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淚伊人妝 第三十五章【平靜生活】

作者 ︰ 紅淚晚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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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傷眼楮的,怎麼這樣呢?」

不遠處,來看望太後的玉照慕楚瞧見這樣的雪錦瑟,心里微微的抽疼,心有一下跳漏了一拍,他走過去,手勢示意雪格退到一邊不要說話,從身後攬住雪錦瑟,雪錦瑟跌入獨有的龍淡香的懷抱。

「臣妾很喜歡正午的陽光,熱烈而充滿希望。」

雪錦瑟細語,異樣的感覺在她體內蔓延,流動。

「母後沒有為難你吧!」

玉照慕楚輕拍雪錦瑟的背脊。

「沒有。」

她的眼楮微微的疼,疼的她不想睜開眼,靠在玉照慕楚懷里,整個人依賴在他身上。

「是不是很累?」

「嗯!」

雪錦瑟輕聲嘀喃,玉照慕楚橫抱起她,她順從的挽著他的頸項,頭靠在他寬大的肩上,他的懷抱此時讓她覺的很安心,寬大既溫暖,讓她不舍得離開,仿佛那是她避風的港口。

玉照慕楚抱著雪錦瑟回往坤寧宮,又累又困的雪錦瑟再一次的在玉照慕楚懷里靜靜的睡著。

皇後寵冠後~宮的流言依然滿天飛,她依然在風尖浪口上,孩子也在一天天長大,她的身體一天天笨重,自己也越來越嗜睡,玉照慕楚依然每天來坤寧宮陪她,即使她不能侍寢,他也每晚在她枕邊,有時她在想,玉照慕楚是故意的,可是他關心愛護的一舉一動讓她動遙了,她在心里不停地問自己,他真的是故意的嘛?

夏天一向炎熱,今年的夏天卻比往年還要炎熱,整個皇宮籠罩在高溫中,熱的人心發慌,雪錦瑟笨重的身子更不想動,都只著單衣躺在屋里,任依臘和晴柯給她煽扇子以解熱氣。

「姐姐、皇上派人送來了大批冰塊給姐姐降署,現正搬放在屋里的四周呢?我還用了冰塊給姐姐做了綠豆湯解解屬。來、姐姐,你嘗嘗。」

雪格舀了一湯勺喂到雪錦瑟嘴邊,雪錦瑟遙頭,沒味口。

「姐姐、天氣這麼熱,你就喝點嘛!」

「不了、你喝吧!我喝不下。」

她實在沒什麼味口吃東西,以至于懷孕起來身子虛弱了許多。

「得、姐姐不喝那我放在這里,一會兒若渴了再喝行了吧!」

雪格把綠豆湯放在一旁。

‘姐姐,瞧瞧;誰來看你了?」

雪櫻滿面喜氣的進來,隨之也有人跟了進來,瞧見那熟悉的身影,眼眶又開始泛紅。

「爹爹、、」

「瑟兒、、」

是父親,父親來看她了。

「爹爹,你的病好了嗎?」

雪錦瑟屏退了所有人,就她和雪印堂呆在房里,雪錦瑟擔心的問,不知道父親的病完全好了沒有,父親的脾氣可比她還倔強。

「好了,傻孩子,你都要當娘了,還惦記著爹呀!」

‘爹,你是我的爹爹,女兒不關心你要關心誰呢?‘‘

雪印堂站了起來,模了模已白花的胡子,一臉慎重的說道;

‘瑟兒長大了該承擔起一國之母的責任,再不可任性,何況,你還有了孩子,這孩子或許還是未來的儲君,瑟兒應該關心值得你關心的人,用心、用愛去做好一個妻子和一個母親該做的事,你懂嗎?‘

雪錦瑟嘆嘆氣,翻翻白眼,瞧瞧,又開始對她說教了,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父親對她說什麼女人的三從四德。

「行了,爹爹。瑟兒知道了,瑟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雪錦瑟打斷了雪印堂的繼續說教,再這麼說下去,怕是天黑完父親的說教還在喋喋不休。

「那爹不說了,還不行呀!來,給爹看看,我的女兒又長漂亮了。」

「恩」

雪錦瑟投進雪印堂的懷抱,聞著讓她安心的味道,只有雪印堂的懷抱才讓她如此溫暖,才能讓她不那麼孤寂。

「要是你娘知道你已快為人母,不知道有多高興。」

雪印堂撫模著雪錦瑟的頭發,雪錦瑟一陣心酸,父親又再想娘親了吧!娘親的祭日也快到了,父親怕是又要傷心一陣子。

「爹、娘會替女兒高興的。」

「恩!過幾天就是你娘的祭日,記得去雲佛寺拜祭你娘,親自告訴她她就快要當女乃女乃了。」

「好,女兒一定會的.」

晚飯過後,雪印堂才離去,他們誰也沒有提起玉照慕楚、父親也沒有和她說起朝堂之事,但她知道玉照慕楚最近沒有再為難她的父親,大哥也還沒有回來,想必今天父親會來看她是玉照慕楚的旨意垂淚伊人妝。

「姐姐,怎麼還不睡,這夜晚風大,站在窗前小心受冷。」

雪櫻體貼的給雪錦瑟披衣。

「雪櫻,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圓,月色真美。」

今夜的景色彌漫著遐想,雪錦瑟眯起眼看向遠處,想把月色一攬而盡,現在哭的少了,眼楮也很少痛了,她也知道雪櫻和雪格私下里給她吃了治療眼疾的藥,更知道某個人一直在給她送藥,可她裝作不知道,有些事真的要稀里糊涂的,為了她的家人和未出世的孩子,也要治療眼楮,所以現在眼楮不再干澀的痛,夜間看物只要不太遠的都能看的清。

「你說,為何人的心都這麼難猜、也難懂、為何人的心都這麼的心機深沉,甚至有的是陰險毒辣。」

「姐姐,不是人的心,而是環境所逼。」

「是啊!環境所逼,進入深宮的人就像踏入一個永世沒有光明的牢籠,想逃逃不出去,想追那僅有的光明也只是徒勞無功,最後只能隨著黑暗沉淪。」

就像她一樣,有一天也要在深宮中和黑暗並存,關上窗戶,不再去看那外面的景色有多美,因為那永遠只是表面,誰也不知道這皇宮里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走到鏡子面前坐下,散下發鬢、放下一頭長發,瞧著鏡中那有些發福的臉頰,懷了孩子人也變得有些臃腫起來,卻沒有影響那張美麗的容顏。

「姐姐,在深宮生存的法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像戰場一樣,為了保護至親至愛的人有的時候也只能身不由己,姐姐,你太過仁慈了。」

雪櫻走過霧輕輕為她梳著那一頭長發,說著自己的想法,姐姐真的太過柔軟,有一天受傷的會是她自己。

「仁慈、、、、、仁慈、、、」

雪錦瑟喃喃念著。

「皇後怎麼一直在念著仁慈啊?」

雪錦瑟驚了一下,玉照慕楚什麼時候來的,而且還為她梳頭,在鏡子里瞧著雪櫻的蹤影卻不見,這丫頭去哪里了?

「皇、、皇上、、、」

雪錦瑟忙不自在的扭動身軀奪過玉照慕楚手中的梳子,站了起來與他對視,他的眼楮仿佛就像一灘深深的漩渦,讓她陷入其中,不得動纏,直到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時,冰冷的觸踫讓她冷顫一下,她微側過頭躲開了他的手。

「你的手好涼。」

雪錦瑟低頭,不再看他,臉上有了紅暈,心跳得好快,他的眼神能攝人魂魄。

「是朕的錯,朕冰到你了?」

玉照慕楚輕柔的聲音顯得有些虛無,他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他剛才看見雪錦瑟在這窗戶面前直直的盯著遠方沉思,不知她在想什麼?

「皇上,過幾日是臣妾母親的忌日,臣妾想去雲佛寺為臣妾的母親燒香祈福,還望皇上恩準。」

「好,朕準了」

他淡笑著,如春風拂面,眼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表面卻溫文爾雅,雪錦瑟走過去,關上窗戶,露出如花嬌艷的笑容。

「皇上該睡了,臣妾伺候你更衣吧!」

雪錦瑟輕手的給他寬衣,他張開雙手配合雪錦瑟的動作,眼楮卻如水般的盯著她,不曾離開。

「瑟兒,一個明君要怎麼做?」

芙蓉帳內,玉照慕楚和雪錦瑟兩人各自躺著,雪錦瑟懷有孕,玉照慕楚萬不敢有過分的踫觸,兩人平時就是同枕而眠,

「臣妾不知道。」

雪錦瑟睜著雙眼看著頭頂繡的花紋,明君,一代明君、千古一帝,談何容易,但只要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太平,無戰亂之爭就已經夠好了,她卻不想說。

「瑟兒如此聰慧,怎麼不知道呢?」

「臣妾真的不知道。」

雪錦瑟側頭,和玉照慕楚冰冷的表情和漂亮的眼眸對個正著,她不由一顫,張著小嘴,陷入那雙眼底下的傷心,她看錯了嗎?他的眼底竟有些濕意。

「行了,快睡吧!」

說罷玉照慕楚翻過身將被子一遮,不再理會還在呆愣的雪錦瑟,留給雪錦瑟一個孤傲的背脊。

雪錦瑟見此嘟嘟小嘴,也側身,與玉照慕楚背對背,這人就是一個反復無常的人,時而溫儒而水、時而暴力殘冷,猜不透也看不清,怪不得世人常說伴君如伴虎。

又是新的一天,雪錦瑟醒來時玉照慕楚已上早朝,用過早膳後,便坐在秋千上輕晃著發呆,身後站滿了人,因為他們怕雪錦瑟不小心從秋千上落下來傷了孩子那就糟了。

而雪錦瑟已習慣了這麼多人跟著她,反正她做自己想做的事,管他們怎麼想?今天天氣還不錯,不是很炎熱,還有清涼的微風,夏日的風一直暖洋洋的、扶在她臉上、溫暖而舒心,興致起,閉上眼,哼起了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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