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殘暴妃 第二百零八章 文財之死

作者 ︰ 幽明盤古

還有三天便是太子大婚之日,各地的官員都開始忙綠起來,賀禮源源不斷的送往京城,往年這樣的七月天氣,誰也不想出門,可今年街上卻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雷霆王府中,皇後娘娘派了老嬤嬤送喜服來給新娘子試衣服。景陽怕女兒進宮受人欺負,不得已收起性子放低身份親自迎接宮里來的老嬤嬤。

「老奴參見王妃娘娘,娘娘萬福。」老嬤嬤也是個懂規矩的,不仗著皇家的威勢就胡亂給人擺臉色,況且她也不敢在雷霆王府擺臉色,先不說王府的女兒將來會入宮做太子妃,就王府的女主人,那可是從宮里出來的長公主,皇上的嫡親胞妹,誰敢在她面前擺架子!

「姑蘇嬤嬤請起,請起。」景陽和顏悅色的招呼,「來人,快給嬤嬤上茶。嬤嬤快坐,從皇宮里到王府也有一段路程,怕是累壞了,快坐下歇歇。」

這老嬤嬤一大把年紀,是宮里最有威望的老人,她當年受先皇的委派,教導宮里的皇子公主們規矩,為人嚴厲又公正,就連當今的皇上都被她教導過。

還別說,如今景陽公主看著她還有些膽怯。咳咳,就連七皇子李宸年那麼放浪不羈頑劣不堪的人看著她也是規規矩矩的。

這不,李宸年想趁著出征之前這點時間找他認為最有意思的以墨表妹好生玩玩。可剛走到王府門口,就遇到宮里出來的姑蘇嬤嬤,立馬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轉身就躲。

慶幸的拍了拍胸口,娘娘呀~這老妖怪咋出宮拉!?他扯了扯背上的大包袱,然後圍著王府轉了兩圈,最終找了個最矮的圍牆,然後助跑兩下,雙腿在牆面一蹬,然後撐牆過去了。剛瀟灑的落地,就見兩只惡犬撲來,「汪汪!汪——汪汪汪!」

呀!嚇得他拔腿就跑,什麼玩意兒嘛,王府還養狗?這雷霆王的癖好真惡俗。

等他背著包袱誤打誤撞的闖入以墨的院子時,已經狼狽不堪了。‘砰’的一聲關上門,隔絕了門外惡犬如狼似虎的眼神。正打算舒口氣——

「老兄,膽兒肥啊,竟然偷到王府來了?」張月鹿倒掛在長廊的屋檐下,雙手抱著胸,滿臉戲謔的看著扛著包袱被惡犬追得滿頭大汗的小偷。

李宸年回頭,見著張月鹿被嚇了一跳,可仔細一看,怎麼感覺這人好像在哪里見過?!

張月鹿看清他的臉才真的是被嚇了一條,忙轉過身,一臉見鬼的模樣,怎麼是他!

李宸年見對方明顯避著自己的舉動,頓覺可疑,走過去偏著腦袋想要看清他的臉,「兄台,您很面熟也,咱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張月鹿忙抬手擋住他的視線,解釋道,「爺我長著一張大眾臉,誰見了都覺得眼熟,兄台您不必放在心上。」

「是嗎?」李宸年使勁的想想,可又想不起到底來在哪里見過。哎,就當他是大眾臉吧。而此時——

「借過。」一道冷漠的聲音在李宸年背後響起。

李宸年理性的將身子移開些,然後回過頭去看來人。當清楚來人的臉時,驚得瞠目結舌,「你你你、你……」

破曉看也不看他,端著藥碗淡定的從他身前飄過。

一股惡心的藥腥味終于將他的理智給燻回來了,抬手指著破曉,對張月鹿道,「他他、他……他是破曉神醫!?」

恍然又想起張月鹿是誰了,頓時又瞪大著眼,「你不是蒼鷹山莊的人嗎?你怎麼會在王府?!」

張月鹿見對方都認出來了,也沒什麼好遮掩的,放下手隨便給他見了個禮,「草民拜見一字並肩王爺。」

這時,以墨推開門出來,破曉將藥碗端給她。她最淡定了,看眼不速之客的李宸年,然後又接過破曉遞上來的藥,豪爽的一口飲盡。

李宸年再一看這畫面,最不淡定了,顫抖著手指,指著以墨,「你你、你……」最後半天沒說出話來。

張月鹿走到以墨身邊,悄聲說道,「主子,他發現我們與蒼鷹山莊的關系了。要不要殺人滅口?」

李宸年听完,頓時回過神來,為了保住小命趕緊伏低做小的拿出諂媚姿態,「好妹妹,我是您嫡親嫡親的表哥,您可不能這麼狠心呀。再說,等三天後,您與我大哥完婚,您就是我嫡親嫡親的大嫂,咱們是親愛友善的一家人……」听單猛說蒼鷹山莊有個功夫堪比黃勝家老祖宗的人物,呀呀,他這點三腳貓的功夫肯定打不過,還是走關系套近乎吧。

以墨將空碗給破曉,破曉又默默的飄走了。她走到院子里的竹藤架子下,坐到藤椅上一邊乘涼一邊回道,「不滅口也行!」

「對對對!」李宸年贊同的忙點頭,他回頭看向張月鹿,他家主子都發話了,他總該不會死揪著不放吧?

「可至少得拿出與你的命等同的物件兒來還。」以墨側目看著一副受打擊樣兒的李宸年,「你可是堂堂一字並肩王外加三十萬衛芸軍大帥。」言外之意是,如果交換的物件兒價值太輕,可不行。

李宸年苦逼著臉將背上的包袱塞進她懷里,「我不過就是一跑腿兒的,怎麼就這麼倒霉呀我~」

以墨打開包袱,只見一件血紅的繡鳳嫁衣靜靜躺在包裹里,那用金線勾勒的鳳凰在陽光下散發著耀眼光芒,鳳凰接受著百鳥朝拜萬花臣服,它高揚著頭顱,金線流光中似是展翅欲飛!

縴美的手指緩緩撫上喜服上的金鳳,繡功精湛得與眾不同,栩栩如生得如活靈活現的展現在眼前。以墨不用問,便知道這套嫁衣是出自何人之手。柔軟的觸感下傳達著的是濃濃的愛意,除了阿煜,沒人會帶著這麼深的感情去繡這件新嫁衣。清亮的眸子漸漸泛起濕潤,她如感同身受般體會到了他對婚禮的期待他對未來的向往以及他對她的深深感情。

李宸年見她欣喜,立即抓住機會,「好嫂子,就看在弟弟我給您送來新嫁衣的份上,您就繞過我吧~」這人簡直是沒臉沒皮了,剛才還‘好妹妹’呢,如今又‘好嫂子’了,真是沒個正經兒。

以墨睨他一眼,看在他跑腿兒的份上,就算了。將包裹遞給張月鹿,讓他拿進屋。然後對李宸年說道,「皇上不是讓你帶兵出征嗎,你不在沙場點將,來這兒干嘛?」

李宸年也學著她的模樣,愜意的躺在藤椅上,「需得等大哥成完親大軍才得出發,現在還不用急。」

「那你就真的甘心做一輩子的將軍?」以墨突然問道。

李宸年漫不經心的回她,「不做將軍還能做什麼?我沒有大哥的睿智和決絕狠戾的手段,更沒有沒有三哥的狠辣和滿月復陰謀並且躊躇滿志的雄心,還不如躲得遠遠的到小國去快活自在。」

「李宸雪……」以墨是第一次听人談論起那個素未謀面的三皇子,「他是個怎樣的人?」

「他……」李宸年欲言又止,「你以後見了面就知道,旁人不好說。」他這個三哥心機深著呢,有人說他‘親善仁義’,有人說他‘狠毒陰辣’,到底如何,只有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李宸年不愛提及他三哥,轉移話題道,「好妹妹,那喜服你可得認真試,大哥交待了,但凡有一丁點的不合適都必須得改。如果真有不合適,您可得告訴我啊,可不能藏著掖著,不然要是被大哥知道了,我可就完蛋了。你也知道,我正趁著這機會巴結討好他呢,就為了讓他在我出征的時候護著我母妃一點兒。您也知道,我母妃現在被貶為才人且任家又倒了,她當初性子張揚,肯定得罪了不少人……」他毫無忌憚的說出來,一是信得過以墨,二是希望得以墨一個承諾。他出征在外,最放不下心的就是深宮中的母親。

以墨卻比他看得明白,「你娘的事你大可放心,皇上貶你母親為才人便是護她安全。任家倒了,如果你娘還身處高位,勢必會被他人陷害。可如今不過是小小才人,不會引起多少人關注,最多是受些冷嘲熱諷的委屈罷了,並無性命之憂。」

李宸年錯愕的瞬間又是一番苦笑,「看,你都比我看得清楚……哎,我果然不適合在這皇家生活啊,還是軍營里好,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哪有這麼多的彎彎道道。」

「沒有人天生就會,等你生活久了,自然就明白。」以墨不想同他再說,站起身欲回房去試喜服,可剛起身就被他的咋呼聲給嚇著了。

「啊啊啊——你的肚子?!」這麼變這麼大了?!

李宸年覺得太驚悚了,半個月前他還見過她,那時他雖然沒注意到她的肚子,可絕對是正常的。今兒乍然一看,嚇死人了好不好,就跟里面塞了個女圭女圭似的。啊啊,等等,女圭女圭?……女圭女圭!

李宸年瞬間睜大眼,顫抖著手,就這麼指著她肚子,結巴開口,「你、你是不、是、懷孕了?!」

以墨沒回他,她也低頭看著自個兒的肚子,一晚上沒見,好像又變大了?怎麼會長得這麼快!看書上說,這種顯懷程度,至少是四個月後的狀態,可是她才剛到三個月!

不用她回應,李宸年也知道肯定是懷孕了,而且肯定還是太子的種。他又結結巴巴的開口問,「幾個月了?看這樣子,四個月?五個月?」呀,這麼說早在半年前兩人就暗度陳倉了!

以墨若有所思,「看起來像四五個月大的樣子?」

李宸年老實點頭,「在邊關的時候,我見過當地的孕婦,你現在的樣子就跟那老姐姐懷孕四五月的時候一模一樣。」

「可我才三個月!」以墨肯定的說。

李宸年想也不想,月兌口而出,「雙生子!?」

以墨眉頭跳了跳,壓抑著心頭的激動,揚聲喊道,「月鹿,去叫破曉來。」可顫抖的聲音泄露了她心里的情緒。

王府前殿,姑蘇嬤嬤與景陽公主坐在殿中話家常。景陽感嘆道,「嬤嬤如今也老了,可得好好保重身體啊。」

「謝王妃娘娘關心,老奴活了一把年紀,算是活到頭了,這世上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只希望等百年之後,到了下面,還能伺候老主子。」姑蘇嬤嬤的老主子是已故的榮太後,榮國公的嫡親姐姐。

景陽笑了笑沒再說什麼,這時府上的丫鬟進來,「王妃,嬤嬤。公主派人來說喜服不合身,小了一號。」

姑蘇嬤嬤听言,大急,「怎麼會小呢?怎麼辦?如果現在重新做,時間也來不及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太子大婚,新娘沒有喜服穿,這得鬧多大的笑話啊。如果真出了這樣的事,她們這些做喜服的宮人,可是全都要掉腦袋的。

丫鬟有開口說,「公主叫嬤嬤不必緊張。咱們公主也跟民間的姑娘一樣,自成人那日便開始繡新嫁袍,昨日新嫁衣剛好繡完,她讓奴婢帶過來給嬤嬤看看,看合不合適?」說著就有兩個侍婢將李宸年帶來的那套喜服給呈了上來。

姑蘇嬤嬤看了看布料和裁制以及繡功,雖然疑惑為何布料和裁制都是出自宮里大內,可見那繡功比她們準備的喜服還高一等,便將出到嘴邊的疑問給吞下了。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照公主之言安排吧。」

姑蘇嬤嬤帶人出了王府,李宸年也偷偷模模的跟其身後走了。

廂房內,以墨緊張的盯著破曉,「怎麼樣?」

破曉手指帶著薄薄的指套,兩指輕搭在她脈搏上,診了半響,回道,「一個!」

以墨心頭一陣失落,盯著大得很是異常的肚子,低喃道,「怎麼會是一個呢?如果是一個,不應該這麼顯啊……」

「我只診出了一條心脈。」破曉明明確確的告訴她,「不過你這樣子確實不正常。應該是補過頭了,這兩天就不喝藥了。再過段時間看看,如果到生產的時候他還這麼大,就只得開瘦胎藥了,不然很容易難產……」

以墨的情緒有些低落,心不在焉的朝他擺擺手。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緩緩模上肚子,老天爺能給她留個孩子,她就應該知足。

是夜,東宮之中。

太子爺立于床邊,伸展著雙手,兩個宮女跪在他腳邊為其寬衣。殿內角落的陰影之中,一個暗衛跪在地上為其稟告。

「這麼說府上的大夫診脈確定了是單子?」

暗衛回道,「是,那大夫說是月復中胎兒營養過剩,所以才……」

今日王府中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落入了太子耳里。

太子爺朝暗衛揮手,「退下吧。」對于雙子和單子這個問題,他倒不是很在意,只要是墨兒生的,不管男女他都喜歡。當然了,如果生的是女兒他會更喜歡。人家都說女兒纏父親,兒子戀娘,如果生個帶把的出來纏著墨兒,那他怎麼辦?!所以說,老天爺啊,求求您了,就賜我們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吧!

「求您保佑,爭取一舉得女。保佑啊,保佑啊,生個女兒吧,生個女兒吧……」

太子爺跑到內殿供奉的佛前燒了三只高香,順便還磕了三個頭,只求老天爺賜他一個女兒!

「萬一要是個男孩兒呢?」不知何時出現的李宸年好奇的出聲問道。

「那就閹了!」太子爺毫不猶豫的回道。

「……」李宸年落了滿頭的黑線,有這麼個不靠譜的親爹,真擔心他未來兒子離家出走。

夜晚的天空像是無邊無際的透明海洋,安靜、廣闊、神秘而暗潮洶涌。繁密的星點如同海水中蕩起的浪花,閃爍著跳躍著細小的光點,錦繡山川,田野村莊,都在這幽靜的環境中安然入眠。皎潔的月光凝聚成匹練從空中瀉下,為山林樹木披上層薄薄的銀紗,為其增添了幾分神秘。

山林中,由遠及近,幾匹馬兒從遠處狂奔而來。

「駕駕,駕——!」

「駕駕!」急促的喝聲夾雜著雜亂的馬蹄聲打破這沉寂的黑夜。

一道利箭如梭,在夜空中劃過刺目的亮色,箭頭上涂的劇毒在月光下泛起森冷的寒光。利箭準確無誤的射入騎在馬上之人的頸項——一箭穿喉!

男子的尸體倒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埃,坐下的馬兒依舊狂奔,就轉瞬間,馬兒與那群還活著的人就轉入下一個彎道,如果不是留在原地的死尸,真難相信剛剛會有一群人駕馬經過。

剩下的人依舊駕著馬沒命的狂奔,好似身後有死神在追趕,「三少爺,快快!快跑!快……」後面的話再也未喊出口,如出一轍的手段,一箭封喉。

文財心驚的回首,見一直陪伴他的管家軟軟的倒在地上,心頭如針扎般的刺痛。想要讓回去看看他是否還有的救,可他不能,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駕駕!」他一咬牙,雙腿蹬著馬鐙,揮著馬鞭狠狠抽打坐下的馬兒,恨不得它能跑得再快一點,再快一點,更快一點……

嗖——

又是一支涂毒的厲箭從山林間射出,不過這支箭像是失了準頭,落在文財的左肩頭,一箭了穿了琵琶骨。

瞬間刺入的鈍痛讓文財差點從馬上栽了下去,身子一個傾斜,他死死抓住韁繩才讓身子沒能馬上掉下去。一咬牙,揚起鞭子又是狠狠抽在馬上,馬兒嘶吼一聲,狂奔如風。

天漸漸破曉,天邊掛著幾顆殘星,斑斕艷麗的雲彩紛紛朝天邊涌動。朝陽似火,緩緩從東方升起,當晨曦第一縷陽光灑落在城頭時,厚重的城門緩緩開啟。

在城門開啟的瞬間,快馬如一道利箭,在眾人毫無防備之下,突然沖進了城內。

守城的官兵見此,慌忙拿起兵器,「是何人?站住!」喊完話的官爺帶兵欲追,被一個有眼力的老兵阻止,「別追了,那是文家三爺,只怕是有急事。」

文財也不顧身上的傷,一路縱馬狂奔,直奔雷霆王府而去。

老管家剛打開門,就瞧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站在門口,嚇得他驚叫一聲,「你是誰啊?」

文財再也支持不住,軟身倒在門口,昏迷之前也不忘重任,「平安、安,公主,我找平安公……」

老管家看清他的容貌,又驚了一跳,「文三公子?!」

「管家,這、怎麼辦……」小廝見他滿身是血,嚇得不知所措。

老管家到底是經歷過風雨之人,很快就鎮定下來,吩咐身邊的人,「你,去將這事稟告小姐。你,去叫兩個侍衛來,將人抬進去。你,去找個大夫來,慢著……」想了想,特別強調,「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這滿身的傷也不知道還救不救得活。

等以墨收到消息的時候,文財已經被老管家抬到後院的下人房了。以墨見文財身上的箭傷泛著青黑,面色微沉,吩咐道,「月鹿,叫破曉過來。」

「是。」張月鹿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將破曉給帶了過來。

老管家也是聰明人,將侍衛小廝全部都帶走了,還下了嚴令,今早的事只當沒看見,誰也不準開口提及。

破曉大致給文財看了傷,「身上的傷口多卻不致命,且下的毒也不是立即斃命的毒藥,顯然對方是不想讓他死。」

張月鹿奇道,「下這麼重的手卻不要他的命,難道是想折磨她?」

「哇,這得有多深的仇恨啊……」一般只有深仇大恨的人才會想要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以墨心里卻生出不好的預感,文財和文喏一起回落生,文財被人尋仇致傷昏迷,那文喏呢?

「他什麼時候醒?」以墨問。

「你有事要問他?」破曉說,「如果有急事,我可以施針讓他立刻醒。如果沒有急事,就等明天吧,因為施針讓他強行醒來有傷元氣。」

以墨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道,「施針吧!」

破曉施過針之後,文財立即就醒了,他一睜眼就尋到以墨的身影,不用以墨詢問他,他就焦急開口,「平安公主!文喏被人抓走了!」

以墨和張月鹿兩人皆是心頭一震。文財掙扎著坐起身,從懷里模出一個雕花木贊交給以墨,「對方要我把這個交給你,並要求你在五日之內去生風嶺!」

張月鹿最先激動起來,「京城到生風嶺快馬加鞭也需四日,可後天便是主子大婚之日!」

文財瞬間看向呈以墨,不顧滿身傷痕,下地跪求道,「平安公主,求您看在五弟對您的情深意切的份上,救救他吧!他為了見你,不惜離家出走只身遠來京城;他為了守護你,被太子害得傷痕累累且還失了一身真元氣。如今他手無縛雞之力,而對方出手心狠手辣,我們從京城出發的人,如今只剩下我和五弟,其他全死在了路上,草民真怕他們會……平安公主,草民求您了,求您救救五弟吧!」

張月鹿也緊張的看向以墨,「主子,讓我們去吧。我們一定會把文公子平安帶回來的。」

「不!」

此言一出,立馬遭到文財的反對,「對方說了,只準平安公主一人前去,如果發現有其他人尾隨,會立即殺了五弟。」

以墨緩緩握緊手中的木贊,臉上滿是陰煞之色,眼底有凜然殺氣聚集翻涌,「他們要什麼!」比起成親,文喏的命自然更重要。成親何時不能,錯過後天,還有無數個後天,可文喏的命只有一條!

「他們什麼都沒說,只說讓你一個人去生風嶺。」文財听她如此說,心頭頓時松了口氣,只要答應就好。不能怪他偏心,只擔心弟弟的安危,不顧平安公主的性命。因為他相信,憑她那身高強的武功,定能救出文喏,且毫發無傷的回到京城。

以墨吩咐破曉給文財養傷,自己和張月鹿出了下人房回到院子另作商量。

「主子,您不能去。」張月鹿說,「先不說後天就是您與太子的大婚之日,就您現在還懷著身孕。破曉大人一再強調,您不可動武,否則肚子里的孩兒肯定不保。去了也只是羊入虎口,不僅救不出文公子,還會讓自己身陷危險之中。」

如果是往常,張月鹿一定會高興他又會用一個高深的成語了。羊入虎口,看,形容得多貼切,于現在身懷有孕的主子來說,可不就是‘羊’,雖然這只綿羊不太溫順,可對方絕對是像虎一樣的凶殘。

「主子,就讓我們去吧,我和房日兔。我們兩人的輕功最快,保證將文公子平安無事的給您帶回來。」

以墨站在窗前,細細的看著手里的木贊,精雕細琢的紫檀木贊依舊蕩漾著低調的奢華之氣,精致,深沉,大氣。當文喏送給她時,她心里很喜歡,不僅是因為這木贊本身的氣質讓她心生歡喜,更因為它是文喏送給她的。她隱隱還記得文喏送給她時,眼中流露出的那種期待和欣喜。可惜,物是人非——她緊緊握住木贊,有些難以抉擇,張月鹿說得對,她如今身懷有孕,如果去了很有可能會……可如果不去,文喏也因此可能喪命!

「主子,不如這樣吧。我們和房日兔先去埋伏,你稍後一個人來,最後再讓青龍大人帶人在後面暗中護著您。」張月鹿也終于聰明了一回,「我們都是分開走的,對方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你不是一個人去的。況且有我們在暗中守著,如果出什麼意外,也好及時出手不是。」

以墨點點頭,如今也只有這樣,將身上的鷹形玉佩交給張月鹿,「讓倚樓的人也暗中做好準備。」

「是。」張月鹿拿著玉佩只身出了王府。

以墨心里有些擔憂,如今出了這事,婚肯定結不成了,她必須親自到東宮給阿煜說清楚,不然以阿煜的性子肯定會鬧得天翻地覆。可她剛出院子,就見一名青衫小廝拿著掃帚直直朝她走來。

心里有些疑惑,府里的下人向來都懼怕她,如果沒有事情稟告,一般都是退避三舍。可這個青衫小廝卻是挺直著腰身而來,不見往日的懦弱膽怯。

恍然間,以墨對上小廝的眼,那雙眼死氣沉沉的毫無焦距,整個人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腦子里驀然跳出‘蠱毒’二字,以墨微眯起眼,身上的殺伐之氣暴涌而出。冷眼看著走過的‘小廝’,並未有出手或者喊人的打算。

‘小廝’停在以墨面前,雙目無神,機械開口,「犯規!該死!下不為例!」

他的話剛說完,人就像瞬間被抽走了生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以墨正思索著他這話中的意思,破曉卻突然跑來對她說,「文財死了!」

以墨驀然睜的速度跑向王府的大門,可王府門外毫無一人。袖袍下的手緊握成拳,眼底暴虐的煞氣滔天,她終于明白小廝說的‘犯規,該死,下不為例’這句話是何意了!

文財的死是因為她壞了規矩,說好只準她一人前往生風嶺,她卻讓張月鹿先行。

「原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中。」以墨咬牙切齒。

破曉從那名小廝體內引出子蠱,面色依舊冰冷無波,「他是在王府門口掃地,給他下蠱的人就在附近。你剛才跑出去的時候,可有看見人影?」

以墨搖頭,「人已經走了。」

「文財是被誰殺的?」以墨冷下臉,殺手都進府了,可守在王府的侍衛卻沒一個發現動靜!

破曉翻過小廝的身體,發現他袖子上帶著血跡,且還呈深黑色,他仔細看了看,隨後肯定的回著以墨的話,「是這名小廝殺的,他袖子上沾著的血中帶的毒跟文財身上的毒一樣,顯然是文財身上的血。」他出去給文財熬藥,回去的時候就發現文財胸口插著把刀,已經沒了生氣。

以墨總算體會到文財說的那句‘心狠手辣’了,「讓張月鹿回來。還有……」眼底殺氣凜然,「新入府的侍婢小廝全都抓起來盤問,只要有一點不清白,一律杖斃!」看今後還有誰敢在雷霆王府放眼線!

與雷霆王府只隔了一條街的吹煙酒樓中,一雙含笑的眸子漫然掃視了眼駕馬回王府的張月鹿。他端起茶杯,動作優雅的扇聞著杯中茶香,眉宇間帶著柔和溫暖的笑,「真是不听話~」低喃的語聲包涵寵溺,乍然而起的曖昧氣氛像是情人間的旖旎。

「女人就是這麼賤!如果你不真給她點教訓,她永遠都不會將你的話放心上!」薛如雪輕笑,臉上的嘲弄輕蔑清晰可見,原來傳說中的平安公主也不過如此,一個小小的計謀就讓她手足無措的亂了方寸。

李宸年淡淡的瞥她一眼,那一眼中所含的戾氣讓薛如雪頓時收斂起嘲諷之心。

「你要知道,她輸在不是不夠強大,而是輸在有了弱點。一個再強大的人一旦有了弱點,那他就不再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李宸年搖晃著杯中茶水,風輕雲淡的笑談,「呈以墨的弱點太多,文喏、月復中的孩子、呈襲、景陽、甚至連太子都是她的弱點。」

薛如雪怎會不明白,自從封太子妃的聖旨下來那一刻,她就在暗中觀察呈以墨,越查越令人心驚膽顫,悄無聲息的換了朝廷官員,暗中弄死了任顴禾,背地里搶了朝廷的糧倉,手里還一批武功高強驚采絕艷的手下,手中更是握有十萬精兵鐵騎!如果只論呈以墨,她身邊絕對是固若金湯,完全沒有見縫插針的余地……可是、又能怎樣?最終還是會死在她這個無名小卒手里!

張月鹿回到王府,在听說了府中的事情之後,也是一臉憤怒,「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殺人都殺到王府里來了!」

「主子,要怎麼辦?」張月鹿也擔心起文喏的安全來了。對方如此猖獗狂傲,萬一主子五天之內沒到,或不是一個人去的,文喏肯定是小命難保。

顯然以墨也是擔心這點,臉色怒沉得不像話,最後一言不發的出了王府。

張月鹿大驚,忙追上去,「主子!您不能去——」

「誰也不準跟來!」一聲厲喝之後,便見她騎著從小跟著她的紅棕烈馬直奔城門!

張月鹿看得心驚膽顫,想要追上前,可想起她那句警告,頓時邁不開腿,留在原地急得直跺腳,「這可怎麼辦啊?」

破曉輕飄飄的說了句,「找太子。」

張月鹿如醍醐灌頂的猛拍大腿,「對啊,找太子殿下去!」使出絕頂輕功,直奔太子東宮。可剛到宮門口就見一道疾風沖出來!

太子爺哪需要他去找啊,守在王府的暗衛又不是吃屎的,早在文財血淋淋的躺在王府門口的時候就有人來稟報太子殿下了。

太子爺騎著汗血寶馬,直往城門口追去!

滿大街的百姓被他弄得人仰馬翻,可街上的巡城衛兵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馬上的李宸煜滿心焦急與不安,他不停的揮著馬鞭抽打座下馬兒,恨不得給它裝上翅膀,直接飛過去。如今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墨兒要走了!

墨兒要離他而去!

在大婚前夕,她竟然為了文喏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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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親們可激動了呀……估計最近的更新都會讓你們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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