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路蒼桑 第二十章 五十號區域

作者 ︰ 人稱風景哥

唐少寒扭頭看去,一群人都散開了。這時有一個**歲的女孩向他走來。女孩子發育比男孩子早,所以這女孩雖只有**歲,卻比唐少寒高出一個頭。這女孩也是九個孩子中唯一一個女孩。女孩可憐地走上前哭喪著臉向他道︰「你真聰明,先拿了兩個面包,他們真不要臉,把我的面包搶走了!」

唐少寒心中暗笑︰「哼,在我面前裝可憐,身後裙子里高高鼓起一塊,分明早就搶到吃的東西。」先前在船上撕殺時,他雖然驚慌萬分,可分明看到這女孩將她的同伴用一把匕首殺死了。殺人的時候都不害怕,現在卻在自己面前裝可憐!

唐少寒便道︰「我其實一點也不聰明,我開始時只是想,剛好每人兩個面包,一瓶水。所以就去拿自己的東西,不像有些人,明明已經得到了自己的東西,還想得到別人的。太貪心了!」

那女孩听唐少寒這麼一說,臉色頓時變了。怒道︰「你……你算什麼,憑什麼教訓我。」撇下他走了。

唐少寒本是第一個走的,可是現在卻成了最後一個人。在場的九個孩子,或結成伴,或單獨一個,都紛紛走入了樹林。唐少寒慢慢回憶方才金發青年給他們看的地圖,暗思︰「上島的時候是中午兩點,太陽剛剛在身後,那我們登陸的地方應該就在島的東面。看地圖上的標注,三十號區域是在島的西面,這個島也不知道有多大,直直穿過去不知道要走多久時間,加上要經過七個區域,一定會遇到人。那時候就死定了。

所以三十號不能去。三十一號標注的是座小山。可是那里空間十分大,又沒有人,一定也有問題。五十號區域在島的北面,離這里不太遠,而且在島的邊緣,看標注還有很大一部分有海水。可能是因為不能安身,所以沒有人關注,也沒有人願意呆在那里,我就去五十號區域。只要順著海岸走,就可以到達。」

他又想,白天一定不能走,這個島上到處是敵人,只要踫到一個人都可能隨手殺了自己,只有晚上趁人睡覺的時候模過去才最保險。想到這,唐少寒便四處打量了一下。見前面樹林有片干草叢。而且很隱蔽的樣子。便鑽進草叢,拔干草鋪了個小窩,然後又用青草做了個草帽。辮了一件能將自己全身都蓋住的簑衣,之後便倒地呼呼大睡。

一覺醒來,太陽已經快落山了。這一覺睡了至少五六個小時,他抬腕看了看電子手表,已經下午八點多了。也不知其他的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這個電子手表,還是爸爸給自己買的。他看到手表,不由想哭。

可是傷心也沒有用,爸爸和媽媽早已經死了。他此時才突然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是孤獨一個人,沒有任何人關心自己,思念自己。想到這里,心中突然十分害怕,真想永遠躲在這里不出去。可是又想到自己只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了,如果再不走,脖子上的項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爆炸。

猶豫再三,還是求生的願望佔據了上風,于是拿出面包,吃掉了一個,喝了幾口水。鼓起勇氣,邁開大步,向五十號區域走去。

一路沿著海岸線走,不多久,太陽就落下了山,天漸漸黑下來,漸漸地什麼也看不到了。唐少寒心中無比害怕,他從小到大,哪里有機會自己一個人走夜路,此時遠處的林中,不時有怪鳥叫聲傳來。更是心驚膽顫,心里不停道︰「千萬不要有鬼出來,也不要有怪獸出來。」

又走了一會,天空中繁星漸漸冒出來,唐少寒突然看到遠處一顆星星,那是太白金星。他記得媽媽曾教過自己,太白金星是天空最早亮起來的一顆星星,在西游記里,那個太白金星是個喜歡和稀泥的沒用老頭子。想到這里,心頭突然感覺很溫暖。心道︰「媽媽,我一定會活下去的!」

在黑暗是模索前進,唐少寒也不知摔倒多少次,撞到多少石塊樹木,走了大約四個小時。此時天上已是繁星密布,唐少寒突然看到前面有一點火光,火光旁邊似乎有人影閃動。

若是平日,黑夜無助的夜行人,見到前面有火光,一定是歡喜之極。唐少寒卻是嚇得趕忙伏子,扒在一塊大礁石後面。心頭狂跳不止,暗想︰「前面住的不知道是什麼人。」

他現在草木皆兵,如同驚弓之鳥,哪里敢過去。但是他衣裳單溥,身上又冷又餓,全身摔到的幾個地方火辣辣地疼。見到火光,真想馬上過去烤烤火,暖暖身子。

躲在礁石後,等待良久。見火光處一直沒有人,心道︰「不如過去看看。說不定那人早就睡了。忍不住慢慢向火光處靠近。火光看起來很近,其實卻很遠,他用了足有半小時時間,才靠近了火堆,尋到一顆大樹,躲在樹後偷偷張望。

那火堆上火吊著一個鐵鍋,鍋里不知煮著什麼,冒出一縷縷香氣。唐少寒不覺咽了口口水。正想什麼也不管了,出去再說。突然听到不遠處草叢傳來沙沙響聲,似乎有什麼野獸躲在里面。他嚇了一跳,轉身就想逃跑。但又忍住了。貓子偷看。那草叢晃動不止。

此時四周極靜,唐少寒听到有人在對話︰「哥哥,怎麼辦,我們過不過去,我好餓。我想吃東西!」另一個聲音道︰「你想找死啊,這里不知道住著什麼人,萬一是個很厲害的人,我們打不過他就死定了!」

唐少寒一下听出來,這兩人就是先前曾不懷好意想拉自己入伙的兩兄弟。沒想到他們比自己早走幾個小時,現在也模到這里來了。

那弟弟道︰「那我們呆在這里也不是辦法啊,不如我們再走吧!」那哥哥道︰「別走,再等等。」兩人又扒下了,不再出聲。唐少寒貓在當地,心中暗悔。剛才應該就走。現在這兩兄弟離自己這麼近,如果自己被他們發現了。不知道他們會把自己怎麼著。一動也不敢動。

漸漸地,唐少寒覺得腿有點麻,蹲的時間太久,他只得無奈地慢慢坐下,暗道︰「看你們有耐心還是我有耐心。」火堆漸漸熄暗下來。三個人一動不敢動地躲在當地。

唐少寒正等的耐不住的時候,那兩個兄弟也耐不住了。弟弟壓著嗓子道︰「哥,我們走吧!」

哥哥道︰「對了,我有個辦法。看我的!」這時只听鐺地一聲響。那哥哥扔出一塊石頭,砸在了吊著的鐵鍋上。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分外響亮。接著又是一聲響,一塊石頭扔在了火堆里,火星四濺。快要熄滅的火堆又冒出火光。過了半晌,沒有任何人出來查看。那哥哥道︰

「好了,人可能睡了。我們出去。兩人鑽出草叢,底著身子爬向火堆。等到了火堆旁邊,見到旁邊放著碗筷,鐵勺,便迫不及待地將鐵鍋中的東西撈出來,兩人等不及湯水涼下來,就西西忽忽地大吃起來。

唐少寒看著兩人吃西,肚子也可始咕咕響起來,這十幾天來,他每天只吃一個面包,喝半瓶水,肚子早就沒有任何油水,何況正是長身體的年齡,他頓時有點後悔,剛才為什麼膽子這麼小,還不如大著膽子過去吃東西,返正死了就死了,飽死鬼總比餓死鬼好。正在這時,突听一人哈地一聲拍掌大笑,只見一個篷頭破衣的十三四歲的少年從黑暗中跳了出來。

那少年長發亂篷篷的,突然從黑暗中跳出來,把兩個正在吃東西的少年嚇得手中碗筷失手掉落。那哥哥年紀也有十二三歲。見到來人也只有一個,而且似乎身體單溥,比自己還不如。頓時膽子就大了起來。伸手將弟弟擋在身後道︰「你干什麼?」

雖說不怕,可這里必竟是別人的地頭,話音還是有些顫抖。那篷頭少年指著兩人,用日語哈哈笑道︰「叫你們嘴饞,吃死你們。哈哈,我這鍋東西可不是別人隨便吃的。」

那哥哥能听懂日語,用日語回嘴道︰「吃了就吃了,你想怎麼樣?」

篷頭少年嘿嘿一笑,突然轉身,跳著爬上了火堆旁邊的一顆大樹,身體靈活的如同一只猴子,蹲在一根樹杈上叫道︰「這鍋里煮的是好東西,你們想吃就多吃點吧。別客氣!」

兩兄弟對視一眼,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哥哥壯膽道︰「怕你嗎?我們不殺你,只借你一頓飯,吃了就走。你別不識趣,不然等我們吃飽了就殺了你!」那少年驚呼連連,嘿唷唷地在樹上笑的幾乎要打滾了。

「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我這鍋里都是好東西。哈哈!」這少年得意萬分地笑道。兄弟兩相對變色,哥哥突然捂住肚子道︰「這里面是什麼東西,我肚子好疼。」

弟弟也捂住肚子道︰「哥,我肚子疼。好疼啊!」兩人慢慢軟倒,口中吐出白沫。

篷頭少年見兩人倒地,嘿嘿一笑。從樹上翻下來。走近探兩人鼻息。「也不想想,這個島上,我能呆到現在是好惹的嗎?誰半夜三更好心給你們準備晚飯,真是白痴。」

篷頭少年自言自語道︰「吃了有毒的魚湯,叫你們兩個上西天!唉唷唷,不好,這兩個家伙中午到的島上,現在快要十個小時了。」正說著,兩個被毒死的少年脖子上項圈燈光閃爍,篷頭少年叫聲不好,急忙翻身躲避。

轟轟兩聲巨響。兩個項圈爆炸了。將兩個少年炸的粉碎。連整個火堆也一塊炸起,黑夜中,火點四飛。

篷頭少年怒道︰「操他媽的,我好不容易才修出來的灶台。」

而此時的唐少寒,則早就借著剛才爆炸的聲音,遠遠地逃離了這里。他不停地往前跑,直到走到再也看不到火光才敢停下來喘口氣。

心頭還在怦怦亂跳,「好毒的湯,要不是有人先去喝,我一定也喝了。沒想到這家伙這麼狠毒,專門在那里煮一鍋有毒的魚湯害人。」

他雖從始至終沒有听懂那日本少年說的什麼話,但一切都已看得明明白白。是那日本少年煮了一鍋有毒的湯在那里故意害人。

剛才一陣猛跑,他也不知自己走到哪里了,慢慢回想中午看到的那張地圖,剛才那人的區域應該是四十多號,自己離五十號區域應該不遠了。唐少寒著天空,找到北極星,辯明了方向,又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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