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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我不餓。」
見是女子,雪錦瑟松了一口氣,把短刀藏入袖中。
「姑娘昏迷了這麼多天,哪能不餓?天下還有姑娘如此傾國傾城的人,藍海棠自潰不如。」
女子走進雪錦瑟,看到她面目時猶其震驚,瞅到她的小月復,又吃驚道︰
「姑娘懷孕了。」
「是…」
雪錦瑟清泠的答道,她叫藍海棠,還挺好听的,人也長得傾顏,可惜了,是青樓之人。
「姑娘,我是這里的花魁,我叫藍海棠,進了這里就別想出去了,只可惜了姑娘這副容顏,想當初我也像姑娘這樣被人打暈帶到這煙花之地,開始我死活不從,誰想半點朱唇萬人嘗。可是後來我不得不從,因為這里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順從。」
藍海棠深深惋惜、帶著失落的悲涼,眼里的譏諷已不在,滿是同情和不忍,提到細滿樓時面帶恐懼,想起當初她便覺得恐怖心驚,那是她不願想起來的噩夢。
「即是如此、我也不會任人宰割。」
要是被人知道當今皇後輪落青樓,甚至成上了青樓一員,那情景不敢想像,不僅她存活不了,就連她的家人和族人都難逃,但她要逃出這里不容易,若非走投無路,只有一死,死!她顫了一下,她不想死,她還要生下月復中的孩兒,還要救她的父親和大哥,她身上背負了家人的命運,怎能輕生?
「姑娘、沒用的,你逃不掉的。」
「難道你沒有想過報官嗎?」
雪錦瑟皺眉掃了一眼她,不願做青樓女子就該報官,讓官員來解救,離開這煙花之地才是。
「報官,你知道嗎?那個狗官仗著自己有朝中勢力撐腰,在江南橫行霸道、胡做非為,這里還是他聯合媽媽開的,你說要怎麼報?」
藍海棠一提起官員特別憤恨,眼里的痛恨的火花快要疾射而出。
「那為何不上京告御狀?」
現在的確很多地方都是官官相護,官官私通害人,導致某些地方百姓怨聲載道,奈何京城的某些官員也是維護,這才有了世間的一些不平事,只有告御狀,才有出路。
「告御狀…」
藍海棠失笑起來,仿佛听到了笑話般,嘲諷道︰
「我們連出都出不了江南,怎麼告?恐怕我們連江南沒有出去,就死于非命了?誰又會為一個平民百姓對付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呢?那狗官和媽媽又有勾結,朝中還有人,官官相互,苦的只有老百姓,何況我又是青樓女子,早已殘花敗柳,只求棲身之所,了此殘生。」
「那你可知朝中是誰為他背後撐腰?」
雪錦瑟听著來氣,心中悲苦,這就是青樓女子的苦楚,卻沒有人解救她們。
「我不知?」
藍海棠搖頭,這時她的丫鬟呈了湯遞過來,她接過。
「喝一點吧!即使你不餓,為了你的孩子也喝一點吧!」
雪錦瑟見藍海棠是個性情中人,敢愛敢恨的模樣,對她起來好感,接過湯,聞到香味,便一喝而盡,幾天沒進食,到有些餓了。
「謝謝。」
「姑娘舉手頭足之間一副大家閨秀,想必是大互人家的小姐吧!能娶的姑娘如此美麗的人當妻子,那男子可真有福。」
「你過夸了。」
雪錦瑟放下碗,看向門外守門的兩個大漢,他們應該不會進來,再看向藍海棠的丫鬟,這丫鬟十四五歲,有些機靈可愛,就是不知可不可信。
「她是我的丫鬟,叫如兒,姑娘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藍姑娘,你也是性情之人,我想求、、」
「姑娘、、」
藍海棠急切的打斷雪錦瑟的話,走到她的身邊小聲說道:
「你想讓我幫你離開這里?」
「對。」
雪錦瑟乞求的看著藍海棠,她是她如今可以求救的人。
「姑娘難道不怕我和媽媽說嗎?何況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垂淚伊人妝。」
「因為你有一顆善良的心,你是一個性情中人,是好人。」
藍海棠听完眼眶泛紅,晶瑩的閃爍在長長的睫毛之上。
「你是第一個說我是好人的,呵呵!青樓女子就是這般的痛苦,就算我願意幫你,你也逃不了江南,細雅樓和官員和勾結,你怎麼逃?」
「逃得出去逃不出去我也要試試。」
總比坐以待斃的好,呆在這里是危機重重,月復中的孩子隨時會有危險。
「幫不幫你,我考慮考慮。」
藍海棠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絢爛但又飄渺虛無,優雅的轉身離去,雪錦瑟嘆氣,坐在凳子上,無助的看著屋子發呆,藍海棠會幫她嗎?未知,就算是她逃出去了被抓回來的機會也很大,官府又不能去,該怎麼才能不被抓回來呢?
對了,她想起來了,父親在江南有一個世交好友,是茶商,她何不寫封信寄過去,再配上皇後的信物,叫那位茶商通風報信給父親,這樣一來京中的惡人就會知道她在江南了,就算被抓回來,他還可以拖些時間,等待她們來救她,若是藍海棠不答應幫他,那就叫藍海棠幫忙送這封信,想著,雪錦瑟快速走到桌旁寫好信,藏于懷中。
「如兒,你們快些換衣。」
已是晚上,雪錦瑟躺下不久,便听到開門聲,忙握緊手中的短刀,見來人是藍海棠,不禁松口氣,把短刀藏于被褥下,迎向藍海棠。
「是,小姐。」
藍海棠的丫鬟如兒听話的走向雪錦瑟,在雪錦瑟不明白所以的情況下拉著她走向里面,不一會兒,兩人再次走出來,只是兩人的衣衫都已經相互交換了,發鬢也換了,雪錦瑟明了藍海棠這是要幫她離開這里,來個金蟬月兌殼。
「謝謝你幫我。」
雪錦瑟很感激,她沒看錯,藍海棠是個好人。
「姑娘,我知道你定不是平凡之人,何況你還懷有孩子,若你沒有離開這里,媽媽一定會殺了你的孩子,我實在不忍心看見一個小生命就這樣葬在了媽媽的手里,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定要保護好你的孩子。」
「嗯!」
雪錦瑟重重的點頭,眼楮酸澀的想哭,藍海棠給了她震撼,藍海棠沖著如兒遞過去眼神,如兒會意的回到床上躺下,藍海棠走到門口,大聲的說道︰
「你呀!來了這里就乖乖的順從吧!別想逃走了,如兒,我們走,讓她好好的想想。」
她開門,雪錦瑟快步低頭跟過去,心上跳的厲害,藍海棠面不露色的挺直身體走出門,雪錦瑟忐忑的跟在身後,兩個大漢並未發覺什麼?待走到轉角處,雪錦瑟才稍稍懸下心來,突的,喧嘩的熱鬧鼎沸聲迎耳刺來,建築奇特的青樓,花花色色的裝飾,雕欄玉徹,紗縵綴簾,玄關處有一巨大的圓形舞台,供姿色各異,搖曳身形的歌姬面帶嬌羞,紅袖輕掩的跳舞,偶爾還秋波暗送,勾魂攝魄的女子挽著紙醉金迷的各色男子風聲笑語的路過,濃烈的脂粉氣四處散播,刺鼻難以呼吸,雪錦瑟不敢抬頭,跟隨藍海棠繞過各個在走廊處打情罵俏的男女,一路左拐右拐的來到後院。
走進關閉的後門,藍海棠松口氣的看著雪錦瑟,眼里是興奮,幸好成功的走了出來。
「現下是晚上,守後門的人早早的就被我支開了,趁沒人發現,你快些從這里離開吧!等他們回來你要走就遭了,姑娘走後是死是活就看姑娘自己了。」
「可是你呢?」
藍海棠救了她,要是她走了會連累她和如兒的,不,不行,她不能這麼一走了知。
「我、、、、」
呵呵!她嗎?媽媽的脾性她是知道的,被媽媽發現了,她免不了一頓慘無人寰的責罰,但是媽媽是絕對不會殺她的,因為媽媽還要靠她這個花魁賺錢,雖然想起處罰心有余悸,可是為了救雪錦瑟她不後悔,從第一眼見她就新生贊美、佩服,不想看到這麼美好的女子落入青樓,為了替自己積一點德,她願意救她。
「不,我不走了,這樣,你替我、、」
「你快走,別婆婆媽媽的,你放心,我沒事。」
藍海棠堵住雪錦瑟的話,推著她往後門走進,才一打開後門,她便瞪大雙眼,驚恐放大圓眼,眼球印著四個臉色凶惡的大漢舉著火把在風中劇烈燃燒,而老鴇似乎很悠閑的站在門口,肥胖的臉得意的看著雪錦瑟,繼而橫眉立目的瞪著藍海棠。
「海棠,你可真是大膽,連媽媽我你也敢背叛。」
老鴇火冒三丈的怒斥,怒氣沖天,此刻很是生氣。
「媽媽,我、、」
藍海棠臉色蒼白,怯怯的叫了一句,老鴇突然貼近藍海棠,狠狠的對著她的臉扇了下去,啪的一聲,藍海棠吃疼的捂住臉,雪錦瑟趕緊扶住藍海棠搖晃的身軀,憤恨的瞪著老鴇。
「不听話,有你們好受的,你就是把眼珠子瞪掉也沒用,先把他們兩個給我壓入柴房,再收拾她們。」
老鴇凶神惡煞的吩咐,兩個大漢上前,雪錦瑟和藍海棠對視一眼,認命的跟著大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