在家中,恐怕她早已經血濺當場了。

想到這兒,程將軍的臉上都是虛汗,幾乎站不住。

卻說夜重華翻遍了地方都翻不到的程錦,正在鬼才神醫這兒治療。鬼才神醫看著程錦滿臉的紅疙瘩,很是感興趣,細細的研究起來︰「哎呀,這還真是件佳作啊,你看臉上的疙瘩每個都不大不小,形狀都是一樣的。若沒有流膿的話,還真是可愛呢。」

卻說鬼才神醫的住址十分偏僻,尋常人等根本尋不到他。

程錦之前與他有些交情,這才肯動手救治。

越是研究,他對程錦臉上的毒越是感興趣︰「這種藥性還真是奇特,不知道程姑娘是在哪里中的毒?」

程錦氣得幾乎吐血,她幾乎毀容,這個神醫居然還這般調侃,不由大怒︰「你還治不治了,若是治好了本姑娘,自然有你的好處。」

程錦此時臉被毀,雙手也不能動,身上還有各種細小的傷口,整個人都處于暴躁的邊緣,恨不得找什麼來泄氣。

程錦之前因緣際會之下救過鬼才神醫,又不時地給了鬼才神醫許多此生都用不盡的銀子,鬼才神醫便不與她計較,在她的臉上涂抹了東西,又替她把雙手上的傷口清理好,綁上紗布,這才治療妥當。

程錦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不由的憤憤。

就在此時窗口有一只鴿子飛了進來,腳上綁著信箋。程錦雙手並不方便,鬼才神醫便將鴿子腿上的信箋取下,展開看了看,便抬頭看向程錦,神色戲謔,道︰「程姑娘這下有麻煩了。」

鬼才神醫將信箋展開放到程錦眼前,程錦低頭一看,不禁臉色大變,夜重華竟然真的恨她到如此地步,他竟然為了歐陽舞恨他到如此地步!

程錦雖然心里不忿,治臉卻還是最重要的。在鬼才神醫這兒躺了大半個月,所幸鬼才神醫醫術了得,倒真的將她治好了。

如今程錦臉上的疙瘩都已經消失了,只是還有幾點疤痕,不過用了鬼才神醫的藥很快就會消下去的,程錦對這樣子很是滿意。

鬼才神醫見她已好的差不多,便不願多留她,將她打發回去了。

程錦走在回去的路上,本是心情極好,卻突然想起爹爹那封信的內容!她至今都不敢相信夜重華會真的這樣做,他只不過是在嚇唬她!

不過如今夜重華布下天羅地網要殺了她,想必是氣極了,這段時間還是先別惹他。如此想著,程錦便不敢再走大路,轉個彎拐上了一旁的小路。

程錦一路遮遮掩掩地走著,小路極是難走,兩邊雜草叢生,路上石子滿地,程錦走的很是艱難,但這卻不是最壞的。

才走到一半,程錦低頭仔細的看著腳下的路,眼前卻突然出現了兩雙草鞋。

程錦抬頭,便見兩個身體強壯的男子攔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個看著程錦一臉的口水︰「哪兒來的標志姑娘,讓小爺來嘗嘗鮮。」

程錦看到面前的兩個看著並不正經的人,心中大駭,莫非她是踫到強盜了?

面前的兩個男人長相猥瑣,臉上帶著嬉笑之意,很是下流。其中一個見程錦面露驚恐,便很是得意,直接上來就要抓程錦的手。

程錦這才反應過來,揮著手尖聲大叫︰「你走開,你給我走開!」

「我是程將軍的女兒,誰敢對我動手動腳,放肆!」程錦之前也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只是自從上次受傷之後,雙手雖已治好,卻再也不能用劍了,她本對此也算是滿意了,可如今她卻根本使不上半點力。

「你是程將軍的女兒,哈哈,我還是程將軍的兒子呢。程將軍的女兒是北方第一美人,怎麼會是你這個丑八怪。」雖說程錦臉上的疙瘩雖已治好,卻還有些疤痕。

說話的那人說著他便一把扯住程錦的衣服,用力一撕,衣服應聲而裂,程錦的上身只剩里面的紅色肚兜,雙肩盡展無疑。

兩人一看肚兜下的起伏,直咽口水,一時眼中的**更深了。

程錦心里恐懼至極,失聲大喊︰「放手,放手啊,救命救命啊!」

兩人听見程錦大叫,便扯起先前撕下的衣物,塞到程錦的口中,尖叫聲頓時叫聲變成了嗚咽。

「小娘子,別叫了,就從了我們哥倆吧,保證能讓你欲仙欲死!」較矮小的那人眼神猥瑣的在程錦的身上打轉。

「跟她客氣什麼,來,一起上!哈哈哈。」兩個男人對程錦說了不少下流的話,程錦此時心中又懼又怕,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程錦劇烈的搖頭,卻抵不過兩人的力氣,被放倒在路旁的草叢里。

程錦突然覺得身上一涼,身上的兩人眼神灼熱,程錦低頭一看,連身上最後的遮掩物也被撤下來,兩人的笑聲在耳邊不住的徘徊,程錦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哥哥,你瞧這個女子細皮女敕肉的,想必值不少錢呢!」

已經滿足完的男子咯咯咯地笑著︰「那便把她賣到窯子里去,得的銀錢夠我們兄弟吃好久了。」

哈哈哈,兩人相視一笑,接著又大笑起來,真是個運氣好的日子。

渾身污濁的程錦微閉著眼楮,頭發上身上都沾染上了地上的雜草和兩個男人身上惡心的氣息,歐陽舞,都是因為你,我才落得現在的下場!時間過得極快,歐陽舞失蹤好久未被尋到,可錦兒居然也失蹤了!程家人先前並不願讓夜重華找到程錦,可如今自己也找尋不到程錦,這才開始緊張起來,莫不是已經被夜重華殺害了?

程家與夜重華均找不到程錦,只因他們都忽視了一個地方︰青樓。

程家表哥程元最是喜歡逛煙花場所,沒事便會約上幾人去青樓坐坐,喝幾杯花酒。

幾人進了花滿樓便被老鴇迎著上了二樓,听說今日是這樓中新近的頭牌嫣兒姑娘的頭場演出,很是精彩。

程元等人一邊喝酒一邊等著嫣兒姑娘出場,眼楮不時的瞟向舞台中央。坐在程元對面的一個清秀的男子看他這般模樣,不由笑道︰「程兄何必如此著急,若這嫣兒姑娘真是漂亮,你買了她便是,我們不與你搶。」

程元笑道︰「哪里,有美色自然是同享的。」

幾人哈哈大笑,程元附和其中,只是馬上他就笑不出來了。

叮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台上緩緩的出現幾個女子,手中拿著幾個瓷器輕輕的敲打。幾聲過後,一聲琴音輕緩響起,與那清脆的聲音融為一體,煞是好听。

坐在琴前的女子一身白裳,緩緩的彈奏著。程元看清女子的容貌時不由的大吃一驚,那不就是她失蹤很久的表妹程錦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她就是嫣兒姑娘?

程元幾欲喊出聲,卻也知道現下不能喊,若是喊了,程錦的名聲便是全壞了,更是會累及將軍府。

與程元一起的幾人看著台上的程錦嘖嘖出聲,看著程元一臉緊張的神色便打趣道︰「程兄,這嫣兒姑娘真是美貌至極,程兄今晚是有福了!」

幾人本是奉承之意,卻不想程元臉色極是不好,道︰「什麼嫣兒姑娘,她是……你們休要胡說!」

程元本就是個紈褲子弟,平日里沒少玩弄良家女子,如今這副樣子做給誰看呢,幾人又嘻嘻哈哈地說了半晌︰「少裝什麼清純,我們還不知道你?哈哈。」

程元被氣得半死,好不容易待到表演結束,擺月兌這班人,找老鴇贖人。老鴇坐地起價,程元無法,最後只能花了整整五千兩才將程錦贖了出來。

程錦看到程元時,淚水控制不住的流下,她的眼中絕望而無助,臉上帶著濃濃的頹廢之色︰「我是被逼的!否則他們不給我飯吃,還要打我……嗚嗚嗚嗚……」

程元將程錦帶回了將軍府,程錦再見程將軍只覺隔世,抱著程將軍便是痛哭。待哭夠了,才把事情一一告訴程將軍。

程將軍越听臉色越是蒼白,特別是听到程錦被那兩人侮辱時,直接拍案而起。程錦握緊雙手,聲音淒厲︰「女兒一定要報仇!」

程將軍與程錦想得完全不是一回事,仇要報!那兩個禽獸必要千刀萬剮,只是……

他充滿憐惜地望著自己的女兒,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所幸這件事並沒有人知道!不如爹爹替你趁早尋一門好婚事吧!」

「不!女兒非二哥不嫁!」程錦臉上閃過一抹決絕,「請爹爹不要干涉女兒。」

程將軍望著自己女兒倔強的模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夜重華這段時間一邊忙著找歐陽舞,一邊追殺程錦,可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更是郁郁寡歡,顯得更是憔悴。

雲殤看著這樣的夜重華,不禁有些頭疼。今早宮中又有旨意傳來,若是夜重華再不回去。只怕……

這般想著雲殤更是下定了決心要將夜重華勸回京城,微一思索,便上前道︰「夜二,今早我听說在京城里出現了王妃的影子。」

「什麼?」夜重華激動的站了起來,毫無光彩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激動,他知道雲殤從來不會騙他,「我們馬上回京。」

雲殤的臉上閃現一抹喜意,心下松了口氣,不管如何,先把夜重華騙回去再說,再讓他留下來,難保他再來個殉情什麼,他可擔當不起,且皇上那邊已是拖不過去。

夜重華心里惦記著歐陽舞,本是三日的行程,硬是一日一夜便到,活活跑死了四匹良馬。可一回到京城,他卻並沒有進宮復命,而是出動了寧王府內所有的人,將京城翻了個底朝天,一定要找到歐陽舞。

皇上听聞夜重華已回來,便一道聖旨將他召進宮來。

夜重華神態憔悴,對著身前的皇上微一鞠躬,道︰「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本來對夜重華遲遲不回來很是憤怒,想要呵斥幾句,卻在看到夜重華此時的模樣時,不由的驚住,唇角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非白,你這是……怎麼了?」

「兒臣沒事。」夜重華的神色淡淡。

「听說舞兒……」皇上欲言又止。

「兒臣一定會把她找回來。」夜重華抬頭看向皇上,語氣堅定。

皇上看著這般固執的夜重華,不由的嘆氣搖頭。只是淡淡的囑咐幾句,便讓他回去好好休息。

要說這段日子最高興的便是皇後,她還在內院閉門思過,但還是從下人口中得知夜重華曾經雙目失明,歐陽舞失蹤,至今生死不明的消息。一張驚艷的臉上布滿了笑意,眼中閃著激動之色,不由激動的撫掌道︰「果然是老天有眼,歐陽舞這個賤人被老天給收走了呢。」

唇邊的笑容越發擴大︰「沒有歐陽舞,看你安妃還怎麼翻出本宮的手掌心!」

她的笑聲尖銳而得意。

這些日子,城中都在傳著二皇子妃失蹤的事情。夜重華派出了很多人手,卻始終找不到歐陽舞的身影,直至皇上壽宴前夕,夜重華坐在空蕩蕩的床,仔細地模索過每一處,這個地方充滿歐陽舞的氣息,只是她卻再也不在她的身邊。

夜重華只覺得胸口一陣陣地抽出著,整個人都悶得慌,舞兒,你在哪里?真的,不要我了麼。

皇上的五十大壽來臨,皇宮每個角落都掛著喜慶的燈籠,下方皆以流蘇點綴,並配上一張菱形的紅紙,上面都用金粉寫著‘壽’,頭頂上全是金色琉璃蓋頂,映襯著燭光好不閃耀,紅色的地毯則輔滿皇宮的主要通道,每隔一段路都有一個侍衛站守。

正前方龍椅上空空,皇上還沒有就座,左邊稍下坐著一位,儀態端莊的女人,正是皇後娘娘。雖然她被下令禁足,今日是皇上的好日子,她也打扮一番坐在其中。她穿著皇後的服色,頭上戴著九尾鳳冠,一雙美眸里藏著掩不住的喜色,十指芊芊,嘴唇殷紅潤澤,這幾日她一直都心情很好呢。

只要夜重華的眼楮一直瞎下去,她的兒子就會成為名正言順的太子了!

大殿左側坐著皇上的兒子與女兒,分別是二皇子夜重華,三皇子夜非離,四皇子夜非熙,五皇子夜非卿,六皇子夜非盛,右側是幾位公主,連被禁足的夜嬈都來了。

夜重華淡然地坐在一旁,手里執著茶杯,並沒有什麼反應。

參加宴會的人陸陸續續就座,公公的聲音看準情況響徹大殿「皇上駕到……」

所有的人起身行禮「恭迎皇上!」

話音剛落,皇上一身金色龍袍現身大殿,加上今天這個喜慶日子,龍顏更顯矍鑠,挽著他手臂的正是得寵的上官寧韻,皇後看到安妃前來,心中冷笑,狐媚!

「今日是朕的壽宴,君臣同樂,眾位愛卿不必拘謹!」

「謝皇上!」

皇上對身邊的公公示意點下頭,公公向皇上微弓身,然後轉向大家,「宴會開始!」

听到公公的令聲,立于大殿一角的樂隊立即演奏起來。

夜虞飛舉起手中的杯子,起身對皇上道︰「兒臣祝父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說完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夜虞飛放下手中的酒杯,繼續道︰「父皇,此次虞飛從西域回來,帶了西域的聖果雪蓮,特將它獻給父皇。」

皇上臉上笑容愈甚,道︰「好好,虞飛有心了。」

夜虞飛叫人將雪蓮獻上,眾人只見一株白雪般晶瑩剔透的雪蓮躺在玉盤中,不由驚呼。

這雪蓮乃西域聖果,卻無人知曉到底長于何處,更別說采集了,听說吃了雪蓮可延年益壽,于身體是極有益的。

皇上看著盤中的雪蓮,臉上的笑容很是滿意。

其余公主見狀,便紛紛獻上自己的壽禮,有名家的硯台,珍貴的翡翠,其中以四公主的獻上的翠玉翡翠最為珍貴,可在皇上的眼中也不過是翡翠而已,四公主上次出丑之事歷歷在目,皇上如今看到她仍舊是沒什麼好臉色。

等眾位公主將壽禮獻上後,本應是夜重華獻禮的,卻不想皇上看了看各位皇子,對五皇子道︰「非卿,往日你可是有很多稀奇玩意兒的,今日可有準備?」

夜非卿起身,臉上始終掛著溫潤的笑︰「父皇,今日是父皇的壽辰,非卿怎可不備。」說著對自己的隨從招了招手,繼續道︰「非卿前日剛從一朋友那得了一孤本,是上元朝的資治通本,特獻給父皇。」

說完隨從便將孤本呈了上去,皇上向來不是喜形于色之色,可此時得到了這本他找了很久都未找到了孤本,臉上露出喜色,沒想到夜非卿如此用心。

想著便看著夜非卿滿意的點點頭,道︰「還是非卿最了解朕。」

夜非卿道︰「急父皇所急是兒臣的本分,這事還是四皇兄告訴非卿的。」

皇上聞言轉頭看向一旁坐著的夜非熙,道︰「哦?非熙是如何知道的?」

夜非熙本是陰沉的臉色在听完夜非卿的話後臉色才緩和了一些,見皇上問他,便起身回道︰「父皇曾無意間提起過,非熙恰巧听見,便記下了。」

皇上看著夜非熙極是滿意,夜非熙接著道︰「非熙近日恰得了一批金蟬絲織成的布匹,不知父皇是否喜歡。」

這才說完,一直在皇上身旁的皇後馬上回道,話語之中帶了幾分討好︰「這金蟬絲可是及其珍貴的,而且夏日做成衣裳穿了更是涼爽,可是萬金難求呢!」

皇上伸手模了模眼前的金蟬絲,只覺入手絲滑,冰涼入骨,早聞金蟬是百年才會吐絲,一只金蟬所吐的絲卻是極少,吐完便不會再吐,所以要想織成布匹是極難的。可見夜非熙呈上的壽禮有多珍貴。

皇上對夜非熙大加贊賞,倒是滿意極了。

三皇子見此狀,便起身道︰「四弟這壽禮一出,倒叫為兄拿不出手了。」

夜非熙眼中略有得色,卻還是道︰「三皇兄言過了,非熙也是恰巧得之。」

皇上笑道︰「只要是你們用心準備的,朕都喜歡。」

夜非離倒也不再說其他,對隨從揮了揮手,便見外面幾人抬了一個方形的屏風進來,走至中間便將屏風放下退了出去。

屏風上畫著的是一幅山水圖,畫風極好,眾人卻看不出有何特殊之處,想起剛才夜非離的話,本以為是推月兌之詞,現在看來倒是所言不虛。

眾人正想著,便見剛才退下的隨從抬了一盆水進來,放在屏風前,輕輕的將水撥在屏風上,直至將整個屏風打濕才停止。

眾人好奇的看著他們的動作,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中間的屏風。

只見原來的山水畫漸漸的褪去,顯現出來的是西陵的國界圖,每一寸土地都很是清晰,在國界圖的旁邊寫著四個字︰國泰民安。

皇上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至屏風前,仔細的看了,才道︰「這物什你是從何處得來?」

夜非離上前一步道︰「偶然間從一游走的道士處得來的,覺得很是稀奇,便將它買了過來。」

皇上聞言連連點頭,直道︰「甚好甚好。」

坐在角落里的夜非白並沒有進獻禮物,皇上也沒有介意,他這個極其疼愛的兒子,如今雙目失明,他鐵定不好受。他仿佛被人遺忘一般,靜靜地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麼。

眾人依次將壽禮獻上後,壽宴便正式開始了,對面台上的節目依次開始。

幾位皇子公主各自聊開了,正是聊的熱鬧時,突然噌的一聲響起。

眾人順著聲音一看,便見對面台上有一紅衣女子坐在古箏前,緩緩的彈奏起來。琴音輕緩,如一股細流般涌入听者的內心,如一個純情的少女在溪邊嬉戲,很是清爽。

琴聲變化多端,猶如少女綻放。

眾人看著台上的女子,她擁有一張美麗的容顏,膚如凝脂,白女敕得能擠出水來。眉毛宛若一彎新月,瑩瑩繾綣,粉白黛黑,額間的紅色櫻花更是添加了一絲嫵媚。

眾人只覺得台上的女子,絕色中透著一絲嫵媚與清高,這兩者的矛盾卻很好的在她身上結合在一起,雖嫵媚卻不輕浮,清高卻不清冷。

眾人被琴音吸引,卻不想琴音卻是一轉,激烈起來。台上的女子站了起來,自袖中抽出兩根紅色凌布,自己飛身至台中,手中卻用凌布操縱著彈琴,眾人不覺心中微贊。她抬起手來,露出戴著朱紅的珊瑚鏈和紅玉鐲的玉手,玉指縴縴,仿佛撓到人的心里去。

女子在舞台中肆意的揮舞,如一只翩躚的蝴蝶,手中的長綾不住的揮舞著,慢慢的,琴音不再似剛才那般激烈,慢慢的緩和下來,綾布輕敲在琴弦上聲音很是輕靈,女子的舞姿亦是妙曼起來,柔弱的,妖嬈的,偶爾看過來的眼神讓人覺得心里一顫。女子慢慢的伏在地上,手中的綾布緩緩的敲在琴弦上,最後的一聲回響在空氣中。

一曲結束,眾人還未從方才的表演中回過神來,卻見女子緩緩行至中間,站立後便輕輕一俯身,道︰「參加皇上。」

她語氣輕柔,卻直敲人的心扉︰「小女程錦,恭祝皇上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小女代表二皇子送給皇上這樣的禮物,不知皇上是否喜歡?」

「好,好,好!」皇上不由撫掌,「朕很喜歡。」

程錦知道今日是皇上的壽辰,一早便讓程將軍幫她疏通安排,她一定要趁此機會得到皇上的喜愛,最好是將她賜給夜重華,縱然夜重華再恨她,也不會公然之下對她行凶,她不僅在心中暗暗佩服起自己來。

「哦?可是程將軍之女,程錦?錦兒居然長得這麼大了?」皇上的臉上帶著喜悅的神色,程錦笑著鞠了躬,答道︰「小女也好些年沒有見到皇上了呢。」

皇後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程錦,開口道︰「來,讓本宮好好瞧瞧。」

程錦微一俯身,便緩緩的走到了皇後的身邊。

夜重華的手握緊,幾欲捏碎了手中的杯子,這個女人!這個害死舞兒的女人,現在居然主動到他面前來了!

可現在是皇上的大壽之日,現在他還不能!他的胸口不由自主地起伏著,好久才將這股怒氣壓下來。

就在此時,皇後笑道︰「非白,錦兒今日遠道而來,你也不盡盡地主之誼?錦兒可是你自小的伙伴呢!」

程錦抬頭望到了夜重華的眼神,眼神冰冷,帶著濃濃的殺意。即便是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他確實一點都沒有……停住對自己的恨。程錦不由心下微涼,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躲到皇後的身邊。

皇後回頭看了看程錦,繼續道︰「錦兒倒是不錯,與非白是青梅竹馬,如今舞兒不在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夜姚、夜筱玉、夜筱群、賢妃,三皇妃等于歐陽舞交好的人,眼楮都紅了一圈,不由地拿出帕子擦拭眼淚,畢竟是皇上的壽辰,也不能做得太明顯。

夜重華一言不發,眼神冷漠,「 嚓」一聲,手中的杯子被他捏碎,碎片深深地刺入他的掌心,有鮮血從他的指縫里滲出,他似乎半點都沒有發覺,也不覺得疼。

宴會過半,夜嬈突然涼涼地瞥了一眼程錦,臉上的笑容越發深沉,她恨恨地扯斷帶在自己手上的珍珠手串,朝著程錦招了招手︰「錦兒妹妹,你過來。」

程錦向往皇宮,根本不想住在極寒的北方,如今也是有意與皇室的女子交好,聞言便往夜嬈這邊走來。

未料到,她才往前走了幾步,腳下突然踩到了幾顆珠子,整個人砰地一下往前跌了過去。

砰地一聲!

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在眾人的面前出了丑!她的臉當下就發起燒來!

夜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臉上卻帶了幾分關切的神色︰「錦兒妹妹怎麼如此不小心。」

說著夜嬈搖曳身姿,要扶起程錦,卻突然啊地一聲︰「血!錦兒妹妹,你哪里受傷了?」

剛才摔了一跤,程錦只覺得自己的月復部很疼,她的面色蒼白,說不出話來。

夜嬈微一思索,像是明白了般,驚呼出聲道︰「難道是小日子?」

「放肆!怎麼如此污穢!」皇上的臉色霎時陰沉,很是難看,今日是他的五十大壽,程家小女居然,居然……

皇室中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周圍的一些命婦听到了也都議論紛紛,程家小女怎麼做出如此不吉利的事情來。

程錦臉色蒼白,不知道是太疼了,還是過于恐慌,終是受不住般昏了過去。

縱是程錦再不對,在宮中昏倒卻是不能不管。皇上傳了太醫過來,命好生查看。

太醫細細搭脈之後,雙眉皺起,聲音中有些遲疑︰「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現場一片訝異,喧嘩之聲頓起︰「保不住了?程家小姐還未婚配,怎麼會有孩子?」

「程小姐有一個月的喜脈,若是不信,你們可以令其他的太醫來!」王太醫似有些不高興,不過是最簡單的喜脈,他怎麼會診治不出來。

「豈有此理,厚顏無恥!」皇上龍顏大怒,這般不知廉恥的女子,哪能比得上歐陽舞。

夜嬈的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夜重華眼中怒意更甚,她不是說為他受了宮寒,此生不能再孕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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