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狂後 67. 刺殺,揭秘

作者 ︰ 清淺

天色帶著幾分晦暗,陽光隱匿在雲層之後,光芒若隱若現。秋風呼嘯而至,吹拂過狩獵場上每一個人的臉頰。

偌大的狩獵場幾乎都被人和馬充斥著。四周的密林帶著幾分詭譎的安靜。仿佛有什麼異樣的氣息在狩獵場中流竄。

君羽宸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臉色帶著幾分不正常的蒼白。他的身子本就一日不如一日,前一陣子又因為君鴻楓的事情大動肝火,身子越發不如從前了。今日的狩獵比試,他也是不能參加的了。

君羽宸的身側立著兩位豐姿奇秀的年輕男子。

左側立著的正是凌國太子凌景瀾。他依舊是一襲黑衣如墨,豐神俊朗,唇角漾著疏離而得體的笑意,墨黑的眸子里面含著幾分精光。

右側立著的是西決太子歐陽徹。他的眉毛微微挑起,狹長的眼眸中含著幾分玩味,唇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起來有些輕佻,但若仔細看去,一樣能夠看到他眼底的深不可測。

君傾宇依舊是一襲紅衣,立在離君玉辰不遠處的地方。他狹長的桃花眼中流轉過幾分戲謔幾分玩味,唇角微微的勾起,含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立在他身側不遠處的柳司澈。一襲紫衣瀲灩,高高束起的紫玉冠將他的容顏襯托得越發如玉般溫和淡雅。他的眼中含著幾分高深,也是一臉淡然的望著前方。

與他們兩人的淡定自若不同,君乾翎的眼中卻是含著躍躍欲試的光芒。他可就等著這次狩獵來大出風頭,博得父王的好感呢!

除了君乾翎之外,六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的眼中也都含著激動的表情。他們的母妃並不得寵,自己在朝中也沒有多大的勢力,但是如今太子之位空懸,他們身為皇子,自然也是覬覦那個位子的,誰不想在這次的狩獵比試中奪得頭籌呢?!

「今日能夠邀請兩位太子一同前來參加狩獵比試,真是朕的榮幸啊。」君羽宸的臉色蒼白,眼中卻依舊含著精光,望著凌景瀾和歐陽徹說道。

「錦帝謙虛了。這應當是景瀾的榮幸才是。」凌景瀾含笑望著君羽宸,禮數周到,溫文爾雅。

歐陽徹卻是挑了挑眉毛,唇角溢開一抹笑容,笑道,「徹素聞錦國女子美貌賢德,不知是否有緣一見?」

「這是自然。狩獵比試之後便會召開慶功宴。屆時,各家名媛以及朕的公主們也都會出席。」君羽宸听歐陽徹如此問,臉色稍稍有些不虞,卻還是含笑應答。

「西決到底是小國,這歐陽徹身為太子之尊,竟也這麼不懂禮數!」離得較近六皇子小聲說道,眼角眉梢之間都帶上了鄙棄。

君乾翎雖是未曾開口說道,但望向歐陽徹的眼神里面分明也多了幾分鄙夷,鼻子里面還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哼聲。又將目光移向凌景瀾,添了幾分陰沉。

「知人知面不知心。」立在君傾宇身側易容為普通小廝的洛傾凰慢悠悠的吐出了七個字。

君傾宇側過半邊臉頰,將墨黑深沉的目光移至洛傾凰的臉頰。經過易容之後,一張平凡無奇的臉,只是那剪水雙瞳卻還是那麼熠熠生輝,耀眼到讓人移不開視線。

寵溺的望著洛傾凰,君傾宇勾唇淺笑,「還是我的凰兒聰明。可嘆他們自己愚笨不堪,竟還以為別人都如他們一樣。」

洛傾凰的唇角也是漾開一抹笑意,隨著那麼淡淡的笑意漾開,那平凡無奇的男子面容似乎也平添了幾分魅惑。

歐陽徹的母後乃是西決已故的皇後。而歐陽徹本人在母後逝世的情況下,以第八子的身份穩坐西決太子之位,其手段也可見一斑。若是把他看錯之徒,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以洛傾凰看來,表面上越是不顯山露水的人,就越是可怕。西決雖然兵力財力俱都不如錦國和凌國,但卻仗著地利屹立了這麼久,如今凌國和錦國有心聯手覆滅西決,但以如今情況看來,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朕近來身體不適,怕是不能同諸位一起狩獵了。那麼朕就在這里等著諸位滿載而歸!」君羽宸掃視了一周,在滑過君傾宇的臉的時候目光中閃過一絲慈愛,提高了聲音說道。

「是!」大家一同應答的聲音響徹雲霄,直震得整個狩獵場都抖動了起來。密林中不安的氣息也仿佛濃重了一些。

洛傾凰跟著君傾宇站在了隊伍的最後面,掩藏在茫茫人海之中。她神色淡然的打量著眾人。

凌景瀾和歐陽徹兩人在最前面。一個黑衣深沉,一個藍衣鮮艷。完全不同的風格,卻是一樣的豐姿奇秀。

他們身後緊緊跟著一眾皇子。以一襲白衣的君乾翎最為顯眼。在君乾翎的身後,則是一眾朝臣子弟。又以她曾經在百花盛宴上見過的劉子軒和張洵較為顯眼。

目光滑過所有人,最後又靜靜落在了君傾宇的身上。縱然隱藏在隊伍的最後,卻也一樣掩蓋不了他的風華絕代。一襲出挑的紅色衣裳,卻絲毫不能掩蓋他的風華分毫,反倒將這奪目的紅變作了他的陪襯。

這樣的風華。即便凌景瀾和歐陽徹也不能與之比擬。若要說有誰堪與君傾宇一比的話,那麼唯有清雅如蘭的柳司澈了。

思及柳司澈,洛傾凰的眉頭微微蹙了蹙,方才她將整個隊伍瀏覽了一圈,似乎沒有看到柳司澈的身影。柳司澈總是一襲紫衣,顏色並不出挑,但以柳司澈的氣度風華,她不可能沒有看到他!

疑惑的環顧四周,卻發現柳司澈尚在她和君傾宇的身後。他一襲繡著銀線的紫衣,發以紫玉冠高高束起,眉目如畫,溫潤墨黑的眸子似是在望著她。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她臉上的面具直直的望見了她的容顏,卻又仿佛穿透了她,望向了別處。

「柳公子為何不至前處。須知站得前,獵到獵物的可能性才會比較大。」君傾宇注意到洛傾凰的目光,施施然轉過身子,勾起一抹慵懶隨意的笑容,墨黑的眸子淡淡的望著柳司澈,仿佛是在問他,又仿佛他早就猜到了答案。

柳司澈收回了落在洛傾凰身上飄忽的目光,唇角漾開清雅無雙的笑意,望著君傾宇,溫和淡雅的應道,「司澈素來不喜爭奪。故而不願在前,不知七皇子為何亦不上前?」

君傾宇听到柳司澈的回答,微微挑了挑眉毛。不喜爭奪。的確,柳司澈的性子極為淡泊清寡,素來不喜歡與人爭奪。只是他這家族的使命,卻由不得他淡泊以對。終究還是要爭,要奪。

唇角似是漾開了一抹無奈,但卻很快被妖異掩蓋,君傾宇眼波流轉,似有無數芳華在他眼中綻放,他道,「英雄所見略同。」

此話看起來是在說他也和柳司澈一樣不願意與人爭奪。其中深意,卻並非如此。但是君傾宇知道,他不必說破,柳司澈自會明白。

「前方人馬已然走遠。縱然不願做那出頭鳥,總也還是要做做樣子的。」柳司澈唇角清雅的笑意不變,驅馬慢悠悠的從君傾宇的身側而過,一股淡淡的墨蘭香味飄散在空氣中,一如他的人一般,淡雅如蘭。

「狩獵比試中若是拔得頭籌,必然會成為眾位皇子對付的焦點。真是件吃力不討好的活,難怪你們都不想要爭奪呢。」洛傾凰望著柳司澈遠去的淡雅聲音,勾唇說道。

君傾宇眼波一轉,唇角亦是漾開笑容。洛傾凰說的沒有錯。此刻太子被廢,太子之位空懸,眾位皇子不管有沒有實力,對于那個位子都是覬覦的。

即便是他們的實力不堪一擊,但對付起來總是有些麻煩的。這次狩獵比試拔得頭籌,固然可以獲得君羽宸的賞賜,卻也會一下子成為眾矢之的,變成眾位皇子要聯手除去的對象。他可不願意為了這一點賞賜,成為活靶子!

既然君乾翎有心成為這個活靶子,他自當要成全他的。想到這里,君傾宇沖著洛傾凰笑道,「凰兒亦是明白我的心思。我和司澈是英雄所見略同,那凰兒便是我的紅顏知己了。」

「如此說來,我也是柳司澈的紅顏知己了?」洛傾凰挑眉調笑道,柳司澈方才雖未明說,但言語之間,也已經透露出他的心思。他說,縱然不願做那出頭鳥,總也還是要做做樣子的。可不就是說槍打出頭鳥麼?!

君傾宇听洛傾凰如此,俊美便扭到了一起,墨黑的眸子里面似乎蘊著層層怒火,語氣有些霸道的說道,「凰兒只許是我一個人的!」

洛傾凰望著君傾宇有些孩子氣的霸道,一絲得逞的狡黠一閃而過,她收斂了神色,勾唇道,「嗯。我們快些追上去吧。人都走遠了。」

「是該追上去看看戲。只怕這狩獵比試也未必太平。」君傾宇勾唇笑道,墨黑的眸子里面含著幾分精光。

洛傾凰的眼中流露出幾分疑惑。這狩獵比試也未必太平?!難道說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麼。既然君傾宇都這麼說了,想必這狩獵比試的背後必有問題。

會是什麼問題呢?!洛傾凰一邊縱馬跟上君傾宇一邊望著前方。

君傾宇騎馬帶著洛傾凰一路縱馬狂奔。眼楮目不斜視,似乎對周身出現的獵物根本不感興趣一般。故而他們的速度較之他人較快,很快便趕上了前面的人。

一道白影和一道黑影映入了洛傾凰的眼簾。定楮看去,正是凌景瀾和君乾翎。

凌景瀾背對著君乾翎,似乎正在注意著獵物,完全沒有注意身後。而君乾翎則是小心翼翼的靠近凌景瀾,拿著弓箭,對準了凌景瀾的後心!

洛傾凰猛的一驚!君乾翎要殺凌景瀾!

上次的追殺便是君乾翎一手策劃的,上次追殺不成,君乾翎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凌景瀾。只有凌景瀾死了,凌奕軒才能夠坐上太子的位置,才能夠給他提供最大的幫助。

只是要殺凌景瀾卻也不是那麼容易。且不說凌景瀾居住的行宮守衛森嚴,凌景瀾自己身邊的暗衛也是功夫高超,就說凌景瀾自己那一身功夫,想要殺他,恐怕也非易事。

選擇在狩獵比試上動手,是個不錯的機會。一來,凌景瀾會放松警惕容易得手。二來,狩獵場上混亂,箭羽射中凌景瀾不容易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也可以借口推月兌。

「不出手?」洛傾凰挑眉看了看君傾宇,他這麼急匆匆的縱馬趕來,不就是為了救凌景瀾麼,為什麼現在卻不出手相助?!

君傾宇的身子坐在馬背上,微微向後仰著,胸前敞開的衣襟露出大片光潔的肌膚,帶著十二分的妖嬈魅惑,他的唇微微抿著,幽黑的眸子里面閃著幾分玩味,悠悠道,「若是連這點警惕都沒有,凌景瀾也不配與我合作了。」

洛傾凰見君傾宇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便也靜下心來望著。凌景瀾的生死本就與她無關,她還沒有同情泛濫到一定要出手相救凌景瀾的地步。既然君傾宇都不著急,她自然願意隔岸觀火。

只是她不得不說,君乾翎選在狩獵比試上動手,時機雖好,卻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

凌國太子死在錦國的狩獵比試上。這會給錦國惹來多大的麻煩,難道君乾翎就沒有思考過麼?!或許他不是沒有思考過,而是權衡利弊,他覺得錦國的利益並不如那個皇位來的誘人!

這樣一個利欲燻心,滿眼只有權勢的男人,如何配做錦國的皇帝?!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楮,竟然會喜歡上君乾翎這樣沒心沒肺,利欲燻心的男人?!

正在洛傾凰思慮之際,君乾翎手中的箭卻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凌景瀾的後心襲取。箭勢極為迅猛,不得不說,君乾翎的射箭功夫還是不錯的。

箭如破竹,飛速的向著凌景瀾的後心襲去,眼看就要射中凌景瀾,君乾翎的唇角已經揚起了得意的笑容,洛傾凰的眸中滑過了一絲淡淡的擔憂,而君傾宇卻還是勾著玩味的笑意。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凌景瀾似乎早就已經防備好一般,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箭,凌厲的回身,望著君乾翎。

君乾翎的眼楮瞪得很大,臉上的神色極為怪異。他根本沒有料想到凌景瀾會躲開他這一箭,更沒有想到凌景瀾居然可以抓住他的箭!

洛傾凰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贊賞。這凌景瀾果然有幾分本事,不說他時刻保持的機警,就說他可以一下子握住君乾翎的箭的功夫也不可小覷啊。

「二皇子,在人背後放冷箭可不是什麼君子所為喔。」凌景瀾抓著君乾翎射過來的箭,眸中閃過一道寒光,唇角雖然漾著笑意,可是卻無端端的泛著寒意。

君乾翎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他望著凌景瀾,許久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凌國太子說笑了。本殿也不知這支箭是誰射的,不如太子看看這箭上的標記?」

凌景瀾的手順著箭一路滑下,箭的末尾刻著三個字。君傾宇。

為了區分狩獵獵物的多少,每把箭都會刻上標記,以區分到底是誰獵得了獵物。

君乾翎也不算太笨。在箭上刻了君傾宇的名字,可謂一石二鳥。既借此機會除去了凌景瀾,又可以嫁禍給君傾宇,除去一個競爭對手。

凌景瀾望著箭末尾的三個字,唇角揚起更加冷冽的笑容,手上一用力,便將箭捏得粉碎,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射向君乾翎,寒聲道,「你以為本太子會相信你的把戲?!可一可二不可三!上一次的追殺和這一次的暗箭,本太子就不和你計較了,若是還有第三次,本太子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君乾翎被凌景瀾身上迸射出來的殺伐氣息嚇了一跳。整個人在馬上的身形幾乎不穩。

「二哥這一招借刀殺人想的倒是巧妙,只可惜,遇上了我們。」君傾宇看也不必看那箭都可以猜得到箭的尾部刻著的是他的名字。他眼中含著幾分嘲諷,勾唇望著君乾翎,神情中是滿滿的奚落。

君乾翎含恨望著君傾宇。他怎麼忘記了他和凌景瀾早就已經結成了聯盟。

「君傾宇!你不必得意!誰笑到最後還不知道呢!咱們走著瞧!」君乾翎狠狠的瞪了君傾宇和凌景瀾一眼,便縱馬離開,他的小廝也跟著他溜得無影無蹤。

「他不是要奪得頭籌麼,怎麼有功夫在這里暗殺我。」凌景瀾望著君乾翎縱馬離開的背影,挑了挑眉毛,有些玩味的說道。似乎根本沒有將君乾翎的刺殺放在眼里。

君傾宇唇角溢開一抹嘲諷的笑意,眉毛也是微微一挑,笑道,「想要奪得頭籌有的是辦法,何必親自出手。他能在他的箭上刻上我的名字,自然也有法子讓別人的箭刻著他的名字。」

凌景瀾听君傾宇如此說,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如今君乾翎在朝中的呼聲可謂高的很,想要找人替他狩獵,也不是什麼難事。這麼多人的力量加起來,想要奪得頭籌,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凌景瀾悠悠的驅馬行至君傾宇的面前。這個他如今的盟友,未來的敵人,實力真是深不可測。看來他真的是與虎謀皮了!

行至君傾宇的面前,凌景瀾的眼神不自覺的移至洛傾凰的臉上,他的目光在那一瞬間閃過驚喜,失落,疑惑,定定的望著洛傾凰的眼楮。

洛傾凰被凌景瀾如此目光灼灼的望著,自然有些不自然。但她並未開口說話。她不是不能夠裝作男子的嗓音說話,只是她知道,她這伎倆想要騙過一般人不難,想要騙過凌景瀾卻不容易。

「凌太子不去狩獵,一直盯著本殿的小廝做什麼?!」君傾宇自然也注意到了凌景瀾的眼神,不由蹙了蹙眉毛,聲音中也帶上了幾分寒意。

凌景瀾卻是不為所動,勾唇笑道,「七皇子的小廝,眼楮很漂亮。」

很漂亮的眼楮呢。和那日在密林中救他的女子的眼楮一樣漂亮。可惜卻是個男的。只是這男子的身形未免太過縴弱了吧。

凌景瀾的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卻是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唇角,道,「既然七皇子不歡迎本太子,那本太子也不在這里惹七皇子生厭了。」

說罷,凌景瀾便帶著他的小廝縱馬離開。

君傾宇的目光凝結在凌景瀾縱馬離開的背影上,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深思。對于凌景瀾,他也是不敢輕視的。

如今,凌國的局勢也是相當的復雜。表面上是凌國國君當權。其實凌國已經暗中分為兩派。一派乃是太子凌景瀾和丞相,另外一派乃是三皇子凌奕軒。

三皇子凌奕軒和羽琉公主都是凌國皇後的親生子女,受盡了帝後的寵愛,據說凌國國君一直有心廢了凌景瀾,只苦于凌景瀾有丞相撐腰,因而一直處于對峙狀態。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閃過一絲無奈。如今,凌國和西決的局勢都極為復雜,原本正是動手吞並的好時機,只可惜,錦國的局勢也不比凌國和西決好到哪里去,一時之間,怕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戲也看完了,我們便隨便獵點東西吧。」君傾宇聳了聳肩,一派慵懶的模樣,唇角勾著懶洋洋的笑意,卻還是一樣的風華絕代。

洛傾凰挑了挑眉毛,唇角揚起一抹頑皮的笑容,對君傾宇說道,「既然七皇子殿下不想狩獵,那便讓奴才試試把?」

君傾宇乍听洛傾凰故意模仿男子的聲音對他說話,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她,看到她如漆的眸子里面閃爍著期盼的目光,唇角便漾開了寵溺的笑容。原來他的凰兒喜歡打獵?

果真是他喜歡的女子,真是與眾不同。

君傾宇隨手把背後的弓箭交給了洛傾凰,勾唇道,「本殿就把這弓箭賞你了!」

洛傾凰接過弓箭,白了君傾宇一眼,她不過是一時興起模仿小廝對他說話,他竟還來勁了。

不過君傾宇的弓箭卻是極好的。洛傾凰伸出縴長如玉的手指,一寸寸撫模過弓箭。唇角漾開淡淡的笑意,似乎很久都未曾踫弓箭了呢。

洛傾凰縱馬向前,騎在馬背上的身影雖然縴瘦,卻是有著一股傲然的氣勢。君傾宇縱馬跟在洛傾凰的身後,滿眼的寵溺。

隱在暗處未曾離開的凌景瀾挑了挑眉毛,眸中閃過一抹深思。這個小廝果然有問題。試問若是一個普通的小廝,如何敢用君傾宇的弓箭?!

他可是記得君傾宇一向不喜歡人家踫他的東西的。錦國三十年,他因著身邊一個侍衛踫了他真愛的弓箭,便一劍殺了那個侍衛。雖然他知道,君傾宇不過是掩人耳目,借此除去埋伏在他身邊的奸細而已,但是君傾宇不喜身邊之人踫觸他的東西的名聲,卻是人盡皆知的。

況且君傾宇望著這個小廝的神情極為寵溺,似乎這個小廝乃是他生命中最珍貴的人一般。那樣的一雙眼楮,太熟悉!會是她麼?她又到底是不是她呢?!

不管怎麼樣,今日他一定要弄個清楚。

「太子殿下,要跟上去麼?」跟在凌景瀾身邊的人正是當初被凌景瀾派去向洛傾凰求救的侍衛,葉奎。他是凌景瀾的貼身侍衛。

凌景瀾回眸凌厲的掃了葉奎一眼,示意他不要發出聲音。君傾宇的功夫他不敢小覷,若是跟的太近,肯定會被君傾宇發現的。他該怎麼做才能夠試探出這個小廝的身份呢?!

「將馬拴在這。獵物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凌景瀾淡淡掃了葉奎一眼,果斷的棄馬,施展輕功跟上了洛傾凰和君傾宇。

凌景瀾的功夫也是極高的,加之他一直小心謹慎的隱匿氣息,而君傾宇一副身心又集中在洛傾凰身上,因此並未發現凌景瀾正暗自跟著他們。

洛傾凰縱馬跑了一段,水靈的眸子里面閃過一抹光亮,嘴角微微揚起,利索的搭弓,對準了不遠處的一只兔子。

君傾宇的弓的確是難得的好弓。不僅拿在手里極為輕盈,就連射箭也不必花費很大的力氣。洛傾凰利索的射出一箭,箭勢極快,一下子便射中了那只兔子的心髒。

「凰兒的箭術真是不賴!」君傾宇望著洛傾凰手中的箭不偏不倚的正中兔子的心髒,不由贊道。

想要射中兔子並不難。可是要隔著這樣遠的距離,一箭射中心髒,就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了。洛傾凰不但做到了,而且輕輕松松的就做到了,足可見她的箭術高超。身為一個女子,能夠如此好的箭術,真是不易。

洛傾凰長長的睫毛垂落,望著不遠處被她射中的兔子,也不去拿,只是勾唇笑道,「不過閑著無事,央哥哥教我的,和宇比起來,還差的遠呢。」

猶記得當初她學習箭術的時候,總是舍不得傷害那些小動物。故而每次她都是對著靶子練箭,從來不曾獵殺過動物。

那個時候,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會這樣鎮定自若的一箭射中兔子的心髒。

心中並未因此有過多的動容。不過是一只兔子而已,如今的她,就算要她親手將利劍刺入活人的心髒,她怕是也不會手軟。

君傾宇在洛傾凰的身側,望著她沐浴在陽光下的姣好側臉。望著洛傾凰長長的睫毛垂落,遮掩住她烏黑的眼,望著她櫻紅的唇緊緊的抿著。他心中突然產生了一股憐惜。

他知道他的凰兒從來都是堅強的,可是此時此刻,望著這樣平靜的洛傾凰,他卻能夠感覺出那些微的愴然。那樣淡,淡得仿佛感覺不到,卻讓他想要將她狠狠的摟在懷中。

一路尾隨的凌景瀾卻是錯愕的望著洛傾凰。方才他听得清清楚楚,君傾宇喚這個小廝凰兒!他記得當日君傾宇也是這樣喚洛傾凰的!

如此說來,這個小廝便是由洛傾凰易容的了?!他就說,那樣好看的一雙眸子,怎麼會出現在如此平凡普通的小廝臉上。

君傾宇凝視著洛傾凰的眸子陡然一沉,銳利的眸直直的射向凌景瀾的藏身之處,語氣中含著三分戲謔七分森寒,悠悠道,「凌太子莫不是閑著無事做了?」

凌景瀾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無奈,方才他听到君傾宇喊洛傾凰的名字一時激動,忘記了隱匿氣息。沒有想到君傾宇的感覺如此敏銳,不過一瞬間便發現了他的藏身之處。

「本太子騎馬騎得累了。想隨處走走。」凌景瀾風度翩翩的從樹後面走了出來,神色間一派淡然,完全沒有被拆穿的尷尬,望著君傾宇,唇角揚起略顯清冷的笑意,道,「沒有想到這麼巧遇見了七皇子。」

「喔?是麼?」君傾宇挑了挑眉毛,墨黑的眸子里面閃過幾分戲謔,望著凌景瀾肩膀上的樹葉,笑道,「本殿倒不知道,凌太子隨處走走,竟走到樹上去了?莫不是凌太子有爬樹的愛好?」

凌景瀾笑著的臉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略顯尷尬的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為了避免君傾宇發現他的尾隨,他特意從樹上一路跟了過來,一時不慎,沾染了些樹葉,不想竟被君傾宇發現了。

「呵呵呵呵。本太子…是覺得。在樹上看的比較遠…」凌景瀾干笑了幾聲,才訕訕說道。他的眸子似有似無的掃過洛傾凰的臉頰,眸中隱隱含著幾分激動幾分疑惑。

洛傾凰淡淡望著凌景瀾,知曉凌景瀾一路尾隨,想必是識破了她的身份,當下也不再裝模作樣,勾唇道,「如此看來,凌太子倒是更適合做這森林之主。」

清越動听的嗓音,仿佛山泉撞擊的聲音般清靈,又仿佛環佩相擊般悅耳。

凌景瀾自然听出了洛傾凰話中的諷刺之意,只是他卻無論如何也生不起氣來。自從上次見過洛傾凰之後,他滿腦子都是洛傾凰的影子。

傾城絕代的她。張揚恣意的她。漠然疏離的她。機智聰慧的她。一顰一笑仿佛填滿了他所有的思緒。他錯愕的發現,自從見過洛傾凰之後,他竟連一直念念不忘的黑心女人也不再想起。

或許,在他的潛意識里面,早就認定了,洛傾凰便是當日出手救他的黑心女人!

「傾凰郡主說笑了。本太子倒是不知,這傾凰郡主幾時變成了七皇子的小廝?」凌景瀾已經從剛才的錯愕中回過神來,臉上依然恢復了公子如玉的溫和淡雅,漆黑的眸子直直的望著洛傾凰。

洛傾凰臉上的笑意不減,墨黑的眼眸卻是微微一沉。凌景瀾果然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他這話,難道是在威脅她麼?!

唇角溢開了一抹冷笑,洛傾凰目光如劍般直直回視著凌景瀾俊美無暇的臉,勾唇冷聲道,「你說我是傾凰郡主我便是了麼?」

凌景瀾注意到了洛傾凰語氣中的不悅,他的語氣不自覺的放軟了一些,溫和的笑道,「本太子並無敵意。不過是想要知道,傾凰郡主究竟是不是那日出手相救的姑娘?」

洛傾凰眼底滑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深色。凌景瀾為何對于這件事如此執著,甚至不惜暗自跟蹤他和君傾宇,出言威脅她。要知道,這對于凌景瀾可沒有什麼好處。難道僅僅是想要知曉她是否是那日救他的女子?!

「本殿早就說過。凰兒不會武。怎麼可能救了凌太子?!」洛傾凰還未曾來得及應答,君傾宇已經接過話去,眉毛輕輕一跳,笑道,「若是凌太子真是如此念念不忘,本殿明日便送那位姑娘去見凌太子!」

凌景瀾未曾想到君傾宇竟如此說。一雙眸子仍舊緊緊望著洛傾凰,漆黑的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心頭似有千百種思緒。

君傾宇說的如此篤定。難道說洛傾凰真的不是當日救他的女子麼。心底里莫名其妙的劃開了一絲失落,那種深深的失落,幾乎讓他覺得苦澀。

如果洛傾凰不是那日救他的女子,那麼他對洛傾凰這莫名其妙的情愫又算什麼呢。自從那日那名女子救了他,他就一直暗中打听她的蹤跡,只可惜,一直未曾打探到。

那日雖然只是匆匆一見,但是那女子的狡黠和張揚已經刻入了他的心里,尤其是那樣一雙烏黑澄澈的眸子,更是令他午夜夢回久久不能忘懷。

他活了二十年。坐上太子之位五年。他一直以來都未曾對任何女子動過心,雖然也有侍妾,可是那些女子不過是他發泄**的工具而已。這是第一次,他對一個女子動了心,卻是遍尋不得。

終于,讓他遇見洛傾凰。幾乎在看到洛傾凰的第一眼他就確認了她就是當初救他的女子。因此,他躲在暗中觀察洛傾凰,洛傾凰的聰慧和不卑不亢更是又一次打動了他。

可是未曾料到,洛傾凰竟然不是她。

「怎麼,凌太子不是一直想要見到她麼?難道這麼短的時間,凌太子便已經移情別戀了麼?!」君傾宇見凌景瀾一直沉默著不說話,不由挑了挑眉毛,半含諷刺的說道。

一直處于君傾宇身側冷眼旁觀的洛傾凰听到這句話,身子微微晃了晃。幽黑的眸子里面閃過幾分迷惘。

移情別戀?!凌景瀾何時喜歡了她?!

君傾宇看到洛傾凰眸中的迷惘,嘴角微微抽了抽。他原本是不想要洛傾凰知曉這件事的,如今看來,卻是不得不讓洛傾凰知曉了。

凌景瀾的性子他了解,為人極為執拗,一旦他看中的東西,便不會放手。原本他以為凌景瀾對洛傾凰不過一時興起,不過這幾日觀察下來,發現凌景瀾竟是真的動了心。

他是萬萬不能讓凌景瀾知道洛傾凰就是那日救他的女子。否則按照凌景瀾的性子,必然不會輕易放棄。若是他以凌國太子的身份提出和親,那麼事情就麻煩了。

凌景瀾則是處于一種掙扎的狀態。

移情別戀?!自從那女子救了他之後,他就發誓一定要找到這個女子,並且將她帶回凌國。初見洛傾凰,他便認定洛傾凰就是救他的女子,想著洛傾凰的身份,正好適合和親。

可是君傾宇卻告訴他,洛傾凰不會武功。那麼,便不是洛傾凰了。可是他卻是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失望。他希望那個女子是洛傾凰,不是麼?!

難道說他真的喜歡上了洛傾凰,而忘記了第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子?!不!不會的。

凌景瀾幽黑的眸子里面閃過一絲堅決,他道,「七皇子說笑了。還請七皇子實現諾言,明日讓那位姑娘來見本太子,本太子定當心存感激。」

「自然。」君傾宇勾唇應道。

好在當日洛傾凰蒙了面。想要找個眼楮和洛傾凰相似的女子並不難。只是這樣的氣質,這樣的眼神,卻是誰也模仿不來的。真的能夠騙得過凌景瀾麼?!

即便騙不過也沒有辦法,他是絕對不會答應洛傾凰去和親的!洛傾凰是他的妻,一輩子只能是他的妻,若是真的沒有辦法,即便是發動戰爭,他也在所不惜!

凌景瀾神色復雜的望了洛傾凰一眼,便沖君傾宇笑了笑,施施然的離開了。只余下了洛傾凰和君傾宇面面相覷。

「你方才的話…」洛傾凰帶著三分迷惑七分驚訝望著君傾宇。

君傾宇有些無奈的揉了揉洛傾凰的發絲,寵溺的說道,「誰叫我的凰兒魅力這樣大。不僅是凌景瀾,就是…」

就是一向清心寡欲的師兄,也愛上了你。這半句話,君傾宇卻是仍舊未曾說出口。

洛傾凰看到了君傾宇眸中的無奈和寵溺,也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調笑道,「誰喜歡我,我管不著。只要你喜歡我,我便只喜歡你。」

「嗯。我的凰兒,誰也搶不走。」君傾宇有些孩子氣的摟住了洛傾凰,引得兩匹馬也被迫靠在了一起。

偏西的陽光照射在兩人身上,如同出塵的仙子般,迷人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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