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殘暴妃 第一百四十五章 再遇文喏

作者 ︰ 幽明盤古

哎喲!這是什麼鬼地方啊?你到底會不會認路啊?這地方我們都走五遍了,轉來轉去,還在這兒?!」

抱怨的怒吼聲在山林間響起。舒瞙苤璨

「啊?我們走五遍了?我怎麼沒映象?」另一道聲音帶著茫然。

「你這個白痴啊。看到這棵樹沒?每過一次我就在上面系根白布條,你數數,這上面有幾根?!」張月鹿雙眼冒著火光,憤怒的朝陶楠駿吼道。

陶楠駿還真就上去數數,一、二、三、四……然後咧嘴一笑,「 ,明明只有四根,哪來的五根啊?」

「……」在張月鹿快要暴走的眼神中,陶楠駿終于收斂笑容,悻悻的模模鼻子,無辜的低喃道,「我也是第一次來,哪兒認得什麼路啊!」

這回張月鹿是真的暴走了。殺人般犀利的眼神死死瞪著陶楠駿,咬牙切齒,「不認識路那你指什麼路啊?!?」

陶楠駿心虛的嘿笑兩聲,「我見你也不認識路,所以就……嘿嘿!」

兩個憨貨,在麓山轉悠了五天,是找到了硝石,可是卻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張月鹿平時最喜歡在破曉那兒淘些奇奇怪怪的毒藥了,身上正好帶著能克陣中毒煙的藥,且張月鹿的武功不比七傷差多少,況且他有那身詭異的逃生之法在手,但凡觸到什麼機關陣法,提著陶楠駿的衣襟就開始遛。如此,還真就讓兩人在這殺陣中游刃有余的走了五天。

倒不是說以墨和太子兩人不如張月鹿!

過陣不難,難在破陣!

想要過這殺陣,只要避開八方死門自是輕而易舉。可,畢竟懂陣法的人不多,且又能精確的算出八方死門所在的更是少之又少。

況且太子和以墨等人不是過陣而是破陣,只有破了殺陣,埋伏在山腳下的玄鐵器才能順利入山擊殺反賊。

張月鹿再也不信陶楠駿的話了,自己選了個方向走,「走這邊,我就不信走不出這個鬼地方。」

陶楠駿依照張月鹿指的路,翻過一座小山丘,轉眼就瞧見灌木叢中躺著的人影,立即驚呼,「看!那兒躺著個人!身形好像有些……」眼熟!二字還未出口,就听身邊的張月鹿一聲驚叫,「主子——」

張月鹿的速度都快趕上流星追月了,直接嗖的一聲跑到以墨身邊,小心翼翼的將她扶起,見她面色青黑,嘴唇發紫,嚇得魂兒都沒了,顫抖著手去探了探她的脈搏,脈象雖弱,可還在,頓時松了口氣。轉而朝著傻愣的陶楠駿怒吼,「還愣著做什麼!走啊,主子中毒了,我們必須得盡快帶她下山!」

「啊?哦!」陶楠駿慌忙跑過來,笨手笨腳的想要去扶以墨。卻被張月鹿一把推開,嫌棄道,「笨手笨腳的,你自己走拉,我來抱主子。快點啊——」

陶楠駿在前面帶路,拿著樹枝揮開路上的荊棘。不得不說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原本就不記得路,情急之下就更分不清天南地北了,憑著感覺一直走,還真就讓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山下。

張月鹿不管不顧抱著人就沖進一家醫館,嚇得那大夫雙腿直哆嗦,不曉得的人還以為他是來打劫的呢!

「大夫!大夫!你快來瞧瞧我家主子中的是什麼毒?」陶楠駿慌忙塞了大錠銀子在那老大夫的手里,然後拖著他就往張月鹿身邊走。

「哎呀!你別拽,別拽,我老人家腿腳不好,走不到你們年輕人這麼快。慢慢來,慢慢來,急不得急不得……」

張月鹿將人放在醫館內專門給病人躺的睡塌上,回頭就見一個白頭發白胡子白眉毛的白衣老頭顫顫巍巍的杵著拐杖,走得比烏龜爬得還慢!張月鹿急得咬牙切齒,頓時沖過去,扛起老頭,風風火火的一陣瘋跑,然後放到主子身邊,揪著他的長胡子,凶神惡煞的威脅道︰「快看啊!要是醫不好,砍了你的腦袋!」

「哎喲喲~你別揪,別揪!小子啊,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來來來,老夫給你開一貼下火的藥,吃了保管心平氣和。」

老大夫看上去**十歲,像個老祥瑞,不止走路慢,說話也慢。

這話氣得張月鹿恨不得摔了他的拐杖,無法之下,只好瞪著陶楠駿,「你確定這老頭子能醫好主子身上的毒?」

陶楠駿忙點頭,「放心,放心。我打听過了,他是落生最有名的神醫,人雖老點,話雖多點,可卻是個能治百病的老祥瑞。」

陶楠駿的話叫老祥瑞不高興了,跺著拐杖去敲他的腿,「什麼叫人老啊!什麼叫話多啊!你們一個個的,長得人模人樣就是不敬老。還有……」渾濁的老眼轉而瞪著張月鹿,舉起拐杖就朝張月鹿的手臂打去,「你竟然敢懷疑老夫的能力?!」

張月鹿見拐杖敲來,想躲,竟躲不開!那拐杖就像粘在他身上一樣,指哪兒打哪兒,疼得張月鹿哇哇直叫喚,「喂,老頭,哎喲~老,哎喲~老人家,老爺爺,老祖宗!」

直打得張月鹿求祖宗告爺爺他才罷手。

老人家這漏一手,張月鹿頓知對方是個高人,哪還敢出言不遜,直接跪地抱著他的大腿哭求道,「嗚嗚~老祖宗,您行行好,救救我家主子吧。」

陶楠駿也跪地求道,「老人家,您幫幫忙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身中奇毒,如果您不施以援手,她就沒命了。」

「不救!」老祥瑞吹胡子瞪眼,「老夫與她非親非故,為何要救她啊?況且,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還對老夫不敬……哎呀,不救,不救!快把人抱出去,抱出去,眼看就只有一口氣在了,要是死在老夫這兒,豈不是晦氣!快走,快走!」

老祥瑞拂袖,睡塌上昏睡的以墨就騰空飛了出去,張月鹿大驚,連忙撲身上去將主子接住。轉而怒氣騰騰的正欲開口謾罵,卻听門外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師父?師父?徒兒來看您老人家了。師父!」

男子面如蓮花,一雙斜飛入鬢的眉好似水墨畫般流暢俊逸,一雙漆黑明亮的眼楮似泉水般清澈剔透,一襲白衣襯得修長的身姿如臨風玉樹,高潔雅姿得看一眼都覺得褻瀆!

看著這人,張月鹿和陶楠駿欣喜若狂,果然不愧是有名的活佛啊,真是哪兒有困難他就出現在哪兒!

「文公子!」張月鹿搶先呼出聲。

來人正是文喏。

文喏見著張月鹿和陶楠駿心中也是一喜,心想他們在這兒,那以墨也許也在,可當他看到張月鹿懷里抱著的人時,爛漫欣喜的笑容頓時被驚慌彷徨所取代。飛身上前,那速度竟不比張月鹿施展詭異身法時慢。一把奪過張月鹿懷里的人,慌忙問,「以墨她怎麼了?前幾日她還好好的,怎麼就……」

陶楠駿在一旁道,「文公子,主子中毒了,昏迷不醒,如果再不解毒,會危及生命的。」

這時一邊看戲的老祥瑞開口了,「徒兒,這小姑娘是誰啊?看把你緊張得……」老祥瑞漬嘆有聲,眼底滿是掩不住的驚奇。想他這個清心寡欲的徒兒平時總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何時見他這般緊張惶恐了。

就因為文喏老是一副普度眾生的大慈大悲樣兒,老祥瑞曾還打趣的說他,‘你這樣子怎麼不干脆削發出家啊?’

文喏卻笑著道︰「因為我還有未婚妻啊!」

老祥瑞道如今都還記得他提起他的未婚妻時,那種高興期盼和喜悅的神情,難道……「這個小姑娘就是你的未婚妻?」

文喏點頭,擔憂道,「師父,您救救以墨吧,她中了毒,脈象很微弱。」

老祥瑞睨了張月鹿和陶楠駿兩人一眼,翹起胡須冷哼,「看在寶貝徒弟的面上,老夫勉為其難吧。」

廂房里,文喏三人皆是緊張的盯著老祥瑞,見他蹙眉,三人的心都跟著高懸起來。文喏更是緊張的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問,「師父,到底怎麼樣兒了?」

老祥瑞睜開眼,慢悠悠的道,「沒什麼大礙。她身上的毒根本不用解,這女娃子練的功夫有些邪門兒,竟能吞噬身上的毒氣,雖然慢些,可死不了,最多就是躺個一年半載的!」

「啊?這還沒什麼大礙?!」張月鹿驚呼,接著怒了,跳起腳直吼,「都躺上一年半載了,還沒大礙,庸醫吧你!」

老祥瑞被氣得吹胡子瞪眼,舉起拐杖就朝張月鹿的腦袋打去,「你這兔崽子怎麼說話呢!」

張月鹿避之不及,腦門上頓時鼓起大包。在配上他淚眼汪汪的樣兒,還真是可憐。

老祥瑞見他腦門上的大包,心情頓好,難得的開口解釋道,「這小姑娘原本一身真氣本就有吞噬毒性的作用,如果在她頂峰時期,這毒自是奈何不了她。可她現在丹田枯竭,內力弱得可以忽略,即便是真氣霸道強悍,一時半會兒也壓不住那股毒性,只有等她內力慢慢恢復,這毒無需藥石自然就解了。不過這過程得等上一年半載!」

「師父,您一定有辦法讓她快些好起來對不對?」文喏央求著。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機的以墨,他心痛難當,恨不得能替而代之。

「沒有!」老祥瑞仰著腦袋一副沒看見徒弟央求的目光。不能心軟,不能心軟,那可是他珍藏了幾十年的‘聚生花’,決不能給一個小女女圭女圭用了!

文喏跟著老祥瑞學武十幾年,自是了解他,知道他定是有辦法。看了眼床上的以墨,文喏雙腿一屈,跪在老祥瑞面前,重重的磕頭,求道,「師父,弟子求您了!」

老祥瑞瞥他一眼,怕自個兒心軟,立即移開視線。

文喏又是重重一磕,「師父,弟子求您了!」

腦袋與地面相撞的悶響聲,在空寂的屋里顯得異常刺耳。

老祥瑞心痛弟子,卻又心生怒意,眼里竟生了戾氣,「為了個女人,竟敢這般逼迫為師!真是為師的好徒弟!」

文喏心中亦不好受,師父疼他愛他,親身教育他十幾載,這份恩情重如泰山。可以墨……是他這輩子最想保護的人。

「師父,弟子求您了!」文喏躬身,又是重重一磕。

白皙俊俏的額頭轉瞬便見了血,猩紅的血匯成一條順著眉間流下——純潔的蓮花染了血,卻依舊淡雅美好,不損其風華,反而為其增添了幾分魅惑與妖嬈!

「師父,弟子……」俯下的身子卻被一只縴白玉手拉住。以墨緩緩睜開眼,身上那份虛弱無力頓時被眼中的冷酷霸道所掩蓋,明明柔弱無力的躺在床上,卻感覺像是凜然的傲立于山巔之上,無人敢近身,無人敢侵犯!

「文喏,不要。」聲音雖冷雖輕,可掩不住那里面的關心和維護。

文喏笑了,那笑容恍若是撥開了空中的濃濃陰霾,從層層雲霧中射下的光芒,那般明媚;又似空中翱翔的彩鳳,周身彤雲流畔彩霞縈繞,那般耀眼!

他靜靜握住以墨的手,像是誓言般,「以墨,你別怕,我會永遠站在你身邊,保護你。」

老祥瑞見他那痴樣,不由嘆口氣,化開眼中的戾氣,無奈又心疼的道,「好了好了,師父救就是了。哎~孽徒啊,胳膊肘往外拐……嗚嗚嗚,我的老伙計,為了這不肖孽徒,只有犧牲你了,嗚嗚,你跟了我幾十年,我真舍不得……」就像死了老伴兒,哭得那叫一個淒慘。

文喏見師父答應了,喜不自禁。胡亂抹了抹額上的血,緊張的盯著他師父,問,「師父,可要徒兒做些什麼?切藥?熬藥?還是……」

老祥瑞瞪他一眼,轉身就走,「不用了,抱著你的心上人跟為師來吧!」

一听‘心上人’,文喏的臉頰瞬間紅得跟猴子似的。彎腰抱起虛弱的以墨,準備跟上,可放在她腰間的手突然感覺有股濕熱液體順著指縫流出,他垂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血?!以墨,你怎麼會流血?難道身上還有傷口?!」

文喏的驚呼聲讓老祥瑞停下了腳步,臉色微變,閃身來到以墨身邊,也顧不得男女之防,解開她的衣裙就往她腰間看去,但見白女敕柔細的腰間一條猙獰的傷口正外面汩汩流血。傷口周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爛肉與黑血混合,陶楠駿看著就忍不住捂住嘴干嘔!

原本細小的口子此時張大著嘴,像是要咬人的毒蛇。蛇信吞吐間露出口里的銀光尖牙——柳葉利刃!

老祥瑞目光一縮,「竟是苗族的柳葉毒刃!」看了眼面色雖然蒼白卻並無懼意或是怯弱痛苦流露的以墨,眼里倒有些欽佩,「你這小女娃倒是堅韌!中了柳葉毒刃還能一聲不吭,真是好樣的。」說著模出懷里的藥粉,隨意的灑在傷口上,那藥是立竿見影,血止住了,腐爛的速度也滿滿減緩,最後停止了。

「老祖宗,我家主子沒事吧?」見著這老頭子的效用,張月鹿又厚住臉皮叫起‘老祖宗’來。在得知自家主子無性命之憂且不用醫治身上的毒也會解的時候,他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立即跳著腳一口一個‘老頭子’。如今又叫起‘老祖宗’,他也好意思出口!

老祥瑞也算是看透他了,看都不看他一眼,指揮自家徒弟把人放好,「身上有傷,看來是不能用聚生花泡藥浴了。」然後指了指陶楠駿,「你你,過來,老夫寫張藥方,你拿去前院找一個叫‘當歸’的人抓藥,抓好之後就去後院煎藥,八碗水減煎成三碗水,用溫火煎兩個時辰。」

「好好。」陶楠駿接過藥方就緊忙跑去前院抓藥了。

張月鹿忙問,「老祖宗,我呢?我呢?我做什麼?」他心里擔心主子,就這麼站在這兒,心里慌得不得了,還不如找點事做,免得主子沒事他反而倒下了!

「你?看門兒去!」

張月鹿︰「……」當他是狗呢?

不過主子的命捏在他手里呢,張月鹿豈敢不听他的話,就是叫他去吃屎,只要他能治好主子,他也願意!

張月鹿老老實實的站在門邊。

「哎~你還真看門兒啊?當自己是狗呢!」

「……」張月鹿拿眼神殺死他。

「瞪什麼瞪,去端熱水啊!我要給這女娃取暗器,還要給她刮腐肉。不要熱水怎麼行!」

一炷香之後,所有東西都準備就緒。

老祥瑞舉著鋒銳的小刀就要下手,嚇得張月鹿連連跳腳,「哎哎哎~您老就這麼動刀子了啊!也不弄點昏迷的藥啊或是麻醉散什麼的?這麼下去,是個人都還不得疼死了!您老ど報復也不能這樣啊……」

文喏也一手緊緊抱住以墨,一手攬住他師父,「是啊,師父,您弄點麻醉散給以墨吧,又要挑暗器,又要刮腐肉,那得多疼啊!您要是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的話,您就氣徒兒好了,是徒兒不孝,求您別為難以墨……」

 !文喏不說還好,一說頓時氣得老祥瑞的白眉毛都翹起來了,死瞪著徒弟,「你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是這麼個拐法啊!完全是不講理了嘛!我老頭子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難道還能因為你這個不孝弟子去遷怒一個小女娃?!你把你師父也看得太小心眼兒了。」哎,老祥瑞是不指望他徒弟能‘英明’起來了,自個兒趕緊把說給說明白了,免得待會兒還得被徒弟按上一條‘故意謀殺’的罪名,「她身上的毒不適合用麻醉散,如果用了麻醉散只會加快毒發的速度,即便是她有詭異的真氣護身也沒得救。」

「那怎麼辦啊?」文喏心慌意亂。

「怎麼辦?就這麼刮唄,人家古人刮骨都行,況且是刮肉呢。」老祥瑞白他一眼,又揚起亮晃晃的刀子,「我要動手了啊!徒弟,你抱住了,別讓她亂動,要是傷到哪兒,老頭子我可不負責的啊!」

文喏緊緊抱住以墨,伸手將她的臉按在自己懷里,這般親昵的舉動,沒有心猿意馬,沒有柔情旖旎,只有愛護和鼓勵,只有心疼和恨不得能取而代之。

以墨靜靜的躺在文喏懷里,淡淡的清香在鼻翼下縈繞,在清醒之下,這是除阿煜以為,他是唯一一個將她如此擁在懷里的男人。以前她不懂什麼是情,阿煜第一次擁抱著她,她別扭的生了怒,盛怒之下傷了阿煜。後來,漸漸的,不知怎麼,好像是習慣了。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排斥,到不排斥,再到接納,然後,不知怎麼……好像就喜歡上了!如今她躺在文喏懷里,心里除了安心還有愧疚,終究……是要負了他!

一滴晶瑩的淚水滴在她的嘴角邊,她抿了抿,咸咸的,苦苦的。她微微抬頭,見他滿臉都是淚水,不由笑出了聲,「又不是給你刮肉,你哭什麼?」

文喏不好意思的抹了抹淚,「我是替你哭的。」生生刮肉得多疼啊,她卻堅強得一聲不吭,多希望她能像四姐一樣,哭著鬧著的喊疼,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疼!

「是嗎?」以墨垂下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口,強有力的心跳聲震得她耳朵都嗡嗡作響,腦子里卻突然迸出,這般頑強的生命跳動,如果有一天它突然不動了會怎麼樣?自己應該、會傷心難過吧!

文喏怕她疼,就輕拍著她的肩頭,像哄孩子入睡似的,「以墨,你睡會兒吧,等睡醒了就好了。」

隨著他輕拍的節奏,以墨昏昏入睡,等她再次醒來,已是傍晚時分。

「你醒了?」文喏守在床前,見她睜開眼,心頭一喜,清雅的笑容溫潤如玉,「快喝點藥吧,里面加了師父最愛的寶貝‘聚生花’,喝了你的傷很快就會好了。」

文喏用玉勺舀起喂到她嘴邊,「你身子虛,來~我喂你,張嘴,啊~」

以墨淡然的睨他一眼,可見他微張著嘴的傻樣,就忍不住笑了,接過他手里的碗,把藥當湯喝,好似不苦似的,一口飲進,然後將空碗放到他手上,「我沒你想的那麼虛弱,喝藥我自己來就好。」

文喏沮喪的垂著頭,心里有些不高興,人家女子喝藥都是一勺一勺,喝完一勺就皺著眉頭喊苦,嬌嗔著不願喝,等著人去哄她,去關心她,怎麼到她這兒就成這樣了呢?這不科學!

以墨睡了一覺,又喝了藥,身子確實好多了。

不過太子爺就沒這麼幸運了,那一劍傷了心髒,血流不住,七傷和靴公公連夜將太子送回了京城東宮,而連老太醫早早就被偃師請在東宮候著。此番大舉動,自是驚動了皇上和皇後娘娘。

一時間,所有人都盯著東宮。京城百官更是活躍了起來,趁著夜色,暗訪的暗訪,報信的報信,做準備的做準備,反正就是忙得腳不沾地!

「皇上駕到!」

「皇後娘娘到!」

「貴妃娘娘到!」

「淑妃娘娘到!」

「一字並肩王到!」

東宮的小黃門一連報了好幾次,東宮跪了一地,「奴才叩見皇上,皇後娘娘。拜見貴妃娘娘,淑妃娘娘,一字並肩王爺。」

「免禮,免禮」乾閩帝面色焦急,快步流星的越過院子里跪了滿地的奴才,「七傷!怎麼回事?太子的傷嚴重嗎?」

七傷跪在地上,面色凝重的道,「皇上,殿下為了將叛黨一網打盡,親自去麓山破殺陣,陣破之時,被隱在暗處的小人刺傷,如今昏迷不醒!」

燕皇後听聞,臉色瞬間煞白,緊緊楸住手中的錦帕,擔憂忙問道,「連老太醫怎麼說?」

「老太醫還正在殿內為殿下診治。」

七傷話音剛落,厚重華麗的大門緩緩開啟,只見連老太醫提著藥箱,顫顫巍巍的從殿內出來,皇上還未開口,他便噗通一聲跪在聖前,「皇上,請恕老臣無能,太子傷及心脈,老臣實在束手無策!」

此話一次,眾人嘩然!

燕皇後只覺眼前一黑,像是天塌了似的,身子如風雨中的嬌花,搖搖欲墜!後妃的人群中,雲染上前兩步,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眼底的關心和擔憂真真切切,「娘娘,您要保住鳳體啊!」

乾閩帝也是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臉上盡顯為人父的喪子之痛,蘇牧公公攙扶著他進殿內坐著。

此噩耗傳出,並不是人人都沉痛悲傷,至少任淑妃和何貴妃在心里暗自高興。一個最近正得寵的昭容心里也歡愉著呢,見皇後面如死灰的樣子,可高興了,竟不顧眾位貴人在場,仗著皇上的寵愛,肆無忌憚的奚落皇後,「是啊,娘娘,您可得保重鳳體啊,別太子倒了,您也……」

「啪——」

乾閩帝猩紅著雙目,死死瞪著那個嬪妃,又是狠狠一巴掌落下,打得她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誰敢說我兒子死了!」陰厲冰冷的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乾閩帝渾身都散發著駭人的戾氣,那雙猩紅的眼楮像是地獄的惡魔之眼,恐怖得令人生畏!

眾人寒蟬若禁,誰也不敢開口。

李宸年卻突然出聲道︰「父皇,兒臣知道或許有一人能治好皇兄的傷!」

「誰?」

「蒼鷹山莊的神醫,破曉!」李宸年將自己遇刺一事緩緩道來,「……听兒臣的兩個手下所言,兒臣當時也是毒氣攻心命懸一線,可那破曉卻能在短短的半天時間除了兒臣身上的毒,醫好兒臣身上的傷。可見其醫術甚是了得,不如讓兒臣去請他前來為皇兄治傷。」

如今已是死馬當活馬醫,乾閩帝哪有不答應之理。

也幸得太子爺命不該絕,破曉去武夷山采藥,本該兩個月後歸來,卻因為有事,提前回來了,這才保住他的命,不然他這輩子就別想再睜眼見他心心念念的墨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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