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愛情邊上 第四十七章 夜雪呢喃

作者 ︰ 隨走的人

孤寂的夜晚寒風瑟瑟,豎耳隱約可听見從遠處傳來《silentnight》,平安夜已經在落下的夜幕中唱響,平安夜的祝福也在人們的口中傳送著,所有與我一般大小的人怕是都在準備著迎接凌晨的到來。

今夜在校園中舉辦的聖誕晚會已開始多時,我可以想象到所有的人群圍聚在操場不顧寒風撕扯著臉頰翹首期盼著韓倩倩的出現,今晚的後台必定是忙碌非凡,此刻的我都能听到謝杰對于我們幾位落跑之人的詛咒,對于現場的工作人員不停的怒吼叫囂,我的嘴角不自覺的輕笑了下,隨即一番心酸涌上,我用余暉看著佟小莫那被寒冷凍的僵硬的臉龐,沒有一絲的多余的表情,木然的看著藍凡,我伸手用力的握了握佟小莫的手,一片的淒楚。

藍凡依舊一動不動的跪在冰涼的地上,那般的堅定那般的決絕也那般的單薄,我不忍再看起身走向了別處,突然從手機傳來的鈴聲嚇了我一跳,寒冷已將我的雙手的凍得的發抖,我瑟縮的從衣袋中掏出手機,翻開蓋子只見是莫離的來電,隨即按下接听鍵。

「喂。」

「小有,你現在在哪里?」莫離的語氣有些焦躁。

「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從手機中听到一片的嘈雜,巨大的音樂聲中夾雜著哭泣尖叫驚恐的聲音。

「出事了,你快點來學校。」

「出什麼事啊?」我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電話里解釋不清,快點,快點回學校再說」

我還要說點什麼,手機中傳來一個中年婦女聲嘶力竭的哭吼︰「你這個婊子,你這個賤人,你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你怎麼沒被雷劈死沒有被車撞死」我驚異的本想在問莫離,只是手機的那方已經傳來了盲音。

我急切的轉身跑至佟小莫的身旁,剛想告訴她學校出事了我先走一步,希望她留下來看著藍凡,一有事就給我電話。我剛要開口,一輛車從街角處拐了過來在藍凡的身後戛然而止,我和佟小莫皆驚異的看向那輛小車,只見一個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從駕座處出來走到車後門紳士的開了車門恭請一位身著華服的婦人下車。

婦人對著男人莞爾一笑,那一笑瞬間將夜幕點亮,我曾在小說中見過傾城傾國這一詞,以前多覺得的是作者的夸張修飾,而今不覺也有種如痴如醉之感,那婦人的容貌當真說的上閉月羞花。婦人原本嬌羞的容顏在轉身的那刻瞬間凝住,婦人轉過身,示意那中年男人先離開,男人的眉間閃過一絲的不悅但看了看跪在門前的藍凡便不再說什麼,坐上車踩下油門呼嘯而馳,轉眼間便已消失于我們的眼中。

婦人臉龐頃刻間變得冷漠,徑直的向房門走去,並不理會依舊跪在風中的藍凡,我和佟小莫都睜大了瞳孔不知該做何言語,只見婦人從皮包中掏出鑰匙,向鎖孔插去,可是那婦人的雙手似乎在不住的發抖,鎖孔盡在眼前卻如何也沒有辦法將鑰匙插入,只在這時,一個低沉歉疚的聲音傳來︰「媽。」藍凡的淚水已不自覺的灑落。佟小莫一臉驚異不能相信的看著藍凡,全身開始抖的厲害,我不能理解的看了看佟小莫,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想幫她恢復平和。

「媽,對不起。」藍凡聲音嘶啞,內心的激動和愧疚已經將他淹沒。藍凡的母親,怔了怔,愈發焦急的擺弄著鑰匙,可是激動的情緒愈發無法控制鑰匙,藍凡的母親突然憤怒的將鑰匙擲在地下。一臉怒意的轉身走至藍凡的面前,揚起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藍凡的臉上,藍凡一點躲閃的意思也沒有只是低垂著頭,只見另一巴掌又要向藍凡揚去,我驚的掩住了口閉上了眼,一秒兩秒三秒,只有呼呼的風聲在我耳旁傳響著,我詫異的睜開了眼,卻見那一巴掌依舊在風中,只是佟小莫已經緊緊的緊緊的將它握住,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凝住,藍凡的母親詫異的看著佟小莫,只見她低垂著媚眼,眼角還閃動著一絲淚光,一臉的痛楚,藍凡的母親眼中閃過一道憐愛,隨即又恢復冷漠甩開了佟小莫的手,轉身不在理會我們徑直走向房門,撿起了鑰匙打開了門,我見她就要走進房門忍不住叫道︰「阿姨。」

藍凡的母親停住了跨入房門的腿低沉的說道︰「藍凡,進來。」

藍凡遲緩的抬起了頭,臉上浮現出了一道榮光彷如被判死刑的囚犯突然蒙恩大赦,既驚又喜。藍凡試圖站立起來,可是久跪的大腿已經麻木,剛一站起就摔倒在了地上,佟小莫伸手扶起了藍凡,我也急急的趕至藍凡另一旁架起了他,我們三人緩慢的前進著,卻見眼前有東西輕緩的漂落,我伸出一只手,是雪花,我暗暗的心驚,雪白的飄絮輕緩的漂落著,給靜謐的夜間添加了一道歡愉。我悄悄的低頭斜眼看向藍凡和佟小莫,只見二人臉上露出安詳的神情,我輕輕的吁了口氣。剛走到門口,藍凡的母親就接過了藍凡,轉身走進了房屋,不在理會我們的掩上了門,我木木的看著那道紅漆木門,就好像看著阻隔著幾道輪回之門。

「iwham/我永遠都愛這樣的我/快樂是快樂的方式不只一種/最榮幸是誰都是造物者的光榮/不用躲閃為我喜歡的生活而活/不用粉墨就站在光明的角落/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我的手機鈴聲響起,震醒了處于遐思的我,佟小莫也好像恢復了意識看著我,我掏出手機,見是莫離,想起莫離方才所說,便一手拉著佟小莫一手接通電話,向著學校方向飛奔,雪,潔白舒緩之雪,在我和佟小莫的攪擾下變的不安,變的不再秩序。

「小有,小有。」只听手機那方並非莫離的聲音而是徐謹,徐謹焦急的哭道︰「你們現在在哪啊,藍凡學長的電話怎麼一直打不通。」

「我們現在正趕去學校,現在是什麼情況。」我急促的說道。

「現在學校一團亂,校長校長現在已經暈倒過去了,韓倩倩的經紀人說要告校長人身攻擊。」

「你說校長暈了,韓倩倩要告校長,這是為什麼?」我的腳步自動減緩,疑惑的看著佟小莫。

徐謹深吸了口氣好像做了很大的決心說道︰「今晚第一次見到幾乎癲狂了的校長,剛開始一切都很正常,可是韓倩倩一出來,校長就全身顫抖然後發瘋似的沖向韓倩倩掐著韓倩倩的脖子目露凶光的喊道︰‘你怎麼會在這里,你怎麼會在這里’。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接著韓倩倩的保鏢就出手打了校長把校長推到了地上,燕佳一看到驚呼的沖過去要跟保鏢和韓倩倩拼命然後場面就一下子變得不可控制了。」

我把手機放在我和佟小莫之間,徐謹的每一個字都打在了我和佟小莫的心上。

剛進這所學校的時候我和佟小莫就已經听過了許多關于校長的傳言。校長每一次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都是一臉的肅穆和冰冷,從來不對我們多說一句話,听大我們幾屆的學姐們說,校長從前是非常和藹的,不論見到誰都會主動的關心和打招呼,可是自從她丈夫出事後,校長就變得不苟言笑,變得難以親近。

校長的丈夫原是我們學校的化學老師,听說是一表人才,常常有女學生對他產生懵懂的愛意,還在青春期的小女生見到如此有魅力的教師自然會產生悸動,這本無可厚非,校長也常常報以微微一笑。直到6年前,一個女生的出現讓所有的事情變得混沌,化學老師愛上了這個美麗活潑的女生,他們愛的難分難舍愛的肆無忌憚,學校鬧的沸沸揚揚,校長請求他結束這一段不正當的關系,請他能維護一下她的形象,請他看在他們還年幼的孩子份上不要做的太過分,可是他們根本不听,甚至決定私奔。

那天他們約好在火車站踫面,可是化學老師從早上等到夜深人靜,那個女孩也沒有出現,他失落的往回走,由于過度的傷心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一輛貨車正向他的方向駛來,也就這樣發生了悲劇,據目擊者說,貨車將他撞出了將近10米遠,他的包裹物件全都撞落了一地,只有一張照片,一張沾滿他血污的年輕女孩的照片還依舊緊緊的抓在他的手里。

我和佟小莫久久久久的沉靜著,感受著雪花的親吻,感受的冬季的寒風冰涼的觸模,仿佛失去力氣般的倚在了一棵只剩枝干枯萎的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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