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如嫡 NO.79方氏和許氏之間

作者 ︰ 魚兒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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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房間里,只有姜雪蕊和姜雪曼兩人,其他人都被姜雪蕊遣了出去,而她來到這里的時候,就已經只有姜雪曼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了,身邊的丫鬟早就不在,而是都被遣的遠遠的。當時看到這樣的情景,姜雪蕊只是眉毛一挑,因為很顯然的姜雪曼是早有準備了,那麼她自然也是要跟著如她所願了,所以現在房間里自然只有姜雪蕊和正在假寐的姜雪曼兩人了!

姜雪蕊听著耳邊那並不均勻的呼吸聲,看著此時盡管閉著眼楮,但僅僅只是在假寐卻沒有入睡的姜雪曼,今天離上次的書房談話也只是相隔了一天的時間,盡管她並不知道姜雪曼此時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因為明明就是她讓丫鬟找自己來的,現在她來了,看到的卻是她假裝的樣子。

不過她也不急,因為對于姜雪曼可能是想要說些什麼,她自然也是能夠猜到的,因此就也不著急,因為現在很顯然應該著急的是依舊躺在那里,此時似乎也一點都沒有起床意思的人才對。

姜雪蕊不緊不慢的喝著茶,偶爾還吃一塊點心,要知道有的時候這樣的心情其實也是比較難擁有的呢!現在她有的是時間,想要和她比耐心,那就看看姜雪曼到底能夠做到什麼樣的程度了,畢竟從昨天到今天,其實一直都是她想做什麼,而她則是作為那個不得不參與的人!

姜雪曼因為閉著眼楮,所以看不到姜雪蕊此時在做些什麼,所以只能夠听得到周圍安靜極了,即使偶爾會有聲音傳來,但是也只是喝茶或者是咀嚼的聲音,那都是很輕的,一點都不明顯,而她所想听到的姜雪蕊的聲音,甚至是腳步聲都還沒有听到,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姜雪蕊沒有來嗎?

腦海里快速的出現了這個念頭,到了最後,姜雪曼終于忍不住了,睜開了眼楮,但是沒想到睜開眼楮之後,看到的卻是姜雪蕊那閑適淡定的樣子,並且此時她在這個時候也剛好吃完了一塊點心,將頭轉過來之後,也是剛好對上了她的目光,姜雪蕊勾唇一笑,然後對她說道︰

「雪曼姐,你休息夠了啊?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好好聊聊吧,自然不管雪曼姐你想要說什麼話,我都會听著,畢竟我們兩人還是姐妹呢!更何況听爹爹說你今年就要出嫁了,日子正好定在了八月十五,相信那會是一個好日子的!」這句話所說的自然是真心實意的,但是在姜雪曼的耳朵里听著卻不是這樣的,臉上原本就有些驚訝和不甘心的表情在這個時候也瞬間就發展成了怒氣,直接就對著姜雪蕊說道︰

「是啊,我就要出嫁了,並且要嫁的人還是一個身份地位,或者家世人品都很好的人,那就是鄭世子,並且還是正妻,不知道妹妹你以後嫁人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呢?哦,我倒是忘記了,妹妹你要在十八歲的時候才能夠嫁人,到時候不知道會嫁給誰呢?」

姜雪蕊听著卻是眉頭一皺,並不是在意她所說的話,而是她此時的語氣,因為她知道姜雪曼從來都是一個非常在意自己形象的人,從來都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別人說話,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後,所以她們兩人之間,盡管後來是越來越淡了,但是也從來都沒有一次是像這次這樣明顯的沖突,有的只是一個目光的交集,不管多冷漠,在言語上則也從來都不會有什麼過激的,現在是怎麼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這邊的姜雪蕊有一瞬間的愣神,另外一邊的姜雪曼則也是因為她的沒有馬上回答而感到更加不滿意,因為原本今天她就是為了看看姜雪蕊那狼狽的樣子,才會讓她上來的,沒想到現在看到了,卻是一點都不滿意,因為她還是平常的樣子,似乎昨天的事情一點都沒有給她造成影響,不管是她的受傷,還是爹娘的話都一樣,她到底還有什麼在意的事情和人啊?

這兩年多的時間,之所以會和姜雪蕊逐漸疏遠,連表面上的和諧都沒有,就是因為姜雪蕊此時的樣子,還有那已經一點都不能讓她掌控的心情,而姜雪曼也早就已經想要做些什麼了,雖然娘勸過她,並且也清楚的告訴過她在那樣的時間里是絕對不適合做什麼的,但她還是按照自己所想做的去做了。

現在她也受傷了,現在也需要養傷,所以她所需要效果似乎已經達到了,但是和她預期的卻已經差了太遠,所以在爹問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可是姜雪蕊臉上的表情卻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似乎是非常滿意現在這種狀態的樣子,為什麼會是這樣呢?她就是討厭姜雪蕊那似乎萬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因為這樣子的她完全就不能夠讓旁人輕易的看穿心思,即使是自認為了解她的作為姐姐的她也一樣,所以姜雪曼再次開口了︰

「姜雪蕊,你走什麼神,我現在可是在和你說話呢!難道說是因為我沒有存在感,所以才會讓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走神嗎?」。那聲音尖銳刺耳,甚至連之前的假裝都沒有了,姜雪蕊的眉頭也跟著再次蹙了一下,她還真覺得這是無妄之災了,因為人在面對和之前不一樣的事情時,總是會有些愣神的,更何況現在的姜雪曼還是不僅僅只展示出了一面,所以她自然是走神了,只是沒想到這麼一會兒,竟然就會換來她莫須有的指控。

但是同樣的,姜雪蕊也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是要覺得心虛的,因此也就不躲避她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她說道︰

「雪曼姐,不管如何,我對于你能夠找到這麼一個男子是真心祝福了,因為他絕對配的上你的驕傲,相信這也一定是你自己的選擇。而至于我的話,不管將來我會嫁給什麼樣的人,相信那也一定會是我自己的選擇,因為對于我來說,最重要的從來都是自己的心,也希望能夠有一個懂我的人,十八歲再嫁人也是我自己所願意的,並且也絕對是認真的,所以不管是雪曼姐你現在的出嫁,還是我將來會如何,都只會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旁人誰都決定不了!」

說著又是喝了一口茶,收回了目光,將睫毛垂下,但還是沒有忘記繼續打量姜雪曼的神情,直到把最後一口茶喝完了,這才一邊站起身一邊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如果雪曼姐你只是想要說這些話的話,那麼相信我已經听到了,並且也完全知道了你是什麼樣的心情,畢竟茶也已經喝完了!」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姜雪蕊已經走到了門口,就在她要拉開門閂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回頭的繼續說道︰

「下次希望雪曼姐你能夠好好的愛惜自己,不管你是想要做什麼,希望你都不要傷害自己,畢竟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的感覺並不好受。而且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個道理相信雪曼姐你是清楚的,也希望你不要忘記在你受傷的時候,大娘那擔心的表情,還有爹那一瞬間皺眉的神色!」

說完也不管身後的姜雪曼是什麼樣的表情,直接就拉門出去了,腳步一直沒有停下,一直走到了冬梅的身邊,對著她使了一個眼色,腳步卻一直都沒有停過,冬梅自然是沒有愣神的跟上了,因為雖然她並不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在里面都談了些什麼,但是對于此時自家小姐心情不好她則還是能夠感覺到的!

回到房間之後,姜雪蕊坐在一邊,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只是這樣發著呆,對于姜雪曼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她一直都是清楚的,因為這兩年多的時間,盡管她們兩人是少了很多接觸的機會,但是她也沒有停止過一天對于姜雪曼的關注和了解,知道了在她那完美的面孔和表情下,所隱藏著的不僅僅只是一副深沉的心思,還有決絕而直接的性格。

就像之前在婚禮上所發生的事情,盡管她是有著自己的目的,但是選擇用這樣的方氏來達到,又何嘗不是她的一種堅持和義無反顧呢?盡管姜雪蕊一直都想遠離她,並不想和她這麼親近,因為她必須防備著,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就會在背後捅她一刀,並且還是捅在她心里的那種,留下一個即使不會流血,但是只要輕輕一踫,就會覺得很疼很疼,並且永遠都好不了的傷口,她不希望這樣。

但是現在兩人之間真正的遠離了,並且姜雪曼和她之間剩下的似乎也就只有冷漠了,以前的那種輕松隨意永遠都回不來了,尤其是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相信她們兩人之間就更加沒什麼話好說了。姜雪蕊站在窗前靜靜的發著呆,此時明明已經達到了她所想要的結果,但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開心,反而還有一種失去了什麼重要東西的心情,這是為什麼呢?

幾個丫鬟進來又出去的,但是每一次都是到了門口沒有進去,雖然她們並不知道姜雪蕊是為什麼而有這樣的表情,不過她們知道此時姜雪蕊的心情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很差、很低落,然而作為丫鬟的她們卻是不好多說什麼的,更何況她們還並不完全清楚這其中的原因,最後還是春桃想了想,轉身去了別的地方,現在只有一個人能夠知道此時姜雪蕊的心情是什麼樣的,並且還能夠進行勸慰了,畢竟這樣的小姐並不是她們所希望看到的!

「蕊兒,你怎麼了?」姜雪蕊依舊愣神間,則是听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去的時候,就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後微微使力,將她整個人都轉了過來,等到姜雪蕊調整了自己的心態,眼楮也有了焦距之後,看到的就是許氏擔心而關懷的臉,姜雪蕊就這樣愣愣的看著,心里是什麼樣的感覺都有了。

就這麼看著看著,接著不知道為什麼,姜雪蕊的臉上突然就留下了眼淚,並且是一下子就沖刷了出來的那種無論怎樣都止不住,最後江雪蕊忍不住一下子就抱住了許氏,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就這樣任由自己像個孩子般的哭泣,從開始的輕輕抽噎,一直到後來的嚎啕大哭,真的是像個孩子一樣。

而許氏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撫模著她的背,看著女兒顫動著的瘦弱肩頭,她知道是因為姜雪蕊的心里壓了很多的事情,只是她從來都沒有主動和別人說過,現在一下子發泄出來了,所以感覺才會這樣明顯,表現的也才是這個樣子。

最後不知道哭了多久,姜雪蕊的情緒這才穩定了,接過秋菊擰好的手帕洗了一把臉之後,就拉著許氏在一邊坐下了,畢竟姜雪蕊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好丟臉的,因為有的時候其實發泄似的大哭一下,也是一種很好的調節心情的方式,就像現在,她的心情就沒有之前那般糟糕了,至少是絕對沒有之前那般迷茫和無助了,而是絕對的好了很多,現在對著許氏,自然也是把剛剛困擾她的的事情給說了出來,自然這其中也有著她原本應該是開心和希望,但是後來卻變得非常矛盾的心情。

許氏靜靜的听完之後,並沒有馬上就說些什麼,而是定定的看著姜雪蕊,一直看著她,看到她忍不住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許氏終于說話了︰「沒想到你和姜雪曼竟然是這麼快就發展到了這一步,和我之前和方氏的時候一樣。」姜雪蕊听到此則是微微愣了一下,因為雖然她也知道許氏和方氏之間在還是姑娘的時候,也曾有過一段美好且毫無心機的交往,但是現在听到許氏主動提起,她自然還是有些疑惑的。

並且她也非常清楚,就按照現在她們兩人之間,自然是早就沒有了之前的感情了,但在彼此的心中也是一定一直都記掛著的,畢竟那麼多年的姐妹之情也並不是白交的。許氏自然是沒有察覺到姜雪蕊此時的心情,因為她已經看著一束花,然後漸漸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最後則是終于開口道︰

「我和她是在五歲的時候就認識的,因為那個時候許家和方家本來就是好朋友,雙方之間也是有著人情往來的,而由于我是許家的獨女,又是嫡女,所以自然是備受寵愛的,每一次在爹娘或者是祖父出門的時候,總是要跟著一起去,而他們十次之中有七次是同意的,並且往往去的最多的就是方家,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頓了頓,許氏走到了窗邊,伸手輕輕的摘下了開得正好的一朵花,放在手里把玩著,然後繼續道︰

「當時我因為爹和方伯父在聊正事,那麼才五歲的我自然就覺得無聊了,因此就和爹說了一聲,然後就跑了出去,那個時候因為調皮,還一下子就把丫鬟給甩掉了,然後就自己一個人到處跑著。因為那個時候我是第三次去方府,而且年紀也才五歲,自然是沒有那麼清楚的記得什麼地方在哪里的,因此就隨意走動著,也幸好方府里的下人都知道我,所以也並沒有攔住我的去路,讓我隨意走動著,就這樣一直來到了一個院子。」

「因為那個院子里有著湖,還有著花園,並且那些花幾乎就是圍繞著湖所生長的,並且湖水中還有著一種花兒,那並不是荷花,具體的叫什麼我也忘記了。之後就在我圍繞著湖邊,並且認真的看著里面的每一種花,說著它們的名字,自然是說不出的比說得出要多,就在這個時候我听見了一陣聲音,那麼出于好奇,我就朝著那個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了。」

許氏又頓了頓,然後將手中已經把玩的破碎的花朵丟掉了,重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看著姜雪蕊繼續道︰

「我走近之後,看到的就是一個和我一樣大的女孩在學習著規矩,旁邊還有一個神色嚴肅的嬤嬤站著,那個女孩就是方氏,而她的頭上正頂著書,在那條細細的木桿上一次次的走著,只要掉下來了,頭頂上的書也會跟著掉下來,整個人就會狠狠的摔倒在地,而嬤嬤也會上來用教鞭打一下,自然是很疼的。但是每一次那個女孩卻都是堅強的站起身來,盡管眼里已經含著淚水,但是卻每一次都不讓它們落下來,當時的我,就是被一個和自己同歲的女孩,臉上卻擁有這樣的表情所震撼了!」

許氏說到這里,臉上再次露出了驚訝和心疼的表情,顯然她的眼前一定是再次浮現出了當時那個女孩的樣子,之後她又和姜雪蕊說了很多的事情,其中有她之後更加頻繁的跟著爹和祖父到了方府,完全是因為那個女孩子,之後她們兩人自然是非常開心的相交了。

還有隨著兩人慢慢長大,也是日益親密的姐妹之情,一直到最後及竿了,她們要出嫁的時候,結果發現所嫁的竟然是同一個人,還是在同一天進入,並且還擁有同樣地位的事情;接著則是在侯爺府里,兩人一開始的時候還能夠保持剛開始的姐妹之情,但是越到後來就越陌生,甚至是相互敵視一直到現在的見面也不能和平相處的事情。

姜雪蕊能夠听得出來,許氏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還是有著可惜的,因為畢竟和方氏從小到大的交情也並不是假的,只是沒想到在之後竟然會變成這樣,就因為她們擁有著同一個夫君,或者應該說是她們被同樣的一個男人擁有著,並且相處的模式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朝夕相處。最後許氏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了,然後轉頭看著姜雪蕊說道︰

「蕊兒,因為你的這份心情我也曾經有過,所以此時盡管也許你不能夠這麼快讓這份心情釋然,娘對于你的勸說也只有一句話,那就是順其自然。畢竟盡管姜雪曼是你的親姐妹,而你們的感情在此之前也一直都是很好的,但是現在更重要的只是你自己的心罷了,如果你的心情都被她所擾亂了,甚至還影響到了你日常的生活,那麼相信對于你來說,也一定是不值得的。」

「所以不管怎麼樣,姜雪曼是姜雪曼,你是你,更何況現在她都已經這麼對你了,相信早就已經將你們的姐妹之情拋到一邊去了,在你爹問你這些話的時候,相信如果不是他有著一份無論如何都相信你的心情,等到著你的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許氏說著,看向姜雪蕊的目光自然也是充滿著疼惜,因為對于女兒這兩年多時間的成長和懂事她已經看在了眼里,有的時候也能夠清楚的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所以現在也就知道她已經鑽進牛角尖了,就和當初的自己一樣,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心情。

姜雪蕊自然也知道許氏的話,也感覺得到她的關心,因此最後也是跟著微微一笑,然後立刻就站起身來到了她的身邊,一下子就挽住了她的手臂,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享受著這份溫情和關心的同時,也不忘回答道︰

「好的,娘!是我自己一時之間沒有轉過彎來,正如娘你所說的,既然她現在都已經無所顧忌的傷害我了,即使最後效果也許並沒有達到她所想要的,但是如果我再在這里猶豫和失落的話,那麼未免也太傻了,所以我答應娘,以後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許氏听到了,自然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臂,心里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氣,女兒很優秀,也是她的驕傲,不過隨著年紀的增長,她的思想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單純了,所以在這個時候,作為娘親的她,將她的心情調節好也是非常重要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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