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式微胡不歸 第十一章 落花時節初逢君(2)

作者 ︰ 冬小青

上午從昆明直飛麗江,到達麗江古鎮時已是中午,民俗街到處充斥著獨有的少數民族的文化特色,有好多小店非常有趣,普洱茶,上好的銀飾,還有鈴鐺,以及好多手工飾品,當然最吸引林言的還是各種圍巾披肩。在麗江,圍巾披肩這類的摩挲工藝品最具特色,林言挑來挑去,都沒挑出個最喜歡的,程遠本在一旁看牙雕,看林衍許久都沒法決定,就做起了參謀。最後,選了一條淺桔色披肩,心滿意足繼續逛,街上有很多游客好不熱鬧。林衍正發現一家銀飾店,剛要走過去,就感覺被身邊的人撞了一下,險些摔倒,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程遠一邊喊著抓小偷一邊去追剛才撞自己的那個人。這才搞明白,原來剛才是被小偷算計了,街上人很多,道路不暢。程遠在前面追的很費力,林言盡力跟上,可是也被落下好遠,前面得人突然圍成了一圈,林衍感覺不對,忙跑過去,果然,孟浩抓住了了小偷的外衣,兩個人廝打起來,小偷看人越聚越多,慌忙掏出匕首,林言看見那道白光,只感覺呼吸一窒。程遠縱使反應快馬上側身,還是沒能全身而退,匕首擦到了右手臂,小偷趁亂逃跑了。林衍忙上前去,程遠用手捂著傷口,鮮紅的血液不斷的從他的手指縫中溢出,林言慌忙拿剛買來的披肩去擦血跡,幸虧周圍有小診所,林言慌忙扶著程遠去處理傷口。

「傷口不淺,雖然不用縫針,但是得千萬注意,不然會感染,而且會留疤」

大夫一邊為程遠處理傷口,一邊囑咐他們注意護理,消毒水擦在傷口上,定是很疼的,雖然程遠沒有吭一聲,但是林衍還是看到他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冷汗。想到是因為替自己追錢包,才受了這傷,林言心里愧疚極了。程遠像是知道林衍心中所想。一邊讓醫生處理傷口,一邊安慰林言

「小傷,不要緊,小時候打架也經常受傷」

「這小伙子,倒是堅強,其實這也不算小傷了,再深一點點,就一定要縫針了,而且你的傷口長度很長,幸虧處理的及時,不然一定感染啦」

听到這話,又看見程遠強忍疼痛對自己微笑,林言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再也受不住,程遠反倒慌了,「我真沒事,別哭啊,別哭」

「哈哈,這小丫頭心真軟,誰說現在的孩子談戀愛當不得真,我看你們倆就蠻不錯的,」

「沒,不是」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解釋,那大夫笑了笑,轉身出去了。

兩個人瞬間覺得尷尬極了。林言不再哭,可是眼楮還是腫腫的,站在一邊也不作聲。

「咳咳,咱們找個客棧住下吧,一會問問大夫,有沒有條件好一點的的客棧」

林言默默點頭,回應

處理完傷口,在大夫的推薦下,她們來了附近的一家客棧,「月色輕岩」很雅致的名字,裝飾也很雅致,正好有空房間,兩個人住隔壁,隔著一面牆。

麗江的客棧多數門前掛著兩串燈籠,窗戶門楣也是木制的,雕刻花紋,很是精致,林言來到房間,牆上,床上,地毯,都是刺繡,或者是手工藝品,特別精致,盡顯地方特色。想著程遠的手臂還有傷,林言打算去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程遠住隔壁,門沒有關,他正在整理行李箱,林衍輕輕地敲了敲門。

「林言,進來呀,怎麼站那?」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手臂手上很不方便吧」

一邊說著一邊接過程遠手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疊起來。

「從到這,你就一直照顧我,我只能做點力所能及的」

很快,衣物也整理好了,林言惦記著程遠的傷,什麼事都不要他插手,程遠只能無奈的朝林言笑笑,

下午的這場小事故,讓兩個人都有點心緒難平,坐在房里的藤椅上。兩個人閑聊起來

「今天我看見那個小偷拿出匕首來,我感覺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幸虧你反應快,躲得及時。」

「他要是沒有刀,今天就被我抓到了,我跑的一定比他快」程遠微微得意,嘴角的梨渦甚是好看,林言偷偷笑

「你跑的真的好快,我在後面跟著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了,你還能和他打架,哈哈」

「主要是你的體力太差,明天我們去雲杉坪,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那棵樹」

「好」

轉眼已是傍晚,夕陽透過木窗斜斜的照進屋里,映的桌上的刺繡更加細膩精致。吃過了晚飯,兩個人來到院子里。麗江的客棧都會有一個小院,院里有各色的小花,藤椅石桌,晚上坐在石桌旁,品品茶,看看夜景,時間就會在你的指縫見悄悄溜走,沒有喧囂,沒有疲憊,只有說不出的悠閑,品不完的滋味。看著滿天星斗

「你有沒有發現,麗江的夜空真美,就像現在,它是一種寬闊的美,不拘泥,不做作,囊括世間萬物」林言對著夜空呢喃

「若是你在喝杯茶,帶著茶香,那就會更有意境了」

「真的?」

「當然,君子絕不撒謊,哈哈」

不知在院里坐了多久,伴著花香,昆蟲的鳴叫,兩個人回去睡覺。

林言剛一轉身,就看見地上一只好大的壁虎,忙嚇得躲到程遠身邊,程遠輕輕地拍著林衍的肩膀,安撫她的恐懼

「忘記告訴你,雲南也是氣候原因,很多昆蟲,小心些,別怕」

躺在床上,林衍才發覺,剛才在院子里,應該是被什麼蟲子咬了,此刻手臂微微泛紅,有些癢,當當當,是敲門聲,林言慌忙起身

「林言,是我,睡了嗎?」

打開門,程遠拎著塑料袋在門外,

「我就不進去了,這是治療蚊蟲叮咬的藥,還有燻香,點上你睡覺能安穩些」

「你在哪弄的這些啊?」

「啊,剛問了老板,老板推薦的。收好這些,我回去了」

目送著程遠離開,林言關上門,拿出藥膏,涂在手臂上,清清涼涼,很舒服,也不覺得癢了,把燻香點著,林言躺回了床上,聞著淡淡的香氣,心里覺得異常安穩

手機震動。一看是程遠的短信

「早晚著溫差大,睡覺時注意蓋被子,希望明天能找到那棵樹」

手指飛快按動鍵盤

「好,你也是,傷口還疼嗎?」

「我是男子漢,放心,晚安」

「晚安」

握著手機,林言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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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像雲杉坪出發了,幸虧有索道,倒是省了不少時間和力氣。雲杉坪,在玉龍雪山的東面,是一片美麗的高山草甸,遼闊的草甸足足有好幾個足球場大,綠草如茵的草地上間或開著很多紫色的小花,顯得非常美麗而幽靜,仿佛人間仙境一般。

一道道壯觀,優美的山體流線伸進蔚藍的天空,與縹緲的雲霧水汝膠融。坪的四周是參天雲杉,樹蔭濃密,空氣清新又溫濕潮潤,沿著一條綿長的人工棧道,他們兩個人走進了一片蒼茫濃密的森林。棧道全是用木板鋪成的,曲徑通幽讓人感覺無處不美,無處不幽,即使是浮躁的心也會漸漸歸隱在這片純淨中。幽長的棧道蜿蜒于在林海中,慢慢伸向森林的盡頭。

道路兩旁是茂密的杉樹林,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參天古木,草坪上萋草豐美,各種野花絢麗繽紛。清脆的鳥鳴聲不時從林間傳來,林子更是清幽靜謐。

眼前的美景讓他們如痴如醉,可是天公總是不作美,上山時天氣不錯,可是臨下山時卻又有下雨的傾向了,兩個人看天氣不妙,也不敢多逗留,慌忙下山,可是還是和麗江的雨來了個親密的接觸,雨越下越大,打在,樹上,地上,「窸窸窣窣」的聲音迅速改變成了「  啪啪」,到了最後就只有「刷刷」的聲音了起初兩個人很慌張,程遠月兌下外套,蓋住兩個人的頭,一路快步下山,可是慢慢地,似乎已經適應了反到開始享受那種被雨水包裹的感覺了,雨滴透過外套轉變成細密的雨霧,不知不覺間,濕了頭發,卻更加貪婪地呼吸那份濕潤空氣。兩個人相視一笑,彼此的默契外人難以察覺,但是心中定是知道,對方也很享受這在雨中的感覺。

回到客棧後,兩個人都濕透了。慌忙回去換衣服,林言突然想起,程遠的傷口還有沒有愈合。連忙去找他。果不其然,程遠剛換過衣服,樣子倒是不狼狽,可是手臂上的紗布深處的鮮血證明這場雨真的很不湊巧。程遠堅持自己的傷沒問題,沒辦法,林言只好自己動手,為程遠的換紗布。

下午時,傷口還好,重新包扎後,應該是沒問題了,可是到了吃晚飯時。林言就覺察到程遠臉色潮紅,伸手一探,果然,發燒了。想著應該是傷口沾到雨水感染,冒著雨。連忙去看大夫。那晚,他們留在了診所,程遠必須要留下來輸液消炎,林言堅決陪在身邊。因為發燒的緣故。程遠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久,等到醒來時,已經天亮了,感覺到床邊有人,微微做起來,原來是林言,看著守在自己床邊一夜的林言,一種特殊的感覺涌上心頭,那就是幸福吧。其實一開始從在飛機上,程遠的視線就不受控制的鎖定在這個瘦弱的女生身上,從她不自覺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著了,長長的睫毛,淺淺的呼吸。到後來,看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機場,仿佛是有一中力量驅使他走接她,照顧她,保護她,而如今,林言就守在自己床邊,程遠真的覺得,麗江就是個神奇的地方,他從不相信一見鐘情,但他絕對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將是他畢生摯愛。

林言睡得很不舒服,夢里她被人追趕,差點掉下懸崖,突然有一只溫暖的手抓住了她,可是突然眼前一黑,她就醒來了。看見程遠正注視著自己

「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剛要起身,卻看見程遠正抓住自己的右手

「我沒事了,放心」

「那也叫大夫來看看吧」右手輕輕的掙月兌出來,去外間叫大夫

「傷口的狀況還不錯,這兩天注意休息,就行了

一夜的大雨,早已滌淨路上的塵土,多數商家還沒開門,兩個人從診所走回客棧,路程不遠,但難得踫見這份安寧,整個古城,似一幅黑白色的素描,如此純潔,不染一絲的塵垢。

原計劃今天去藍月湖,可是林言謹遵醫囑,打算讓程遠休息兩天在去,

都說來到了麗江,就要學會入鄉隨俗,享受她的慢節奏,感受陽光,品味人生,無需壓力,無需憂愁,最該做的就是釋放自己,融入這山水之間,古城之中

兩個人的麗江,或許會充滿了浪漫之旅吧;而一個人的麗江,除了療傷,除了遺忘,除了失落,再也找不到合適的文字來表述了。應該慶幸,此刻他們不是孤身一人,還有彼此作伴。

雨停了,天色清淡高遠,空氣純淨爽朗。

走在街頭,腳下的石板天然五彩,身傍的渠水清澈見底,空明得水草游魚猶在懸飄。古城主街傍河,小巷臨水,家家流水,戶戶垂柳。置身在這等美景之中,又怎會不陶醉

這兩天,林衍細心地照顧程遠的衣食起居,上午她們就坐在小院里曬太陽

什麼是幸福?你可以有多種選擇,他們選擇曬太陽

曬太陽就是幸福在柔軟的陽光里,青石板一路延伸沿街是錯落有致、層疊起伏的房屋。小河隨街繞巷,穿牆過屋,蜿蜒而去。不知道這水從何處來,又將到何處去,就像是細膩的思緒,莫名的生起,然後散漫的伸展開去。

水邊楊柳垂絲,柳下小橋座座午後,坐在院子的櫻桃樹下。慵懶地烤著太陽,喝一杯香濃的普洱,看小狗在腳下撒歡。原來品味麗江,最美好的莫過于讓時間靜止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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