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第42章黃蜂尾後針
阮琴語坐在梳妝台前發呆，她瞥見那盒藥膏頓時心里一緊；與此同時，門口有人敲門，阮琴語站起來去開門，一看門口站著雪禾。
「我可以進去嗎？」雪禾微笑地問。
阮琴語點了點頭，側身示意讓雪禾進屋；雪禾走進門轉身說道︰「其實，我是來跟你說對不起的。」
阮琴語不解地蹙眉，問道︰「怎麼了？」
「听說，你是喝了我送來的那碗小米粥才出了問題。」雪禾說道︰「不管怎麼說，我一定要說對不起，不過我是無心的。」
阮琴語定了定神，平靜地回道︰「不關你的事，那碗粥沒有問題，我也問過鄺醫生，枸杞是中藥不是毒藥。」
雪禾一怔，愣了幾秒，過後勉強露出笑意說道︰「是嗎…鄺醫生說是中的毒？」
「嗯。」阮琴語盯著雪禾，又道︰「我之前以為毒應該是從口中進入的，也就是說你們都認為是我吃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才會中了毒；可是我剛才才突然想到，也許有其他的途徑，我也會中毒。」
雪禾隱去笑容，緊張地注視阮琴語，試探地問︰「你想到什麼？」
阮琴語不急于回答，反而繞著彎子問︰「我想起一件事，你能不能回答我？」
雪禾警覺地說︰「你問吧。」
「這間房子之前的主人是誰？」阮琴語掃視四周，認真地問︰「她一定跟你們關系非常好，是不是？」
雪禾陡然變了臉，別過臉說︰「你突然之間問這個干什麼？」
阮琴語踱步輕嘆︰「我實在是不想和這里人為敵，所以我想知道我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雪禾冷笑一聲，說︰「你好像很在意雪瑤的看法。」
「我在意我自己能不能過得平平安安。」阮琴語直截了當地說︰「我知道，對于我搬來這里住，雪瑤一直心存芥蒂，你應該清楚，她和我斗下去最終肯定是兩敗俱傷，作為姐妹，你是不是覺得應該從中調和？」
雪禾坐在椅子上，幽幽地說︰「雖然我們是雙胞胎，可畢竟是兩個人，雪瑤的性子我是了解的，她很固執，不是一般人能說得動。」
「那你呢？」阮琴語月兌口而問。
「我？」雪禾仰起頭，看了一眼阮琴語，笑著反問︰「我們不是言和了嗎？」
阮琴語一句話堵在喉嚨里還是沒有說出來，她也不敢肯定，即便肯定她也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猜測，她不敢信任任何人，菲菲說得對，這里的人都是黃蜂尾後針。
「你不擔心雪瑤對你有看法？」阮琴語轉而又問。
雪禾思慮地說︰「她是她，我是我…就算她會生氣，但是你說得對，跟你斗下去，豈不是兩敗俱傷？所以，我會審度時勢，看準時機。」
「果然是陳姐身邊最紅的小姐。」阮琴語凝重地說︰「我算是學會了一招，你說得對，任何時候都要保持清醒，看準時機；不過，我還懂得，任何事情都不能掉以輕心。」
「你也很聰明。」雪禾皮笑肉不笑地說，過後，她又站起來說道︰「好了，我也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謝謝你的對不起，我會記住的。」阮琴語一眨不眨地瞅著雪禾，當雪禾轉身離開之時，她的確還是掃了一眼梳妝台上面，她看什麼？阮琴語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那藥膏孤零零一個躺在梳妝台上，它似乎就是問題的關鍵。
當送走雪禾，阮琴語關好門，她想了想，撲上去抓起藥膏；她再打開時，嗅到藥膏里面有股怪味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股味道令人作惡。阮琴語蓋好藥膏，憤恨地自語︰「這個仇，我記住了。」
***
想到要跟著明珠他們去夜總會，就覺得自己是要上刑場，如果臉頰一直不好，是不是就能繼續留在鄺醫生的診所里？這樣是不是就能躲過一劫？當然，這種幾率微乎其微，陳姐不會縱容自己的搖錢樹不能發揮搖錢的功能。
「婷婷…」金玫瑰吆喝一聲，指著一個女圭女圭頭的女孩吩咐︰「你和語嫣一起去貴賓房313。」
「好的。」婷婷笑得很燦爛，她看起來濃妝艷抹，可還是蓋不住稚氣的臉蛋；婷婷坐在語嫣身邊，熱情地說︰「早就听說語嫣姐姐的厲害了。」
厲害？語嫣自嘲地想︰是自己有三頭六臂還是能呼風喚雨？
這些女孩沒接待客戶的時候都在休息區閑聊打牌，只有最大牌的小姐才有自己**的房間，房間里有衣服和化妝台，可算得上優待；語嫣剛來，也佔用了一間**的小房間，雪瑤和雪禾兩人共用一間，自然是又看不爽；不過，語嫣這間**的小房其實是明珠貢獻出來的，所以雪瑤生氣歸生氣，並不能造次。
婷婷沾了阮琴語的光，在她的化妝台補妝，當婷婷看到阮琴語還是素顏時，不由得好奇問道︰「語嫣，你不化妝嗎？」
「我不想化妝。」
「可是…」
「你知道313是什麼客戶嗎？」
「應該是大客。」婷婷一邊描眉一邊說道︰「不過你五官端正，不化妝也好看。」
「不化妝不行。」金玫瑰本來是進門催促他們的，听到婷婷這麼說，她看到阮琴語果然是素顏，不禁蹙眉埋怨︰「語嫣，你不習慣濃妝，就用淡妝。」
「玫瑰姐，是不是真的只是陪唱歌？」阮琴語緊張地問。
金玫瑰一怔，怪笑地說︰「你不記得了？就是上次出價到十二萬的那個客戶點了你啊，我想他…」
「是他？」阮琴語心里一緊。
其實阮琴語清楚，來這里的男人根本就稱不上好男人，但是，她還記得，那個時候，他說女人是用來疼愛的，這句話在這種場合听來很諷刺卻又讓人記憶猶新。
金玫瑰在313房間門口停下來，轉身對著婷婷和阮琴語說︰「他們暫時只要了兩個小姐，但是呢，里面有好幾個男人，你們好好招呼，一定要他們多消費，知道嗎？」
「知道了，媽咪。」婷婷點了點頭。
金玫瑰滿意一笑，推開門帶著婷婷他們走進去。
「我說金玫瑰…」男人一看到金玫瑰，抱著她曖昧地說︰「現在你的速度怎麼越來越慢了嘛…」
「哎喲…」金玫瑰反手抓住那男人不規矩的手，笑道︰「我說是誰這麼色膽包天呢，原來是胡先生哦…真是討厭，我速度慢倒沒什麼，只要您啊，不要慢了就好。」
「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
胡先生瞧見冷著臉的阮琴語，好奇地探過去說道︰「耶，這個是新面孔啊…」當胡先生的手要踫到阮琴語時，阮琴語本能地躲開，這個動作讓胡先生有些丟了面子，他頓時臉一沉，想野蠻地捉住阮琴語。
「胡生。」金玫瑰擋在阮琴語身前，賠笑地提醒︰「這個可是你們莫老板點的姑娘…」
「什麼？她是莫老板的女人？」胡生訝然又問。
「莫先生…」金玫瑰使了使眼色，立刻奔過去找到坐在最里面的姓莫的男子；他正襟危坐，端著眼直直地盯著門口的阮琴語；隨著金玫瑰的身影，阮琴語也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莫先生，果然就是他。
灰暗的燈光下，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卻看得清楚他的眼；他始終冷冷地對視，理應兩對寒氣逼人的眼眸對上肯定不會有交集，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阮琴語盡然並不覺得寒冷，反而有一種破冰的躁動。
「還愣著干什麼。」金玫瑰拉著阮琴語走到莫先生身邊坐好，說道︰「好啦，莫先生點了你，你就要伺候好，知道嗎？不能再出差錯。」
婷婷也順勢坐在莫先生另一邊，她很熟練地客套起來，倒了酒遞給莫先生，說道︰「莫先生，我叫婷婷，我敬你一杯。」
其它的男人也都跟著起哄，大家看來很忌憚莫先生，連胡先生也乖乖地坐下。
看似在場的人都很興奮，唯有阮琴語冷冷冰冰，安靜地像是一尊雕塑；莫先生面無表情地冷掃一眼大家，轉而對著阮琴語問道︰「你叫什麼？」
莫先生開了口，起哄的男人們也都噤聲不語，大家屏住呼吸，期待阮琴語下一秒鐘的回復；這樣的氣氛一點兒也不輕松，根本就不像是來風花雪月的場所尋求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