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三章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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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董劍春的婚房里還亮著微弱的燈光，窗外是幾個孩子們在听房，他們屏住呼吸趴在窗前。
洞房里傳出新郎新娘的聲音。
劍春︰「怎麼樣？」
桂菊︰「嗯」
劍春︰「結婚好不好？」
桂菊︰「嗯」
劍春︰「你就會說一個字啊」
桂菊︰「你不能說點別的」
劍春︰「那好，我問你，那趙中翔家有錢有勢，有騾子有地，為什麼不嫁給他？」
桂菊︰「嫁給他我是二房，是小婆」
劍春︰「就因為這？」
桂菊︰「還有，他比我大的太多」
劍春︰「女婿大了知道疼」
桂菊︰「听說他是漢奸，光干壞事」
劍春︰「對，這一點說的對，老死娘家也不能嫁給漢奸」
劍春︰「要不要再來一個？」
桂菊︰「好像外邊有人听房」
洞房里的燈忽然滅了
一群听房的孩子撲騰撲騰的朝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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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院子里，全家人在吃飯，各自端著自己的碗，手里拿著饃，劍春端著碗站在廚房門口，秋芝陪著桂菊在門口坐著吃飯，劍晨跑到桂菊跟前嘴趴在桂菊的碗口喝了一口飯，桂菊看了劍晨一眼。
秋芝︰「七，你的碗在屋里」
劍晨︰「我喝花媳婦的飯」說著又在桂菊的碗上喝了一口，桂菊有點生氣的樣子，站起來把碗往桌子上一放不吃了。
董風雨走過來，拉住劍春的手朝廚房走去，劍晨扯著身子不走︰「我喝花媳婦的飯」董風雨把劍晨拉的跟跟頭頭的，把劍晨拉到廚房朝上打了兩巴掌劍晨「嗚嗚」哭起來。
桂菊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哭起來。
劍春放下碗筷跟到後面，來到屋子里，發現桂菊在哭鼻子問道︰「咋了，咋說哭就哭呢，誰惹你了？」
桂菊沒好氣的說︰「你眼楮瞎呀，你沒看見嗎？」
劍春︰「我看見啥了，不就是劍晨喝了你碗里的兩口飯嗎？鍋里有的是飯，喝完不會再去盛嗎，這也值得哭？」
桂菊︰「我說的不是這個，小七喝我的飯，我也沒有說什麼，你爹把小七拉的跟跟頭頭的，還打了他，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董劍春︰「哎呀，是因為這呀，我咋沒見咱爹打你的臉呀，他分明是批評劍晨不懂事，他打的是劍晨的，咋成了打你的臉吶，劍晨的是你的臉吶？」
桂菊噙著淚「撲哧「笑了︰「我不跟你說笑話」
劍春︰「桂菊，你過門到我家已經幾個月了，看見嫂子是怎麼做的嗎？」
桂菊︰「我咋了，我做錯啥事了？」
董劍春︰「桂菊呀，我們這個家你是知道的，家窮，弟兄姐妹多，嫂子來這麼多年，沒過一好日子，來到不到一哥就死了，這些年嫂子為我們家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啥東西都是放著弟弟妹妹吃，青黃不接的時候還去娘家打網借糧，弟兄們沒有穿的，她從娘家拿，把娘家的大人衣服改成小孩衣裳，沒日沒夜的為我們姊妹做衣服，做鞋，還織布賣，做鞋賣了錢買糧食養活我們兄弟幾個，雖然她是嫂子，可比母親貢獻還打，你得學著她一點」
桂菊︰「我學不成，你想叫我也變成丑八怪嗎？」
劍春︰「桂菊，你長的是比嫂子好看，可人的模樣再好也不能當飯吃，當女人得賢惠」
桂菊︰「嫌我不好，你給你嫂子過去」
劍春十分生氣，伸出巴掌想打桂菊，猶豫了一陣還是放下巴掌︰「算了，桂菊，我告訴你，如果你嫌我們兄弟姐妹，你可以回去，我不是逼著你來我家的，我家的情況你早就知道，既然你托人說媒嫁給了我，你就得面對這樣一個家庭，你要走我決不留你」
桂菊緩和了一下口氣︰「你急啥急，小兩口說話，你用這麼大的聲干什麼，怕別人听不見咋的，我也是跟你說著玩呢」
劍春︰「算了，今的事算沒有發生，我家的人口多，生活困難，負擔又重，你既然來了就得為嫂子分擔一點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