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第三章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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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業城外，大街上，老孫和趙秋芝邊走邊聊。浪客中文網
老孫︰「秋芝同志」
趙秋芝笑道︰「哎，不叫貂祥了」
老孫笑道︰「對，就叫秋芝吧，秋芝同志，自從日本人偷沒過的珍珠港後，沒過人向日本人公開宣戰，及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本人陷入了戰爭的泥潭不能自拔，現在他們在中國內陸的大部分兵力調到東南亞各個戰場，這里日本只留了一些留守人員，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可國民黨的部隊開始滲透，我們的主要工作就是放手發動群眾，把群眾團結在我們周圍，既不要破壞統一戰線，又要防止國民黨滋事摩擦，一定做好群眾的工作，主意國民黨的動向，及時向組織上匯報，今年又遇上三十幾年來未遇的大旱，秋季糧食顆粒無收，老百姓一定很恐慌，一定要做好工作，發揮好地下黨的作用，還有維持會長的作用，嚴防暴亂，再出現大股的土匪。」
趙秋芝︰「老孫同志，工作從哪方面入手？」
老孫︰「這樣，做好大戶地主的工作，讓他借糧給老百姓，或者開倉售糧，一是嚴防他們趁機提高糧價，二是防止讓他們惜售而囤糧和居奇，三是對佃戶種地主的土地要減租或緩繳租子，降低利息。」
趙秋芝︰「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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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佑家里，坐著趙秋芝、董家亮。
王長佑手里拿著長桿煙袋吸著煙，吐了一口煙霧說︰「秋芝，我知道，今年秋季基本絕收，凡是我的佃戶該交的租子都免了，可是你們要知道，今年該種的麥子基本上由于天旱也沒種上，明年的麥季也沒指望了，即便春後下了透雨，種上秋苗，等到收獲也得七月份，你們也知道，我家的存糧都拿出來，讓全村人吃，就是喝稀飯也撐不了三個月，還得動員一下全村所有的大富戶。」
趙秋芝︰「王會長，我們沒有打算把你的糧食都拿出來，指示想叫您帶個頭。」
董家亮︰「王會長，這個你放心，大家不能吃大戶」
王長佑︰「今年秋季絕收，明年種地都沒有種子，我還得給全村的人留下秋季的種子」
趙秋芝︰「對，種子對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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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登山家里，坐著董家亮，田二水。
樊登山︰「家亮，二水，我家的糧食被河北大名府的糧食商訂購了，你們來了都是老鄰居，我不能駁你們的面子，這糧食還得緊著全村的人吃，不過價格不能低于大名府的價格。」
董家亮︰「什麼價格？」
樊登山︰「細糧一塊五一斤，粗糧一塊三一斤」
田二水︰「要是借呢？」
樊登山撓撓頭︰「借？這借就不好說了」
董家亮︰「那你也得有個價格呀」
樊登山︰「借糧食翻一倍」
田二水︰「樊家，你的手也太狠了吧，都是本村的鄰居，糧食你賣一塊多一斤，平時都一毛錢，你這連高利貸驢打滾也不如，這簡直是訛人」
樊登山︰「我家的糧食也汗水換來的，也不容易，再說我還指望著這糧食換地呢，何況我又沒有逼著你們要」
董家亮︰「登山哥，你的地不少了，幾年功夫啊，現在又二百多畝了還要那麼多地干啥呀，想愛你在鄰居們到了難處，你不能趁火打劫」
樊登山︰「我家上一輩來這里誰管我們的事了？」
田二水︰「登山，你說這就不對，你可不能沒良心，當年咱村的鄰居不收留你們，你家還能在咱村落腳呢」
樊登山︰「哎，就算鄰居們對我家有過功，可現在天下大旱，又不是一家，我能顧得過來嗎，糧食你們要就要，不要就叫大名府的拉走。」
董家亮︰「能不能降低點價格？」
樊登山猶豫了一陣︰「這樣吧，細糧一元錢，粗糧八毛錢，要是借，細糧一塊三，粗糧一塊，不能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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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青乾家里，趙秋芝、董家亮對面坐著，一邊站著劉平均。
董家亮︰「清乾叔，怎麼？」
劉青乾盯著趙秋芝半天不說話。
董家亮︰「你看大伙攤上了災年，咱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
劉青乾︰「哎，絕收的又不是咱一個村，天下這麼多窮人，誰能顧得過來？」
趙秋芝︰「清乾叔，又不是讓大伙來吃你的糧食」
劉平均︰「現在糧食價格翻了一倍了」
董家亮看了平均一眼。
劉平均︰「看啥看，看也是長了一半了不信你到集市上去看看？」
趙秋芝︰「清乾叔，讓大伙給你一定的利息。」
劉青乾︰「哎，都是鄰居，價格很高不好看，價格低了也說不過去」
董家亮︰「隨行就市，中不中？」
劉平均︰「既然隨行就市，咋不到集市上去買糧，非要盯住我們家，再說有糧的大戶也不是我們一家。」
趙秋芝︰「平均兄弟，你熬糧食市場看一看，根本找不到賣糧食的，有的投機商在秋後就瘋狂的搶購糧食，他們把糧食囤起來，所以糧食價格漲這麼快。」
劉青乾︰「這樣吧，我就愛的糧食拿出一半，既不能按現在市場阿很難過的價格，也不能按去年的價格，因為我還養著一家人，還要過日子。」
趙秋芝︰「中，清乾叔，你幫大伙過了這個年關，一是為兒女們積福二是大伙也忘不了你們。」
劉青乾︰「得得得，說的再好也不當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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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秋芝家里，坐著趙秋芝，董家亮田二水。
趙秋芝︰「這樣一算，咱村一共有十三家大戶，如果他們遵守自己的若言，拿出承諾的糧食，全村每人一天按半斤糧食算，可以撐到明年的二月底。」
田二水︰「要不，樊家的糧食別要了，他們趁火打劫。」
趙秋芝︰「要，咋不要，現在救命當緊，故不得這麼多了」
田二水︰「也行，樊家的糧食盡量借，管他高價貨還是驢打滾，要是像解放區那樣，早一年土改就不還他的龜孫了」
董家亮︰「二水，這話你可注意點，不能亂說」
田二水︰「真的，我的一根親戚家是解放區的，地主家的土地都分給窮人了」
趙秋芝︰「二水，你可不能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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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在無邊無垠的野外，人們在用抓鉤割草根。
跑不月兌和一個年輕的人，每人拿著一個鐵抓鉤，狠狠地向地下倒土，跑不月兌每倒幾下便蹲下來從埋土里撿起一把草根，用自己的袖頭擦了一下草根上的泥巴嘗了嘗︰「兒子，這草根拿回去搗碎煮一下就可以吃一頓。」
年輕人︰「爹，今年冬天把地里的草根刨完，明年春天咋辦？」
跑不月兌︰「嗨！過一天說一天吧，咋能打算這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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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的屋外的磨盤上，放著曬干的玉米芯，章東海和老婆兒子章鎖在推碾子，老婆不停地用炊帚在碾盤上往里掃邊沿的碾碎的玉米芯。
一個中年人走過來︰「東海叔，這玉米芯人吃了大便會干結下不來。」
章東海︰「哎，那還顧的這麼多，填滿肚子不餓就行了」
中年人︰「東海叔，你咋不宰牛賣牛肉了？」
章東海︰「嗨，這年景，誰還吃得起牛肉哇」
中年人︰「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