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杖 第二十章 入門武試

作者 ︰ 任亮

晨曦,太陽總是扮演著一個冷酷而熱心的角色。清晨,它總是懸掛地高高的,讓人遙不可及,但又釋放著柔和的陽光,給人以溫暖。

一大早,任子休就早早起床了。梅園里很大,今天卻沒有幾個人,只有零星幾個雜役,正在清掃著昨夜涼風所吹下的落葉。

鄭伯走過來,說︰「陳公子,早點已經準備好了,秋大小姐在客房等你呢。」「哦。」任子休應了一聲,緊隨其後。鄭伯問︰「看陳公子面貌朗俊,英氣凌然,應該也是修真者吧。」

任子休邊走邊聊,「現在應該算是了吧。」鄭伯看了一眼,說︰「哦,剛入修真啊。那陳公子這次前來也自然是為了考進鑄劍山莊吧。」「那倒不是。」任子休隨口說了一句。

「哦?」鄭伯很驚訝地側頭看了一眼任子休,「莫非陳公子另有佳選,不知是那個名門大派?」任子休看到鄭伯竟認真起來,「我對修真沒有什麼大的期望,只想學些護身的粗淺劍術就可以了,更不敢奢望進入如同鑄劍山莊這樣的名門正宗。」

鄭伯似信非信地點了點頭,還想說些什麼,兩人已經來到了客房。秋水今天一身水綠衣衫,淡淡陽光傾灑在她桃花般的面龐上,很是清麗。

「陳陣,隨便備了一點早餐,樣式雖不如我們學院的好看,但是味道絕對是一個好吃。」秋水笑顏如花,好似他倆真的是認識好長時間的同窗一樣。

任子休坐下笑笑,拿起竹筷子吃了一口青菜,「嗯,味道還可以,就是比學院的淡一些。」秋水說︰「你的口味越來越重了,鄭伯,給陳公子拿碟咸菜過來。」

他二人好像是演出話劇一般,你說一句,我唱一句,聊得不亦樂乎。秋水放下手中的銀耳粥,說︰「快到入門武試了,我們過去吧。」說完起身,任子休緊隨其後。

梅園最深處有一個後門,那是一個銅質玫瑰花式的小門。小門小巧而精致,但和高大的圍牆相比,很不和諧。秋水探出手來輕輕敲了敲門,清脆的撞擊聲悅揚響起。

小門開啟後,兩個魁梧的漢子出現在門的兩側。他倆恭敬地說︰「秋大小姐早安。」任子休眉頭一皺,他總感覺早安這個文雅的詞匯,從粗莽的漢子口中發出,是件很不順耳的事情。

鑄劍山莊在丹陽城的邊緣,整體依山勢而建,一個山丘上就是一所大殿,一個山谷便會建一處小花園。秋水領著任子休繞過主建築來到了一個較為平坦的地處,這里就是鑄劍山莊的練武場。

練武場上已經是人滿為患,來者多為佩劍的年輕人。他們各個英姿迸發,朝氣蓬勃。此刻他們滿懷希望,因為這次的入門武試將是他們人生旅程上最為重要的一個轉折點。

「哎,你看那個小子是誰?」宋錢突然從人群中冒出了。呂雲逸死死盯著任子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等會找個機會收拾下他。」

任子休突然感覺後腦勺涼涼的,他下意識地回頭一看,一張似乎有著深仇大恨的猙獰面孔,正死死盯著他。「咦。」呂雲逸突然小聲驚訝說︰「你看那小子的眼楮,竟然有兩個眸子。」

宋錢听著奇怪,仔細望向任子休,「我怎麼沒看出來啊。」呂雲逸說︰「什麼破眼神。」任子休從小浸泡在藥水中,身體的各項本能都強過一般人,尤其是听覺。

遠在幾步之遠的任子休,自然是听到了呂雲逸的驚奇。任子休听到後也是很驚奇,因為一眼就看出他是雙瞳重眸的人極少。除了上次悅來客棧的那位少女外,這個呂雲逸可以說是第二人了。

秋水拉了一下任子休,「快開始了,跟我去前排。」任子休對呂雲逸笑了笑,緊忙跟上秋水向前排跑去。宋錢也拉起呂雲逸向廣場中間跑去,「我們快遲到了!」

「 !」一聲銅鐘,聲震九野。一位儒雅的中年人身背重劍走到廣場主台前,他側身玉立,目光如刀,向著台下掃了過去。

原本噪雜的人群頓時靜了下來,中年人儒雅的外表加上身後那把巨大重劍的視覺效應,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威壓。他就是鑄劍山莊的副莊主秋未覺,也就是秋水的父親。

鑄劍山莊莊主易水泓雲,已經閉關多年,不問世事。秋未覺便成了鑄劍山莊的實際掌權人物,他以刑罰嚴格出名,所以莊內弟子都很懼怕于他。

秋未覺俯視全場,一股霸氣,披靡無形。廣場內站著三十名年輕預備弟子,他們整裝待發,準備接受入門考驗。

秋未覺朗聲說道︰「今日是鑄劍山莊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在下諸位都是通過層層選拔晉級的佼佼者。我承認你們都已經很優秀了,但是世界是殘酷的,你們只能留下十個人。如今之道,強者生存,弱者淘汰,希望你們都能發揮出自己的真實實力。」

鑄劍山莊的武試很簡單,它分為兩個項目,第一個是比力量,第二個是比劍法。第一項中淘汰出後十名,然後由這二十名初級修真者比試劍法,最後決出前十名。

沒有繁瑣的禮儀和形式,秋未覺剛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武試就宣布開始了。三十名初級修真者一字排開,大多有些緊張。四名壯漢光著膀子一角一個抬著一個碩大的東西,走到了廣場中心。

那個東西樣子很像一個夸大了的日晷,上面是圓圓的石頭原盤,下面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鐵質底座。圓盤邊緣有著刻度,中心處有一個紅色指針。

主講人朗聲說道︰「這是西方比較流行的回天測力儀,它比較我們以前的人為測力,更加精確和公平,所以此次武試啟用此物,予以測定力量多少。」

眾人好像也是第一次看到測力儀,都感覺比較新鮮。在眾人的熱議中,第一名預備弟子走到測力儀前,根據主講人的要求,連續揮出了自己最為強勁的十拳。

「四等。」主講人等指針停留下來後,宣布成績。回天測力儀可以設置力量範圍,初級修真者的力量很小,基本已經調到了測力儀的最低檔位。

每個檔位都分為十個等級,由一到十,依次變大。級別越高,力量越強大。一名一名預備弟子開始接受儀器的檢測,他們幾個大多都是在三等和五等之間。

「加油。」呂雲逸拍了拍宋錢的。宋錢走上前去,稍微停頓了一下,便揮出了重拳。十拳之後,指針來回跳動,最後落在了「四」上。「四等。下一位。」主講人不慌不忙地說道。

宋錢擔心說︰「四等,會不會刷下去啊。」呂雲逸拍著宋錢的肩膀,笑著說︰「四等,晉級那是十拿九穩,你看三等那麼多了,沒事的。」

「做夢晉級吧。」商丘陰陰地笑著走過來,「老子可是六等。」呂雲逸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煩商丘,也許是看不慣這副欠抽的嘴臉吧。

「雲逸,到你了。」宋錢提醒道。呂雲逸冷哼一聲,向前走去,後頭死盯了商丘一眼,「武試時把你打成殘廢。」商丘陰笑,「還不知誰是殘廢呢。」

呂雲逸想想商丘心里就怒火燃燒,面對著回禮測力儀,他雙拳緊繃,情緒完全醞釀成熟。他這幾日沒日沒夜地修煉,不僅僅為了光宗耀祖,更大的一方面是為了秋水。

秋水,這個美麗的倩影在呂雲逸的腦海中一晃而過。呂雲逸側頭一看,秋水正和任子休不知在說什麼悄悄話。這一舉動,一下子刺激了呂雲逸。

一聲怒吼,呂雲逸如同豹子飛奔而起,拳頭帶著獵風,呼嘯做聲。他一鼓作氣,一連打了十拳。測力儀的鐵板上,發出錚錚的踫撞聲。

「六等。」主講人雖然語氣沉穩,但還是驚異地看了呂雲逸一眼。因為在前面的二十幾人中,獲得六等力量的只有商丘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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