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殘暴妃 第一百九十七章 文喏出現

作者 ︰ 幽明盤古

章節名︰第一百九十七章文喏出現

閨房里,玉蝶頭戴霞冠,臉遮紅方巾,身上穿著繡花的紅袍,就連內襯也是一片紅艷,紅色的娟衫,紅色的百褶裙,紅色的里褲,紅色的繡花鞋。一身艷紅,千嬌百媚。

大紅袍上繡著鴛鴦戲水和遍地花開,和樂又喜慶。

不過以墨卻注意到那對鴛鴦還未繡完,兩只鴛鴦都未點楮。不由好奇的開口,「這眼楮……」

玉蝶莞爾一笑,拉著她的手在床榻邊坐下,溫柔道,「女子出嫁的嫁衣一般都是自己繡制,從十三歲見紅開始,一直繡到自己出嫁前。」她月兌下袍子,拿起放在床頭的針線,開始繡起鴛鴦的眼楮,「這門親事雖然娘親同意了,可王爺一直沒開口,我怕……所以我才不敢繡上眼楮。」她微微抬頭,燦爛的笑容是那樣幸福,「以墨妹妹,謝謝你。」

以墨看著她手上的大紅嫁衣,神色有些迷離。從十三歲開始繡……她現在還來得及嗎?

玉蝶坐在榻旁,手里穿引著針線,她微垂著頭,一縷青絲飄揚在頰邊,襯得她如此溫婉嫻靜,婉轉悠揚的語聲帶著屬于女子的柔美,「君當儀劍,大殺四方;妾自撫琴,浮沉隨郎。」她一邊繡著嫁衣,一邊柔聲道,「女子生來就與男子有差距,男兒志在四方,女子享樂閨房。女子在學識上、見識上不如男兒,所以只能依附男子而活。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婿的好壞決定了女子半生的命運。所以,以墨妹妹,你以後定要好好考慮清楚,不管是宸煜太子還是文家公子,你都要三思後才能下決定,不然,後悔一生。」

以墨斂下眼中的心思,伸手模了模她嫁衣上的那對鴛鴦,反問道,「那你考慮清楚了嗎?」

玉蝶重重的點頭,「我考慮清楚了。不為其他,就為他知道我被人凌辱過還能一如既往的接受我這一點,我就該嫁給他。更何況……我也是真心喜歡他。」她羞紅了臉,秋水盈波的眸子里蕩漾著對愛情的向往,「他雖然只是個教授棋藝的先生,可他也有他的驕傲。他聰明睿智,儒雅淡然,且他活得灑月兌自在,不想那些王孫貴族整日勾心斗角。當然,他也有他的自卑和煩惱,不過,人活一世,誰又能真正灑月兌不羈呢……」

玉蝶的性子雖然軟弱,可她心靈干淨,看什麼都能透過現象看清本質,什麼都明白,什麼都看在眼里。就如當初她看小彤一樣。

這樣的人活在現實中不會被謊言欺騙,可她也活得辛苦。

兩人說了一個時辰的話,以墨就回了院子。宮里給了秀女們三天回府的時間,三日後便回宮。她須得趁著這三日,好好謀算謀算。

剛回到院子,張月鹿就送來急報,「主子,任顴禾有動作了。」

以墨接過信封,看清上面寫的地址,頓時眯起了眼。

……

京都最繁華的蜀錦酒樓中,東閣一溜兒的五個包間全被人包下了。要知道來蜀錦酒樓吃飯一頓飯就是一擲千金,如果不是王孫貴族,普通朝官和賈商根本就沒有這個閑錢揮霍。而包場更是一擲萬金,還更別說一包就是五個場子。

不知道的人在心里直罵︰也不知道是哪個敗家子兒這麼燒錢,如果嫌錢多,捐去給年譜受災的百姓也好啊!

東閣最中間的那個包間兒,任重遠像個土豪,他大咧咧的躺在椅子里,將腿擱在身前的桌上,雙腿交叉著翹腳抖著玩兒,撐著腦袋的手指上金光閃閃,五根手上總共帶了四個扳指,金的、銀的、玉的,綠的、紅的……他手一抬,頓覺晃得刺眼。

相府管家總是看不下去了,期期艾艾的開口,「大公子,您今兒這身裝扮……」

任重遠這二貨,還以為要夸他呢,頓時得意洋洋的站起身,在管家面前轉了一圈,興奮問道,「怎麼樣?貴氣吧!今兒這一身,爺可是特意挑選的,肯定不會在文家那暴發戶面前損了我任家的面子。」

管家低嘆著搖頭,和文家比起來,只怕您才更像暴發戶。

這時,小廝推門進來,恭聲稟道,「大公子,文家的人來了。」

蜀錦酒樓的門口,一位臉龐清秀白淨,氣質溫和儒雅的年輕男子從馬車上下來。男子身形消瘦修長,身材俊秀勻稱,面上帶著三分笑意,給人文質彬彬翩翩有禮之感。

酒樓對面的茶樓中,以墨透過竹簾看清來人,不由蹙了蹙眉,「文三。」

來人正是文家三公子,文財。

文財剛下馬車就有小廝前來領路,「文三公子,請樓上走。」

文財點了點頭,讓車夫將馬車安頓好,就跟著小廝上了東閣。

以墨沉凝著臉,拇指輕輕摩挲著杯口,「看來任家是急著把東西賣出去。」

青龍看著文財消失在樓道口的身影,也沉聲道,「主子,如果任家將東西月兌手,即便將魏趙手里的賬簿公布天下,也無憑無據了……」

「希望文家的人夠聰明,別來趟這灘渾水。」張月鹿是看在文喏的面上,忍不住低聲嘆道。

先不說以墨和文喏有婚約關系,就只文喏對她有救命之恩而言,她就不該讓文家出事。更何況以墨本就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她向來信奉‘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如果讓文家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害了,她也無顏面對文喏。

「月鹿,去東區民柏街的蘇家面館將文喏帶來。告訴他這里的情況,讓他進去找文三。」

「是。」

張月鹿的輕身功夫是以墨親自傳授,比起青龍朱雀等人都不遑多讓。一盞茶的時間,就從蘇家面館回了茶樓,不過他是一個人回來的。

「主子,那家面館的老板說文公子已經走了。」

「走了?」以墨凝眉問,「什麼時候走的?」

「十多天以前。據那老板說,是家里去了兄長接他回去的,說家里出了事。那老板也沒見著文公子的本人,是那兄長給他帶的話,然後就再也沒看過他人了。」張月鹿沒細想,只猜測道,「老板口中的兄長想來就是文三公子了。听說文公子是離家出走,他娘在家里都氣暈了好幾次,揚言還要和他斷絕關系呢。」

東閣里,文財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歉意的看向任重遠,笑了笑,「任將軍,實在是抱歉,草民失禮了。」熱情的笑容既不卑微諂媚也不顯得傲慢輕蔑。

任重遠豪爽的擺手,「無礙無礙。這是人之常情,文三公子不必介懷。來來,喝酒,喝酒,這可是十八年的女兒紅,香醇著呢。」

「任將軍,請。」文財舉起酒杯,淺抿了口,低垂的眼簾斂盡所有心思,嘴角淺顯的笑看著只讓人覺得高深莫測。

任重遠冷哼一聲,他最看不起這種笑面虎,平時看著跟無害的病貓似的,可一旦發起狠來,直讓人傾家蕩產。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任三公子,本將軍想跟你做次買賣,不知你意下如何?」

文財臉上的笑不變,可心里卻是一沉。朝中的事他多少也有耳聞,**御史受皇命徹查年譜之事,其中被查之人,任顴禾首當其沖。再聯想著任重遠如今說的話,只怕玉尚在金鑾殿上所言都是真的。

任顴禾犯的可是殺頭大罪。要是文家與之牽連,如果被查出來,定也受連累。

君子愛財,取之以道。文財含蓄的推月兌,「任將軍抬愛,能與任相爺的公子做買賣,是草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只可惜草民的福緣淺薄。草民此次來京,是受母親之托來接家弟回家。另外,相信任將軍也知道,草民在家行三,不是長子也不是嫡子,京城這塊的大生意,向來都是家中長子接管。任將軍你找草民做買賣,草民是有心無力啊……」笑容中有些苦澀,像是抱怨家中老父不公,將所有好東西都分給了長子和嫡子。

任重遠像是心生感觸,頓覺同病相憐,他也覺得他父親對家里那個聰明的老ど好得不行。

「哎,這偏心眼兒啊,誰家都有。別說是你們這些小小的賈商之家了,就是本將軍家,那也是……哎,不說了不說了。」舉起酒杯,「來,本將軍敬你一杯,只當是同病相憐。」頭腦一熱,張口就道,「做買賣的事,只當本將軍……」‘沒提過’三個字未出口,就被一旁的管家給搶了話。

「大公子,老爺吩咐的事還沒辦妥,您可別喝醉了。」

任重遠精神一振,立馬醒過神來,改口道,「做買賣的事,本將軍給你三天考慮的時間。三天後你再答復本將軍吧。」說罷,便起身出了房門。

臨走時,相府管家遞給文財一張紙條,並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如果有時間,還請文三公子去這里看看。那里有驚喜等著公子,相信等公子看完之後,會改變主意的。」

文財將紙條收入掌心,笑著朝他點了點頭,「文財有時間的話,一定去瞧瞧。」

待兩人走後,他臉上的笑意徐徐收斂,展開手中的紙條,當看清上面的地址時,眼底泛起森森寒光。

冷哼一聲,緊接著出了酒樓,上了馬車直接回了在京城的府邸。

待文財一走,以墨也回了王府。

後花園的涼亭中,景陽公主和玉蝶正在討論嫁妝的事。

景陽公主見到對面游廊上的女兒,笑著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以墨讓張月鹿和青龍先回院子,獨自去了涼亭,在母親身邊坐下,「娘。」

景陽公主看了張月鹿和青龍一眼,然後吩咐身邊的侍婢給女兒倒了杯茶,隨意問道,「往日在你身邊伺候的朱雀去哪兒了?你身邊如今只有花舞一個婢子,那丫頭是個新人,不懂規矩,心思又淺,本想送進宮在你身邊伺候,可又怕她給你惹事。下次進宮的時候把那個朱雀帶上吧,畢竟是長在你身邊的人,用得也放心些。」

「朱雀出去辦事了,一時還不會回來。」拍了拍母親的手,讓她安心,「您放心,不會有事的。」

景陽公主在後宮生活了半輩子,只覺那里猶如狼堡鬼窩,只要一想起,就心驚膽顫,就算女兒一再保證不會有事,可她還是放不下心,「可不能大意,平時多警惕些,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無。」

以墨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便岔開話題,問起了玉蝶的婚事,「怎麼樣?嫁妝定好了嗎?」

「哎,嫁妝哪能一時半會兒就定下來,不過也置辦得差不多了。」果然,景陽立馬轉了心思,將打造金銀首飾的樣圖舉給女兒看,「你看看這些樣式,覺得哪個更好?」

以墨隨意的看了兩眼,「既然是玉蝶成親,就讓她自己選吧。」

玉蝶也希翼的看著她,面色紅潤得似抹了胭脂,「我就是不知道哪個更好看,所以才叫以墨妹妹你幫忙選選。」

以墨粗看了兩眼,覺得幾個樣式都差不多,便財大氣粗的決定道,「那就全定下。」

「這……太多了吧。」玉蝶蹙眉。

景陽早就看花眼了,如此決定省了好一番功夫,也欣然同意道,「對,既然都喜歡,那就全定下。我雷霆王府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她這句話,引得以墨雙目精光閃爍,心里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話一出口,景陽就後悔了,頓時想起幾年前女兒回忘川的王府將府上洗劫一空後王爺和兩個老管家抱頭痛哭的情景,不由打了寒顫。忙開口警告女兒,「你可不能再打你父王的主意了,惹急了搞不好他要跟你斷絕父女關系呢。」

顯然那句‘斷絕父女關系’對以墨還是很有威脅力度的,癟癟嘴,算了,等任顴禾手里的錢糧到手,她也就不缺那點小錢!

漬!她竟然打起了任顴禾的主意。

可不是,就她現在手里掌握的資料而言,就能預料任顴禾這些年貪污的錢娘到底是何等天文數字。即便是偷拿了一半,另外一半暴露出來,也同樣夠他掉腦袋。要不是為了他手里隱藏的那些錢糧,她何需這般費力。

她這是不僅要讓任顴禾身敗名裂身首異處,更還要接收一半他貪污的錢娘。要知道就那一半的錢糧就夠她的十萬大軍吃上好幾年了!

以墨突然想起一事,開口問著景陽公主。

「娘,你去忘川的時候,可有見著文喏?」

「沒有,德陽說他來京城了。不過倒是見著文家三子了,那孩子也是個不錯的人,長得一表人才,前幾日他與我一道進的京城,本來想把他介紹給玉蝶的,可惜……」景陽有些惋惜,看來是真覺得文財不錯。

以墨若有所思的又問道,「那文家大公子呢?」

景陽以為她是問文金的為人,便隨口道,「听說文家老大去北羌國談生意了,年初就走了,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哎,那個老大也是個做生意的人才,且為人也厚道,就是忙于奔波,常年不在家,家中的妻兒都頗有怨言……」

她後面說什麼,以墨沒有細听,面容微沉,深思著。文金年初就去了北羌國,那面館老板口中的兄長自然不是他,而文喏的兄長除了文金就是文財,可文財剛入京不到五日。那面館老板口中的兄長又會是誰?

以墨頓覺胸口煩悶,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也不與母親多說,直接起身回了院子,「青龍,你去查一下文喏的消息。」

「是。」

青龍剛出去不久,破曉就端著藥湯進來,身後跟著花舞。以墨見著藥湯,如臨大敵,臉都皺成了菊花。不是她嬌氣,實在是這湯藥太難喝。

破曉無視她一臉深仇大恨的模樣,先給她診了脈,然後才將藥湯端給她,「今日只喝一半。」

听了,如夢恩大赦,欣喜得無以言表。端著半碗藥,豪爽的一口喝完。

漬漬~這妞兒也太容易滿足了。一句‘只喝一半’,就讓她興奮得動力十足。

那藥湯一進來,張月鹿就捏著鼻子跳遠了,知道以墨喝完,他才接近。伸手扇了扇腥臭的氣味,憋著氣好奇的望了空蕩蕩的藥碗一眼,嗡著聲音問道,「破曉大人,這里面放什麼了,怎麼這麼臭,還一股死魚腥味?」

以墨點頭,她也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放什麼了,竟讓她這種英勇無畏意志堅定的人都生了怯意。

破曉懶懶的睨她一眼,後面無表情的垂下頭收拾藥碗,冷聲回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以墨只覺惡心感越來越重,忍不住就要往外吐。

「花舞,再跟我去熬一碗藥,等她吐完了,你就端過來。」

此話一出,比止吐的話梅青棗都還有效。為了不再喝一碗藥,就是吐出來的,她也能咽下去!

狠狠咽了口唾沫,強行將酸氣給壓下。張月鹿佩服萬分,連忙對他家主子豎起大拇指,牛人!

以墨回他個傲嬌的眼神,這點算不得什麼!

破曉收拾著藥碗出去了,花舞也被他叫去幫忙,屋里只剩著以墨和張月鹿兩人。

張月鹿忙給主子遞上漱口的茶水,滿眼心疼,「可憐的主子啊~」然後垂頭看著她的肚子,教育道,「小少爺啊,日後可得好好孝敬您娘啊,您娘為了懷您,可遭大罪了。」

想著肚子里的兒子,以墨頓覺那藥也不是那麼苦了。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問道,「可查清魏趙將賬簿交給誰了?」

「查到了。他將賬簿交到了一個遠方表親的手里。那個遠方表弟是邦泰有名的激進分子,對政法改革很有一套,骨子里是個愛國奮進的人。得知任顴禾的事,憤怒不已,自薦著要帶著賬簿上京告御狀,揚言要還年譜百姓一個公道。」張月鹿對此人很是佩服,「他原名叫魏風,一直想考取功名入仕為官,可惜考了好幾次都考不上舉人,一直都是個秀才。後來他到寺廟上香,有個高僧給他算命,說他名字中的‘風’字與他的八字相沖,須得改名,只有改了名才能改命。于是他回道家中,不顧老父的阻攔,毅然改了族譜,生生在風字頭上添了個病子旁,改名叫魏瘋。神奇的是,他改名之後,還真就中了舉人,高興得他老父跪在祠堂三天兩夜,直呼祖宗顯靈了,祖宗顯靈了。不過,可惜的是,中了舉人之後就再也沒高升過了。」

「魏瘋這人也有幾分頭腦,帶著賬簿躲過各方眼線的盤查,直接走水路上京,如今怕是已經走到秦安運河了。如果不出意外,七日後便可入京。」

以墨將擦了水漬的絹帕放在桌上,起身入內。

清冷的聲音從內室傳出,「將賬簿的蹤跡散播出去。」

張月鹿不解的問道,「主子,賬簿的消息一出,任顴禾肯定會派人追殺魏瘋搶奪賬簿。您既然想要得到賬簿,為何不趁機從魏瘋手里奪下賬簿,反而要制造一個爭奪賬簿的勁敵。」他怕主子誤會他的意思,又費舌的解釋一番,「當然,不是說我們怕他任顴禾。畢竟不管是單打獨斗還是群起而攻之,我們肯定不會輸給他,屬下的意思是,何必那麼麻煩……」

內室中,低喝聲響起,「你懂什麼!」

接著以墨又從內室出來,身上換了件素白衣裙,剛才那件衣裳染了藥味,隱隱帶著股腥臭,聞著有些刺鼻。

她睥睨了張月鹿一眼,冷淡道,「誰說我要奪賬簿了?」

「……」張月鹿默聲,不奪賬簿,那他們要干嘛?

「賬簿的事自有人費心,用不著我們插手。我們只需保魏瘋平安無事的帶著賬簿入京就行。」

張月鹿更是不解,「既然要他平安無事的入京,為何還要將他的消息傳給任顴禾?」

以墨垂頭整理著素華衣襟,漫然哼道,「任顴禾得了賬簿的消息,他才會更急于賣糧,越急就越慌,慌亂之下能會露出破綻。」嘴角突然裂開邪賃的笑,眼底目光森然,「我這次要讓他不僅背了黑鍋,還無處伸冤!」

張月鹿跟了以墨十幾年,見她露出這凶戾的表情,猶如醍醐灌頂,頓時明白她要干什麼了,不由咕噥一句,「他也不算是背黑鍋吧……如果真要說,只能算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另一邊的文財剛回府不久,連杯水都沒喝,就換了身衣裳急沖沖的出了門。後巷,一輛低調的馬車停在後門口,趕馬的是個面容平凡的短衫漢子,漢子氣息沉穩,步伐輕盈,周身氣息似有似無,想來該是練內家功夫的高手。

「邱叔,走吧。」文財沉著臉踏上馬車。

「是。」

馬車從後巷出來,一路往西,直奔紙條上的地點。

上面的地方是家京城郊外的小醫館,醫館的大門敞開,寬敞的院子里擺放著木架,木架上的簸箕中曬著各種藥材。

院中,一青衣男子站在木架前,受傷的右手包裹著紗布垂吊在胸前,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撥弄著簸箕里的藥材。男子一襲素雅青衣依舊不掩其風華,俊秀的臉雖然比往日消瘦,可仍然俊美非凡,臉頰上,下顎處有著淺淺的傷痕,有些傷痕上的結痂月兌落,露出粉女敕的細肉。

「文公子,您的傷還沒好呢,不要亂走。」一個嬌俏的黃衣姑娘從屋里出來,見著男子站在木架旁擺弄藥材,立即驚叫道。

男子抬頭,淺笑間風華乍現,那雙清泉般透亮清澈的眸子放佛從未沾染世俗塵埃,像是映在冰水中的雪蓮花,清秀雋美,璀璨奪目!

可文財卻清楚的看到他隱藏在眼底情殤,醉過之後才知酒濃,愛過之後才知情重。那殤為他的眉梢染上了滄桑與失落,為那顆無塵的心系上了牽掛與思戀。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歡快灑月兌的游走在世間的文喏了!

「黃姑娘,沒事的,我的傷已經好了。」文喏笑著舉起裹著紗布的手,朝她晃了晃,「你看,已經可以動了。」

黃潔畫被他那樣子給逗樂了,蹼趾一笑,然後拿著藥箱出來,「快過來坐下,師父吩咐我給您換藥,要是他出來的時候,看見您裹著原來的紗布,肯定會罵我的啦。還有啦,您的命可是任將軍救回來的,他臨走時吩咐我們要好好照顧您,如果他哪天過來看到您的傷還沒好,他肯定也會責怪我的。」

「任將軍救了我的命,我都沒有好好謝謝他。如果他哪天來了,我一定要當面感謝他。」文喏放下草藥,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女子垂首,溫柔的給他拆著紗布。

文喏怔怔的看著她,女子垂首的側臉有幾分以墨的影子,特別是那眉眼,像極了七八分。恍然間,讓文喏產生了錯覺,像是看到以墨坐在她身邊,那眉那眼全是似水的溫柔。轉瞬間,他清醒過來,不由泛起苦笑,暗罵自己︰痴心,以墨怎麼會對你溫柔!

苦笑之後,心口又疼得厲害,像是有千萬只小蟲子在撕咬。清亮的眸子泛起水光,可是他真的好希望、好希望她能對他溫柔,好希望好希望在受傷的時候她能在身邊陪著他照顧他,然後就好希望好希望他的傷一輩子都不會好……

「啊!都叫您別亂動,您不听,看嘛,傷口又裂開了!」女子驚呼聲將他從失落傷痛中拉回來,看了眼受傷的手,渾不在意的笑笑,「沒事,傷口裂開了總會合上的。」他若有所指的說著,就像心底的傷口樣,裂開了總會有合上的一天。

他漫不經心渾不在意,可隱在門口的文財見了,卻如見鬼般臉色瞬間煞白,五指如鋼爪死死扣住木門,雙眼瞠目欲裂的死盯著那只血淋淋的手——手掌上的肉似被活生生撕扯下,露出森森白骨,傷痕累累的手指觸目驚心!

文財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冒出,似冰冷的毒蛇攀爬著他的腿,一路蜿蜒而上!

文喏背對著門口而坐,自然看不見門外的文財,可黃衣女子卻能視得一清二楚,她的視線有意無意的掃過文財,轉而朝文喏笑道,「文公子,已經換好藥了。啊,對了,我將手鐲掉在屋里了,可不可以麻煩您去幫我找找?因為我還要曬院子里的草藥,月兌不開身……」

文喏自然不會拒絕,「好。」起身進了屋。

女子的笑臉在文喏進屋的那一刻,瞬間收斂。她拿出繡帕,一邊擦拭著手,一邊越過院子走到門口,冷眼看著文財,「想必這位就是文三公子吧?」

文財收回扶在木門上的手,負于身後,淡聲開口,「姑娘有何指教?」

「文三公子看清楚了吧?你家五弟不僅傷了手,還廢了一身修為。相爺吩咐了,文三公子何時答應他老人家的要求,就何時給文五公子上真正的傷藥。」

聞言,文財周身氣勢徒然一冷,五指猛然緊握。想起那句‘傷口又裂開了’,原來不是五弟好動不小心裂開的傷口,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給他敷傷藥,任其傷口潰爛流血不止!

「你們好狠的心!」文財咬牙切齒。

「我們的心再狠也比不過文三公子。」女子明媚的笑容燦爛如花,可心卻堪比毒蛇,「文三公子親眼看著弟弟受傷,知其救助的辦法卻置之不理。可比我們狠心多了。」

說完,女子便緩緩關上木門,隔絕了文財惱恨的視線。

文財深吸口氣,松開緊握的手腕,撩起袖子,輕揉著手腕處的紅痕,冷靜的問道,「邱叔,可有把握?」

邱叔的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搖了搖頭,「暗中至少有五個高手隱藏著,我怕貿然出手,不僅不能救出五公子,反而還害了他。」

他的話打破了文財最後的希望,邱叔是文家用重金從江湖上聘請的高手,如果有重大生意來往,都會將他帶在身邊。邱叔的身手他不知道有多厲害,可他卻清楚,邱叔這些年無數次從各路殺手中將他的命給救下,可見其功夫的優劣。

文財的臉陰沉得冷滴出水來,在門口停留了大概半盞茶的時間,最終還是坐上馬車回去了。

八千啊~感覺好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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