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殘暴妃 第六十九章 大毛出現

作者 ︰ 幽明盤古

當以墨和畢月烏連夜趕到邵安的香樟林時,卻意外的撲了空。

百草先生的家就在香樟林旁,那里依山傍水,很是幽靜,只要越過一座獨木橋,便是百草先生的藥草廬小院,小院前圍了一圈籬笆門,院子里種滿了各種草藥,一條鋪滿碎石子的小路在滿園的藥草中蜿蜒從籬笆門通向屋舍。

畢月烏攔住一位剛從香樟林砍柴出來的樵夫,「大哥,你可知這草廬的主人去哪兒了?」

「你問的是百草先生吧。」樵夫樸實熱情,「你們是來找百草先生治病的吧?哎,可不巧了,幾日前來了一對夫妻,他們的孩子得了重病,來找百草先生給孩子治病。誰料那孩子的病不簡單,要用的藥連百草先生都沒有,听說只有那神什麼兵的山莊才有,百草先生心軟,瞧那孩子可憐,就帶著那對夫妻去找那什麼大莊主的討藥去了,恐怕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

說完樵夫就走了,他還要趕回家給老母親熬藥呢。臨走前還不忘嘮叨兩聲,「百草先生可是個大好人,我們這些貧苦百姓看病都不收診金……」

「主子。」畢月烏看向以墨。

以墨望了望小河對面的草廬,再看獨木橋前的石碑,‘百草居’三個大字下面還寫著一行小楷,「非是主人引,不過獨木橋。」

畢月烏也看到了,因為身邊有個用毒高手的原因,他多少還是有些眼力見,知道那滿院的花花草草看起來不如表面上那麼可愛無害,且多是帶有劇毒,還是觸之即死的那種。

以墨眯了眯眼,「走。」率先踏上獨木橋。她從小就用百毒蟲泡藥澡,雖不說是百毒不侵,可一般的毒也難不倒她。

抹了抹虛汗,畢月烏萬分慶幸,幸好他有先見之明的早早從破曉大人那兒求了幾粒解毒的白靈丹。不敢耽誤,緊跟著主子身後踏上獨木橋。

兩人入了藥園,目標很明確,就是找石鑫草。石鑫草雖是難以存活,卻也不是什麼金貴的草藥,不一會兒就被以墨尋到。

再三確認是石鑫草無誤,以墨毫不客氣的動手就拔,一株不夠,還厚臉皮的連續拔了十幾株才停。

看著不一會就空了一大片的藥圓,畢月烏心虛的提議,「主子,要不要丟下點銀兩什麼的?」怎麼說主子也是堂堂雷霆王,‘偷草藥’的名聲要是被傳出去,哪還有臉在朝堂上立足啊!

「……」以墨的眼角抽抽,在畢月烏看不見的地方給了他一個白眼兒,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模出一兩銀子,對著窗戶細縫兒,用氣勁將銀兩射進去。正轉身欲走,突然,一道冰冷的銀光在眼角余光處乍起。灼眼光芒消散的剎那,一道白光從窗戶縫兒飛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朝以墨的面門射來。

以墨反應極快,猛然抬手間,兩指迸射出一束劍芒,冷銳的戾芒直擊那道白光。兩無相撞,白光消散,被斬成兩段的銀色蟲蛹落地。

看著地上的蟲蛹,呈以墨的目光驟冷,咬牙吐出兩個字,「蠱毒!」

畢月烏驀然一驚,他家主子可是與蠱毒有著不可調節的深仇大恨!

「主子,莫非這百草先生就是當年那個……」畢月烏猜測。

「他是與不是,要查證後才知曉。」以墨隨便撿了個小罐子,用筷子將死成兩截的蠱蟲夾進罐子里存好。而後將罐子與石鑫草一並交給畢月烏,「將草藥與蠱蟲一並帶去忘川交給破曉。」

畢月烏將東西放進包袱中貼身放好,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主子不去忘川嗎?」

「恩,本王去一趟神兵山莊。」

……

神兵山莊

山莊內院的地下暗室中,大莊主孫弘庚親自斟茶接待至京城而來的貴客,「蕭大人,請喝茶。」

蕭東衛也不客氣,端起茶盅喝了兩口,面色不喜不怒的道,「孫莊主,本官此次來是提醒莊主要多加小心。莊主私自打造兵器的消息已經走漏,主子擔心朝廷會派人暗中查證。最近這段時間還望孫莊主謹慎行事。」

听聞消息,孫弘庚驚愕,慌亂之余又勃然大怒,一時竟不顧身份的質問道,「當初本莊主與三皇子合作之時,三皇子就向本莊主保證過,此事絕對不會走漏風聲,也絕對不會惹上麻煩。如今你卻告訴本莊主朝廷已經派人前來查探了?!」拂袖怒哼,「當初三皇子的保證是在放屁嗎!」

孫弘庚雖然狂傲自大,可也有自知之明。他神兵山莊雖然在江湖很有地位,可也還沒強大到能與朝廷作對的地步。當初他與三皇子合作,只是為財,而且三皇子也一再保證事情不會敗露,可如今呢!?

听他嘴里說不干不淨的話,蕭東衛的臉色驀然陰沉,將茶盅重重的放于桌上,發出一聲悶響,厲聲喝道︰「孫莊主!小心禍從口出!」

孫弘庚惡狠狠的看他一眼,氣憤不平的坐下,他雖然氣惱,可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別說是與朝廷的皇帝作對了,就是那個三皇子他都斗不過,他也最多就是發發牢騷,還真沒到要去找那個三皇子拼命的地步。

「那你們說現在要怎麼辦?那批兵器都快要鑄造完成了,難道要全部倒進爐子里融了毀尸滅跡?!」別說他們舍不得,就是他也下不去手。那批兵器值好幾千萬兩銀子呢!

蕭東衛諷刺的看他一眼,嘲諷他的膽小怕事,「別說是可能來人,就是人到了眼前,也不可能逼得三殿下將已經成了的兵器給再倒進爐子里去!」

「那要怎麼辦?」孫弘庚沒好氣的道。

「轉走。」蕭東衛氣定神閑道,「將已經鍛造好的兵器全部運出神兵山莊,有多少運多少。」

孫弘庚挑眉,「運到哪兒?」

「生風嶺。只要你們將兵器運到生風嶺,就有人接應你們。交接完後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

孫弘庚哼了一聲,應道,「行,本莊主立即命人收拾,後天下去就把東西運出去。」

……

等蕭東衛從密道出去,孫弘庚才理了理衣襟從暗室中出來,等在外面的管家見了,忙躬身行禮,「莊主。」

孫弘庚點頭問道,「百草先生在何處?」

管家應道,「正在西廂房給那孩子診脈。」

「那娃子可醒了?」

「多虧莊主給的藥,那孩子已經醒了。」管家恭維道。

「帶路,本莊主親自去看看。」孫弘庚看的自然不是一個毫無干系的孩子,他意在鼎鼎大名的百草先生。世人皆知,香樟林的百草先生與藥王谷的藥王是出自同門,兩人的醫術不相上下。不過江湖傳言說兩人因為性格不合互不待見。相比起無利不起早的藥王來說,他更願意結交這個菩薩心腸的藥百草。

西廂房內,藥百草給燁焱診完脈,寫了張固本培元的藥方,吩咐于立去煎藥。

玉蝶給他倒茶,恭敬的雙手奉上,「先生,喝茶。」

藥百草接過茶杯還沒喝呢,她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先生,那孩子的身子可是已經全完好了?」

藥百草點點頭又搖搖頭,「差不多,不過身子還很虛弱且又傷了根本,得用好藥養上三年五載才行啊。」

藥百草口中的好藥可不是一般的補藥,這些‘好藥’中隨便一樣千年人參就得好幾千兩銀子,更何況還得養三年五載,即便是一般的賈商之家都養不起,更何況是玉蝶和于立這兩人一個深閨嬌女一個無業游醫了。

玉蝶面露難色,憐惜的看了眼剛醒過來都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就又昏睡過去的孩子,羞愧道,「先生,還有、有別的辦法嗎?您也知道我和立哥沒、沒那麼多銀子……」

藥百草搖搖頭,嘆息一聲,「別無他法,只能如此。」見她眼中流露著愧疚,不由出言安慰,「蝶兒,你不必愧疚。要知道你與這孩子也是無親無故,如果不是立兒與你撿了他,給他穩定傷勢,甚至不遠千里的帶他到我這兒來求醫,或許他早就死了。」

「師叔,藥來了。」這時,于立端著碗熱氣騰騰的藥進屋。

于立是藥王的藥童,算是記名弟子,所以喚藥百草一聲師叔也不為過。

「蝶兒,去喚醒他,藥要趁熱吃。」藥百草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吩咐著。

床上的燁焱雙目緊閉,面色蠟黃且蒼白,眼底泛著青黑,一張小臉絲毫不見往日的靈秀俊美,死氣沉沉的如同病入膏肓,看著著實可憐。

「孩子?醒來,吃藥了。」玉蝶一手端著碗,一手輕輕拍著他的小臉。掌心下全是膈人的骨頭,想著剛撿到他的那日,雖然臉色蒼白得厲害,可還能看見可愛的嬰兒肥,皮膚也水女敕細膩得惹人疼愛。可現在,瘦得皮包骨頭,全身上下都沒二兩肉,看了就叫人心酸不已。

情緒一上來,玉蝶的眼眶立即就紅了,吸了吸鼻子,將那股酸澀壓下,又拍了拍他,輕聲喚道,「孩子?孩子?醒醒……」

「恩?」小燁焱嚶嚀一聲,幽幽轉醒。緩緩睜開眼,只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在眼前動蕩,他閉了閉眼,等再次睜開時才看清眼前之人的面目,張了張嘴,努力了半天才說出話,「……你、是、誰?」話音一出,他才發覺自己的嗓音沙啞得厲害。

「終于醒了。」玉蝶欣喜,將藥碗放在床頭櫃上,小心翼翼的扶起他,于立見狀忙放了一床軟軟的棉被在他背後,讓他靠著。

燁焱虛弱的靠坐著,先是冷靜的掃視了一圈屋里的擺設,然後才將視線投向屋中的三人,「這是哪里?你們是誰?」聲音中帶著不符合年齡的冷漠沉著。

藥百草和于立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詫異。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孩子的身份只怕不簡單!

一個普通的孩子,醒來之後身處不熟悉的環境面對不認識的人不可能這麼淡定。而且,一個普通的孩子哪有那麼冷漠銳利的眼神,即便他此時羸弱得不堪一擊,可給人的感覺卻像草原的雄鷹一樣銳利危險!

「這里是神兵山莊。在資陽城的時候你受了重傷,正好立哥從那個小巷路過,就把你帶了回來。不過你傷得太重,立哥治不好,就帶你來找百草先生,先生說只有神兵山莊才有治你的傷的草藥,所以我們就到神兵山莊來了……來,先喝藥吧,先生說藥要趁熱喝……」玉蝶蒙著面紗,雖然看不見她的笑容,可那雙充滿笑意的明亮眼楮顯示著她此刻心情極好。

燁焱比二毛更敏銳,也更通人性,在玉蝶說話間,他也暗自打量屋中的三人,三人眼中的欣喜高興不是作假的,發自內心的善意讓他瞧瞧松口氣,暗自放下戒備,由衷的點頭謝道,「謝謝你們救了我的性命。」

于立笑笑,「不用謝,在你受傷的時候能被我們遇到,這也是一種緣分。對了,你叫什麼?家住何處?」

剛放下的戒備心瞬間又起,燁焱沒說話,只低頭喝著碗里的藥。

于立回望了藥百草一眼,藥百草無奈的笑了笑,這孩子的戒備心真重,于是開口道,「是這樣的,你傷得太重,傷了根本。想要徹底康復起來,須得用上等好藥靜養個三五年。如果你家里條件好,這自然不成問題。如果……」

後面的話藥百草雖然沒有明說,可以燁焱的聰慧自然明白,如果不好好修養,這體弱羸弱之癥恐怕會跟隨他一輩子。心中思量一番,認清孰輕孰重之後,坦言道,「我是雷霆王之子,呈燁焱。」

反應最激烈的是玉蝶!手腕一顫,藥碗落地,發出一聲刺耳的崩碎聲,驚得其他三人齊齊將目光聚向她。

于立更是擔心的問道,「蝶兒,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沒、沒事,是手、手滑了。」玉蝶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慌,她慌亂蹲去撿碎瓷片,撿完後又匆匆出了門,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不知在門外站了多久的孫弘庚。

「孫莊主,您有事嗎?」玉蝶輕聲打著招呼。

孫弘庚沒想到她會突然沖出來,臉上一抹驚慌一閃而過,隨後鎮定的笑道,「沒、沒事,本莊主就是過來看看。」

玉蝶心里裝著心事,自然沒發現他的不自然,頷首招呼了一聲就心不在焉的走了。

孫弘庚見她走遠,笑容徐徐收斂,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屋里的小孩,給身後的管家打了個手勢,沒有驚動屋里的幾人,與管家悄悄退出了西廂院子。

出了院子,管家迫不及待的開口,「莊主,他……」

孫弘庚抬手止住他的話,謹慎的四下看了眼,壓低聲線,「回書房再說。」

「是是是。」

管家跟著孫弘庚匆匆回到書房,剛一關上門就憋不住,張嘴就說,「莊主,那個孩子竟是雷霆王的兒子!」

孫弘庚沉著臉,「只是那孩子一面之詞,不足為證。你將這事告訴三皇子,讓他查證查證再說。」

「好。奴才這就去辦。」管家說完,開門欲出。哪知一打開房門,就見月姬貼耳在門上偷听。

月姬也沒想到房門會突然打開,驚慌之時下意識的轉身就跑。

孫弘庚眼色一厲,揚手間,渾厚的內力暴涌而出。月姬頓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吸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倒退。轉眼間,縴美的脖子就被孫弘庚的大掌扼住。

五指漸漸收攏,冷銳的眼眸殺氣四溢,孫弘庚陰測測的道,「听到什麼了?」

死亡的氣息籠罩全身,月姬滿目驚駭,漲紅著臉,拼命搖頭,「我、我我什麼都沒听到。真的,莊主,我真的什麼都沒听到,我剛到管家就開門了……」

孫弘庚松開手,他不是信月姬而是相信自己,如果月姬早就在門外,那他早就發現了。

月姬模了模脖子,貪婪的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心中驚駭不已,眼中卻是一片茫然。她是真的剛到。她從下人那里听說府里來了個蒙面女子,且頗得莊主照顧,她本想去看看,走到半路上遠遠就瞧見莊主和管家兩人鬼鬼索索的,好奇之下她就做出了偷听的舉動。要是知道會因此而差點送命,她打死都不來。

孫弘庚揚手一巴掌將她扇倒在地,「滾!給我老老實實的在屋里呆著,要是因為你壞了我的事,仔細你這條賤命!」

經歷過剛才的事,月姬哪敢忤逆他,爬起來就往外跑。跑回屋後立即將房門緊閉,徹徹底底的做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來。

------題外話------

咳咳,讓菇涼們失望了,這章大毛還沒和親媽見面,他們要見面呢,還有點小波折呢……再次提醒,這卷名叫‘生子風波’重在那個‘風波’二字上,咳咳咳~想要母子三兒團圓,困難重重,波折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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