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第一章寡婦生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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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樓大街上有幾個孩子在玩耍，有個十多歲的男孩問劍午︰「你嫂子揍你疼不疼？」
董劍午︰「疼」
劍社︰「她揍你，你咋不報復她？」
董劍午︰「啥報復，我打不過她」
劍社︰「我告訴你」說著對著劍午的耳朵說了一陣子。浪客中文網.lkz.
董劍午︰「行嗎？」
劍社︰「咋不行，這樣她以後就不敢打你啦」
傍晚，劍午在秋芝屋子的一角，左手拿著一個尿盆，右手在一個尿盆底上鑽了一個洞，然後看了看，又用泥把眼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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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趙秋芝的屋子里，一張大床上還躺著晚秋、晚霞和劍晨，趙秋芝起床，雙腳剛一落地，踏在泥巴里，兩只腳沾滿了尿泥，坐地上一看，水汪汪一片，趙秋芝拿起尿盆一看，盆地有個豆大的窟窿，隨後點著雙腳，拿著空盆來到院子里，把盆子往牆根一放，去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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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秋芝的屋子里，董劍午呆呆地站著，趙秋芝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一片尿泥問劍午︰「五弟，你知道這是誰干的麼？」
董劍午搖搖頭︰「我不知道」
趙秋芝︰「我知道是誰，我不想說，我想叫他自己說，因為干這件事的孩子不是壞孩子，他是受別人指使干的，對吧五弟？」
董劍午︰「是」
趙秋芝︰「那你說是誰叫他干的呢？」
董劍午︰「我也不知道」
趙秋芝︰「這我也知道，我還不想說，我想叫他自己說，五弟，你說上樹爬牆要是摔下來會怎樣？」
董劍午︰「會疼的」
趙秋芝︰「不，不是疼，而是會把雙腿摔斷，跟咱村的三瘸子一樣，拄著拐杖走路，那是輕的，連個媳婦也娶不上，如果摔的很了會摔死的」
董劍午低著頭不吭聲。
趙秋芝︰「五弟，我打你是對你好，還是對你不好？」
董劍午︰「好」
趙秋芝︰「知道我是對你好，這尿盆為什麼會有洞呢？」
董劍午︰「是劍社教我干的」
趙秋芝︰「小五，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你干的，因為你從張二小家借了小手鑽。以後要听話，如果再不听話我走了就不回來了，看誰給你們做飯？」
董劍午︰「嫂子，我錯了！」
趙秋芝︰「知錯就好，但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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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風卷著雪花洋洋灑灑。
董家的大通鋪上，劍晨、劍時坐在鋪上，身上圍著被子，劍午還穿著薄夾襖，凍得直哆嗦，董風雨坐在當面抽煙。
董劍午︰「爹，我冷」
董風雨︰「冷，你也上床，坐被窩里面去」
董劍時︰「爹，我出去看雪」
董風雨︰「別出去，外邊太冷凍死你，在床上呆著吧」
趙秋芝︰「爹，我去走一趟娘家」
董風雨︰「孩子，這雪越下越大，晴了再去吧」
趙秋芝︰「不要緊，不就是幾里路嗎，我去了」說著趙秋芝走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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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晨家里，趙大晨坐在堂屋正面一邊望著外面的雪，一邊抽著煙，魯雲戴著眼鏡在繡花鞋。趙秋芝滿身是雪走進了家門，院子里的狗在狂在旺旺的叫。
趙大晨看見秋芝來了，忙站起來︰「下這麼大的雪，你咋這時來了？」
趙秋芝︰「在家沒事，來看看爹娘」
趙大晨︰「快，快打打身上的雪」
魯雲站起來給女兒拍打身上的雪。
趙大晨︰「秋芝，這剛入冬，這次來不是來拿糧食的吧？」
魯雲︰「老頭子，咋說話呢？」
趙秋芝︰「爹，你別擔心，現在董家還有糧食，借糧也得到了春，青黃不接的時候」
趙大晨︰「你這孩子不听話，我看你這一輩子咋辦，你這不是想當貞潔烈女，叫村里給你立貞潔牌坊？」
趙秋芝︰「爹，現在劍冬還沒過一年，別說三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給我介紹的對象，人家給你回音了嗎？」
趙大晨︰「這次來陪著你娘住幾」
趙秋芝︰「哎，我弟弟發家呢？」
魯雲︰「他上了大名府師範上學去了」
趙秋芝︰「喲，這是好事」
趙大晨︰「啥好事，這年輕人一念書就懶了，游手好閑，到時候功不成名不就……」
魯雲︰「孩子，這次來有啥事說吧？」
趙秋芝︰「沒有啥事，我看我姐姐、弟弟小時候的衣裳還有沒有？」
趙大晨︰「你要拿干啥？」
趙秋芝︰「我拿走拆洗一下，讓我家那些小叔子、小姑子穿」
魯雲︰「有，東屋里有一大堆呢，有你們小時候的，有我和你爹不穿的舊衣裳，想拿都拿去」
趙大晨︰「你打老遠扛一堆破衣服，不怕別人笑話？」
趙秋芝︰「爹，這沒啥可笑話……這東西放著也是放著，那邊凍著人」
趙大晨︰「行，都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