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一章求婚（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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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屯村頭有三四個婦女在聊，各自手中做著自己的針線活，有的納鞋底，有的在上鞋幫。
甲︰「听說趙家的閨女快過門了？」
乙︰「我也是剛听說，趙家正為閨女打嫁妝呢。」
丙︰「嗨！這趙大晨也是邪了門了，家里這麼富，嫁了一個女婿是個窮光蛋，不知道圖個啥？」
丁︰「就是東家樓董風雨家的大小子，董風雨七個兒子，還有兩個閨女，嫁的女婿是老大，才十八歲，比秋芝小四歲，听說董家大小長的模樣不錯。」
甲︰「哎，長的好能頂吃還是能頂喝呀？」
乙︰「你可別這麼說，趙家秋芝長的也夠丑的。」
丙︰「再丑也得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呀，到時候有趙大晨後悔的。」
丁︰「恐怕憑她那長相，大戶人家也未必能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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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晨家的東屋里，魯雲正與納鞋底的秋芝聊，趙秋芝有五尺高的個頭，有一雙長臂，一雙手像個男子漢的大手，還有一雙大腳板和男子沒有區別，一雙細的像線一樣的眼楮，鼻子兩旁的肉高高凸起，還有一嘴不整齊的牙齒，臉上有一塊黑痣。
魯雲︰「秋芝，嫁到董家，你可要作好受窮，過苦日子的準備，他家只有那幾畝薄地，兄弟姐妹十來個，你過去是老大，不但要受窮，還要領家，窮家的婆婆不好當，窮家的媳婦更不好當。」
秋芝︰「娘，我知道，听說董劍冬很老實，也很勤勞。」
魯雲︰「你可不能後悔，當初我就不同意這門親事，可你一直要嫁給他，說見過那小子，說那小子長的好，長的好能頂吃還是能頂喝呀？我以為你爹不會同意，可你爹也爽快的答應了這門親事，說什麼人多不服窮，人沒有十年窮富，可人一輩子有幾個十年吶，嗨！反正這門親事我從頭到尾不滿意。」
秋芝︰「娘，到了這一步，你還說啥呀？」
魯雲︰「秋芝，如果你現在返回還不晚，我給你爹說說，干脆找個理由退了這門親事。」
秋芝︰「娘，你還不了解我這長相，別說別人說我丑，我自己就覺得像個丑八怪。」
魯雲︰「這能願誰？人長的丑沒有辦法，可當初叫你裹腳你死活不裹，如果裹成小腳也能遮掩三分丑。」
秋芝︰「娘，啥也別說了，這門婚事我樂意。」
12
董家樓，王長佐家里，大門樓由藍磚砌成，門樓頂上是紫色的琉璃瓦，黑漆大門，兩扇黑漆大門半掩著一扇，大門內長房是兩層小樓，兩廂是藍磚砌成的瓦房，長房一樓正中央擺著長長的茶幾和八仙桌，王長佑坐在八仙桌的右邊在抽煙，董風雨提著一個小禮包進了門，王長佑站起來︰「風雨來了，坐、坐。」
董風雨坐在一邊的長凳上︰「大叔，我來看看你」
王長佐︰「都是鄰居，有事就說，不用帶禮。」
董風雨欲言又止，王長佐有點不耐煩︰「瞧你這個風雨，有事就說，別嘴里半截肚里半截的。」
董風雨︰「是這樣，我家大兒要結婚，本來沒有這個打算，可趙家非逼著閨女過門，我說沒有準備，等到明年，他們死活不答應，說沒有屋子他們給了幾千磚，沒有錢他們給了我們錢，原來準備等到明年種二畝高粱有了高粱秸稈可以蓋屋棚子，你看他們不同意。」
王長佐︰「風雨，你轉這一大圈子，還不是說蓋房子缺少高粱秸稈嗎？」
董風雨︰「是」
王長佐︰「嗨，繞什麼彎子呀，需要多少？」
董風雨︰「三間屋子，恐怕得九十多個高粱捆，就借你100捆吧。」
王長佐︰「借？風雨，你借了使啥還吶？你家有幾畝地都種成了高粱能有多少高粱秸？」
董風雨笑了笑︰「大叔，要不分兩年還您？」
王長佐︰「哎，分兩年還，你們家的幾畝地都種成高粱，高粱產量低，你們全家不吃飯了？」
董風雨︰「要不折成錢？」
王長佐︰「嗨！還不還吧，你給我家種地這麼多年，這100捆高粱秸就不要了，不過你得給我盯緊點，那些種地的佃戶，我懷疑他們在場里偷我的糧食，你以後給我盯緊點，有事給我報個信，一旦抓住不但辭退他們還得懲罰他們教訓他們一下不可。」
董風雨︰「大叔，您放心，我不會當家賊。」
王長佐︰「高粱秸稈在場里，你看著拉吧。」
董風雨︰「你派人過一下數吧。」
王長佐︰「不用了，你看著拉吧。」