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殘暴妃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情已成殤

作者 ︰ 幽明盤古

冷清的月光下,女子靜靜的坐在院子里,柔然的月光灑下,將她原本冷硬的面容襯得有幾分嬌媚柔美。蒲璩奀曉俊美的男子卓然而立,刀刻般深邃臉龐含著似水柔情,他以一個守護者的姿態靜靜立于她身旁。淡淡的月光灑下,在兩人身上披上了層薄薄的銀灰,遠遠看著,兩人竟是如此相配!

躲在轉角處的文喏黯然的垂下頭,掩飾般的將手里的披風藏在身後,此刻,心里的酸疼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兩人般配的身影刺痛了他的眼,刺痛了他的心,可他也只能在暗處默默的傷心流淚。他不是沒有勇氣和太子爭,他不是沒有骨氣和太子搶。如果以墨有一丁點的不喜歡太子,如果以墨有一丁點的喜歡自己……哪怕阻擋在他面前的是山是海,他也要移山倒海的將以墨擁入懷中。可惜、可惜……文喏苦笑,笑著笑著,眼淚就不爭氣的從眼里流了出來。

二樓的廂房,文財深深看了眼暗自傷懷的五弟,心里也不好過。他們五個兄弟妹的感情向來都深,雖然他與大哥在生意上有爭執,可也並不傷兄弟之間的和氣。而這個五弟從小心善,且性子也好,與其他四個兄妹的感情向來都是最好的。他如今為情所苦,他這個做哥哥的自然也不好受。

文寶推門而入,見三哥一副心事重重的憂煩,便開口問道,「三哥,怎麼了?看你眉頭都蹙成小山峰了,到底是在為何事煩惱?快,說出來,讓妹妹給你出出主意。」文寶向來不安分,懷著身孕還要跑隔壁鎮上買衣服首飾,兩兄弟攔不住,便多派了些下人跟著她一起去,早上出發,現在才回來,自然還不知道白天發生的事。

文財輕嘆一聲,然後將白天的事原原本本的說給她听,他這個妹妹雖然驕縱頑劣,可腦子是好使的,在某些事上還真能拿些主意。說不定她能想出個既能不得罪太子又能圓五弟心思的好辦法呢!

文寶听完之後,雀躍興奮地神情緩緩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慎重與沉凝,「三哥,此事我們不能由的五弟。太子那個人……」不是他們文家能得罪得起的。

「我也知道,可五弟他……」文財還是心疼自己的弟弟,「五弟以前一直都心淡如水,不知情為何物,如今好不容易踫著一個能讓他用情的人,且還是自己的未婚妻,這本該是合樂美滿的事。怎知太子他……」文財指了指左邊胸口,「三哥是擔心那呆子心里面難受。」

在這件事上,文寶倒是比文財果斷,「長痛不如短痛,明日我們就帶五弟回文家。順便給大娘說說這件事,讓她趕緊把這門親事退了。如果太子真對那個呈以墨有心,以太子陰辣的手段,這門親事遲早會給五弟帶來無妄之災。」

文財猶豫,「以五弟現在這種情況,他怕是、不會跟我們回去。」

文寶狡黠一笑,神秘兮兮的掐指道︰「山人自有妙計!」

「……好吧。」實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也就只能這麼辦了。

第二日,天邊剛露出微微淡白,文家兄妹就早早收拾行李向太子爺和以墨告辭,「太子殿下,呈姑娘,家中有事需要在下回去處理,在下就先告辭了。」

見文家兄妹要走了,太子大喜,原本不怎麼好看的臉色瞬間神采飛揚起來,狹長的鳳眸彎成月牙,勾勒出尊貴帥氣的笑容來,甚至還客套的寒暄兩句,「既然文三公子有事,那本太子就不多留了。麻煩文三公子回到文家替本太子向文家家主和德陽姑姑問聲好,等本太子忙完公務,得了空就去文家親自探望二老。」

太子口中的‘德陽姑姑’便是文家家主的原配妻子德陽郡主,德陽郡主是北郡王的嫡親妹妹是若生郡主的親姑姑,原本也是出自李氏皇族,太子叫她一聲‘姑姑’便是沒錯。

「是是是,太子放心,草民一定會將您的話帶到。」太子如此熱情,文財受寵若驚,心里彷徨不安的想,宸煜太子果然陰晴不定,上一刻還沉著臉隨時要殺人似的,下一刻就笑得燦如蓮花。越是這樣心思就越讓人捉模不透,看來寶兒的決定沒錯,還是讓五弟那只純潔的小白兔離這個月復黑的大灰狼遠點,別到時候被賣了還幫著人家數錢呢!

文喏一出房門就听到三哥要走的消息,不由一驚,「三哥,要走了嗎?不是說明天再……」

「五弟,家里來信,說有急事要我回去處理。你也跟我一塊兒回去吧,也好搭把手。」

「三哥,我……」文喏不舍的看眼以墨,垂頭低喃,「我不想走。」

文財見太子爺的臉上又瞬間罩上一層陰霾,不由急了,「你!」

可話沒出口,就被文寶攔住了,文寶給三哥使個眼色,然後對文喏笑道,「五弟,你不回去也好,就在此多陪陪太子殿下和呈姑娘吧,盡盡地主之意。」

文財焦急的扯了扯妹妹的衣服,眼神示意道︰你不是說要帶他回去嗎?怎麼突然變卦了!

文寶瞥他一眼,揮開他的手,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先別急,我有後招。

文喏听了四姐的話,欣喜的點頭,「四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以墨和太子的。」

文寶硬拉文財往外走,可沒走幾步,就听見文寶慘痛的呼聲,「哎喲!我肚子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啊——」

只見文寶臉色青白的捂住肚子蹲在地上,額上冒著冷汗,嘴唇也紫得發青,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文喏臉色一變,跑過去,急切問道,「四姐,怎麼了?你怎麼了?」

文財傻愣著,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喊肚子疼,見自家妹子痛苦的樣子也不像作假,頓時也慌了神,「我也不……」話到嘴邊卻見妹妹暗中給他使眼色,頓時恍然大悟,即使改口道,「哎呀,昨天大夫跟我說寶兒她宮寒,這樣的體制很容易滑胎,讓我們盡量找些溫和名貴的保胎藥材給她安胎。可是這悅明鎮太偏僻了,哪有名貴的藥材……」

「哎喲!疼,好疼!」文寶死死抓住文喏,「五弟,四姐肚子好痛。你快救救四姐,救救四姐啊……」

文喏慌亂得手足無措,「三哥,怎麼辦!怎麼辦啊!三哥……」

「當務之急是先將寶兒帶回本家。快,五弟抱上你四姐,我們回家。」

文喏一怔,下意識的回頭遙望著站在樓梯口處的以墨,那眼里是濃濃的不舍,深深的無奈,以及足以感動世人的真摯愛意……他的愛最真,他的愛最純,甚至不沾染丁點世俗塵埃,這份感情純潔得好似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那般美好,那般耀眼,那般令人心動!

視線相觸,傳達濃濃愛意的眼神讓以墨隱隱明白了什麼,她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目光,心底有些慌,有些亂,有些堵,有些澀……鐵皮般的心竟生了愧疚之情。文喏眼中的感情是那麼真摯,那麼沉重,她真摯得以墨心生愧疚,沉重得以墨不敢接受。

以墨躲眼的回避,像是把利刃在文喏的心口上劃開了條長長的口子,疼得他再也不想再見她了!文喏掩住眼里的傷痛,彎腰抱起四姐,快步走了出去,上了馬車一路回到落生,這期間竟沒有一次回過頭!

馬車里,文寶輕輕拍著文喏的頭,無聲的安慰著默默流淚的弟弟。

文喏緩緩閉眼,兩行清淚順著白玉臉頰順流而下……

見他如此模樣,文寶心驚不已,「五弟,你與那呈以墨相處也不過幾日,怎麼就……」情根深種了呢。

文喏不語,愛上一個人不是以時間而定,有的人只需一眼就能刻入心間,有的人即便是相處一輩子也不能在心上落下一點痕跡。

傷痛過後,當文喏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他依舊是那個滿身佛光心如蓮花的清絕男子。可目光流轉間無意中流露出的傷痛證明了他痴心的愛念——愛而不得,情已成殤!

……

麓山腳下。

以墨和太子爺剛到,就見七傷帶著人慌忙來報,「爺,這麓山上有陣法,我們的人攻不上去。」

太子爺挑眉,「你不是說攻山沒有問題的嗎,怎麼突然冒出個陣法來。」

「我們來的時候陣法沒有開啟,所以屬下們沒有發現。可不知怎麼,四天前山上的陣法突然開啟,上山打探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後來屬下又派了些人去尋他們,可也是有去無回。」七傷有些心悸的道,「屬下也親自去闖了那大陣,還未完全入陣,屬下就被陣里的兵器傷了條胳膊,這才知那大陣原來是個殺陣,比之當年臥龍寨的殺陣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墨也看到他胳膊上綁了條帶血的綁帶,七傷的功夫她不了解,可能做太子玄鐵騎的首領,想必功夫自是不低。可連陣都未入,就被傷了條胳膊,可見那殺陣的厲害。

突然,以墨沉臉問道,「可見有兩個弱冠之年的男子入陣?」

七傷點頭,「那兩人是兩天前入的陣。」因為那兩人既不是麓山下來的人,也不是他們的人,所以七傷記得特別清楚。他還吩咐了人去跟著兩人,可入了陣就沒了音訊。

听到是兩天前入的陣,以墨倏然便了臉色,舉步就往外走。

太子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墨兒,你去哪兒?」

「那兩人是我的人,我不能讓他們出事。」以墨面容冷肅的望著七傷道,「告訴我殺陣的入口。」

毫無疑問,這是要去闖陣!

太子爺搶在七傷前面開口,「你懂陣法?」

「不懂!」以墨本不是沖動之人,可張月鹿從小就跟著她,她不能眼睜睜的看他送了性命,況且陶楠駿有大才,如果火藥一事能成功,將來他必是能被記錄到史冊之中的人,怎能在這小小的麓山白送了性命。

「不懂你亂闖什麼!丟了命怎麼辦!」太子爺被她滿不在乎的口吻給氣得雙眼都冒火了,這還是太子爺第一次對以墨發脾氣呢。騰然的怒氣震得以墨怔愣了半響。

太子爺緊緊抓住她的手,像是怕她突然跑了似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對七傷道,「偃師不在,軍中可還有懂陣法的?」

七傷恭敬回道,「有,婁懷跟偃師學了幾年陣法,可……」也只懂皮毛。

話未說完,太子爺就搶先道,「把他叫來,與本太子一同入陣。」

「爺,萬萬不可啊!」靴公公急忙阻攔,「爺,殺陣危險重重,您要是有個閃失,奴才要怎麼跟皇上跟娘娘交待啊——」

七傷也驚慌的攔道,「是啊,爺,您貴為太子,怎可親身涉險?爺,就讓屬下代您去吧,屬下……」

「你不是去了嗎,最後還帶傷逃了回來。」太子爺涼涼道。沒有諷刺之意,並無譴責之嫌,只是純粹的想要堵住他的話。

「好了,都別說了。既然連七傷都帶傷逃了回來,那就只有本太子親自出馬。」太子爺眯起狹長的鳳眸,眼中戾芒閃爍,「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一個小小的陣法。」

太子爺殲滅叛黨的決心堅定如鐵。

招來了婁懷,三人直奔殺陣入口。茂密的山林像是被白霧籠罩,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看著似白霧又似濃煙的煙霧,以墨輕蹙起眉頭,「這霧有毒!」

「小姐說得沒錯,這霧確實有毒。」七傷拿出三粒藥丸,分別交到三人手上,「爺,這藥丸只能佔時保證您的身體不被這些毒霧侵害,三天之後,藥丸就沒有效了。所以,三天之內,您們必須出這殺陣,否則……」

靴公公越听越害怕,頓時跪在地上抱住太子爺的腿,「爺,您就讓奴才陪您一起去吧。」要是有什麼危險,也好讓他替爺去死啊。

太子爺踢開他,沒好氣的道,「你去給爺拖後腿呢?」

「那、那就讓七傷跟著去吧。」這里除了爺,就七傷的武功最好了。

「是啊,爺,您就讓七傷跟著您一起去吧。」七傷不死心的道。

「你受了傷,去了也白搭。」太子爺不欲多說,拉著以墨與婁懷一同進了陣,三人的身影立即消失在白茫茫的霧靄之中。

果然如七傷所說,還未入陣心,只是踏入陣緣,便引來無數利刃箭矢攻擊。茫茫之中,便見無數道泛著寒光銀芒的利刃撲面而來。婁懷臉色大變,正欲祭出兵器相抗,卻被身後一股大力拉著,然後就見一股凜然霸氣的罡風憑空而起,罡風中一條白綾宛如擎天蒼龍,破空而出!

鏗!鏗!鏗——薄如柳葉的利刃如雨般紛紛落下。

幾乎是眨眼間,那些在婁懷看來致命的暗器就這樣輕而易舉的人盡數消滅!婁懷驀然回首,只見拉他的是與太子一同前來的冷面女子。

見太子對她呵護備至,本以為該是太子的妾侍之類,他甚至還暗中嘀咕,太子怎麼這麼不知輕重,闖殺陣這麼危險的事還要帶個女人礙手礙腳。原來是個高手啊!

婁懷收起對她的輕蔑之心,敬佩感謝道︰「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別嗦,快想辦法破陣。」以墨冷冷的一句頓時打斷婁懷想要寒暄的話。

婁懷見太子殿下面色不愉,忙移開視線,看了看四周,經過一番推敲之後才得出結論,「此陣是由天欲煙夢陣和千面搜殺陣相結合的殺陣。天欲煙夢陣是集邪教的邪香毒霧秘方為一爐,專門迷神亂性及使人進入亢奮與昏眩境地的邪毒陣法。一般人如果嗅到這種異香撲鼻的天欲煙夢香氣,那怕只有一絲一縷,也會中毒。中毒的征兆,就是面泛桃花色,如果沒有先服下解藥或及時避開,則必會全身發熱,漸至昏眩。在欲火煎熬下,雙目通紅,心煩氣躁,甚至不分敵我不辨倫理,舉著兵器連自己人都要殺。」

此陣以墨自是知道,當年對付縴細齊海一行人,白虎就是用的此陣讓他們的人自相殘殺。不過,「听說天欲煙夢香是苗族所制,難道此處就是素有‘毒人’之稱的苗族的居住地?」

苗人擅使毒,破曉沒少跟他們打交道,所以以墨對于苗人也素有耳聞。

「姑娘說得不錯,麓山確實是苗族的居住地。」婁懷又將另一種陣法緩緩道來,「相較于苗人的天欲煙夢陣,千面搜殺陣更難應付。千面搜殺陣是八卦奪門陣的變種,此陣在坎、離、兌、震、巽、乾、坤、艮八個方位上皆設有死門,觸之即死。而中央的陣眼處是最凶猛之地也是陣法的關鍵所在,只要到了中央的陣眼,八個方位都會群起而攻之,可只要破壞了陣眼,此陣就算是破了。什麼是禍福相依?此陣將它做了很好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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