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路蒼桑 第三十五章 海中博命

作者 ︰ 人稱風景哥

這樣繩索一點點放長,水面漸高,唐少寒若不是被繩索牽住,早已被海浪卷入深海中去了。

他自知自己小命全系在這根繩索之上,所以分外小心地不敢用大力拉扯。正在這時,旁邊一股巨流猛然沖來。唐少寒一個防備不及,被巨流帶得沒入水中。

頓時喝了幾口又苦又咸的海水。他手忙腳亂下,拼命頂流向上,才冒出了水面。心中叫道︰「我不能死在這里!」

此時唐少寒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心想若是有朝一日,有人路過自己的領地,發現自己腰上綁著一根繩子,死在礁石上,一定會覺得這人死的好是古怪,

怎麼會自己把自己綁在礁石上死掉呢?唐少寒暗罵自己愚蠢,埋怨著自己的冒失。一邊不停在水中掙扎著將腦袋探出水面。

一邊急思著逃生的辦法。為今之計,也只有解開繩索,拼命向海邊游了。若是不然,自己就算不被淹入水中滯息而死,也遲早會被凍死在水中。

這樣一想,唐少寒便深呼一口氣,猛地潛入水中,順繩游下。將匕首起出。這把匕首于他來說,重逾性命。

自然是絕不能放棄。他方取下匕首,便覺一股猛流吸住了自己,在拼命地將自己的身體拖向大海深處。急忙緊緊抓住礁石縫隙,在水中漂晃不已。

這樣時間一久,月復中無氧,再也受不住了。只得松手順流漂去,暗道己命休矣。方一放手,那海潮中的暗流便頓時將他沖出數十米遠。他手腳並用,急向上游動,拼命地鑽出水面。

一出水面,先大大吸了口氣,再向岸邊看去時,自己早被沖出了幾百米之遠。他心頭大驚,不知道自己會被沖到哪里去。

在水中拼命回游。但海浪卷來,他又哪里有一絲機會控制自己的身軀。這樣順著海流,一時間便被沖出數里之遠。

唐少寒眼見自己越來越遠離海島,心中絕望。突然模到脖子上的項圈暗思︰「我早就被沖出了五十號區域,為什麼項圈還沒有爆炸?難道這項圈失去做用了嗎?」

這樣想著,突然又覺得自己大有逃出海島的希望。頓時生出無限力氣。漸漸發現,自己此時並沒有更遠地漂離海島,而是被一股繞著海島流動的暗流卷住,在向島的北面漂移。

他心中漸漸安靜下來。盡量地借用水的浮力將腦袋浮在水面之上。減少體力的消耗。這樣不使力地浮在水面,時間長了,人身上的熱量也消耗不起。

幸好他早晨起來時,吃了兩大碗鳥肉。此時才顯出鳥肉的功勞來。

正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從身後飄來一堆亂樹桿草葉。急忙迎了過去,伸手在雜物中撈取,不一會竟讓他撈了大大一抱樹枝。

唐少寒緊咬著牙,用一直未丟掉的繩子將這捆樹枝緊緊扎成一個大捆。這樣一來,他便有了依托,可以半借樹枝的浮力飄在海面上。省了大半的力氣,輕松了許多。

唐少寒自覺在水中漂了很久,他看著頭頂的太陽,估模著自己大約在水里漂了四個小時左右了,他已漂到了小島的另一面。

他在水中遠遠觀察著整個小島,發現島的南面,是一片深林,其中有煙從深林中冒出。另外有些地方露出了人為建築的邊角。

其中似乎有人居住的樣子。又過了近一個小時,他突被一股急流卷住,急向海島方向漂去。唐少寒心頭一振,知道機會來了。

于是順著海流不停向前游動,海潮將于將他卷入了一個平靜的海灣中,唐少寒對這個海灣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這個海灣就是當日他被帶上島來時的海灣。

唐少寒一待水流不再洶涌,便拼命向岸邊游去,當他再也沒有力氣游動時,一探腳,突然發現腳下已是泥沙了。

唐少寒喜極,幾乎要哭出來了。他這一趟被海流帶著,竟繞著海島漂了大半圈。若不是他沉著冷靜,早就被淹死在海中了。

唐少寒拋開樹枝,拼命爬上了岸,全身顫動不停。從未體會過如此虛弱,從內心中發出來的慌弱的感覺遍布全身。

在岸邊沙灘上扒著休息了近一個小時,才緩過一些力氣。此時太陽已落下海面去了。慢慢趴起來,唐少寒小心地向島上樹林望去。

他可不希望自己正饑腸轆轆,全身無力的時候,踫到一個心懷惡念的人。幸好這片地方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岸邊碼頭上也沒有任何船只停靠,令他安心了一些。

匕首還未丟,唐少寒手中有刀,膽子便壯了很多。在草叢中等到天晚,他借著夜色的掩護一路向回走。

半路上,他發現大樹上有個鳥巢。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爬上樹發現里面有七八個鴿子蛋般大的花斑鳥蛋,也不知道是什麼鳥下的。

唐少寒哪管他三七二十一,抓住鳥蛋,當場就敲開全部生吞進了肚子。

有了這一頓意外的海鳥蛋大餐。唐少寒緩了半晌才覺有了力氣。一路偷偷模模地向住處進發。

好在這條路他曾走過一次,拼命走了一夜,躲過了可能會出現人的地方,唐少寒終于又回到了自己的領地。

他爬進洞時,已是筋疲力盡,幾乎以為自己要死了。回到洞中就倒在大石床上一睡不起。這樣睡了一天一夜,好容易才緩過來。第二天早晨,感覺全身無一處不酸痛。幾次掙扎才爬起來。

如今他一人身擔兩人每日的飯食,可不敢耽擱。又提著魚杈下海捕魚了。這一次再回來捕魚,唐少寒幾乎是見到海水就有些後怕。

鼓了半晌勇氣才慢慢下海。當他遠遠又見到那塊礁石漸漸隨著海潮的退去露出水面時,心頭還覺余悸未了。

過了兩日,唐少寒漸漸恢復體力後,才不再感覺害怕了。這一次飄流繞島一周,讓唐少寒看到了一絲曙光。

他暗暗覺得,其實脖子上的項圈,就算自己離開了這個島也不會爆炸。一切都是金發青年騙眾人的。有了這種想法,唐少寒便開始尋思怎麼將這個項圈從脖子上取下來。

他躲在洞中研究了半天,才發現這金屬項圈表面是純剛制成的,堅硬異常,用匕首來回在上面割動,留不下絲毫痕跡。

項圈緊緊套在脖子上。他想用石頭砸開也是不可能的。只得暫時放棄了取掉項圈了的想法。

雖未取下項圈,唐少寒扎筏逃離此島的想法卻與日俱增。這些日子,他已準備好了數大包魚肉干,還有十幾只海鳥肉干。

苦于沒有存水的袋囊,若是在海中漂流,沒有水,就算有再多的食物也是白搭。唐少寒每日眉頭深皺。走到哪里,心里就在想著怎麼把眼前的物事變成盛水的工具。

數日來,他更加加緊了下水練習游泳。不過因為上次差點淹死在海里,他可不敢再游到礁石上去了,只在就近的地方來回游動。

他又想,若是自己逃走的時候,萬一掉入海中被海水淹沒,自要學會閉氣的功夫,于是便抱住大石塊潛入海中。練習在水底閉氣的功夫。

一開始,他只能在水中呆個七八秒。漸漸地被他模住在水中吐氣的法門,最長時間已可以在水中閉氣三十秒了。這麼短的時間他自是覺得不足,每次在水底憋的面紅耳赤,卻再無法將水下閉氣時間加長了。

唐少寒小時與玩伴玩耍時,也曾听玩們們吹噓過,有人說他爸爸可以在水下呆三分鐘,還有人吹他爸爸可以在水底呆三十分鐘。

唐少寒雖然不知真假,但早晨洗臉時也曾偷偷試過。他最多憋上十秒就已氣閉難忍。後來向爸爸問起。

爸爸曾說過,若是經過刻苦習練,目前世界上憋氣時間最長的大概在四分鐘左右。而在水底一動不動的話,他知道有人能閉氣五分鐘左右。

唐少寒練習數天,只能在水中閉氣三十秒。自覺不滿,但每當在水中閉氣,總覺得若是再不出來吸氣,自己的脾肺都會炸開。

他暗**索,明白一定是自己閉氣的法門不對。又苦于無人教授自己。只得每日不間斷的練習半個小時,希望能有所進走了。

這樣一來,他雖困在這孤島上,每天的日子雖總是孤伶伶一個人,卻也並不顯得無聊。早晨起來煮好一天的飯食後,送一碗飯給李婷婷。

之後回來就開始捕魚捕鳥。中午最熱的時候開始下水練習游泳和閉氣。到了下午側練習伏虎拳。練完拳休息之後,便吃晚飯,讀一會書後,打坐兩個小時就睡覺。

這樣每日有規律的生活,使得他並沒有因為缺少衣食和營養而生出病來。自那日听到張師傅所說的人要每日活的有規律起,唐少寒心底便慢慢地按照這種有律的生活節奏安排自己的生活。

困在孤島上,已漸漸地適應了這種艱苦如同苦行者的生活。

有時他自度,其實自己的生活比苦行僧過的好多了,每天還有肉吃,有湯喝。而僧人是每天只在上午吃一頓飯。

他曾想干脆不吃肉了。但一頓不吃東西,馬上便肚子餓的咕咕叫,最後還是饑餓戰勝了信念。

這一日,唐少寒早晨起來,穿上唯一的體恤衫,發現這件衣服短了一大截。他突然發現,自己上島後已長高了很多。

才覺光陰之快。不知不覺間,他已來到島上半年有余。向洞中山壁上看去,密密麻麻,他每日在壁上刻上的長長短短的記日的線條已有一百多條。

細細算來,來島上已有半年有余。唐少寒此時長發早已過肩。亂篷篷地披在肩頭,只能用繩綁扎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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