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杖 第六十四章 達爾莊園

作者 ︰ 任亮

、達爾羅丹舉手一指,微笑道︰「前面就是我的家,達爾莊園。」只見前方小島上的所有建築,都是很特殊的風格,和中土的華美古典,迥然不同。繁茂的樹枝相互交錯著,簇堆的綠葉成功阻擋住成片的陽光,致使地面上斑斑點點,明亮地照耀著任子休的眼楮。

島上的建築很高,是個大城堡的風格,兩邊是一對大鐘樓,旁邊是高高的尖塔,扶壁和牆垛上也都有玲瓏的尖頂。彩色的玫瑰窗色彩斑斕,闡述著西方宇宙的要義。整個建築向上的動勢很強,精美的浮雕顯示著島主人的高雅品味。

整個小島綠樹環繞,芳草鮮美,紅丹仙鶴和黑鷹在大海上漂流許久,第一眼看到綠色,便已經高興異常。回到大自然的原始本能,致使那兩頭仙獸,一上島,便四處追逐,游樂于葳蕤花木之間。

達爾羅丹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位請進,」任子休和曇花也不客氣,徑直走進莊園。莊園內,很漂亮,寸長的小草坪,修剪的很藝術的玫瑰花樹,還有幾個噴泉雕塑。偌大的莊園內,幾組銅質雕像異常顯眼。

其中有一個是看似赤身的男子,半蹲著,好似在思考著什麼。他高踞于地獄之門的門楣上方,在他的下方,是地獄之門上一組組在罪惡、苦難、絕望中掙扎的人像群雕。他俯身低頭,手撐著下巴,仿佛為眼前驚心動魄的慘景所震動,正陷于痛苦的沉思。

「子休,對這尊雕塑感興趣?」達爾羅丹看任子休目不轉楮,所以問道。任子休指了指雕塑,「這里的雕塑很奇怪啊。」因為不論中土的雕像,大都是寫意頗多,所有雕像都是仙風道骨的感覺,沒有這麼真實的表達一些東西。

所以,這幅雕像,強烈的表達欲,讓任子休的眼界一下,開闊起來。曇花身處南海,接觸的東西顯然比任子休要多很多,「這是西方上古雕塑大師羅丹的思想者。」達爾羅丹一怔,隨後笑笑,「曇花兄弟,博聞強記,這正是我家先祖的作品。但,這只是個仿品。」

這次輪到曇花震驚了,「羅丹大師是你先祖?」達爾羅丹笑笑,「正是,不過現在我的家族沒落了,遠遠沒有以前的輝煌,說起來,還真是給先祖丟臉了。」任子休根本不知道羅丹是誰,模糊地感覺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

「達爾,有吃的嗎?」任子休模了模自己的肚子。達爾羅丹一笑,「只顧著說話了,來。」達爾羅丹領路,迅速走進城堡建築的大廳。大廳金碧輝煌,上方的吊燈,華美明亮。牆上都是一些天使和聖母的畫像,襯托的異常聖潔。

那些西方天使的畫卷,任子休是在書閣見到過的。但是,大廳內桌子的材質,讓他很是奇怪。透明光滑,近似于琉璃,但又異常的潔白。上面放著水果,甜點,還有紅酒之類的事物。曇花看到任子休奇怪,說︰「這是玻璃和琉璃的工藝相似。」

「哦。」任子休點點頭,手還是不自覺地模著玻璃。達爾羅丹笑著說︰「兩位先吃點水果甜點墊下肚子,然後洗浴一番之後,晚上我為兩位舉行一次歡迎晚宴。」任子休邊說邊拿起一個大隻果,開始大啃。幾天之內,成天吃沒有鹽味的魚,喝腥味異常的魚血,幾乎就要崩潰了。

曇花更是急切,幾天之內,水米不盡,真的要虛月兌了。他捧起一個玻璃水壺,咕嘟咕嘟地往自己肚子里灌。然後,他左手一個隻果,右手一頁香瓜,十分狼狽地吃著。兩位就像餓狼捕食,不是,是餓了好幾天狼,突然遇到了小兔子。

達爾羅丹笑呵呵地在一旁,很紳士地品味著一杯紅酒。幾位僕人很尊敬地走過來,他們手上拿著浴衣,衣服,毛巾之類的用品。達爾羅丹笑著說︰「二位在海上漂流許久,渾身風塵僕僕,要不你們先去樓上洗洗風塵?」

任子休抹了抹嘴上的女乃酪,「好的,好的。」曇花也停下嘴巴,盡量避免自己的不雅,「那就多謝,達爾施主了。」達爾羅丹笑笑,「阿洛,帶二位貴賓去浴室。」一位僕人恭敬地走過去,「兩位先生跟我走吧。」任子休和曇花緊跟過去,那一串拿用品的僕人,也緊跟過去。

「少爺,那兩位貴賓,是什麼背景啊?」一位一身黑衣正裝的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達爾羅丹笑笑︰「沒背景。只是看著感覺不錯。」男子表情冷面,「少爺,多加提防,現在世道很亂。」達爾羅丹笑笑,「伊德,不要把世界想的這麼復雜。也不要整天半折臉,和我一樣笑笑。」

伊德擠出一絲微笑,也許他真的好久不笑了,以至于此時他都不會笑了。達爾羅丹說︰「你還是別笑了。沒事,伊德你下去吧。他倆絕對不是壞人。」伊德問︰「何以見得?」達爾羅丹笑笑︰「我會看面相啊。」伊德無語,慢慢轉身走下去。

大浴室內,明快敞亮的浴池,里面水霧繚繞。幾個銅鶴雕像,水流從它們的嘴巴里,涓涓流出。大理石的浴池,光滑潔白,幾幕簾帳掛在各處。任子休身處王府世家,但是對此處的奢華也是感到震撼。曇花自小成長在寺廟,更是沒見過如此華美的浴池。

任子休指了指前方的一個雕像,「曇花,你看這里怪不怪,那條水柱竟然是一個光光小孩的尿尿。」任子休的前方是一個西方經典雕塑,一個撒尿的小孩。曇花笑笑︰「那是藝術,你不懂。」任子休哼一聲,「我怎麼不動,琴棋書畫,你未必趕得上我。」

曇花無語,隨後疑問︰「你說這個達爾羅丹是不是有什麼企圖?」任子休用水灑到曇花光光的腦袋上,「人家只是好客而已,你這個小和尚,腦袋里全是齷蹉的想法,沒有一絲的善念。」曇花笑笑,嘴中誦讀佛經,好似是在懺悔一般。

任子休看著曇花如此樣子,不禁心中最好笑,隨後也不去管他,盡情享受著溫熱的浴水。幾天下來,他真的要虛月兌了,此刻的溫軟,真是如臨仙境,絲毫不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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