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臉色絲毫未變。語氣平靜的答道︰「你不相信,可以來探查一下,當然,我是突然想起我失憶之前,曾經是一個劍聖而已。」
聞言,其余人都驚呼了一聲,李夢幽則不可思議,只听阿牛繼續說道︰「我雖然是五品修士,但有著劍聖級別的經驗,所以能夠悄聲,是再正常不過的。」
而李祥也沒有來查看他的修為,卻是驚異的說道︰「哦,不過就是一個劍聖而已嘛,充其量,你現在也不過是一個降了級的劍士。」
以李祥自負的性子,自然要好好的打擊一下阿牛,他心頭才能過意得去,阿牛也不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當然,更多的松了一口氣,倘若李祥真的來查看他的修為,恐怕會讓所有**吃一驚的。
仔細一想,他覺得修為的事還是慢慢來,雖然說修煉了血神經,可以在一年之內達到修仙境界,但消耗的本命精血,需要兩個人的血液那麼多,他總不能去害人吧。
李夢幽則驚喜的打量著阿牛,高興的說道︰「想不到你以前還是一個劍聖,那你能不能教我一套劍法之類的？」
阿牛自然要表演到極致,故此搖頭答道︰「小姐,非常抱歉,我忘記了那套劍譜,只零零星星的記得一些劍式。」
孰料,只听李夢幽說道︰「沒事,以後你就當我的陪練吧。」阿牛不敢違背她的意思,連忙點頭。
李祥三人則有些站不住了,李錦聖亦說道︰「表妹,跟著我們練劍不好嗎,而且你會成長得更快,對了,我還可以傳授你一些總部之內的秘術。」
李夢幽冷哼一聲,道︰「沒興趣,你們什麼時候讓我感到滿意,我就跟你們一起練劍,對不起,我現在很累了,明天又練劍吧,阿牛,我們走——」
說著,便轉身離去,阿牛則緊緊地跟著她身後,但此時挽回已經來不及,李祥搖頭苦笑道︰「想不到表妹還是這個性子,我們很討厭嗎？」
李錦聖瞪了他一眼,答道︰「因為某些人太自大了,所以才會讓表妹感覺很無聊！」
李祥轉身怒視著他,由于兩人是同一輩的關系,他不好得當面大罵,嘴上則說道︰「某些人不也是喜歡無事找事嗎,哼,我不屑和這一類人在一起！」
說完,同樣徑直朝著另外一邊離開了,見狀,李宇說道︰「哥,萬一姨父追問,又該怎麼辦？」
李錦聖答道︰「怕什麼,反正姨父不同樣是不喜歡我們嗎,況且他很少管教表妹的,順其自然吧,她要怎樣就隨便她,我們也獨自去修煉吧……」
說完,兩人亦走到練劍場的另外一邊,而其他人則散開了。
看到李祥三人沒有跟來,李夢幽松了一口氣,答道︰「幸好他們沒有跟來,否則不免又被糾纏,他們很煩人哪！對了,阿牛,想不到你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啊,以後我倆就一起練劍吧。」
阿牛當然求之不得,臉上卻表現出受寵若驚的神色,道︰「小姐高看阿牛了,阿牛也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人。」
「我相信你,嘻嘻！」
但李夢幽只是說了這一句話,僅僅兩天,她便發現自己居然喜歡上這個阿牛了,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喜歡’,只有有些仰慕,畢竟兩人的實力在同一級別,阿牛不怎麼自大,又甘願做自己的跟班。
在僥幸心理之上,強者始終高于弱者,正因為這種對比心理,她才感到一些放心。
李夢幽房間前面本就是一個小花園,草地雖然不夠寬,但以前她便是在這里一個人練劍的,除了王景和樊延長老會來指導他之外,母親田芹也偶爾來幾次,至于父親,一個月能來一次,就是謝天謝地了。
畢竟是‘重男輕女’的陳舊思想在影響著很多父母,大部分人都認為男孩就應該嬌生慣養,女子家遲早都要嫁人的。
田芹生下第一胎之後,就再也沒有生第二胎,故此李自就只有一個獨女,但李夢幽自小脾氣就有些孤傲,偏偏李自又經常不在身邊,夫婦二人都要照料生意,哪有時間來帶著她,故此,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
不過,李夢幽自己都不知道,在遇到阿牛之後,脾氣也潛移默化的改變了些許。
站立在草地之上,李夢幽問道︰「剛才你和李宇表哥切磋,都未曾移動過半個步子,也沒有見你施展過像模像樣的劍法,不知道你又是怎麼壓制住他的？」
阿牛想了一下,他決定還是傳授一些劍技精髓給李夢幽,故此才解釋道︰「劍技的最高境界,是人劍合一,心中無劍,手中無劍,卻能傷人于千里之外,要識別敵人的破綻,靠的就是劍意,殺手有殺氣,但他們喜歡一擊致命,靠的也是殺意,將你逼得主動出現破綻,所以,要想練好劍,不如先鍛煉劍意,將劍意融合在身外,就能察覺到對方的破綻之處,沒有絕對的防御,也沒有完美的攻擊,任何一套劍法,都有其破綻。」
李夢幽認真的听著,而阿牛也將闢邪劍譜的一部分理論講述了一遍之後,便說道︰「嘴上講出來的不行,要實際驗證才有用,因為對方施展劍法,會盡力掩飾自己的弱點,不可能招式連貫,讓你找出破綻,所有有時候得隨機應變,投機取巧。」
李夢幽疑惑道︰「那你打算怎樣實際操練呢？」
阿牛答道︰「這樣吧,你來攻擊我,我指導你。」
李夢幽說道︰「你不用劍嗎？那我也不取下劍鞘了。」
阿牛點了點頭,隨後,兩人相互退後了幾步,但李夢幽還沒有準備好,一股無形的氣勢便迅速將他籠罩在其中,與此同時,阿牛解說道︰「劍意無形,卻能察覺到你此刻的破綻,強弱取決于精神力量的大小,你試一試吧。」
李夢幽站定身形,意念空間之內迅速涌出一道無形的力量,慢慢的擴散,靠近阿牛,阿牛點頭表示她做的不錯,李夢幽繼續控制著意念探測,按照阿牛所說的方法,慢慢的變成了劍意。
因為是第一次,剛開始有些生疏,感覺有些吃力,因為意念探測動用的是精神力量,和劍意不同,劍意有點像磁場一樣,而意念探測就有點像一個非常強大的磁體,關鍵就是將磁體變成更細小的探測波。
這樣一來,就不會感到很費力,只是分離出了一部分磁波而已,約莫一刻鐘之後,李夢幽終于有了一股奇異的感覺,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包括身後看不到的地方。
例如門口距離她有三丈遠,距離阿牛有一丈半遠,倘若是正常情況下,用目測的觀察,是不會這麼精確的,但使用更高深的意念探測之後,僅僅一秒鐘,全方位的東西都能探測得到,果真玄奇之極。
這時,李夢幽又說道︰「可是為何我察覺不到你身上有破綻？」
阿牛解釋道︰「最大的破綻就是沒有破綻,倘若我一動身子,就會存在破綻,從無到有,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說完,阿牛便向右橫跨出一步,李夢幽驚喜的道︰「我察覺到了,你的漏洞就在膝蓋之處——」
阿牛點頭道︰「對,所以這個時候你應該用劍朝著這個部位攻擊。」
但李夢幽追問道︰「難道就不怕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破綻,依然繼續攻擊呢？」
阿牛笑道︰「那我們就試一下再說。」
說完,李夢幽抬起長劍,從劍鞘之上發出了一道藍色的劍氣,而阿牛右手中也迸發出了一團藍色的氣芒,但李夢幽的速度比他快了不少,劍氣當即朝著他的膝蓋之處射去。
見狀,阿牛急忙繼續朝右跨步,李夢幽似乎察覺道他的破綻之處,繼續攻出一劍,劍氣是朝著他的腰部射來,果然,阿牛放棄了攻擊,側了一子,躲開了那道攻擊。
至此,兩人同時收回攻勢,李夢幽率先開口道︰「剛才你不是故意的嗎？」
阿牛搖頭道︰「我假裝自己不知道,你看,連接兩次你都曾察覺到我的破綻,只要你的攻擊速度跟得上,我是不會還手,因為我要防御,防御也有漏洞,所以並不是劍法越快越好,而是如此掩飾自己的破綻；
只要找到破綻,敵人就處處受制,你也不用施展固定的劍法,這樣就節省了很多真元,再精湛的劍法,都有漏洞,有時候,你還得制造假象,讓對方露出破綻。」
李夢幽不停的點頭應聲,說道︰「如此說來,即便再簡潔的一招一式,都能壓制對方,待明天和他們試一試。」
阿牛說道︰「記住,摒棄那些固定的招式,否則會將你帶進劍勢之中。」
李夢幽贊賞的看著他,笑道︰「想不到你懂的比我還多,劍技驚人,琴藝精通,我可不敢再讓你當下人了。」
阿牛笑道︰「小姐勿須客氣,我如今無家可歸,小姐又收留了我,感激不盡,應所應當報答小姐,所以以後有什麼吩咐,阿牛絕對不會推辭。」
李夢幽開心的道︰「不如我們做朋友吧……」
而‘朋友’兩個字,對于阿牛來說,則表明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跨越到另外一個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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